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主宰,大地浮沉苍茫
作者:康宁先生      更新:2021-10-15 13:34      字数:3928
  自从秋云菲答应了婚约,冷竹隔三差五就往天玑城主宅院跑,面对秋云菲显得甚是殷勤,对待秋老城主自是恭敬有加。让秋老城主看着很感欣慰,觉得此生无憾了。
  这一日,冷竹自然又是备着厚礼来到城主宅院,不过还带着平阳城主莫怀书。一同见到秋老城主,几人好一阵寒暄,秋云菲才来到会客厅。
  看见秋云菲,冷竹两眼冒光,满脸堆笑的说道:“云菲你来了!”
  秋云菲回笑一声,才向父亲问好,又对着莫怀书行礼:“莫叔叔好!”
  莫怀书略微回礼道:“莫某羡慕秋老爷,有个如仙女下凡的女儿,如今又寻得冷竹这样文武双全的好女婿,莫某惭愧,没能有这般福气!”
  秋老城主听着这番恭维之言,心里也是万般开心,说道:“莫城主正值壮年,少城主又聪明伶俐,他日定能寻得更好的女子,只怕莫城主眼光抬得更高,会望得更远吧!”一阵欢笑之声飘出。
  冷竹见云菲也到场了,便起身向秋老城主作揖说道:“此次我请莫城主一同前来,是想向世伯请求择日为我和云菲完婚,因家父过世,故而邀请莫城主代表我家长辈,还请世伯同意。”说完,回头看了秋云菲一眼。
  秋云菲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虽说冷竹最近表现良好,也能时时博得自己欢心,可为何这提到婚期,还是隐隐有些刺痛?是否此生真的就这样度过?明明不是心中所愿,可现在的一切,还能改变吗?迎着冷竹的眼光,害怕被发现异常,连忙低下头去。其他人见状,都认为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在害羞。
  秋老城主闻言,“哈哈”大笑几声,故意显得中气十足,说道:“贤侄考虑周全,能够有莫城主亲自前来,这是我秋家的无限荣光,先多谢莫城主为小女的操劳!”说完,对着莫怀书抬手行礼。
  莫怀书连忙回礼:“幸得冷竹贤侄谋事周全,让莫某来见证这美好时刻,都是一家人了,秋兄不必客气!还望秋兄成全,好让他们双宿双飞,早享二人欢乐世界!”
  “请世伯放心,成亲后我一定好好善待云菲,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如有不妥言行,请世伯严加管教!也请莫叔叔不惜赐教,冷竹自当洗耳恭听,尽到夫君责任!”冷竹尽量把话说得婉转动听,因为这秋老城主现在看着红光满面,实则已经垂垂老矣,只怕一不留神,闭上眼睛就再不醒来,如不趁云菲头上还有人能够压制,等老爷子去了,很多事存在变数也未料。
  “家父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可没能亲眼看着我成家立业,心里太多遗憾,也愧对他老人家的生养之恩!今后,世伯和莫叔叔就如冷竹之父,我一定言听计从,如遵父命!”
  见冷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莫怀书站了起来,对秋老城主说道:“秋兄您看,孩子都把话说完了,我们当长辈的,不能总让小辈为难不是?”。
  秋老城主听着两人的话,心里自然是毫无异议,看着秋云菲说道:“女儿啊,你和冷竹相处了多时,这年龄也不小了,今天还有你莫叔叔亲自前来提出婚期要求,为父想听听你的看法!”
  听着父亲的问话,秋云菲心里直打鼓:父亲是在推卸责任,要我当众做出决定,体现出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没有受制于何人,可这个决定在此刻来说,实在万般无奈。抬头看了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企盼的表情,听人常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我的命运呢,为什么是掌握在你们手中?想逃,我却无路可逃,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墙,让我攀不上顶,更穿不透。从此,就如那笼中之鸟,眼前的风景,也只能探头而望,不能飞身而往。
  “一切全听父亲做主!”秋云菲低声回道,怕声音大了,会将泪水荡出眼眸。
  听见女儿同意成亲之期,秋老城主开怀一笑:“好,那择好黄道吉日,我派人通知莫城主。”
  莫怀书和冷竹相视一笑,每个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阵恭喜、一阵大笑、一阵恭维......,让秋云菲的强颜欢笑,显得无比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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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笛阳正在苦练田氏心法,密室房门慢慢打开,只见田楚飞和田楚云先后走了进来,连忙起身,向二位长辈行礼请安!田楚飞摆手说道:“不必客气了,今天我们过来,是有事和你商议。”
  “请世伯吩咐!”谷笛阳带着疑问,可见到两位表情严肃,知道应该是重要事情。
  “你来把情况和笛阳说说。”田楚飞看着二弟。
  田楚云见大哥让自己先介绍最近外面的情况,便说道:“天玑城城主秋云菲,这八月十五日,借中秋节和飞龙谷谷主冷竹,在天玑城举行婚礼大典,三日后返回飞龙谷,莫怀书会全程参加,四爷借此机会,想铲除平阳部分实力,以此重创莫怀书,来试探各家反应,并施离间计。”
  田楚飞看着谷笛阳,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听到这一重磅消息,谷笛阳脑袋如浆糊填充:秋云菲真的要嫁给冷竹了,嫁就嫁吧,可自己怎么老是有一种莫名的疼痛感呢?还有那个到处暗杀我的莫怀书,我正想找机会,要亲自会会你,可总不能去大闹婚礼现场吧?洛丹,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说过你来自皇城,其他怕是对我的敷衍之词吧,瓦解了平阳,对你的好处是什么?还有现在面前的田氏一族,为何也要卷进政治斗争?恐怕想破了头,自己还是毫无头绪,暂且听听你们的想法吧。
  谷笛阳回道:“我对这各方的实力均一无所知,还请世伯和二叔明示!”
  田楚飞想了想,这孩子刚回来,怕是知道的不多,也好,干脆直截了当,说道:“当年,就是秋家暗中笼络飞龙谷的老谷主,那个冷竹的爹,和莫怀书勾结,共同打出‘替天行道’的义字大旗,表面上说暂代平阳城主之位,全力寻找你的下落,等找回你后,莫家即刻让位,还谷家城主,实际暗地里派人四处搜查,要对你进行赶尽杀绝。现在的平阳,被他们一分为三,各自占据一处,所以百姓民不聊生,乌山在平阳的所有档口也全部被迫撤销,因为赋税太重,根本无力支撑运营。”
  对于被追杀一事,自己倒是早就知道,可为了夺得这城主,莫怀书宁愿外人来分一杯羹,还真是什么手段都敢使,就不怕引狼入室。现在冷竹和秋家成功联姻,只怕平阳格局会被打破,到时不用出手,也会等到机会吧。
  还有这田家,真正目的是想重回平阳。不过细想也对,山上几百口人要吃饭,仅靠这贫瘠的山坡,着实难以维持。
  “请问世伯的计划是什么?需要侄儿怎么做?”谷笛阳问道。
  田楚飞和二弟对望一眼,说道:“这个机会难得,趁着他们在大搞婚宴,我们这边暗地铲除平阳的几大赌场、妓院、还有商队,顺便占领平阳码头。”
  “那样会不会再次造成平阳大乱,让全城百姓又遭痛苦?”谷笛阳问道。
  “我们就是要制造平阳的恐慌,由于普通百姓早就对莫怀书恨之入骨,此时由你以谷家正位城主之名,号令各方正义人士,对莫怀书进行讨伐,从而达到彻底铲除。”田楚飞表现得大义凛然,话也说得斩钉切铁,田楚云在一旁点头附和。
  原来是想借我的身份,来实现你们各家的利益。谷笛阳觉得,这时想把莫怀书连根拔起,未免有些异想天开。暂不说秋家和冷竹会不会插手,至少莫家在平阳经营这么些年,又是平阳大姓家族,只怕时机未到,又是一场风雨牵连无辜。况且秋家和飞龙谷各自控制有平阳地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牵一发而动全身,三家实力联合在一起,少说也是上万人,得多大实力才敢出手啊。
  反复思考权衡一番,谷笛阳说道:“请恕侄儿直言,现在动平阳,等于是同时动了飞龙谷和天玑城的奶酪,他们必会群起而攻之。现在除了乌山和所谓的四爷,我们还有其他实力吗?再说以我个人的能力号召平阳百姓,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是谷家消失了快十年,当年忠心耿耿的人现在还剩几个?二来如何证明我的身份?即使能够证明,又有多少人愿意追随于我?第三,你们了解真正的四爷吗,他的实力来自何处?”
  随着谷笛阳的问题不断增多,田楚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略显惊慌的看了田楚云一眼。田楚云知道此时的大哥非常难堪,自己也是只看着好的方向,从未考虑到谷笛阳提出的问题。
  “据我所知,四爷在天玑有一个大赌坊,常年在暗处招纳人手,一群江湖人士,很多难免是看在利益之上,真正愿意誓死追随的能有几人?请问二叔,你见过四人本人吗?”听见谷笛阳质问的口气,田楚云惊得冷汗直冒,连连抬手以袖擦汗。
  战战兢兢的说道:“四爷威望太高,不是常人能随时可见的,所以......,所以我并没有见过此人。江湖传闻,四爷身后实力庞大,连秋老城主都要惧怕三分。”
  “二叔,请恕侄儿无礼!仅凭传闻,您就敢把乌山这么多人的性命交予其手,这恐怕有些冒险吧?”
  随着谷笛阳的步步紧逼,田氏兄弟早就面面相觑,此刻更是哑口无言,不禁暗自感叹:眼前的人看着年纪轻轻,心思缜密,眼光如此长远,再假以时日,想控着这张王牌,只怕是痴心妄想。
  田楚飞见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说得一无是处,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侄儿深思熟虑,让我和你二叔汗颜,实在惭愧!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打算?”
  谷笛阳本没有要让两位长辈难堪的意思,只是觉得此举太过冒险,不愿看到更多的人白白牺牲,一着急,这话张嘴就来。听见问话,回道:“侄儿愚见,目前各种局面,对我们而言均处于劣势,故不宜采取大规模行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是啊,现在玉衡那边还没有达到效果,确实有些操之过急。田楚飞见机会难得,还是不死心,追问道:“那我们就按兵不动?”
  “今天是什么时日?”谷笛阳一直呆在密室,黯淡无光,昼夜不分的钻研着心法,想知道离中秋还有多少时间。
  “今天是七月二十四,离那婚礼大典还有二十余天。”田楚云回道。
  还有二十余天,时间应该足够,谷笛阳对田楚飞说道:“世伯,三日后提醒我,我得再抓紧练习,也容我再分析一下情况。”
  田楚云有些担心,问道:“那四爷那边,我们如何交代?”
  这个洛丹,看来可以借此对你也来个试探了。谷笛阳说道:“二叔不必慌乱,到时我带你见见真正的四爷,一切你自会明白。”
  难道这小子见过四爷的真容?看来真不能小瞧现在的年轻人,平常信心满满的田楚云,此刻如履薄冰,原本认为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越来越远,甚至即将在眼前消失,那谁才是最后的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