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有个新习惯，就是把随身带的东西都放在口袋里。
  烟雾熏得顾绵绵眼眶发酸，但是淡淡的烟草味却勾得她的烟瘾更上头了，咽喉一阵干痒，口腔里也一阵干燥。
  “慢走不送！”顾绵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另一个沙发上趴着闭上眼，直接不搭理他。
  闻着秦意抽的烟，她再想想自己平时抽的那些，真的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好几千一包的烟，跟她二十块钱一包的烟比起来，那档次差得有十万八千里。
  她抽的二十块钱的烟就叫烟，秦意抽的那几千块钱的烟那叫格调，抽的是上流社会的品格。
  秦意哑然失笑，整个江城，估计也就只有顾绵绵一个人敢这么对他了。
  带着几分无奈，拿了一根烟递给顾绵绵。
  她张嘴叼着烟，往前凑了凑，示意秦意给她把火点上。
  秦意又耐着性子给她把烟点上，“满意了？”
  “必须满意啊！”轻风集团的老总都弯腰给她点烟了，她必须满意啊！
  顾绵绵指尖夹着烟，懒懒地翻了个身，半倚在沙发扶手上。
  看到秦意有些无奈的神情，顾绵绵十分舒坦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用手把玩着。
  一圈一圈纯白色的雾圈在顾绵绵纤细的指尖挥动下，变换成形态各异的白色烟雾，有点像一团团白色的棉花糖。
  这是顾绵绵刚开始抽烟的时候，在网上看到有些人这么玩，她好奇学来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周暮了？”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秦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顾绵绵目光撇了一眼秦意，有些不大相信，但也没多问什么。
  他们之间，从来不会问对方不愿意说的事情。
  秦意愿意跟她说，她便听着，不愿说，那她便不多问。
  不过这周暮，顾绵绵确实认识。
  她认识周暮，是两年前的事情，也是一次十分偶然的机会。
  两年前她去学校接时夏，遇到了送弟弟到学校的周暮，她的车不小心蹭到了周暮的车，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后来周暮不止一次以商量车子赔偿和维修事宜的理由约她出去见面，但两三次见面周暮都是在跟顾绵绵说一些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话，后来顾绵绵直接给他转了一笔钱，就没再跟他见面了。
  后来有一段时间，顾绵绵经常十分‘巧合’地在很多场合遇到周暮，她也敏感地察觉到周暮刻意接近自己，所以都刻意回避了。
  “我跟周暮确实认识，不过，他那个人心机太深，不适合深交，你要是想跟他有什么来往的话，我觉得你还是谨慎一点，他在道上也有不少关系，虽然势力不如我们孤鹰堂，但也不容小觑。”
  “嗯，我知道了，最近江城可能不太平，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秦意离开后，顾绵绵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立刻给时夏打了电话。
  听说周暮这些年一直在欧洲那边发展事业，秦意这会儿忽然问起他，应该是近期内回国了。
  秦意公司旗下也有经营餐饮业，和环球集团一直是死对头，这两年的竞争更是水深火热，周暮要是回来了，那两家的竞争就更加白热化了。
  周暮的手段，顾绵绵虽然没见识过，但是他在欧洲做融资的事迹，她可没少听说。
  只要是被周暮盯上的企业，最后不是被收购就是破产，这就是周暮一贯的行事作风。
  倘若他真的回来接手环球集团，那将会是秦意在商场上最大的对手。
  既然是秦意的事情，顾绵绵自然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这么多年，所有人都觉得顾绵绵有今天靠的是秦意，但除此之外，秦意之所以能有今天的，靠的也是顾绵绵。
  秦意在商场上打拼的这些年，得罪了很多人，都是顾绵绵在暗里帮他摆平的。
  这些事情，秦意知道的并不多，都是顾绵绵暗里为他做的。
  “时夏，你帮我查一下还有环球集团最近的消息，还有周暮，他是不是回国了。”
  “绵姐，你查周暮干什么？”时夏有些疑惑。
  周暮她也认识，不过她们和这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绵姐怎么想到调查他？
  “你先去查，明天早上你到我家再跟你细说。”
  “好吧，我现在就去。”虽然一肚子疑惑，时夏还是按照顾绵绵说的，去把环球集团最近三个月的动态还有重大项目都调查了一遍。
  还有周暮，时夏把他这两年在欧洲所以的事情都查了个遍。
  这不查还不知道，查到的结果真的大大地出乎意料。
  第二天一早，时夏带着早餐到小洋楼找顾绵绵。
  顾绵绵又失眠了一个晚上，凌晨六点多的时候才睡着，时夏过来的早，顾绵绵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被时夏叫醒了。
  浑浑噩噩地起床开门让时夏进屋，顾绵绵还眯着眼靠在沙发上一脸惺醒的朦胧。
  “绵姐，你又没睡好？”
  “呃~”顾绵绵无精打采地像猫叫一样哼了一声。
  这话问得，好像她什么时候睡得好过一样，她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
  不仅是她自己难受，时夏看着顾绵绵这情况也十分担心。
  她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身体拖垮掉的。
  “你还是再去看看医生吧！这样继续下去，早晚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顾绵绵一手撑着脸靠在沙发上，一脸疲倦地揉着眉心，“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这失眠的毛病了，医生看得还少吗？也没见有什么用，不是吃药就是心里治疗，我看到那些医生就头大。”
  这么些年，她看的医生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可这失眠的毛病，也没见好半分，甚至还往严重了发展。
  对于医生治疗这方面，她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了。
  “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没事的，这么多年我还不是一样过来了么，你还是先跟我说说调查周暮的事情怎么样了吧！”
  时夏一脸的无语。
  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的事。
  她没猜错的话，顾绵绵调查周暮，十有八九是为了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