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小四面色担忧，“今天他们妖族的表情……您说这之后，会秋后算账么？”
  “怎么不会？”若柏嗤笑，“可是我们不这样，他们难道就会停手？算了吧。不说这个，小四，准备一下我们去鬼族那边。”
  “鬼族？”
  “去要一点东西。”若柏勾了勾嘴角，“听闻他们的传承，有一个功法名为‘凝神’，是在人死时，存留一滴经血于魂魄之中。待魂魄凝实后，凭经血化肉身。”
  “还有这种东西？！”小四惊，“那岂不是……”
  “就是有点苛刻。”若柏笑了笑，“人族，至少亲和力为百分之九十八的灵根，你说能有多少达得到？不过了于胜无。”
  让人族存活的希望，一个都不放过。
  鬼族生存的地方，在阳光最稀少的地方。
  这儿常年阴冷湿寒，黑云压城。
  若柏是第一次来鬼族聚集地，没什么熟悉的鬼。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若柏很有礼貌地只瞬移到了人鬼族一个大宗门门口。
  传闻《凝神》这部功法，便是这个大宗门带回来的。
  “你们找谁？”
  “无崖宗若柏，请你们宗主一见。”
  说着，若柏适当地放出了一些威压。
  这份威压蔓延了整个宗门，一瞬间，若柏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鬼。
  穿着黑袍，手掌凝实。
  “我乃栖棋宗宗主，不知前辈有何事？”
  “有事相商。”若柏笑笑，“不进去谈？”
  “前辈请。”
  鬼族宗门没灵茶，也没有灵果。招待人的东西……也就是大殿上的香柱。
  效果很不错的那种。
  若柏微愣，看了眼栖棋宗宗主，挑眉：“不介意我弄点灵茶？”
  “不介意。”
  若柏虚了虚眼，笑着拿出茶具，慢悠悠地在殿内煮茶。
  威压，也一直没有收回。
  栖棋宗，可以算鬼族第一宗门，不可能连一点待客用的灵茶灵果都没有。栖棋宗宗主这个做法，无疑是下马威罢了。
  若柏也没必要再给他们留面子，威压什么的，还是放着震慑一下这些人吧。
  茶煮好，至第三杯，若柏才慢慢开口：“最近我们小世界出现了一些变化，不知你们栖棋宗可有察觉？”
  “哦？什么变化？”栖棋宗宗主故作不知，“似乎……一切正常啊？”
  “正常？”若柏瞥了眼栖棋宗宗主，“也是，对我们来说是挺正常的。对在你们宗内外来的那些来说，就不那么正常了吧？”
  “哦？”栖棋宗宗主面露疑惑，“有何不正常？他们近些时候一直在闭关，我们也未曾察觉什么，还请道友告知。”
  “闭关？”若柏似笑非笑，“外来到别人宗门闭关？有意思。”
  说罢，若柏不再开口，低头慢慢品茶。
  若柏不说话，风秦等人也不说话，栖棋宗宗主陪着不言不语。
  直到……外来者进入大殿。
  若柏怕威压伤着在这个世界弱小的他们，特意控制着威压远离一点，以防不小心把他们弄死。
  而且比起栖棋宗宗主，他们的态度，算得上恭敬有加。
  首先是对着若柏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说话时，也将头颅微垂。
  “您便是这个世界才突破的神？”
  “神？”若柏挑眉，“是我。看样子……你们是大世界来的？”
  “是。”为首的人上前，“我乃蘼芜大陆冥界，郑为。”
  “来此有何事？”
  “小世界的鬼族一般随散，我们来看看情况，必要时候传输一些关于冥界的常识规则。如今世界重叠，但是每个世界的冥界仍旧是单独的。我们不希望这个世界的鬼族，在升级之后乱来。”
  “辛苦。”若柏笑笑，“你们冥界我还是放心的，毕竟……蘼芜大陆算是三十三天外、西方界圣人所主要掌管的地盘？”
  西方圣人，无论做什么，都以“善”示众人。哪怕心里再多花花肠子，也好维持好的形象。
  郑为眼中闪过些许诧异：“您知道的不少。”
  “还行，都算常识。”若柏笑笑，“那我此次前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何。”
  “大概明白。”郑为无奈笑笑，“是要人情的，对么？您应该是算准了在这个时候进阶？”
  “聪明。”若柏颔首，瞥了眼疑惑的栖棋宗宗主，“升中世界后，这个世界将暴露在所有世界的面前。可是世界重叠早有迹象，反正早晚会被发现，不如在最后被发现的时候突破，借世界规则自我保护保护？”
  “百年也能做不少准备。”郑为笑笑，“不过您倒是不像小世界的人。”
  “转生。”若柏耸肩，“不过记忆，也是修炼到一定时候，才开启的。”
  “哦？不知您转生前，是哪个世界的人？”
  “神罚。”若柏眸光深了两分，“听说也叫混沌？”
  天地初开时建立了一片天地，是最原始的世界，被称为混沌世界。不过后来，大陆因为众物种争夺战斗，被打得千疮百孔，诸位神与圣人，将世界分成了许多不同的其他世界。
  便是后来的小、中、大三千世界。
  可最开始引战的那一片中心大陆，有许多曾经各个族留下的遗迹，被深埋在地底、海底。
  众圣思索很多，最后以天体星为阵，将那片大陆，封锁在一处。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阵法一点点将大陆中的灵气吸走，很早之前，那个世界便已经是末法时代。没有仙、没有修真、没有妖，也没有神明。
  是为“天罚”，亦叫“混沌”。
  郑为面色微变：“天罚？！天罚世界的人魂，不是破不了阵么？！”
  是的。
  天罚世界的人魂，出不来，外面的，也进不去。
  圣人的阵法，封锁一切东西。
  哪怕现在，所有世界重叠，天罚世界，仍旧被封锁着，很难进入。
  若柏笑而不语：“不说这个，我们来谈谈因果偿还？毕竟我如今的做法，最得利的，应该是鬼族……哦不，现在该叫冥界，对吧？”
  “……没错。”郑为苦笑，“不过在此之前，您能稍稍等待一些时日么？我需要再用一点时间，给各鬼族科普世界进阶、冥界创立的一些东西。”
  “世界不是已经在自主创立冥界了么？”若柏纳闷，“还需要什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