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让行走杀人计,巫桀广宗取功名
作者:FTD      更新:2021-10-17 03:21      字数:3271
  道有枯藤路有骨,斗转阴阳弃黄土。天做万古除白发,兴亡都是百姓苦。君见黄河水自流,佛道儒释争朝主。便道悠悠数不尽,一剑血流自漂杵。
  从涿郡走常山再回河内,同北上之时又是不同,只见路边不时出现神情木然的逃难者,饥寒交迫而死者比比皆是,就连见惯了生气漠视生命的巫桀都不由的压抑起来,更何况关张两人。
  压抑着走了几日,又来到林虑县,化整为零将手下马仔带进城中,好好歇了一日,第二日夜晚三更时分,巫桀穿上夜行衣又潜进张博府中。
  张博前些日子被巫桀吓破了胆,将原先守家护院干掉又换了一批,十二个时辰不停巡逻,就是担心巫桀偷偷溜进来找他谈人生聊理想。
  夜半,烛光昏暗,张博阴沉沉的看着旁边低头恭敬的黑衣人:“可查到此人信息?”
  “来历不详,初现陇县,占薄落谷,救援阿阳,残杀羌人,招收流民,凉州人称巫杀神”黑衣人言简意赅。
  张博恐惧的看了眼四周,道:“府中卫队可曾安排妥当,可有把握抓住此人?”
  “府中皆为长侍门下精锐,卑下已经安排妥当,水泼不进,那人敢来,必死无疑”黑衣人颇为骄傲的吹了一句。
  “哈哈,好,退下吧,记得将此诏浸入毒水之中”张博阴森森的道,如果巫桀敢来,定要他有来无回。
  “遵......”
  噗嗤,命字还未说出,就见黑衣人一脸迷茫的摸了摸从额头长出来的栽在张博面前,张博吓了一大跳,惊惶失色,刚要大喊大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赶紧捂住嘴巴,心里暗骂,一群酒囊饭袋,看老子明天不把你们肚子里的肥油给踹出来的。
  巫桀冷笑连连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手里玄铁匕首滴溜溜乱转,张博面无人色跌坐在地上,诺诺哆哆又嗦嗦道:“好汉饶命,都是张让那厮让我做的,但是圣旨对英雄的任命是真的”
  巫桀冷哼一声,抚摸了下脸上疤痕,冷冰冰吐出一个字道:“念”。
  张博不敢违背,拿起案上圣旨念道:“奉天承运:......”
  巫桀怒骂道:“重点”。
  古代真他妈啰嗦,娘希匹的,心里不由得骂道。
  张博吓得声音颤抖,但说话却异常的行云流水:“将军被封为别部司马,即日前往广宗卢植处听令”
  纳尼?什么?啥?
  巫桀声音阴沉,似乎自九幽传来:“为何不是安定太守?”
  张博咽了一口老痰道:“全是张让那厮,那厮说英雄一无功绩二非孝廉,贸然领安阳太守,于理不合,朝廷必然不会同意,于是折中一下,让英雄杀蛾贼立下大功,再行升迁一事”
  巫桀听的冷笑连连,小觑古人矣,尤其是缺蛋少棍之徒。
  “张阉打的好算盘呀,下旨令我杀黄巾积攒军功,怕是欲借黄巾之手置我于死地,派府中死士保护于你,怕是欲找机会擒杀于我,你又试图将圣旨浸入毒药,想要毒杀我于无形,这三计怕是只要一计成功就可将我除掉,当真是厉害,厉害”
  算盘是啥?张博没听懂,但是他听懂了巫桀已经识破了张让的阴谋,只是心底对巫桀还有一丝鄙夷,任你是绝顶聪明也无法破了我家兄弟的第四计:一入官身,任人拿捏,生死不由自己,早晚必死无疑。
  张博看到巫桀脸色黑的发紫,心下害怕巫桀割他手指头,急忙骂道:“张让这个狗篮子,我早就劝他不要使用阴谋害英雄,他就是不听,我这就去洛阳大义灭亲举报于他,为英雄讨个公道”
  “张让不如赵忠多矣,赵忠家尚有赵苞这样的忠君清流,张让却有你这样的兄弟,当真蛇鼠一窝,苟活于世呀”巫桀目透杀机,阴我者,该杀。
  灵帝最宠信两位宦官,一个是张让,称张让是其父,一个是赵忠,称赵忠是其母。
  巫桀口中的赵苞即是赵忠的兄弟,此人以从兄赵忠为十常侍之一为耻辱,从不与之往来。后来升任辽西太守,就派人到故乡迎接母亲和妻子,路经柳城时,赵苞的母亲和妻子全被鲜卑人劫持为人质,用车载着她们来攻打辽西郡城。赵苞率领骑兵二万人布阵迎战,鲜卑在阵前推出赵苞的母亲给赵苞看,赵苞悲痛号哭,对母亲说:“当儿子的罪恶实在不可名状,本来打算用微薄的俸禄早晚在您左右供养,想不到反而为您招来大祸。过去我是您的儿子,现在我是朝廷的大臣,大义不能顾及私恩,自毁忠节,只有拚死一战,否则没有别的办法来弥补我的罪恶。”母亲远望着嘱咐他说:“我儿,各人生死有命,怎能为了顾及我而亏损忠义?你应该尽力去做。”于是赵苞立即下令出击,鲜卑全被摧毁攻破,可是他的母亲和妻子也被鲜卑杀害。赵苞上奏朝廷,请求护送母亲、妻子的棺柩回故乡安葬。灵帝派遣使节前往吊丧和慰问,封赵苞为鄃侯。赵苞将母亲、妻子安葬已毕,对他家乡的人们说:“食朝廷的俸禄而逃避灾难,不是忠臣;杀了母亲而保全忠义,不是孝子。如此,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人世?”便吐血而死。此人是真正的汉子,令人敬佩。
  巫桀即以得了圣旨命令,也不愿意看张博的损色,匕首一挥,在张博错愕怨恨的眼神中将其送往天国。
  随后又从怀里掏出张家联系黄巾的绢布书信,扔在张博的尸体上,事实上这些书信屁用没有,后来灵帝发现十常侍中有人暗通黄巾,也不见将其宰杀。
  巫桀既然得偿所愿,便无所顾忌起来,一把火将张博的精致小宿舍给烧了,趁着混乱出了张博府回到客栈,将关张二人和一众马仔喊起来,手持武器复又杀入张博府中。
  关二张三不明就理,但大哥发话二人自是力挺,颇有助纣为虐的性质。
  路上巫桀将事情说给关张二人,二人听得怒气勃发,害我大哥,彼其娘也。
  杀入张博府中,府中正在救火,巫桀一伙子见人就杀,杀的昏天暗地,然后找到张博府中密库,抢了诸多钱财,直奔城门,又同城卫厮杀一番,夺了城门,扬长而去。
  结合了城外护卫马匹的龙套一二三等几个马仔,众人一路向东,走至天亮,来到洹水边上,才缓了下来。
  巫桀点了一下人数,所剩仅二十三骑,大部分马仔都折在了张博府中。
  回薄落谷一定要练兵,巫桀对手下战斗力很不满意,这才遇到一个太监养的护卫,就被干掉这么多人,不知朝廷强兵又是多强?
  杀人劫财死了人也正常,关张两个杀人犯丝毫不影响心情,社会崩坏可见一般。巫桀拉着好基友的手,说了会话,然后定了下心神,让龙套一二三看看劫了啥好东西。
  统计了下,除了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一些奇巧的小玩意,最好的一对小剑,很是锋利,巫桀将小剑给了两位兄弟。又让一二三把东西收好,一行人也得吃喝不是。
  休息了一会,巫桀一行人看准方向,奔广宗卢植处报道去了。
  此时巫桀并不知道广宗汉军已经换了统帅,灵帝因卢植征讨黄巾不利(实际上卢植兵少,冀州深受黄巾毒害,双方拉锯而已),特遣死鬼左灵的亲戚小黄门左丰来督军,左丰到了广宗汉军大营之后,见卢植仍然在和张角进行着拔河比赛,于是便向卢植索要贿赂,卢植自诩清流,喜欢做铁公鸡,当然一根毛也没拔,于是左丰便向灵帝谗言说卢植完犊子,再加上阉党张让有意推动,卢植直接就被刘宏一纸圣旨拿回雒阳治罪了,而新任统帅正是平定凉州之乱的台乡侯董卓。
  取代卢植,做了讨伐张角的北军五校北中郎将的董卓,志得意满,经常对女婿李儒五迷三道说今年是他的运道年,惹得李儒经常劝诫自己的老丈人,低调低调。董卓这个脑袋颇为类似曹操,好骄傲好得瑟,哪里听得进去。但凡牛逼哄哄的人现实往往会找机会给他一皮鞭,让他消停消停。
  董卓又不是什么得道高人,自然也不例外。
  卢植对北军五校素来体恤赏罚公正,轻易不使自家人马涉险,估计私底下将军费钱财都赏赐给了下边人,导致没钱行贿,不得不给左丰甩脸子,所以即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对其敬重非常,对以上信息,董卓是大致知道的。
  所以董卓来到军中担任主帅之后,北军五校官兵将领人人不待见他,在副统帅乌桓人宗员的带领下暗地里没少骂董卓祖宗,整的董卓不知打了多少喷嚏,于是董卓迫不及待的想要搞个事情树立威信。
  在董卓眼里张角不过是一个自不量力的臭书生而已,想他董仲颖威震西凉诸羌,将诸羌玩弄于鼓掌之中,又和张奂这等名将一起扛过枪,如今官至河东太守,勋台乡侯,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董卓顶着滚圆肚皮,不顾姑爷子的劝阻,熊掌一挥,下令强怼广宗中塔。
  临时换将乃是行军大忌,张角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看董卓不要逼脸来广宗和自己耀武扬威,于是暗中偷偷命令手下悍不畏死的太平道下线走被卢植挖的地道,出城埋伏起来。
  董卓来到广宗城下,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广宗啥样,就见城里杀出一彪人马,拿大斧的、拿锄头的、砖头的五花八门,哈哈笑道:“卢植老矣,如此贼众,我破之如虎入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