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斯脸色一僵，到了口边，诉说不绝的话现在也停了下来，脸上柔和，温婉的笑容渐渐消散，目光平静的看着厄里斯，眼神有些怪异。
  “看来你知道很多啊。”
  “一个人最难欺骗的就是自己，就算是一些影帝，影后，也没办法骗过自己，一人人对自己的认知越深，就越是无法怀疑自己，尤其是你这种，相信科学，近乎都走到了神学的地步，怀疑自己，就是怀疑自己的一生，所有的思维都会崩塌。”厄里斯目光中充满了讽刺，手掌在黑暗中需抓，什么都没有抓到，小脸微微变化，她的洋娃娃呢，怎么不见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我就是你。”
  “也是，如果你是我的话，那有些东西对你来说，的确就很容易理解了。”尼克斯点头，托着腮，坐在黑暗王座上依旧高雅，她的样子和厄里斯很像，就像是长大了的厄里斯，带着一股黑夜，神秘的气质，美丽的如同一朵黑荆棘玫瑰。
  看着厄里斯，她的眼中有认可，喜欢，也有意外，但最多的，还是淡然，实力决定了底气，强大的实力，自然有更充足的底气。
  “不过，就像你说的，我就是你，所以你的想法在我面前，也清晰可以看到，让我看看，做了这么久小动作，你究竟想做什么?”
  尼克斯笑着，眼中六芒星倒悬，王座上，黑色的流水四处扩散，像是一道道涟漪一样，很快就包裹住了整片黑暗空间，也流过了厄里斯脚下，将她包裹起来，尼克斯眼眸中星点转动，似乎看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说道。
  “等待那个人复活，拖延时间，嗯，是个好主意，那家伙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的确有逆天伐神的力量，果然是东土出魔。”尼克斯目光闪烁，沉睡的时候，那倒魁梧的身影，在她面前啃食着坚固不朽的黑暗王座，肩上扛着猩红色的斧头，几乎成了她的梦魇。
  “咦，还有东西，你还在隐藏什么。”看着咬牙向前冲来，挥舞着小拳头，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幼兽，尼克斯轻轻摇头，洁白的手掌放在黑暗王座上，一只三米高的独眼巨人咆哮着，从地面黑暗中浮了上来，长着六条手臂，向着厄里斯抓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厄里斯大叫，向外闪躲，但独眼巨人的手臂太多了，他很快就被抓住了，满脸惊恐，被三条手臂抓住，悬挂在空中，独眼巨人很快融化，化成了一根黑色的锁链，将她到吊起来。
  “老巫婆，放开我。”
  拳打脚踢在锁链上，锁链哗啦啦而动，厄里斯气鼓鼓的，锁链缓缓收紧，眼中出现了惊慌，这里虽然是她的地盘，但是尼克斯太强大了。
  甚至都到了反客为主的地步，即使她拼尽全力也没用多少作用，反而把自己也陷进去了。
  “别白费力气了，让我看看，嗯，不和女神，权柄赋予，看破内心，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会成长这么快，而且还知道那么多东西。”尼克斯微微点头，眉头舒展，困扰以往的疑惑都解开了。
  卡厄斯中，因为她的关系还有宙斯血脉的缘故，厄里斯的存在是非常特殊的，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但同时，也是非常悲哀的，因为她只是作为一个容器存在的。
  容器存在的价值，就是保存里面的物品，除此之外，容器并没有其他的意义，所以，厄里斯地位很高，但也注定了她知道的不会太多。
  可偏偏，厄里斯就知道了很多东西，年纪还小，就隐约知道了她的存在，从卡厄斯跑了出来，而且，还能借助黑暗王座被破坏的时候，竟然窥探到了她的记忆。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她们的差距，可是宛如天堑。
  一个普通的神灵，一个创世主神，两者间根本没有可比性，比起凡人一步登天还夸张，偏偏厄里斯真的就成功了。
  “不和女神，挑起人间争端，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掀起最大的风浪，因果纠缠，看不清楚，又如何挑起是非，所以，你可以看破人的内心。”尼克斯脸色恢复平静，像是点评一样，眼中闪过赞叹和惋惜，如果这不是她的容器，她都有收为侍神的想法了。
  可惜，两人终究只能存在一个，在生者这条路上，没有人会相让。
  厄里斯撇过头，啐了一口，恨恨的看着尼克斯，眼中的孤狼一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看着尼克斯，她有一个秘密，一个从来不对人说起的秘密。
  那就是，从小她就可以听到周围人的心理活动，这或许是天降的诡异，又或许是认为的，不管什么原因，厄里斯在婴儿的时候，她就知道很多，并且借助年龄小，周围人无警惕的优势，她成长的更快了。
  原本一直这么下去，她迟早会成为圣山之主，超越宙斯，因为没有人可以想象，天将圣人，还有着倾听心灵的力量，她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直到三岁那年，她去朝拜了众神之王宙斯，从此她就失去了那种能力，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像是被夺取，或者封印了一样，直到前不久，黑暗王座破碎，她的天赋才渐渐恢复过来，看到了尼克斯一部分想法，再联系之前的记忆，她知道了一切。
  她的出生，她的成长，甚至她的力量，这一切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
  “所以，你想反抗，可是，你凭什么?”尼克斯淡漠，厄里斯的记忆她已经看完了，没什么起伏的，多半部分都是卡厄斯的东西。
  而那里，他比厄里斯要熟悉的多。
  “你的生命，力量都是我们给的，你拿什么反抗，你想依靠那个人，但他已经死亡了，我能从死亡归来，并不是我有多特殊，仅仅只是运气好而已，死亡的世界，那是一片废土，连意志都无法存在，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而那里有比聻更恐怖的东西，即使这里是东方国度。”
  厄里斯眼中闪过错愕，停在了空中，有些错愕，这跟她想的不一样，根据尼克斯的记忆，一个呼唤的咒语，她就回来了。
  “或许你能召唤出一个绝世凶魔也说不定。”尼克斯笑了，从黑暗神座上站起，她现在反而有些期待了，一副绝强的神身体，地府的凶魂，两者的合璧，会带来什么。
  尤其是在这个地狱十八层之下，研究所重重叠叠的防护，就算是尼克斯想出去也不容易，所以即使她有能力阻止，她也没有阻止厄里斯，甚至他还悄悄地推了一把。
  “好了，我说的够多了，身体给我吧，我带你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