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的孕期已经三个月
作者:娜可潇潇      更新:2021-10-12 02:58      字数:6083
  左亦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盯着初夏,“你怎么会有这种荒唐想法?觉得司南溪人好?”
  “我用眼睛看的!我心是瞎,眼可瞧得一清二楚!”初夏据理力争。
  顾昕寒淡淡弯唇,语气尽显促狭,“左特助,你还要鸡同鸭讲?”
  “我跟你们废话,才是真的鸡同鸭讲!”初夏勃然大怒。
  她都要忘记他了,他为什么又来给她添堵?
  左亦忍着不发怒,轻声细语的意有所指,“顾总一身黑,可他的皮肤也是黑漆漆的吗?司南溪总是穿着白衬衫,他的头发也是白色的?”
  “哼!您别欺负我读书少,这怎么会是同一个意思?”少女怒发冲冠,脸色被火气烫红。
  “左特助,对着一头执迷不悟的笨驴,你还指望能调教成狡诈的狐狸?”顾昕寒指桑骂槐。
  初夏愤怒的冲他咆哮归怂,“你才是笨驴,你全家都是笨驴!”
  狠狠地跺了一下小脚步,她毫不理会风中凌乱的左亦和不屑一顾的顾昕寒,气呼呼走人。
  不能去食堂打饭,食盒也丢了。
  初夏有出入证,索性去校外吃午饭。
  她点了又香又酸的桂林米粉,正吹着风扇,吃得满头大汗呢。
  司南溪与几个司氏高层,也进来米粉店了。
  他听员工说过这道广西小吃已久,今天打算跟随大家来尝试一下。
  美味还没尝到,他反而看到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初夏。
  两人心里有鬼,彼此见面不搭理。
  男人跟着员工在楼上吃,她则在拥挤的大堂跟别人拼桌。
  司南溪发短信问她,怎么不在食堂吃午饭?
  初夏撒谎说,自己出来买钢笔,顺便解决午餐。
  司南溪盯着手机屏幕,不再回复初夏,继续品尝美食。
  他那双清润有加的丹凤眼,却不着痕迹的眯了眯。
  身旁一起进食的助理见状,附耳低声询问,“司总,有什么不妥吗?”
  “给我查一下,c大今天早上是否有什么重大事情。”司南溪用两人才听见的声音吩咐。
  如果没有巨大的惊变,他的小兔子不可能会说谎。
  凌晨醒来时,他检查过初夏的书包,里边明明装有两只新买的钢笔。
  助理借口上厕所,打了电话去c大。
  两分钟后,助理回来,只以嘴型无声吐出两个字。
  司南溪和顾昕寒一样,曾经为了讨好言清桦,学过唇语。
  他看到助理说的是“顾”跟“左”。
  那个人来了?所以她如此惊慌?
  司氏高层们要忙的事很多,吃完了便先行离去。
  慢条斯理继续进食的司南溪,扭头告知助理,“你想个办法,把他们两人赶走。”
  “迟了一步,现在赶不走。”助理苦笑摇头,“我跟学校董事打听过了,这两人过来是为了公事,起码还要逗留半个月。直到c大教学楼下周五举行开工仪式,他们才会走。”
  现在才周一,司南溪顿时心情烦躁。
  “不能让教学楼明天开工?”
  助理哑然失笑,“用来教学的神圣之地,需要风水大师看好黄道吉日,才能启动工程啊。”
  这位为人向来冷静的老板,一遇到顾昕寒的事,就变得幼稚又无理取闹。
  司南溪微微蹙眉,朝楼下一望。
  初夏已经吃饱喝足,不知去了哪里。
  现在才12点半,她的午休时间到了。
  c大的门禁已经开始,2点钟才会让外宿的学生入校。
  初夏一个人在街上晃荡,倘若困得睡着了,可怎么办?
  司南溪打给初夏,“你回来睡。”
  正在米粉店附近徘徊的初夏,吃惊不小,“大白天的,您的公司到处是员工,我怎么能回顶楼?”
  “听我的,现在回来,我有办法让你光明正大的进去。”
  两分钟后,初夏坐着计程车赶到司氏大厦的门口。
  一道尖锐的警报声,骤然传遍整栋大楼。
  大堂里的员工们,包括守大门的保安,全部往后门那边的安全通道跑去。
  霎时间,整栋楼空荡荡。
  初夏面露焦灼,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司南溪忽然出现,大摇大摆的叫她进去。
  四周完好无缺,根本没有任何危险状况发生。
  一头雾水的她,顿悟又不可置信,“您别告诉我,您刚才拉响警报器,骗走所有人?”
  “聪明。”
  “...”
  不管怎么样,初夏这次是能睡个好午觉了。
  等她被调好的闹钟惊醒,已是两点十分。
  茶几上有一大碗香气扑鼻的皮蛋瘦肉粥。
  不冷不热,温度适合她狼吞虎咽。
  她吃完了,警报器也响起来了。
  受惊的员工们,再度跑去安全通道。
  初夏哭笑不得,只好赶紧从电梯下楼,离开司氏大厦。
  她深切怀疑,司南溪在顶楼装了监控器。
  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何时吃完东西?
  ...
  司南溪整个下午都在忙事情。
  他本想去接初夏,可是应酬一个接一个,他无法抽出身。
  反而是把出差当成度假的顾昕寒,悠闲极了,甚至堵住离开学校的初夏。
  “你、你要做什么?”她如今面对他,宛若回到初遇的起点,总是无措又结巴。
  “别再跟司南溪纠缠,我不想左亦为你担惊受怕。”他开门见山。
  “哈!”初夏失望之极,反而冷笑。
  她以为,他是担心她而来。
  没想到,事实竟然如此残酷。
  他果然从未关心过她一丝一毫。
  “我现在只为自己而活,不需要听任何人的话!”人烟稀少的狭窄小巷面前,她吼得肆无忌惮。
  “需要我现在把沈念安叫过来?”男人一句话,朝让她方寸大乱。
  “你!你干嘛总是这么逼我?”她哭了,挥拳捶他的胸口。
  “不要再靠近司南溪,你那个无理要求,我接下了。”他握住她的拳头,冷言冷语,说得初夏一愣一愣。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她继而脸红耳赤,心跳加速。
  “什么无理要求?我当时一怒之下说的气话而已!”初夏气哭了,想不到他会旧事重提,如此令她难堪。
  “不理智的女孩,祸从口出,就要付出代价。”
  火冒三丈的他,震怒于她当初那句破罐子破摔的蠢话,低下头...
  她被欺负得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年。
  ...
  等初夏反应过来,已是一个半小时之后。
  躺在陌生客房里的她,犹如打了一场持久战,浑身无力。
  磨砂门关紧的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那个狠狠折磨过她的混蛋,正在洗澡。
  她用拳头捶床头发泄的力气都没有,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他都有未婚妻了,她怎么又恬不知耻跟他在一起?
  他们这样算什么?他根本不爱她!
  水声停止,围着浴巾的男人走出浴室。
  短硬的头发还淌着水珠,他冷淡直视她愤怒的眼神。
  “你这样子,跟出轨有什么区别?!你对得起待你情深义重的未婚妻吗?!”初夏朝他歇斯底里。
  眼泪已经流不出来,她对这个花心又冷情的男人绝望了。
  只见他弯唇嗤笑,“出轨?”
  “对,你正在做这种丧尽天良的无耻之事!你不可以再强迫我,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念安。”他幽幽淡淡的三个字,钉子般的钉住她。
  她无法抽身,忍不住咬着他的手臂泄愤。
  直到血液冒出,难闻的铁锈味渗入她的嘴里,她才哭着松开他,“你过分!真的好过分!你究竟要把我毁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她那一口,引来男人滔天的怒火,惩罚比以往严厉百倍,“毁到两年后我结婚。”
  他竟然不是说假的。
  那一天开始,初夏的自由便被限制在了那栋房子了。
  她不用再去上学,顾昕寒言明会帮她拿到a大的毕业证。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晓得身处一间大如皇宫的陌生豪宅之中。
  有淡漠的佣人服侍她的饮食起居,她过上了生不如死的牢笼生活。
  她可以看电视,却不能上网打电话。
  没人找得到她,她不知道被顾昕寒这个魔鬼藏在哪里。
  每周一次的伺候他,对她来说简直比死更痛苦。
  初夏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
  他残酷的折断她的羽翼,硬是逼得让她对他由爱转恨。
  新仇加旧恨,注定她这辈子无法原谅他。
  初夏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却不能踏出大门一步。
  那些佣人大妈,各个都是虎背熊腰,肌肉横生,显然都会拳击。
  顾昕寒!他不是人!
  他让十多个这样的功夫女流,监视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虫。
  初夏想到这个丢脸的认知,便对他恨意加深。
  ...
  某一晚,顾昕寒过来吃饭。
  初夏趁佣人上厕所,偷偷在蟹肉里挤了两滴橙汁。
  杀不死他,她至少要让他拉上一天一夜的肚子。
  熟料,这男人只是闻了闻佣人端上来的蟹肉,便一脚踹飞整盘肉。
  佣人们面如死灰,跪倒了一大片,瑟瑟发抖,等待惩罚。
  “出去,不关你们的事。”魔鬼从不怀疑这群老仆人的忠诚,把她们全部支出门外。
  大门闭紧,男人的桃眸骤然发寒,射出凌厉的光芒,刺在默默低头吃饭的女人身上。
  她已经23岁,早就大学毕业。
  她历尽沧桑,不再是少女,正如她不会再爱他。
  “你在蟹肉里放了什么?”顾昕寒蛮缠有力的手掌,捏得她的下巴发疼。
  早就受够了他的喜怒无常,初夏平静以待,“平日吃的饭菜,有出自我的手吗?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蟹肉至寒,橙汁寒气也很深,两者加一起,跟泻药没区别。”
  “哦?它们再寒,有你让人那么寒冷吗?顾昕寒,心寒...”状似呢喃了一句,初夏讽刺的啧啧出声,“你一定是令父母的心灵很寒冷,才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餐桌上的饭菜被男人大力拂去,她倒在桌面,沉默承受他带来的风雨飘摇。
  男人咬牙切齿,一下比一下狂猛,“怎么不出声了?刚才不是很伶牙俐齿?总是跟木头一样,哪次没有让你舒服?”
  她面无表情,仰视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无视,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侮辱。
  高傲如他,怎么受得了她的一再挑衅?
  把她转过去,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一刻,他畅快淋漓。
  她还是有了一丝反应,抽搐不止...
  男人毫不留恋的离去,留她一个人虚脱无力的在客厅里发呆。
  一室的旖旎味道,让佣人们老脸一红,一声不吭的低头收拾地上的狼藉。
  那男人太狠,每次事后,初夏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毫无尊严的日子,她已经忍受了一年半。
  再过半年,他会结婚,她也能解脱了。
  她在发呆,一个佣人则在偷偷打量她。
  活了半辈子,妇女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她的气质很纯净,可眉眼又很妩媚。
  那股媚劲儿,是被男人持久滋润出来的。
  她的头发又长又黑,每天绸缎般的披散着。
  整个夏天,便是那两件白与粉的宽松连衣裙裹着她。
  即使这样,还是藏不住她的好身材。
  这么美的女人,去哪里不能找到良人?偏偏委身做有妇之夫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她们来服侍她一年多,从未见顾先生给过她好脸色。
  他总是两手空空的来,不会送她任何东西。
  至于在她这里留宿,更是不曾有过。
  “小姐,你也改改自己的倔脾气。伺候金主,不该总是冷眼相待。”佣人好心的出声规劝。
  “哪天我肯对他笑脸相迎,他必定是死到临头了。”初夏幽幽勾唇,寒声回答。
  佣人气极败坏,转身走开,不再搭理她。
  ...
  三天之后,初夏想到了让顾昕寒半身不遂的绝妙办法。
  她灵感的来源,是因为一根长在后院的奇特绿草。
  这种外表酷似狗尾巴草的植物,茎部却是彩虹色的。
  跟蘑菇一样,越是艳丽的草,毒性越强。
  如果不是初夏心血来潮想除草,差点儿就铲死这根来之不易的毒草了。
  这一年来,足不出户的初夏经常泡在书房里。
  各种书籍,包括医书,她都读得滚瓜烂熟。
  该记的,不该记的,都存在了她的大脑里。
  听闻顾昕寒过来临幸的消息,女人随即磨碎毒草的茎部,将汁液装在一个胶囊里,含在嘴中。
  走向坐在浴缸里洗澡的顾昕寒,她主动宽衣解带,媚眼如丝,“别动,我给你洗。”
  洗着洗着,她的双手开始不规矩,点燃了他的心火。
  他翻身而起。
  “唔!说了我来,你别动!免得佣人总说,我对你不好!”她气喘吁吁推开他。
  男人又坐回去,四脚朝天,挑眉仰视瞧她如何做。
  她低下头,学着他以往的样子,一点点的磨出他的热情。
  耳鬓厮磨,她起起伏伏之间,虽然生涩,依然让他销魂无比。
  “快一点,磨人的妖精。”他意犹未尽的哑声催促,半眯的桃眸稍显迷离,微红的俊脸是动了情的最好证据。
  他一动不动的享受,防备是最松懈的时候。
  于是,她嘴中的那颗胶囊,就这么送给了他。
  她见到他的喉咙滑动,吞下了胶囊。
  他张开的嘴巴里,那胶囊果然不见了踪影。
  她这次伺候得更加卖力,妖娆毕露,眼中的寒芒藏得极好。
  她在等,等他五分钟后毒性爆发...
  时间一到,她拍着他越发潮红的帅气脸庞,得意的勾唇,“这样子够不够?”
  他...不能动了吧?
  她要亲眼见证他的半身不遂!
  谁知道,她眼前一个天旋地转,她被扛出了浴室,湿漉漉的丢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一次,他掌握了主动权,霸道又强势,对她纠缠不休。
  他的姿态,前所未有的狠,在她的耳边冷冽低语,“疑惑我怎么没事?在找这颗毒药?”
  寒凉的薄唇张开,他将那颗藏匿于舌头底下的胶囊吐出来,“无事对我献殷勤,你怎么会蠢得以为我会着了你的道?”
  他的折磨还在继续,双手撕破囊衣,要把胶囊丢入她煞白微张的樱唇里。
  功亏一篑,败者为寇,她认命的一言不发。
  预期的结果并没有出现,那颗让她心惊肉跳的胶囊被他丢进了床下的垃圾桶。
  可他怒火不消,把气全撒在她的身上。
  从早上到夜晚,他的严惩断断续续。
  她昏昏沉沉的承受,饿了一整天。
  等他凌晨离开,她只剩下半条命。
  整个卧室,到处是用过的纸巾,以及令人脸红心跳的浓烈味道。
  一身青紫痕迹的女人,更是看得佣人们触目惊心。
  这持续十几个小时的激烈场面,顾先生真是好体力。
  “小姐,需要给您备事后药吗?”
  “不用...”初夏哑声制止,拿东西吃饭的力气都匮乏。
  他的防范措施极好,从未给过她怀孕的机会。
  也是,她在他眼里一无是处,充其量是一个泄火的工具,怎么可能为他生儿育女?
  ...
  那天的恐怖惩戒之后,顾昕寒一个月都不曾来过。
  佣人们便知道了,这个女人彻底失了宠。
  于是,她们的服侍开始漫不经心。
  有时候,初夏一天都吃不到一顿热饭。
  树倒猢狲散,她没什么好介怀的。
  所幸,厨房里的食材够丰盛。
  书房里有不少烹饪美食的书,初夏照着书上所写的,做出了一顿顿还算美味的饭菜。
  勤能补拙,初夏一日三餐都自己张罗。
  日积月累,她掌勺了三个月,厨艺竟然精湛了不少。
  每天空荡荡的醒来,就要想好等一下吃什么。
  她这样充实自己的无聊人生,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电视台播放一则卫生巾广告。
  她忽然恍然大悟,被自己遗忘已久的事情是什么。
  她...已经上个月没来例假了...
  日子过得不好,却不能任由身体不好。
  她不想生病,所以找来一个佣人,“我的身体状态很差,想去医院诊断。”
  佣人并不疑心,谁还没有生病的时候?
  可她们十个人围着她,浩浩荡荡的监视进入医院大堂,是什么意思?
  她们好不尊重人!
  初夏气得都快哭了,“医院所有出口都有监控器,我能逃到哪里去?你们就在大堂里等着我自己去看病!”
  她夺过一个佣人戴在脖颈上的定位器,抓在手中,“我的行踪,你们随时掌握,不用寸步不离跟着我了吧?”
  佣人们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一起坐在大堂里等她。
  初夏马不停蹄,去妇科挂了号。
  接诊的女医生年近五十,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最近是否经常呕吐?嗜睡?”
  “呃?”初夏愣了足足一秒,立刻点头。
  医生盯着她清纯不染杂质的娃娃脸,哑然失笑,“你看着也满十八岁了吧?难道不晓得这是怀孕的征兆?”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兜头砸下,女人脸色苍白发抖。
  她这个反应,只有不知所措,并非惊喜。
  医生了然几分,可还要试探着问,“你怀孕都很久了,为什么孩子的爸爸不告诉你?”
  “我没有结婚...”茫茫然的女人,带着哭腔呢喃。
  “这样啊。看孕检报告显示,你的孕期已经三个月,可以跟孩子爸爸提结婚的事。再过一、两个月,天气变热,你要穿夏装,肚子就瞒不住了。”
  这一天,初夏怎么走出的医院,毫无知觉。
  医生和颜悦色的教导,还历历在目,“姑娘,你怎么会有打胎的想法?这是上天赐予你的可爱小生命,你应该好好珍惜。多少人终身不孕不育,求而不得。”
  可爱?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孩子的人生怎么可爱?会遭受别人嘲笑一辈子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