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朝在空中急速穿梭，感受脚下山林后退，耳畔生风，一时惊讶兴奋，竟忘记去看解救他的人长得是何模样。
  直到二人落入一处山林中小溪旁的空地上，他才有晃过神来，向身旁之人瞧去。
  一见之下，他顿时心中一动，眼前站着的居然是位美丽姑娘，其年纪二十上下，气质脱俗，容颜秀美动人，肌肤温润洁白，尤其一双眼睛，更是明亮如星，再配合窈窕身姿和五彩华衫，正应了四个字：美人如玉。
  莫凌朝从未见过如此美颜，一时以为是神女下凡，解救了他，惊得说不出话：“你……神……神……”
  他想说神女二字，又觉得不合适，怕亵渎对方，心中想找其他词汇表达，却又找不到，“神”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那美丽姑娘见状，噗嗤一笑，露出整齐白牙，说道：“你不是吓傻了吧，我可不是什么神，我叫小蝶，你就叫我蝶姐吧。”
  其语音如莺鸣好听，神态友善欢喜，让人一见就生出亲近之意。
  莫凌朝不知为何，霎时间觉得自己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将多日来郁结的压抑化解不少。
  “蝶……姐，谢谢你救了我，请受我三拜。”
  心神稍微平复的他，立即跪下身，准备叩头。
  小蝶连忙阻止，道：“别这样，我不是你们族人，救你也只是受人所托，不要受你此礼。更何况你们人类常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父母，怎能轻易拜我？快起来。”
  莫凌朝心中奇怪，这位蝶姐怎么用“你们人类”这种语气，也没细想，依旧执意要拜谢，但眼前这位蝶姐看似柔弱，双手的力气却是颇大，将他轻易抬起。
  莫凌朝只好作罢，改为躬身行了个礼，这次小蝶没有阻拦。
  抬起头来，莫凌朝眉头微蹙，道：“蝶姐，你刚才说救我是受人所托，到底是谁要救我？”
  “这个嘛……”小蝶眼珠一转，卖了个关子，“到时候再告诉你。”
  小蝶环视四周，见小溪流水潺潺，发出哗啦啦的悦耳响声，又转回头来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莫凌朝奇怪小蝶举动，还是回道：“我叫莫凌朝。”
  小蝶面露犹豫地自言自语道：“那我叫你……小莫？小凌？小朝？嗯……还是小凌好听，以后就叫你小凌啦。小凌，你可会捉鱼？”
  莫凌朝心思聪慧，暗想小蝶姐应是饿了，想吃鱼，而他从小到大生活在这片天地，年纪虽小，也早学会了捕鱼打猎之术，为了报答对方恩德，便积极道：“我会，不仅会捉鱼，还会烤鱼呢，我的烤鱼技术可不一般，族里人人都说好，我这就去，你就等着吃最香的烤鱼吧。”
  不等小蝶另有指示，莫凌朝已快速奔到附近一颗树前，扯下一根枯树枝，三两下做成一条简易鱼叉。
  然后又迅捷地奔到小溪边，脱下鞋袜，高高挽起裤脚，小心踏入溪水中。
  小蝶见莫凌朝忙得不亦乐乎，倒也感觉有趣，一直站在一旁笑盈盈地望着。
  直到莫凌朝动作机敏地插中一条肥鱼，见鱼身不断在鱼叉上扭动，又被莫凌朝双手牢牢抓住后，小蝶眼中闪过一丝苍凉与无奈的神色，便转头离开，走向不远处的花林，去欣赏花朵。
  每抓住一条大鱼，莫凌朝心中欣喜就多一分，像是多报答了小蝶一分恩情。
  当岸边用石头搭起的石坑中，已经装有十条肥鱼时，莫凌朝觉得这些足够他二人饱餐一顿，便心满意足地走出小溪。
  不一会儿，石坑变成烤鱼架，红色火苗不断从中窜出，炙烤着上方的鱼身，很快鱼香随风飘散，逸入周围山林中。
  “蝶姐，烤鱼好了，来尝尝我的手艺。”莫凌朝见中间两条鱼身已经先熟，便忙不迭地邀请小蝶。
  小蝶站在不远处的花林中，隐约可见其窈窕身姿，只听她淡淡回道：“小凌，你自己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莫凌朝微皱眉头，心中奇怪，以为对方碍于面子才拒绝，于是挑了那条个头稍大的烤鱼，握在手中，快步来到花林处。
  “蝶姐，这烤鱼可香了，我绝对没骗你，你不试试吗？”莫凌朝在此邀请道。
  小蝶转过身来，见莫凌朝一脸的真诚，微微一笑，道：“小凌，我也没骗你，我的确吃过了，不信你看。”
  她摊开手掌，只见纤长洁白的手掌中有着许多各色花瓣，一看就是刚刚从花林中摘取的。
  莫凌朝惊讶道：“蝶姐，你说吃过了，就是吃这么花瓣吗？”
  小蝶道：“不止花瓣，还有花心花蕊花蜜呢。我很少饿，一个月才会吃一次，每次只需十瓣八瓣的花朵就满足了，你不必担心我会饿肚子，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烤鱼。”
  莫凌朝眼睛瞪大，上下仔细看了看小蝶的身形，暗想一个人只吃这么点应该骨瘦如柴才对，可小蝶姐哪有虚弱之态，莫非她真是神女？
  见到他这副难以想信的模样，小蝶又道：“小凌，有许多事你还不知道，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先自己去享受美食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没有办，要离开一会，马上就回来。”
  说罢，小蝶身形一晃，便飞上高空，向北面消失而去。
  莫凌朝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心想蝶姐来无影去无踪的，真是神通广大，比族中的大祭司还要厉害。
  想到此处，他心念一动，暗道莫非小蝶姐也会那圣坛上的神练之法？
  神练之法究竟有何妙处，难道练过真能成神吗？还是仅仅使人能够飞行，会些奇怪会发光的法术？
  莫凌朝好奇心起，想起之前在圣坛上那块雕刻文字的石碑，便在脑海中开始回想其上的文字记载。
  他虽算不上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脑子十分聪慧，念过一遍就能记个大概。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努力回想，嘴里一边啃着烤鱼，不一会儿来到石架旁，在一块平整石块上坐下。
  不知不觉，他下意识地按照文字所载盘坐起来，闭起双目，开始引导一股意念游走体内全身，最后沉于丹田，如此往复数次。
  有意无意间，他忽然有种特殊的感觉从心底生发出来——自己与世界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即深处其中，又超然物外，仿佛周围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丝一毫的微妙变化，都逃不过他的觉察。
  莫凌朝暗暗吃惊，正要寻找那种感觉从何而来，灵敏的感知力使他发现，右侧的山林中一条凶兽正在靠近。
  他所在的乌灵族常遇野兽攻击，尤其半年前险些遭受灭顶之灾，虽活了下来，但族人仍然心有余悸。
  此刻感知有凶兽来临，莫凌朝不由得吓了一跳，顿时心中那股奇妙感觉溃然消失，他睁开眼向右侧提防瞧去，只见一头硕大猛虎从树林中傲然而出，奔他走来。
  莫凌朝豁然站起，下意识以手中插着烤鱼的木棍做防守状，但很快反应过来，又迅捷从地上抓起一块尖石，紧握手心，这才稍稍安定。
  再向老虎瞧去，只见老虎目光森森，怒口微张，一副饥饿食人之态，但莫凌朝见状却眉头一凛，他发现老虎目光森然之中有些犹疑之色，仅向他看了两眼，更多地盯向他旁边石架上的烤鱼。
  莫凌朝霎时明白，这老虎是被自己烤鱼的香气勾引而来，心中不由一哂，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他自忖手中没有打猎的弓箭，对付不了这头巨虎，便开始小心后退，将烤鱼让了出来。
  巨虎奇怪地并未立即扑上来，而是警惕地向四周观察着，见附近没有危险，才双腿一跃，扑到石架旁，大口啃食起上面的一条烤鱼，其贪吃的模样哪里还有方才出林时的威风八面，跟普通小猫偷吃小鱼干没什么两样。
  躲在远处的莫凌朝没有放下戒备，但也因此虎贪食状，心中不禁有些莞尔，警惕之意消减不少，他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借机逃离此地，如果逃走是否还能再见到小蝶姐。
  正迟疑时，空中一声轻喝传来：“小花，你又来捣乱是不是？”
  说话间，一道倩影从空飘落溪边，正是小蝶。
  脚还未完全落地，小蝶伸出玉手一弹，一道白光从指尖射出，正中贪吃巨虎的额头中心，顿时巨虎翻身栽倒，痛的嗷了一声。
  小蝶没有再施展手段，只静静看着它，巨虎迅捷爬起，瞧了小蝶一眼，神色大为惊惧，立即转身劲跃，逃入密林中。
  小蝶转头对莫凌朝道：“小凌，它没吓着你吧。”
  莫凌朝早已目瞪口呆，他不是被巨虎吓到，而是被小蝶不费吹灰之力就赶走巨虎的手段惊到，心想自己若有此手段，还用再怕这些野兽吗？还保护不了娘亲吗？
  “蝶姐，你刚才那一弹究竟是何法术，好厉害啊。”莫凌朝丢下石头，走上前来，口中叹道。
  小蝶道：“你想学？”
  莫凌朝用力点点头。
  小蝶笑道：“我这法术你可学不来。”
  莫凌朝面露疑惑道：“为什么？”
  小蝶道：“因为你是人，不是兽类！”
  “啊？！！！”
  小蝶又道：“我方才施展的法术，只是我们蝴蝶一族特殊的秘术，人类是无法学会的，除非有人能成功嫁接我们蝴蝶的血脉，但你显然没有，其实我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只蝴蝶。”
  莫凌朝听得张大嘴巴，实在一时难以接受小蝶所言。
  “你不信？”小蝶有些调弄之意地笑道，随后挥起衣衫一摆，只见其周身流光闪动，身形随之消失，化为一只洁白如雪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白蝶表面闪着光芒，真如一只白玉做成的蝴蝶，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接着流光一闪，白蝶又重新化回人形，现出小蝶曼妙身姿。
  莫凌朝看得眼神发直，仿佛见到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蝶……蝶……姐，怪不得你只吃花瓣，不吃鱼，原来你是一只蝴蝶啊。”莫凌朝喃喃道，不过内心还是想不通一只蝴蝶怎会变成人。
  小蝶拍拍莫凌朝肩头，笑道：“别发呆了，你吃饱没，吃饱了我去带你见一个人。”
  莫凌朝想起小蝶先前之言，判断定是带他去见那位下令救他的大恩人，便暂时放下心中疑团。他肚子还未吃饱，仍旧丢掉手中的残鱼，拍拍手掌道：“我吃饱了。”
  小蝶玉手抓住莫凌朝手臂，二人再次腾空飞起，向北面掠去，再次感受凌空飞行，莫凌朝心中依旧十分兴奋。
  眨眼之间，二人越过众多密林，降落到附近的一座光秃秃的山顶处。
  此山顶颇高，站在这里向四周环视，能见到方圆数十里外之地，隐约望见天际蔚蓝如壁，似有波澜涌动。
  莫凌朝以为是视线错觉，并未在意，目光稍稍回收，望见东方一处稍低山坳中有一片木房石楼，正是乌灵族的聚居之地。
  他忽然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方位，竟是在乌灵族数百年来一直害怕提防的兽林之中。
  对于地处西侧的神秘兽林，乌灵族又爱又恨，其中恨怨占着上风。
  乌灵族的勇士平常只敢在兽林边缘地带打猎，获取食材，绝不敢深入兽林腹地，即便如此小心谨慎，每年还是有数名勇士被野兽夺取生命。
  此刻，深入信念的畏惧让莫凌朝下意识地绷紧神经，面容一紧。
  小蝶心思细腻，安抚道：“这里没有危险的，你不用担心。”
  莫凌朝感激地看了小蝶一眼，道：“蝶姐，我看山顶这里荒凉的很，除了光秃秃的石头，也就是远方的景色能看得过去了，你说的那人到底在哪里？”
  小蝶笑了笑，口中不答，而是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
  莫凌朝纳闷，也抬头向天，只见火红的太阳斜挂在西南，光芒耀得人睁不开眼睛，瞧了两眼就不得不闭起双目，实在看不出有何玄机。
  过了片刻，小蝶忽然一拉莫凌朝手臂，道：“时候差不多了，你随我来这边。”
  未等莫凌朝反应过来，其身子已被小蝶带到侧面的一块大石头上，他见小蝶眼睛望向斜前方颇为光滑的山壁，内心纳闷，但知道其中定有缘故，便也目不转睛地望去。
  约莫十几个呼吸后，莫凌朝忽然听到山壁之内有气流流转的微弱动静，不由眉头一紧，片刻后便见到光滑如墨的山壁表面，突然透出数道白光，那光芒不似寻常阳光，似暗含无尽能量，有种挣脱束缚的威势。
  他这个念头刚起，山壁刹时间砰的一声，炸裂开，光芒如决堤江河奔涌出来，将附近天地淹没，小蝶拂袖一扫，洒下一层五彩光罩，将二人保护。
  莫凌朝被强光耀眼，下意识地闭起双目，当他再睁开眼时，只见一道美奂绝伦的身姿映入眼帘，卓立在前方一块高挺的巨石上。
  仔细观瞧，此女子脸庞清冷如美月，身姿柔若流水，却又暗含无穷苍劲之力，如同一株仙草伫立人间，风雨不倒。
  其身光华内敛，一袭白裙，随风飘荡，透着一股出尘之意，尤其一双水眸波澜不惊，似看穿世间真意，更增几分仙气。
  此人气态超俗，无人可比，论美貌比小蝶还要胜上三分，莫凌朝何曾见过此等绝世容颜，以为幻觉，一时惊得呆住。
  忽听身旁小蝶喜道：“恭喜主人，练成道天心诀，距离成就大道又进一步啦。”
  那女子脸上无喜无忧，颇为清冷说道：“只是突破第一道瓶颈罢了，算不得练成，距离第一重境大成还有不小的差距。”
  小蝶道：“这小小的瓶颈也不是一般人能突破的，总之恭喜主人啦。”
  那女子道：“小蝶，说过多少次，叫你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古月就好，你我情如姐妹，不必依据世俗之理。”
  小蝶机灵一笑，道：“知道啦，我的好姐姐。”
  她转头颇为俏皮地一拍莫凌朝的肩头，又道：“小凌，看见美女就发呆是不是，还不快谢谢你的救命恩人——我们美丽善良的古月仙子。”
  莫凌朝一日之内接连见到两位世间罕见的绝色美女，心中实在有些恍惚，但还到没有失去理智的程度，立即反应过来，在石头上就要依族中大礼跪拜下来叩谢。
  古月仙子站在远处衣袖一扫，一道白光从中飞出，如菱纱般柔和无比地将莫凌朝托起，说道：“莫凌朝，你的事我闭关期间已经知道，只是不愿见你一个年年轻轻的少年，被迂腐之人白白杀掉，才传命小蝶救你，你不必挂在心上。”
  莫凌朝不知对方如何知晓，见其说的轻描淡写，心中依然感激不尽。
  “古月仙子，无论如何我莫凌朝要谢谢你救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舍命报答。”他一片赤诚说道。
  闻言，小蝶噗嗤一笑，这让莫凌朝很是意外。
  小蝶道：“小凌，以后恐怕没这个机会了，不是我打击你，仙子若是有难，连我都未必帮得上忙，何况你了。”
  莫凌朝用心一想也是，自己凡人一个，力不足以自保，而眼前两位仙子似乎都会颇为神奇的法术，他们若是遇到艰险，自己是万万帮不上忙的。
  但他心中并不气馁，反而产生学习神奇之法的强烈心思。
  “蝶姐，我有一事要问，你们都是神灵下凡吗？”他虽内心中神的信念破灭，但以目前所知，无法解释眼前两位仙子展现的神奇，所以才有如此一问。
  一听之下，小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弯了腰，连一直面如冷月的古月仙子也是嘴角微扬。
  好半天，小蝶才直起腰道：“小凌，你还真是傻孩子，世间哪有什么神灵，不过是一些愚鲁之人不懂世间奇妙，胡乱想象出来，骗骗你们这些小孩子而已。”
  “既然如此，那……那……那你们怎么会厉害的法术？这些法术从何而来？难道也是上天恩赐吗？”莫凌朝提出心中的疑惑，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两位仙子所会的法术，也如同族中圣坛上的石碑，自古存在。
  小蝶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你们族人所谓的圣坛上的石碑记载之法，从何而来？”
  莫凌朝心中一动，暗说原来族中的秘密，蝶姐早已知晓，他隐约觉察蝶姐会说出什么大秘密，于是他摇摇头，做不知状，静等下文。
  只听小蝶笑道：“你们族中祭司和司徒们一直偷偷修炼的神练之法，都是出自圣坛上的那块石碑，其实那块石碑是我立的。”
  “啊？！！！”莫凌朝眼神瞪大，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早就听族中传言祭司们修得法术已经近两百年，也就是说石碑至少存在了两百年，难道小蝶姐在两百年前就存在这里了吗？
  小蝶又道：“确切地说，是我们的古月仙子命我立的。两百年前，古月姐见你们乌灵族实在愚钝，连对付最低级的野兽都困难，一直挣扎在死亡线上，便大发慈悲，命我去你们所谓的祭坛上立一块石碑，传授人族的修炼之法，好叫你们有自保之力，嘿嘿，哪想到你们族人的祭司十分自私，居然掩藏住这个秘密，独自修炼，还骗你们族人说是神灵托梦传下法术，哎，自此我们两姐妹便不打算再管你们乌灵族了。”
  莫凌朝听罢，眼中涌出一丝恨意，在他心底族中祭司们的形象彻底毁灭，连一丝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想了想，他又道：“小蝶姐告诉我这件事的意思是，世间之法都是人为所造，而不是上天赐予？”
  小蝶拍手道：“哈，小凌你真聪明，一点就通，世间本无法，只是众生不甘于死，不甘于苟活，所以才俯仰天地，参悟造化玄机，创出各种奇绝妙法，用于锤炼自身，以达到永生逍遥的境界。我们把那样的境界叫做仙，而不是神，所以我们不是神灵，是修仙者。”
  “仙？”莫凌朝还头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但内心受到了巨大的触动，不自觉地喃喃自语道：“逍遥？永生？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