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峰的背后停放着两架军机，其中一架军机挂弹，风雪打落在结了一层薄冰的机身上滑落，机腹下方干燥，显然搁置已久，显然等候已久。
  到点了，载弹军机卓然轰鸣，准备出场，从摇晃的频率不难察觉沉重的机身装满负载，这是一架双发重型战斗机，像是护送。
  这个不是澜馨可以做的事。
  许签亮放空思维，随遇而安。
  看见许签亮，杜峰远远地跑了过来，行军礼。
  “别，我可不是你的首长，担不起。”
  “你是无冕之王。”
  杜峰顺势向尾随许签亮的月叶，银杏子致军礼，完了数落许签亮满面胡须长，“你怎么能这样不知道爱惜？邋遢的不成样子。”
  “别说了。就这样！算是对往事的一种愧疚。”
  “一直？”
  “对。”
  随后的月叶看了一眼银杏子，银杏子错开月叶，此刻懂得了邋遢的意味，原来是一种想念，真是奇葩，传说此人渣伟岸临风。
  上了飞机，银杏子把体液诱人的外衣抛还许签亮，说了一声谢谢之后说了一句该洗了。许签亮像是耳背耳聋，拍了一下郑贤，称道：“本将军神速。”
  “图腾把爷送了过来，大摩托，大动力。”
  “爷，您可坐好了，这是大飞机。”
  难得，昨夜一台酒把俩人喝回了从前，特别是本将军一句许草包，把许签亮喊回了从前，以前没这么叫过，许签亮却是很享受：许草包。
  难得本将军学会了宽慰。
  机务引导月叶，银杏子，郑贤去了舱室，杜峰谦让许签亮走了另一边，显然有话要说，有事要谈。
  坐稳，飞机随即起飞。
  战机护航，对许签亮来说这还是第一次，不过没什么大不同，心情却是大不同，想多了，没多想，雷鸣的心意露了冰山一角，他在巴结。
  他想做什么？
  飞机平稳，杜峰站了起来，烧水，说着：“我部在恒大山脉实行严密空管，今晨击落了一架中型低空运输机，阻止了外部势力企图对c3的介入，时间急迫，山区地势复杂机会稍纵即逝，见谅。”
  这个应该是雷鸣的决定，显示武断的背后别有用心，死老头，开始精神了，许签亮想着，说着：“c3在歇伏，你们这样做很合理。”
  “这样我就放心了。”
  “多和张之初多联系。”
  “是。”
  杜峰回头问：“喝咖啡还是喝茶或奶？”
  “都行，随便。”
  许签亮说着点了半支烟，想着，反糅计划被有意外泄，糅合急了，c3吃紧，张之初能不能扛得住？现成的朵琅c3需要他。
  许签亮突然说：“对碟盘要保护。”
  “知道，澜馨说得很清楚。”
  杜峰用力地笑了笑，说：“目前c3原有的频率被隔断，现在用的通讯是我们的卫星在运作，所有联系都已做了保密加密，澜馨再三强调不窃听。”
  澜馨乖了许多，早知道尊重兴许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乱糟糟的局面。
  “施雨梦怎么样了？”
  “山地部队还在点点山驻守。”
  杜峰冲了一杯咖啡加奶加糖，端给许签亮，说：“尝尝又浓又香还甜。”
  “一旦上瘾，你可得负责到底。”
  杜峰坐了下来说：“好！把我申请到你麾下，天天负责，到底。”
  本来是句笑话
  看这形势，是该想想以政府合拼存在的可能。
  想着，推演不过一分钟，许签亮突然感觉很烦乱，这与初始不相符，整个身心被莫名的事物撼了一下，莫名的惶恐，孟莜泽没有这个意思；汤牧人没有这个意思；郝东军也是没有，许多人都是没有这个意思。
  想早了。
  许签亮倾身喝了半口咖啡奶糖，厚重的口感使得许签亮看了一眼合目歇息的杜峰，其祥和的眉宇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韵味，许签亮念起了雷鸣似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许签亮清空了思想，准备小睡。
  隔壁舱室。
  郑贤言语粗糙，说月叶得到滋润越来越漂亮，花枝一样。
  说许草包厉害了能把花苞搞得花一样招展。
  月叶嬉趣，“假的吧！好看不见你来踩。”
  “专属用品，得饱眼福已经很不错了。”
  在本将军这里，月叶是一妓女，靠卖淫为生，与墨者黑，银杏子与月叶同流，充其量是国宾级超级妓女，许签亮自甘堕落，郑贤存在引荐之责，罪责可大可小，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许老大也太能整了。
  娇小玲珑的月叶笑意矜持，换了话题，说：“本将军威武，把孟莜泽卖了多少银两拿出来分一分。”
  郑贤看了一眼银杏子，说：“是得找澜馨算算这笔账。”
  银杏子羞涩，问：“钱的事情，我姐妹该分多少呢？”
  郑贤知道俩人跟随许老大图什么，泄露说：“陛下在盛京存在大宗产业，这是邵皮说的，月叶你是认识的，邵皮。”
  “陛下？”银杏子眼睫微颤，月叶解释，“本将军说得许草包同等于许签亮。”
  “将军真是能说，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将军敢把草包挂于唇舌。”
  郑贤想起邵皮，失去了交谈的兴趣，端起茶杯缩了缩后背，喝茶，想着筱雪，与贵妃级的妓女没什么好聊，郑贤依然惦记着筱雪，图腾的女人。
  银杏子很有意思地说：“开眼了。”
  月叶回应：“有意思。”
  银杏子和月叶聊了起来。
  “此去情形不妙，你知道得多，你得说一说。”
  “自己感觉比较好，我不能诱导你的好恶，能不能走？能走多远那是你的事。”
  “分享？”
  “那也是你的事。”
  银杏子看了一眼月叶，沉默了一会，说：“古墨插手，事大了。”
  “事大才好。”
  事大，事多，事多人少难成事，许签亮需要能做事的人。
  银杏子穿着肥衣大裤，头上戴了一顶风雪帽，此刻热了起来，随手把头帽掀了，金色长发散落，郑贤眼前一亮，坐了起来。
  。。。。。。
  午夜。
  军机在盛京新建北外郊机场降落，盛京的钱光光接机，带着他的督导满脸笑意绵长的查腆。
  看来有人白跑了。
  杜峰十分高兴地看着许签亮，十分高兴地言语：雷鸣想见你。
  许签亮十分高兴地笑道：怎么不早说。
  这个杜峰就不懂了，什么叫怎么不早说？
  上峰召见还得预约？
  许签亮只笑不语，续而扬长而笑，扬长而去，活脱脱一地痞，郑贤跟上了节奏活脱脱把许老大身边的月叶挤了下去，人高马大，大甩手。
  钱光光开来六台车，一个车队的编制不卑不亢，稍带张扬，把许签亮接走了。
  杜峰看着，干瞪眼，想不明白雷鸣召见这么好的事情，竟被不屑，太次了，置大局于不顾。
  按许签亮的思路却不是这样，不与官方接触，或谨慎接触成了习惯，眼下接触雷鸣很有可能受制于他，自己一堆事没工夫听他瞎扯，瞎指挥。
  许签亮有心亲近汤牧人，听他怎么说，孟莜泽走了。
  仰仗汤牧人的地方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