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带你走我走过的路
作者:
零东壹西 更新:2021-10-18 18:22 字数:4294
慕赫终于在九点醒了过来。
秦妮就这样静静摸着手机玩了一个小时。
“你今天不去上课吗?”慕赫用手轻轻顺了顺秦妮的头发。
秦妮背着慕赫,把手机放好,
“是啊,为了你,破例。”
“饿了吗?”
秦妮点点头。
“那起来吧,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慕赫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
秦妮也站起来,笑了笑,把手拍拍在裤子上。
“可能阿姨已经做好了。”
慕赫对上秦妮的眼睛,两个人默默笑了一下。
“你来这边就休息吧,不准动手。”
秦妮整理好衣服,走进卫生间看了看自己的脸,走出去的时候,房间门是开的,慕赫已经走了出去。
隐隐听到阿姨疑惑的声音,走了出去。
外面的门开着,保镖瞪着眼,阿姨手里拿着东西呆呆看着。
慕赫转回来看着秦妮,意思是说解释一下。
秦妮不好意思笑笑,“这是我男朋友。”
阿姨“噗”一下笑了,保镖也退回去又站好了,基本上是明白昨晚的事情了。
慕赫这才能在屋子里来去自如,一出来,就被那两个人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
阿姨很快会意,
“少爷,小姐,吃东西吧。”
“嗯。”秦妮很自然走到桌子旁边,慕赫也坐了过去。
眼睛还刻意看了一下自己房间的那个角度。
“你在看什么?”
“噢,没有。”慕赫把眼睛收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去?”秦妮抬眼,一边嚼着面,一边看着慕赫。
“明天。”
“嗯。”秦妮手卡了一下,又继续吃。
慕赫默默把秦妮的反应看在眼里。
“等你回去。”
“嗯。我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秦妮把东西吃完,碗放在桌子上。
慕赫也把碗放下。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秦妮看着慕赫。
慕赫歪着头,
“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当然。”
秦妮直接把慕赫拉了起来,
“我先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
慕赫眼睛定了一下,冷静道,“好。”
两个人走着路,一路往大学走去。
校园里还是有很多人。
“诶?你……”偏偏走过来一个同学。
慕赫把脸转向一边,把头埋在秦妮肩膀处。
那个人疑惑一下,自己走了。
“他认识你吗?”秦妮看着慕赫。
“我不知道,反正我不认识他。”慕赫摆摆手。
秦妮把手揽在慕赫左手边,玉小师魂不守舍地回到宿舍。满脑子都是何嘉静,你到底是那个热爱文学的女孩?还是我前世的苏瑶?
当晚,玉小师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是在一个小木屋里的厢房,身上还盖着蓝布白花图案的被子。两米外的方桌上摆放着笔墨和书。他的行为不受他控制,但是他的意识还是玉小师。
魏子夫掀开被子一角,蹑手蹑脚踱到木桌前收拾东西,他打算出发,上京赶考。玉小师好像附身在了魏子夫身上,从这个人的世界看这个世界发生的事。他看到他走到隔壁屋子里看了看在床上躺着的陈九娘,她还睡得正香。
不过自己怎么知道她叫做陈九娘?他不知道,好似一开始这个名字就藏在脑海中,现在突然蹦了出来。她和何静嘉长得一模一样。
昨夜又念书念至三更,导致他走起路来还轻飘飘的,赶考的事情使得他操劳很久了。这些日子都是陈九娘在为他打点一切事物,他就专心念书。他知道九娘越操劳,他就越要发奋刻苦,考取功名,娶她为妻。
记得自从在天南江边念书偶遇这个当时在打渔的女子后,他就被她的行为所震惊住了,这个女子为何如此勇敢?我尚且学不会如何钓得一两条鱼,她为何如此与众不同?魏子夫把两只手往后放,右手拿着书,藏到背后收起来。
“姑娘,谁教给你的这项本领?”魏子夫大声朝着江边喊道。陈九娘抬起头才发现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立在不远处,生得白皙俊俏,顿时晃了神。过一会儿才记起答道:“我从小便会了,我从上游流落至此,皆是因这打渔本领生活下来。”
魏子夫道:“姑娘家人不曾忧虑?”
陈九娘把刚打上来的鱼捞起来,就收拾渔网,往魏子夫这边走来,说道:“无亲无故,何来忧虑。”
从那天起,魏子夫与陈九娘就开始在这天南江边的小木屋里生活下来。魏子夫念书时,陈九娘就操持家务。魏子夫时常会给她讲《四书》、《五经》,这时陈九娘就打起呵欠来。她的头一顿一顿,抬起、放下、抬起、放下……魏子夫抽出一些时间,为她披上衣裳,继续往下读了,又至三更。
迫不及待的敲门声打断了魏子夫的思绪,陆标在门外敲门,把木屋摇得快要晃起来。
“魏子夫,船快要开了,你还在磨蹭什么?”陆标的声音如同雷那样大,从屋子四面八方渗进来,惊醒了陈九娘。
“子夫,你就要起身了吗?”陈九娘一边盘起头发,一边准备下床。
可谁曾想,陆标竟擅自闯进来了,目光正好对上与陈九娘。
魏子夫仍自顾自收拾东西,抬起头发现陆标看陈九娘看呆了,他回头看陈九娘,陈九娘早已回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好了好了。”魏子夫对陆标说道。
“九娘,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此番出行,我必定要考取功名,给你一个名分。”魏子夫走到陈九娘面前,说完以后揽着陆标出门了。
陈九娘立刻摇摇摆摆跟到门口,打开小半边门,把眼里的惆怅都投到了魏子夫的背影上。可他没有回头。
临近江边,魏子夫依旧还在背诵文章,陆标就已急忙上船,把魏子夫拉上船。船到江边,正是月十五之时,江水急流,圆月投射下来的光影铺洒在水面上。橙黄色的江水打着急旋,船有些摇晃。
“魏子夫,你什么时候捡来的一个美人?”见只有他们两个人,陆标也不再顾忌了。
“她是我在江边遇到的。”魏子夫仍在低头趁着还有月光在念书。
“书呆子。”陆标轻声背对魏子夫说道,手上还在玩弄从船上扯下来的一根木条。他越想陈九娘越兴奋,甚至想到忘记了已经到半夜。而魏子夫——那个书呆子竟倒头睡着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快亮了,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陆标叫醒魏子夫,说是船漏水了,魏子夫赶忙把书护好,再看,确实已积水了,他走到船边,躲到船头。陆标走过来,与他并坐,在拐弯处,陆标趁魏子夫不注意竟把他的书给丢到江里了。
魏子夫急忙伸下头去捞,陆标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玉小师快要被水淹死了,呼吸呼吸,挣扎、挣扎……
“滴滴”,学长发来消息的声响使玉小师从梦里苏醒过来,“玉小师,听说你最近在追何静嘉?”
“我没有。”玉小师面无表情。下了床铺预备上个厕所。
随即那张血淋淋的脸浮现在玉小师脑海里,吓得他手一歪,手机掉落在地上。不小的声响惹得正在熟睡的舍友翻了翻身。
“不,她不是何静嘉,她是鬼,她是鬼,是鬼……鬼不是何静嘉。陈九娘是谁?陈九娘是何静嘉,魏子夫是……?”玉小师并没有捡起手机,他望了望窗外,风很静,舍友在平稳呼吸,又恢复了宁静。
“谁在那里?”一股来自手电筒的强光打断玉小师的思绪,一位保安在楼下往上照,玉小师后退,白光在镜子里反射,照出玉小师惊恐的样子。
玉小师被自己苍白的样子吓得浑身颤抖,仍独自站在暗夜里难以入眠。
保安骂骂咧咧了两句:“半夜不睡觉,装什么鬼吓人啊!真的是。”他骑上车继续往玉兰湖方向巡逻。电车有震感的声音在路面上缓缓开来……他身后巡逻电车的尾灯急速转圈在跑,交相倒影,在路面上形成交叉的圆圈,红、蓝、红、蓝……
午夜时分的玉兰湖,炎炎夏日里的凉风,简直是爽透了。
保安在电车上弓着背,以方便调整姿势接受最大程度的凉爽。他用左手撩开身上唯一一件白短袖,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右手控制着车速,觉得凉了,开慢些缓缓,觉得燥热了,再扭快一些油门。他觉得半夜巡逻这种差事简直是天上掉下馅饼的好事,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车继续往前开,挂榜山路口下站着一个穿红衣的女人。从远处看,一米六五的身高,黑直及腰的长发。再近一些,那女子竟然在用双臂环抱自己。保安顿了顿,在想是否应该靠近,兴许人家是在和男朋友办事呢?不对,男人呢?应该是跟男朋友分手了在这闹夜不归宿呢,我得去管管。
再走近了才发现,女人身材纤细,凹凸有致,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竟然会发光。保安有些紧张,喉结动了动。
“同学,你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啊?”保安在女人身后停下来,两腿撑着车,头歪着想看清楚女人正脸。
女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划了划头发,把脸颊旁边的刘海勾到耳朵后边去了。这么一来,一阵夜风从松树林里吹来,拨开女人脸颊旁的刘海,女人真正的容颜更是若隐若现。
保安停好车,转到女人侧面去。
女人察觉到了,一边抽泣一边往树林里走。
“别走进去了,树林里有很多冤魂的。”保安擦了擦汗,可是女人还是往里走,高跟鞋的声响在午夜的松树林里回荡。
女人越哭越烈,一边哭,一边扯开自己的衣服,她的肌肤已大面积暴露出来,右肩甚至已经开到腰际。她黑色的头发已经遮住腰以上的部位,但风为什么不刮得大一些呢?
保安情不自禁地往后跟随,他想看清女人,甚至摸一下她嫩滑的皮肤。
松树林里还是开了灯的,他一个大男人,不怕。昏黄的路灯甚至激发了他兴趣,女人越是吊他的胃口,他就越感兴趣。
松树林路口的警车灯还在转,红蓝……红蓝……
他跟着女人走到挂榜山下,才发现通往挂榜山上的原来还有另一条碎石路。
女人停住了,把左肩也露出来。
“等等,你要干嘛?树林里有监控的,我们换个地点?”保安悄悄的声音在风中飘散。
女人停住动作,把衣服穿好。
只见她从楼梯上平滑下来,“嗖”的一下出现在保安左侧。
女人抬起右肩揽住保安,左手掐住他喉咙,用从身体里发出的声音说:“千百年过去,唯独你是过得最无忧无虑的一个,子夫考取功名途中陷害他的是你,从洲被大火烧死的始作俑者也是你。今夜,我要你万劫不复,以祭奠我苦命的从洲和子夫。”
话音一落,女人从左袖缓缓扯出白绫,在保安脖子上缠了一圈、两圈、三圈……
第二天,挂榜山下出现一具尸体,死者双目圆睁,扯住衣领的双手还有挣扎的痕迹,经检查,发现他身上其它地方并无异常之处。
这件事引起保安队极大的恐慌,监控室从未如此拥挤过……窗外呼啸的风吹得有些紧,预备下一场暴雨了。慕琪医生在妇产科办公室里为患者写术后注意事项时无意中往窗外望时注意到,头又不自觉痛了起来。但是,慕医生毕竟不是神经内科室的医生,不能时时刻刻为自己治头痛。
时针指向四点五十分。(医院五点钟准时下班)
“扣扣……”一位护士轻轻敲门,“慕医生,还没下班呢?”护士问道。
“噢!准备了,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有什么事情吗?”慕琪从资料里抬起头望了一下护士,但拿着笔的手还在飞快地挥写着。
“办公室外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说要做人流手术,非要今晚做不可。”护士回答。
“噢?这么晚还来?还非做不可?”慕琪皱了一下眉。
“对,她不仅这么晚来,还是单独一个人来的。”护士带着同情的口吻说。
慕琪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
五点十分。
“慕医生,手术器具准备好了,请你过去手术。”护士敲门示意然后说道。
“好,马上过来。”慕琪放下手里的女孩资料,重重低下了头。
女孩已经被麻醉了,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沉沉睡去。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女生,今天是她生日的第一天,也就是进入十八岁的第一天。医院有规定:不满十八岁不得单独做人流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