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你这个坏丫头!
作者:娜可潇潇      更新:2021-10-12 02:57      字数:3400
  沈念安走了,可他的学生证却掉在了床下。
  初夏对此一无所知。
  她痴痴的望着门外。
  男孩的离去,也带走了她的心。
  她的身体已被掏空,灌进来的只有悲伤、绝望、不舍灌。
  她痛不欲生,呜咽出声。
  这一抽泣,牵扯某处难以启齿的伤口。
  她“嘶”了一声,发出难受的低呼。
  这无法忍受的疼痛,一如昨晚不能躲避的巨大羞辱。
  左亦去而复返,拿着一瓶避孕药进来,深深的盯着她,“既然明知那样做不好受,为什么昨晚要去顾家?”
  她悲哀的摇头,难以言喻。
  “这药是嘉如上次放在车上的,吃了吧。”左亦给她倒温水。
  “谢谢...”她接过杯子,就着摧毁她骨肉的残忍药丸,一饮而尽。
  药吃完了,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
  与此同时。
  折回寻找学生证的沈念安,一眼瞄到床头柜上的药瓶。
  (避孕药)三个字,如针似箭,扎得他的心在淌血。
  他青春美好的红颜知己,跟他亦父亦友的叔叔,竟然做了苟合之事!
  “不知羞耻!”冲到床边,捡起学生证,少年恨骂着跑出门。
  他字字如刀,捅在女孩不堪一击的脆弱身心。
  “哇!”受不了他如此羞辱,她嚎啕出声,委屈至极。
  “你...”左亦一惊,对她低柔出声,“念安无心的,你别介意他的话。”
  “我不怪他,他说得对。我是不知羞,不自爱...”她泪如泉涌,悲伤的面容埋进了枕头内。
  她恨顾昕寒,怎么可能找他献出自己的第一次?
  左亦觉得此事怪异,便不假思索的问,“你是不是有苦衷?才去顾总那里?”
  “没有!什么苦衷也没有!”心虚的少女如惊弓之鸟,跳起来怒吼。
  不能让倪韵而的丑事张扬出去!
  她得将这事藏着捂着!
  她这一剧烈动作,引出身上伤口带来的剧痛。
  她浑身冒出冷汗,又虚弱的躺回去,气息奄奄。
  左右问不出原因,男人只好作罢,“我帮你请了两天的假,一日三餐会带过来给你。”
  “谢谢您。”她呜呜的爬起来,给他磕头。
  “别,这就是小事一桩。”左亦留下便当盒,苦笑的走出去。
  这点儿忙,他做起来不算辛苦。
  真正苦的,是如何面对戴荣得知此事的震怒。
  戴荣以为她早就失去贞洁,勉强接受她跟过好兄弟的疙瘩。
  等会儿,知悉她现在才把清白之躯送给顾昕寒,他该有多么的失望?
  ...
  司家。
  倪韵而优雅的坐在客厅,手上拿着一份病情报告单。
  检查者是初夏,写明了她某些隐私之处受损的详细介绍,以及用了哪些药。
  这单子,是那个女医生开药时,顺便写的。
  初夏坐左亦的车子出了城堡,便撕扯着丢掉了。
  倪韵而把那些碎纸捡回来,用透明胶布拼好。
  单子在手,她得意洋洋,等着即将到回家的司南溪。
  昨晚,她安装的监控器对着乌漆墨黑的主卧,什么也没有拍到。
  早上,城堡里又停了电,监控器无法运行,她再次一无所获。
  幸好,现在有了这张重如泰山的沉沉铁证。
  哈!
  姓初的丫头,真是有够愚蠢的!
  丫的害怕她赌博的丑事传到沈家,令沈文聪夫妇反感,不让她嫁进去?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嫁给沈念安。
  涂着火红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指,伸进包包内。
  她如愿摸到了,那张沈念安中午送给自己的五千万支票。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她该如何享受呢?
  女孩心念流转间,猛然看见门外轰隆隆的直升机。
  直升机停落,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芝兰玉树的踏出机舱。
  求而不得的挚爱,如梦似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倪韵而欢喜的扑上去。
  左手搂着她,淡笑若竹的男人右手捏住她掌心里的报告单,“乖孩子,这是什么?”
  清润的丹凤眼,一目十行扫完整张纸。
  男人的脸色,果然如倪韵而所预期的,冷冽寒凉。
  “嘭!”倪韵而被他粗暴的踹向一边,重重的倒地。
  她不恼不怨,含笑连连的火上浇油,“南溪哥,你别生气。兴许这个失去第一次,需要涂抹大片药膏的女孩,只是跟初小姐同名同姓呢?”
  耳朵被怒火灼烧的男人,听不见任何规劝。
  直升机重新上升,往初家而去。
  倪韵而慢悠悠的从停机坪爬起来,双手环胸,意气风发。
  那一天,无人知道初家发生了什么事。
  倪韵而只看到司南溪一身是伤的回来。
  他头破血流,喝得酩酊大醉。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在家里发着酒疯砸东西。
  砸着砸着,他通红的眼眶一片云雾。
  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淡静男人,哭成了一个失去全世界的小孩。
  倪韵而心疼极了,温柔的上前扶他,“南溪哥,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
  “滚开!你们这些女人,全都一个贱样!”司南溪厌恶的反手一拍。
  倪韵而直接被他拍到了沙发上。
  她的后脑勺,被重重的磕在沙发的边缘。
  疼得她眼冒金星。
  等她回过神来,眼前已不见司南溪的身影。
  “南溪哥!”
  外面阳光灿烂。
  担忧他乱跑会出事的倪韵而,却急出了满心的冰冷。
  “韵而!怎么了?”祈然刚从书房下来。
  “南溪哥去找了那个姓初的臭丫头,回来就一身伤,现在还不见了!”倪韵而对少年连推带赶,愤怒的咆哮,“还干站着干什么?快派人出去找他啊!”
  祈然打开脖子上戴着的对讲机,一边通知各个保镖找人,一边急促跑开。
  倪韵而捏紧拳头,在屋内焦急的徘徊,“初夏!他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碎尸万段!”
  ...
  傍晚时分,司南溪在市郊的河边被人救起来。
  他喝太多酒,笑嘻嘻的说要跑到河里洗澡,洗去一身的烦恼。
  洗着洗着,他中途睡着了,差点被淹死。
  倪韵而安抚好他,让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守着他,才气势汹汹的前往初家秋后算账。
  彼时的初夏,浑然不觉有股杀气朝她逼近。
  她瑟瑟发抖的蜷缩身子,拥着被子,坐在柔软温暖的床头。
  她害怕极了。
  中午司南溪来了她家。
  男人一声不吭的,阴冷冷盯了她足足一个小时。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张嘴便丢下一颗原子弹,“你的第一次,昨晚才给了顾昕寒?”
  她被炸得尊严尽失,惨白着脸庞点头。
  这一点头,令男人异常震怒。
  她房间里的物件,除了她不敢下去的这张小床,全都被他砸了个稀巴烂。
  他被四处飞溅的碎片,弄得伤痕累累,也毫不在意。
  他舔着脸上流出的几滴血,阴霾的眼神与平日判若两人,令人她毛骨悚然。
  他骂她贱。
  她惨笑着点头,劝他眼不见心不烦,不如走了吧。
  他摔门而去,留她寂寞伤神多时。
  连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都如此评判她,她确实是脏透了...
  虚掩的房门,蓦地被不请自来的愤怒少女踹开。
  初夏吃惊抬头,脸色有两秒的呆滞。
  接着,她的唇角缓缓上扬,丝丝冷意喷薄而出,“这是我的家,不是公共场所,请你马上滚。”
  对这种表里不一的坏女孩,初夏不需要太客气。
  “滚尼玛!”优雅如倪韵而,却罕见的爆粗口。
  这一屋子的狼藉,隐隐可见血迹,显示司南溪在这里的火爆经历。
  倪韵而踩着她的被子,强势的扯她起来,说话粗声粗气,“你拿东西砸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初夏被她扯得局部抽痛,横眉怒视的吼她,“他进来就摔东西,自己受伤的!”
  倪韵而绝美的面容愤恨得扭曲,阴郁勾唇,“少给我装蒜!如果不是你,他会这么毫无理智?”
  “关我什么事?”初夏烦躁的推开她,坐回原位冷笑,“是非不分,表里不一,你就是这么做人的?”
  “不满意啊?你去跟沈念安告发我啊。”少女眉飞色舞,有恃无恐的媚笑,“看他是相信你的挑拨离间,还是觉得我被你冤枉。”
  “你、你这个坏丫头!你作恶多端,居心不良,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初夏气得脸庞涨红,嘴巴太笨拙,说不出让她害怕的犀利话语。
  反而增长她的嚣张气焰,字字扎在初夏的心间,“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我左拥右抱,幸福不断。你孤家寡人,不得人爱,注定寂寞一辈子。”
  她脸色青中带紫。
  倪韵而越说越亢奋,字字诛心,“被我戳中伤心事了?不敢顶嘴?你丑陋愚笨,连女人那层最宝贵的东西都没有了,普通人家的儿子,还会娶你吗?”
  初夏终于崩溃,抓起枕头冲她咆哮,“滚出去!你给我滚!”
  她没有了那层薄物,为什么谁都知道了?
  顾昕寒告诉他们的?!
  他竟然这样羞辱她!
  “我不会滚。我是人,完好纯洁的人,我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去。”倪韵而娇媚一笑,迈着猫步,优雅出门。
  背后,少女的哭声压抑凄凉。
  倪韵而听得畅快淋漓。
  在那之后,深受打击的初夏,再也不会说话。
  直到顾昕寒的登堂入室,击破了她抑制七天的沉默。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我的家!你们这些坏人,都给我滚出去!”
  身体恢复得无比灵活的她,尚未抓起驱赶他的物件,已被他捏住尖瘦的下巴,低沉冷语,“五千万一夜,有这么好的事?”
  宛若一桶冷水兜头浇下,她通体发寒,牙齿打着寒战,“你、你什么意思?”
  他沉眉冷目,眸色幽暗,盯得她瑟瑟发抖。
  那晚,他所说的“五千万能包一个女人一年”,此刻如雷贯耳。
  她思路理清,脸上只剩下遭遇世界末日的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