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马头岭
作者:红薯麻糖      更新:2021-10-15 08:54      字数:4405
  小镇之中、一屋室桌前,大山和月宁对立而坐,只见月宁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薯,和一碗刚烧好的胡辣汤,月宁拿起一只较大的番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后只见对面坐着的大山,看着月宁狼吞虎咽的样子,呵呵呵呵的笑出声来。
  月宁也从大山的笑声中感到自己的不雅,而后对着大山也笑了起来道:“小弟、哥也好多天没吃东西了,让你见笑了,大山听了月宁的话,笑声略减一些,而后说道:“月宁哥没事,我只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样子好有趣,你别光顾着吃番薯,喝一点胡辣汤。
  二人正在对话之中,老头从屋外走了进来,见月宁和大山坐在房屋中间,而后笑了笑对着大山开口道:“大山去把家里的干肉拿出来,今晚上好好款待你月宁哥、咱们爷孙三好好喝上两杯,只见大山有些腻腻歪歪的样子,好似有些舍不得。月宁看在眼里而后开口说道:“大爷我看就不必了,我在家就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而后拿起桌上一个稍大点的番薯道:“这个挺好的,说完又一大口咬了下去。
  老头走上前来,用眼瞟了瞟大山,而后又将月宁手中的番薯拿了过来道:“你小子还真够实诚,看你脸色都有些发黄了,该补上一补了,大爷打心眼里喜欢你,见你就舒坦,你也不要叫我大爷了,直接叫我爷爷吧,如果你愿意就和大山做兄弟。
  月宁连忙走到老头跟前施礼道:“爷爷、今日滴水之恩月宁铭记在心,日后必当回报,而后又转身和大山相似笑了起来,嘴里说道:“大山、月宁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如老天有眼,以后有发迹之时,哥哥愿和你共同分享,而后两少年相互拥抱起来,老头看着月宁如此懂事,脸上也微微的起了笑容。
  小镇的夜静悄悄的,街上也无行人,只有那街民房屋中摇晃的灯烛,温暖着辛劳一天的人们,爷孙三人早也将那干肉做好,坐在屋中间的饭桌前,品尝着那美味佳肴,突然、老头开口问道:“月宁你明天真的要走吗?
  月宁起身给老头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而后双手端起酒杯向老头敬酒道:“爷爷多谢你的关心,月宁有事在身,明天就要离开了,这杯酒爷爷我先干了,说完将酒一口倒进嘴里。
  老头见月宁去意已定,自己也将杯里的酒一口喝下,而后又叫大山给月宁倒上一杯,自己起身向屋内走去,月宁见爷爷向里屋走去,已为老头喝醉了,正要上前去扶他,却被老头用手制止,而后老头开口说道:“月宁你先坐下,爷爷一会就出来。
  月宁见老头也进里屋,而后又给大山倒上酒,两兄弟有说有笑的喝了起来,一会老头又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如衣服一样的东西,而后说道:“月宁、爷爷也没什么东西给你,这件“天丝蚕绒”就当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你今晚就把他穿上,以后在外面行走也可多一些防备。
  月宁见老头给如此重物,而后拒绝道:“爷爷我怎么敢收如此重礼,你还是给大山弟弟吧,月宁自小学过些武艺,也备有防身之术,爷爷你的疼爱之心月宁记下了,说完、月宁眼圈有些红润起来。
  老头听了月宁的话,沉默一会,而后开口道:“好吧既然你不收下,爷爷也不勉强,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早早起来赶路,先去休息吧。说完、只见月宁和大山起身向屋内走去。
  老头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手里拿着那“天丝蚕绒”、渐渐入神,而后多年前的往事又浮现眼前,广阔的大草原上,二队人马正在相互厮杀,突然一头戴高帽,身穿棉衫,脚下一双马靴的中年男子、手持弯刀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嘴里喊道:“勇士们,给我杀呀!今天谁给我把那狗皇帝脑袋割下来,赏丝绸千匹、美女无数、黄金万两,而后只见和那男子装扮一样的一群士兵,像见到宝藏一样、蜂拥而上,弯刀铿锵有力,与另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交战的更加勇猛,一会那穿着盔甲的一群士兵、渐渐难敌那游牧民族的士兵,死伤无数、所剩无几了。
  此时、只见一身穿紫色玉磷盔甲、头戴朱雀神盔的中年男子转身像草原深处跑去,那一群游牧士兵像也杀红了眼,挥舞着弯刀紧追不放、越追越近,突然那中年男子的马儿像荒了蹄脚,双腿曲地、向一边翻滚,只见男子被那马儿甩出五米开外,又慢慢从地上爬起,嘴里也流下丝丝血迹。
  一群游牧民族士兵上前将中年男子团团围住,只见那士兵首领有些得意的开口笑道:““宁哲傲”我的大宁皇上,没想到今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你就认栽吧,说完,大声喊道:“勇士们快给我把这狗皇帝大卸八块,然后扔到荒野里去喂狼。
  此时、只见那叫“宁哲傲”的中年男子、没有一句话言,双目紧闭,眼泪顺着眼角慢慢留下,只等待那死亡的一刻来临;突然只见那群士兵上空,一条马鞭横扫而下,只听几个游牧士兵啊啊啊啊的惨叫之声,而后重重摔下马背;顿时、那围着中年男子的马群,也乱了阵脚,仰天几声长吼,在原地来回打转,只见一个五十开外的老人,一身中原服饰打扮,从空而落、正好坐在一空着的马匹之上,而后又迅速将中年男子拽上马背,向远处逃去。
  那带头的游牧首领,顿时脸上一阵青绿,眼睛里也布满红云,嘴里咬牙切齿的吼道:“一群废物、快给我追……
  一匹草原之马,像懂得人间善恶一样,载着二人不停的奔跑,渐渐也拉远了那队游牧民族的士兵,马儿慢慢停了下来,突然、中年男子有些伤痛的开口道:“多谢大哥相救之恩,不知大哥该如何称呼?
  老头没有直接回答中年男子的问话,只是开口说道:“你现在身上的伤有些重,不异过多说话,但不知这位官家住何处,我好送你回家。
  而后中年男子开口道:“大哥我家在凤来城,离这儿有些遥远,不过我的家人、此时就在离这里二十里外的地方等着我,如果大哥方便,那就有劳大哥把我送到那儿去吧。
  老头点了点头,而后向着那二十里外的地方奔去,此时,天也快接近黄昏,一路上二人也无交流,只因中年男子有伤在身,身体显得有些虚弱,天色越来越暗,突然、远处传来一群马蹄的声音,老头心里也有些警惕起来,手里的马鞭抓握的更紧,心想难道那帮游牧民族士兵又追赶上来啦,而后对着中年男子开口道:“你抱紧我;千万坐稳了,而后正要快马加鞭的向前跑去,却听中年男子有些吃力的开口道:“大哥不用跑了,是自己人。
  只见一群骑着大马、身穿盔甲的士兵、手里拿着火把向着二人围了过来,只听那领队的军官开口问道:“前面是什么人?来在这荒野之地干什么?
  突然、坐在老头身后的中年男子开口道:“雁南是我。
  借着火把的光亮,那叫雁南的军官、连忙下马向着中年男子的方向跑去,见马上坐着一老头、皇上就在老头身后坐着、而后连忙下跪、嘴里有些发抖的说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是奴才没有保护好皇上,让你吃尽苦了,奴才愿意受责罚。
  中年男子听了那叫雁南的话,而后说道:“好啦、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是朕一时疏忽大意,咱们赶紧回营吧,那叫雁南的领队立马回道:“是皇上;正在此时、马上的老头听见“皇上”二字,立马跳下马来,双膝跪地,而后嘴里说道:“原来是天子降临,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懂礼数,甘愿受罚。
  说完只见皇上、在雁南的搀扶下、慢慢下得马来,走在老头面前开口说道:“恩人你快起来,如果今天没有你,朕早已成了那牧人刀下之鬼了,快起来同我一同回营去,说完将老头扶起,而后一群人向着那营地走去。
  老头同皇上回到营地之中,美酒佳肴日夜款待,皇上又好心千般挽留老头,只是老头志不在官,无心留在皇上身边,最后,皇上只好将那珍藏宫中多年的“天丝蚕绒”送与老人,而后又问道:“恩人即将离去,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老头:“韩桐山。
  皇上听后点了点头,而后又叫人拿来些银两,直送老头走出营外四五里,嘴里说道:“以后如恩公有事、可来“凤来城”找我,如恩公不便,使后人来此,报上姓名或带这“天蚕丝绒”,便畅通无阻。说完老头有些受宠若惊、而后跪拜谢恩、与皇上道别。
  夜也深沉,屋室内老头也从往事中回过神来,而后起身向月宁和大山的房屋走去,见二人也酒醉熟睡,站立片许、转身向自己房内走去。
  小镇的夜温柔而安详,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守护着他的孩子,再也不见小镇农家中那昏暗摇晃的灯光,只有那多情的风,自由的行走在这古老的大地。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月也渐渐西沉,天边亮起一丝日阳的鱼纹,新的一天又即将开始,街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几个早起劳作的居民,一匹高大的骏马站在一房屋旁边,见一老头从屋内出来,对着老头一声嘶叫,老头笑了笑、而后走到俊马旁边,对着马儿自言自语的道:“昨日喝酒、吃肉,尽把你这畜生给忘了,等着我给你拿吃的去,说完向屋内走去。
  月宁也从醉梦中醒来,见大山躺在自己身边睡得如此之香,而后轻轻起身下床、向门外走去,见老人正站在屋外马旁边喂马,走上前去开口说道:“爷爷今早我就在此告别了,以后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说完正要上路,只听那老头一声叫道:“月宁你稍等,而后进屋拿出一个包裹出来递与月宁,又开口说道:“月宁路途还有些遥远,这里面是给你准备的番薯和肉干,你在路上也好填补饥饿,爷爷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有自己的一番作为,这匹马你也牵上吧,它很通人性,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月宁眼筐又开始有些湿润起来,太多感激的话一时说不完口,而后骑上骏马与老头告别,向远处飞奔而去,渐渐消失在小镇外的马尾坡上。
  马儿一路飞驰,不足半日也快到那马头领上,此时马儿双蹄上跃,对天一声长嘶,陷些把月宁摔下马来,月宁以为是马儿累了,跳下马匹从包裹中拿出装水的水囊,准备去不远处的小溪沟里打水,却发现在那番薯和肉干下那一件“天丝蚕绒”,和一些银两,月宁鼻子一酸,眼泪快要掉了出来,心里默默的念到:“爷爷……
  马头岭并不让人觉得那样高不可攀,只是由无数乱石、土壤堆积而成的一座小山,远远望去如马头的形状,四周、方圆百里一马平川,所以显得他在这一土地上的独特之处。
  山上杂草丛生、树木丛林,从远处望去,感觉里面阴嗖嗖的,月宁喂水马儿后,便向那山上走去,快到达山顶之时,却发现没有在往上的路,月宁又左右两边看了看,也没有路可走,此时只见不远处丛林中一光影闪过,马儿又双腿上跃,对天一声长嘶,像先前有预知一样,月宁拉了拉马儿嘴上的缰绳,又拍了拍马背,而后将马匹拴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向着那光影的地方走去。
  越往前走,越发觉这马头岭上并无飞禽走兽的影子,渐渐也看不见马儿,月宁心想那光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现在一点影子也没有,而后月宁继续前行,却发现这树林越来越茂密,是否感觉不到一丝阳光照射进来的光亮,显得有些阴暗,而且越往里走,越觉得阴嗖嗖的。
  突然、那光影又在前面不远处一闪而过,月宁这次加快脚步像那光影追去,越来越清晰、从那红色的背影基本能看清,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猿猴,就在月宁快要接近猿猴之时,却发现前面也无茂林,凸显出一片光亮来,好似没有路可再走,瞬间那猿猴又消失不见,月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急足赶上前去,却发现是一陡峭的石壁,略有四五百米之高。
  月宁心想,难道那猿猴也跳下这石壁去了,而后又有些疑虑起来,爷爷难道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马头岭根本就没有往下的路,一眼望去只是一陡峭的石壁,月宁正在纳闷之时,却想起自己的马儿还在那上山的路上,正要往回走,却发现在这绝壁边上,有点点血迹向着远处伸延,月宁朝着这血迹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