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重获自由
作者:梦筱雅      更新:2021-10-17 17:22      字数:3048
  之后的陆游,前几天确实比平常用功了许多,婉儿仔细的打量着她眼前这一张脸,这是她此生见过最美最英俊的容颜。
  陆游端坐在书桌旁,披了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古典与世俗,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媚惑。凤眸星目只轻轻一扫,婉儿的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随他眼波流转而起伏跳动。他修长的手指手持直直的毛笔,笔色莹如碎玉,明晃晃刺着了婉儿的眼,不得不把视线下移,发觉他那双裹了素袜的脚露在袍外。它静静缩于一隅,仿若纤细无骨,却勾起人心底里的爱怜。婉儿忘乎所以地凝视,直到陆游的一记清咳,才婉儿尴尬地一笑。陆游生生咽了口干沫,脸不由自主烧红了,婉儿不觉得取笑道“游哥哥,还脸红了呢”陆游抬头看看,默默无言。随后把笔放下,直奔着婉儿走去,他轻轻得揽起婉儿的腰,然后把婉儿缓缓地抱起亲吻她,并说“婉儿妹妹,为夫我今天就要你看看什么叫做害羞……”婉儿羞涩的说“游哥哥,现在青天白日的,让别人看了去,影响不好,你快快放下我!”“哈哈,我的小婉儿害羞喽,我偏不放,看你还说我!”“我不敢了还不行吗?”婉儿羞涩的说,正在他们嬉笑打闹的时候,小厮来报说陆游的表哥在正堂等候。表哥?陆游说起来对与这个表哥是没有多大印象的,原也只是小时候见过,常在一起嬉戏打闹。只是已然过去这么些年了,怕是彼此什么样子都已然全部忘记了吧?陆游拉上婉儿前往正堂拜见陆游的表哥。说起这个表哥,他是陆游姑姑家的孩子,名字叫做聂风,长的一表人才,而且还是一位郎中。唯一不足之处是,他的妻子长年患病。但也没有弃之不管,未曾谋面倒对他有了些许的敬佩之情。
  到了正堂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好美的一张脸,再加上妙手回春,定然会是无数的待嫁闺女的心之神往。只可惜已有娘子在堂,陆游到了正堂急忙迎了上去,记忆中的样子,总归还是能一眼便认出来的。“表哥,好久不见,一切安好。”只见那聂风忙也迎上前寒暄“陆表弟,几年不见,你竟出落成了如此美丽的男子,还娶了亲。”婉儿忙上前行李“表哥,安好”聂风忙把话迎了上去“弟妹,莫怪,你们娶亲那天,我因为你嫂子的事儿没能及时赶回来。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疙瘩,这不,你嫂子刚有好转,我便来登门拜访,全是“负荆请罪””吧!说着的功夫便把礼物一个一个地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怎劳表兄如此破费?倒让我跟婉儿不好意思了,表嫂的身体可否痊愈?我们是小辈,理当我们前去拜访”陆游焦急的询问着,聂风叹了口气答“谁去谁那里都一样,我们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万不会多加计较什么的,至于你嫂子,她还是那个样子,时轻时重的,十几年了,一直反复着。原都是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要跟随她一辈子的。我虽也是一名郎中,可对于她的病也着实是无能为力,只能为她稍微减轻些痛苦。委实根治不了,现在瘫在床上已然下不了地了!……”陆游与婉儿忙上前安慰,“嫂子吉人自有天相,更何况还有表哥这样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老天定会开眼,还嫂子健康。”聂风随声附和着“但愿吧!一切都会变好。”听着那语气,总觉得没有那么大的希望。或许是被这些年的生活反复蹂躏了吧!他已然不再相信有什么奇迹了!在陆府待了几个时辰,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上,聂风便要起身告辞了。家有病人,外出时间久不得。这还不算路上的时间呢。陆游与唐婉把聂风送出陆府大门,在回来的路上他们窃窃私语着,他们在盘算怎样去聂风家一趟,一是去探望探望久病的嫂子,二来也去识识聂府的大门。回到大堂陆游与婉儿两个人在征得陆父陆母的首肯之后,他们方才去细细的准备探亲事宜。
  过了几日,陆游与唐婉便准备出发去聂风家也就是陆游的姑母家探亲,婉儿这是第一次跟随陆游到陆游姑母家探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许激动的。经过了小半天的跋涉,终于到达了聂府,也就是聂风的家。原聂府也是地方有头有脸的人家,可是自陆游姑父逝世后,家境破落,一贫如洗。姑母也忧思过度劳累,竟也散手而去。留下了聂风与他的娘子,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儿,那个孩子明聂绵长,想来这个名字饱含了太多美好的向往吧!当婉儿与陆游走进聂府那一刻,聂风急忙相迎,清冷的院落全是增添了些许的人气儿,变得喧闹了起来。在聂风的引路下,唐婉与陆游见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嫂子,一进房门,陆游着实被大大的惊到了。眼前这个妇人,脸微胖,身体变形,还裹着厚厚的棉被。这跟方面陆游记忆中的那个白衣飘飘,温婉贤淑的美人怎样也联系不到一起的!“芸如,你看谁来看你了……”聂风一面扶芸如坐起,一边说着。只见芸如扫射了陆游与唐婉一番,小心翼翼的说“是你常提起的陆游表弟跟表弟妹吧?”陆游急忙上前迎合“是我啊!嫂子,我是游儿,我早些年还在你家住过一段时日,那时的你才刚刚过门……”陆游看芸如变了脸色,他便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只听见芸如在哪里唉声叹气到“时间过得真快啊,十几年都过去了,游儿你也长这么大了,想那时,你左不过还是一个孩子了……”寒暄了一段时间,陆游与唐婉便回了客房休息去了。
  以后的几日,婉儿与芸如一见如故,两小无猜。因着连续几日在一起的相处,自然也对芸如有了更多了解。了解的越多一分,心中对她的欢喜怜爱便更增之一分了。芸如远是跟着聂风一起学医的师兄妹,两人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了他们也一起度过了好些愉快的自由的时光,想到芸茹现在受到的那些罪,还有如今这被病魔摧残变形了的身体,婉儿的心中不免心疼叹息:上天为何要如此的残忍呢,婉儿在和芸如的谈话中更是知道了当年的芸如才思眷秀,温柔娴静,那时候的芸如一定很美很美,婉儿这样想着。婉儿她也总算找到了聂风这十几年来对与芸如不离不弃的根源!这日,婉儿又一次来到了芸如的房间,想陪她聊聊天,不经意间看见芸如提笔在写着东西,婉儿定睛一看,是芸如写的《女人三部曲》
  其《一》
  找个角落静静地坐下来
  独舔着伤口
  时而还白沫四溅地骂骂咧咧
  然后悲哀无力地看着镜中这个蜡黄苍老的女人
  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
  无语哽咽
  曾经多么美丽的面孔啊
  肤如凝脂一点即破——
  奈何看不见的却也消失不了的岁月
  悄悄地吞噬了她
  连带着她温柔如水的灵魂
  其《二》
  生活总是这样充满意外
  我不得不与这个只适与生活在黑暗中的女人结伴而行
  黑浓的眉毛,面粉白的脸庞
  还有涂的不太均匀的腮红
  再加上她那红红的嘴唇
  视觉确实有点无所适应
  我尝试着调整观察她的角度
  分明看见了高挑的身材,自由的灵魂
  还有那我行我素之后
  依然能藐视一切流言蜚语的安然自若
  其《三》
  一个被命运捉弄了的女人
  一个被千刀万剐了的身体
  我不敢去抚摸她的伤口
  亦不敢去触碰那脆弱已不能再脆弱的灵魂
  她说总有一天她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死掉吧
  我想杀死她的不是那千刀万剐的痛
  而是痛过之后依然要千刀万剐诅咒
  尽管如此的不幸
  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依然能看见
  在被疼痛稍微遗忘间隙时
  她还会微笑着憧憬点儿生活的甜
  认真的读着,芸如所写的东西,婉儿泪流满面,女人不易,做个好女人更不易!婉儿看着躺在床上饱受折磨的茹云,婉儿泪流满面……女人天生的悲悯之心与她油然而生。婉儿急急地走出去,在一个角落里再也掩饰不住内心深处地悲伤,我缓缓的走了过去,递与她一方方的手帕。婉儿掩面而泣,好久才缓过来神儿,还是忍不住的叹息。我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茹云的遭遇是带给了她什么样的创伤,让婉儿这样的不知所措和悲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