“恩，不甜不要钱。”
  老头说完这句话，低头在盘算回家怎么把这两千万补上，真不行，只能找村东头的王寡妇借点了。
  我虽然老胳膊老腿了，可还有点力气，最主要的是经验丰富，姿势恰到好处。
  “恩”
  满足，最主要的是满足，哪怕拼了老命。
  老头打好了算盘，摆摆手说道。
  “小娃娃，你们赶紧走吧，白菜不甜，怪我乱吆喝，钱我就不要了”。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真是让人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冯泽忍不住笑出声，“大爷，给你开玩笑呢，钱还是一定要给的，不然被鬼市拉入黑名单的，就别想再进来了。”
  “给，”
  大爷一脸的不耐烦，你想给，可是我不想要啊。
  王寡妇常说，拿她钱财给她消灾。
  我心有所感，王寡妇今晚必会有血光之灾，我得去救她。
  不行，这钱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老头还是摆手。
  不行，必须得给，冯泽坚持。
  女僵，在一旁看着两人，一个不甜不要钱了，一个不甜还得拼命给钱。
  他们俩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相......相......相.....相公，老......老......头，不....不要，......就.....就不给嘛。女僵实在看不下去了。
  老头：”就......就.....就.....就是。我呸，让你个女娃子给带偏了”
  女僵咯咯直笑，“大.....大....大爷，你.....你....你....你学——我——干嘛，哈......哈......哈...哈。”
  大爷，气愤又不敢说话，只好转脸面对冯泽。
  “说不要，就不要，你个小娃子怎么这么倔.......倔.....倔......倔.......倔呢。”老头一使劲一低头，终于把倔，倔出来了。
  女僵：大......大........
  老头：”呸，你个女娃子，别说话，行吗？
  冯泽忍俊不止：”大爷，还是得给，必须给。
  “不行，绝对不要。”老头抬脸看向冯泽，眼神寸步不让，冯泽对视这老头，眼神咄咄逼人。
  “不行，必须得给，”
  “那你有钱吗?”
  “我有，”冯泽掏出了几张100块的红钞，这可是自己全部家当。
  “你，你，你”老头气的不想理他。
  这时旁边卖猪肉的搭话了，声音粗豪
  “我说，小子，你拿几百块连我一根猪毛都买不走，你还想买个大白菜，要是没钱的话，那边有放贷的，可以去那边借去。”卖肉的一指远处，腋下一簇黑毛，乌黑浓亮。
  冯泽顺着手指看去，只见远处，立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无抵押，无担保，不拍照，下款快，额度高。
  几个年轻鬼在那填写表格，眼里满是对鬼生的憧憬。
  两个鬼带着眼睛斯文的坐在桌子后面。
  放贷鬼：”规矩知道吧，
  年轻鬼：”知道，五五嘛，还款还十二。
  放贷鬼：”呵呵，知道为什么吗？
  年轻鬼：”，一是，钱会有磨损，二是，您给我们服务，太辛苦了。
  “混蛋，他俩给你多少好处费，你要害人。”老头指着卖肉的破口大骂，然后拽着冯泽不让去，声音高昂。
  “小娃子，不要信他的，那贷款摊子连鬼都坑，更别说你们生人了。”
  “借一亿块钱，到手五千万，还款却要还一亿两千万，你们说坑鬼不，”
  “少给了五千万，还款还要再多还两千万，还说什么服务费，这费那费的。”
  “去你麻的磨损费”
  “一些年轻鬼缺乏理性，你们年轻人可千万不要上当。”老头说的气愤填膺，嘴角都是白色泡泡。
  冯泽一听，暗自咂舌，没想到，阳间又贷款机构，阴间也有贷款机构，也有砍头息，还有服务费。
  人性啊，就算变成鬼也一样黑暗。
  冯泽：”大爷，这放出的款怎么收回呢。
  “他们有的是法子折磨你，折磨的你痛不欲生，家破鬼亡。”
  “我说小娃子，你千万不能去，白菜钱我不要了，你赶紧走吧。”
  听老头一说，冯泽更坚定了要给钱的信念，多好的一个大爷啊，怕我误入歧途，怕我万劫不复。
  “大爷，钱必须得给你的，必须的吗，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况且付不了钱，就走不出鬼市，只是我没有冥币，不知怎么付给你。
  卧槽，你个小娃子，气死我了，我苦口婆心说这么多，就是不想要钱，你，你，你，你。
  总想坏我好事。
  快，快，快，硝酸甘油舌下含服。
  放心，鬼想死也死不了。
  老头：”也不是没办法，要不你给我打张欠条吧。”
  冯泽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忘记了，画室里妖写的欠条都是一沓一沓的，不记得奶奶放在哪个抽屉里了，回去找找去。
  天道欠条，由雷神众部掌管，人，鬼，妖，通用，一旦签订不能反悔，否则雷劈之。
  只见老头拿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翻到一张空白的的地方，又掏出一只笔。
  “喏，小娃子就写在这上面吧。”
  冯泽接过纸笔，开始写，
  居中书写，欠条二字。
  欠款人冯泽，欠...
  “大爷，你姓啥”
  “俺姓李”大爷一脸的憨厚的看着。
  “恩”冯泽接着继续向下写。
  欠款人冯泽，欠李大爷两颗大白菜货款，总共两千万冥币，择日归还。
  下面是，
  姓名，日期，然后按上手印，开始起誓。
  只见冯泽双手合十，面露虔诚：我，冯泽，在此立誓，将遵守条约，条款，如有违背，愿天打五雷轰。
  起誓完毕，如果出现一个闪电图标在纸上，整个仪式就算完成，条约被天道认可。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闪电图标。
  冯泽又双手合十，无比虔诚：我，冯泽，在此立誓，将遵守条约，条款，如有违背，愿天打五雷轰。
  睁开一只眼偷瞄一下，没有。
  闭眼，在念一遍誓词。
  偷偷睁眼，没有。
  在等一会，还是没有。
  冯泽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字据也立了，誓言也起了，怎么不见雷神盖章。
  糟糕，今天不会礼拜天吧。
  没上班，
  也没有值班的？
  那我还要困在鬼市两天吗？呜呜。
  想到这里，头顶飞来了一群鸟儿，呱呱，呱呱，呱，从头顶飞过，秋雨瑟瑟，打着地面，冷冷的冰雨往脸上胡乱的拍。
  就在这时，笔记本突然无风自燃；
  火焰中冯泽看到刚写在笔记本上的字集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工工整整的字迹，带着烧痕。
  如下
  雷神第三区司法部提醒您：法则千万条，诚信第一条，欠条不规范，亲人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