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她受到的打击不小
作者:娜可潇潇      更新:2021-10-12 02:56      字数:3960
  初夏一回到前院,两只小母鸡就欢快的向她飞过来。
  她身上的奇特药膏味道,浓烈而刺鼻,顷刻间熏昏了它们。
  “叫你们淘气~”女孩忍俊不禁,把晕倒的小家伙们抱到客厅的毛毯上躺着。
  屋内一片安静,顾昕寒还没有回来。
  初夏便加紧时间,在浴室里清洗那些药膏,免得被他闻到。
  ...
  司南溪已经离开山林别墅区。
  他想了想,觉得不妥,正要给初夏打电话,提醒她快点洗去一身的怪味。
  一个小伙子拿着手机,开车过来找他,兴奋的嚷嚷着,“南溪哥,你看这个监控画面,显示顾昕寒回家了哦!”
  眸色一冷,男人一脚朝小伙子踢过来。
  终究是迟了一步!
  “南溪哥,我在帮你哎,你怎么反过来打我?”被踢倒的小伙子,揉着摔疼的屁屁爬起来。
  男人明明在笑,眼角却结了冰,让人不寒而栗,“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们对她下手。”
  “啊?”小伙子不怕死的揣摩圣意,“对敌人的女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我对自己残忍,关你们鸟事?”
  向来温和优雅的谪仙人物,也会爆粗口,这画面何其的稀奇美好。
  小伙子瞧着他,渐渐痴迷了。
  他就是有这样的魄力,能够男女通吃。
  ...
  顾家。
  月色斑驳,细碎的金光穿过敞开的客厅大门,洒入室内。
  在这片浅淡的光芒中,走进一身黑沉的挺拔男人。
  浴室开着门,哗啦啦的水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阔步而去。
  他那双笔直的长腿踏入室内,初夏立刻被一股骇然的低气压笼罩。
  她艰难的轻喘着,楞楞的回头,随即撞入一双幽暗如黑夜的眸子之中。
  仔细一看,男人的双眼翻滚着黑不见底的可怕迷雾,似乎能将一切吞噬消灭。
  “你回来啦?”少女收敛起对他莫名生出的惧怕,关掉水龙头,勉强一笑。
  “11点不睡觉了,还在一楼洗手,你出去过了?”顾昕寒的声音虽然不冷不淡,可还是与平常有所不同,带着罕见的沉凝。
  初夏听不出来,干笑着撒谎,“我睡不着,就下来...”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他淡淡的打断她的话。
  笑容一僵,初夏避开他那双锐利如火炬的眸子。
  纵使有些心虚,她还是睁眼说瞎话,“没有啊,我一直待在家里,不曾出去过。”
  瞒着他,初夏是好心好意。
  承认出去了,他就会问她去了哪里。
  她坦白去见司南溪,不得气死他?
  当她说完那句谎言之后,便觉得周围的空气冷到了骨子里,令她浑身颤栗。
  眼前的男人,沉默不语,薄唇抿成直线,眼角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啊!”初夏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他拖麻袋般的拖出去。
  她的衣领被他强劲跋扈的右手揪着,两条麻雀腿无力的瘫在地上,生生让他拖出大门外。
  地面有很多小石子,初夏被拖得鞋子都掉落了。
  夏天热,她套在鞋子里的是光秃秃的脚丫子。
  细嫩的皮肤禁不起这么大力的拖拉,迅速磨出几道红痕,触目惊心。
  发带掉了,她的身上沾了很多灰尘,看起来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落魄乞丐。
  “顾叔叔!你干什么啊?我疼!”细皮嫩肉的瘦弱女孩,疼出了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把她塞进车子里的冷厉男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心底的不安,来得很突然,初夏揉着眼泪,茫然的问。
  始终一声不吭的冷肃男人,把跑车当成飞机开,红灯照闯不误,惹得路人躲闪尖叫,他也一路收获了无数张罚单。
  交警骑着车,气喘吁吁的追了他们两条街。
  跑车终于在初家门外停下来。
  “好小子,居然敢目无法纪,让我一顿好追。”交警捏着开好的十几张罚单低骂。
  车门于此时被踢开,一身脏兮兮的少女,披头散发的被丢下了车。
  “哎!车上的人,你对这个孩子做了什么?”交警只来得及喊了一句,跑车便已经绝尘而去。
  “撒谎的骗子,不配让我收留。”
  跑车离去之前,车上之人的话,冰冷如雪,覆盖住了初夏,她连呼吸都觉得冷。
  交警通过那句话,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
  摇摇头,他打算明天拿罚单交给顾氏总部。
  “小姑娘,你没事吧?”交警关切的问表情无生可恋的落寞女孩。
  她泪眼汪汪,什么也听不见,看不到了。
  耳朵里,还充斥着冰冷如刀的“骗子”二字,已然将她刺死了。
  失去至亲的空虚,被有人收留的温暖充斥,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如今,因为她的作死欺骗,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清官难断家务事,交警也不清楚这女孩跟顾昕寒之间的事,“这是你的家吗?快进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待在外面可不好。”
  提醒完了,交警回到执勤的那条街。
  茫然的凝望四周,女孩空洞发红的大眼睛还在流淌着晶莹的泪花。
  哆嗦的右手探到了裤兜里,好不容易拿出手机。
  她抖了三次,总算从通讯录里翻出那个男人的手机号。
  拨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她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多。
  泪水凶猛如毁天灭地的洪水,淹没了她自卑无助的幼小心灵。
  在她看来,那位叔叔如同她的长辈。
  他对她的无数次帮助,她一直铭记于心。
  当滴水之恩壮大如涌泉,她便离不开他的依附。
  一念之差,失去了全部的依赖,她痛不欲生。
  缩在家门口的她,伤心欲绝的哇哇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街头再也没有了车辆经过,直到她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不怀好意的戴口罩男人。
  “哭什么啊?这么有力气,不如陪哥哥们去别的地方使劲乐呵。”其中一人坏笑着开口,腔调刻意压低,明显是不想让人听出他的真实声音。
  对方来者不善,初夏立即爬起来。
  想起来上次被人抓走的惨剧,心有余悸的她,不敢把坏人往家里引。
  她当机立断,朝着附近住户多的小区跑去。
  她的乌龟腿还未迈出去几米,就被这两个口罩男人抓住。
  “你们放开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唔...”她的嘴巴被一只散发着酸臭汗味的手捂住,手脚也遭他们钳制着。
  “不是抓你啊,带你去好玩的地方逍遥快活而已。别白费力气了,这边的马路监控器被我们干扰了,拍不到任何东西。”另一人瓮声瓮气的坏笑。
  无法挣脱,她便剧烈的抖着身子。
  巨大的求生欲,让她情急之下,用力咬了捂她嘴巴的男人一口。
  “臭三八!”右手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印,男人吃痛放开她。
  初夏行心中一喜,下一秒,她却被这两人扇得晕头转向。
  脸颊肿如馒头的她,挨打得头晕眼花,无力的摔在地面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被她咬的男人一声冷哼,往蜷缩发抖的她踢了一脚,“能不能站起来?瘫痪了没有?”
  “瘫痪了也不要紧,只要有气让咱们弄。”同伴搓手坏笑,蹲下来,要重新抓住虚脱无力的她。
  这一次,两人没有得逞。
  不知从哪里冒出三个黑色西装的壮汉。
  初夏只见眼前一晃,那两个坏人就被他们放到了。
  将恶棍们五花大绑,捂住嘴巴,这些西装大汉才扭头看向开过来的黑色宾利。
  左亦从驾驶座上走下来,对他们含笑点头,眼神高深莫测。
  他们了然的点头,上了宾利,开车带走了两个罪魁祸首。
  离开以后,这两人缺胳膊还是断脚,全凭他们的喜好了。
  初夏的眼睛很干涩,使劲的仰着头,她才能看清与左亦一同下车的冷硬男人。
  男人目光淡漠,阴气沉沉的死盯着她。
  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才能解除得了对她的厌恶。
  顾昕寒的气场,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不怒自威,她感觉不到什么恐惧。
  她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感激的望向他。
  两人离得很近,初夏明显的闻出了,他身上带着浓郁的酒味。
  他今晚看来喝了不少,眼角发红,连耳根子都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他手中的一瓶矿泉水,粗鲁的丢在初夏的脚边。
  少女那双哭红肿的杏核大眼,写满了迷惑。
  摇摇头,她表示不渴。
  左亦干咳一声,好心的提示她,“是给你漱口,你咬了那个恶人,嘴巴不觉得恶心吗?”
  初夏岂止是恶心?
  她发冷的身体,迅速生起鸡皮疙瘩。
  一整瓶水都用来漱口,洗嘴巴。
  做完了这一切,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突然间,紧盯着她的沉郁男人,猛地扣住她弱如青柳的纤腰。
  她跟左亦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唇角便被蓦然入侵的男人占据。
  “唔!”她心口震惊,圆睁的杏眸爬满了不可置信。
  疯了吗?这个向来嫌弃嘲弄她的男人,居然在吻她!
  她气急败坏,越是挣扎,他的力度越是发狠蛮横...
  她羞愤难当,双手扇在他的脸上,痛的只有她自己,始终无法摆脱他的胡搅蛮缠。
  左亦看得触目惊心,呆若木鸡。
  清冽的男性麝香,不再是平日里的清淡安然,透着漫无边际的危险气息,包围了脆弱胆小的女孩。
  她瑟瑟发抖,无助的眼泪崩溃决堤。
  被掠夺了太多的空气,她完全无法冷静的思考,这个叔叔今天到底怎么了。
  她感觉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周围的一切让她陌生而畏惧。
  男人浓郁如黑夜的凶狠目光,露出的分明是饿狼的嗜血气息。
  他的双手扣紧她的下巴,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
  她看到的,只有能吞噬一切美好的黑洞深渊。
  她想说话的,可是他不给她这个机会。
  这棵脆弱细小的豆芽菜,再掐下去,就要断裂了。
  左亦于心不忍,斗胆出声,“顾总...”
  一语惊起千层浪!
  恍若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男人眼里的浑浊尽数消散,恢复一贯的冷静明澈。
  那被他松开的可怜小豆芽,浑身冒着冷汗,躺在地上,有气无力。
  该死!
  喝酒误事,他今晚真的醉了。
  男人懊恼的舔了舔薄唇。
  那个长达五分钟的吻,让他意犹未尽。
  眯了眯红得妖艳的桃眸,他交给左亦一个“善后”的警告目光,装作步伐不稳的走人了。
  那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可怜人儿,浑身上下被惊吓的冷汗浸湿。
  乌黑凌乱的发丝,被汗水贴在她红肿的脸颊上,呼吸异常的急促。
  左亦看她的额头红得很不正常,伸手一摸。
  果然,她发烧了。
  他一碰触,被欺负得惶然不安的小兔子便急急的往后一缩。
  躲得太匆忙,她撞到了路边硬邦邦的大树。
  身体上的疼,也抵不过她内心的痛苦。
  这孩子现在杯弓蛇影,看来是怕极了男人。
  那双兔子眼红彤彤,湿漉漉,盛满了对左亦的恐惧。
  左亦无奈,放软声音安抚,“我不碰你,不用怕。不过,你发烧了。我现在打电话,叫人送药过来给你,好不好?”
  畏缩的瞅了他一眼,女孩抿紧被吻得发肿的唇畔,轻轻的点头。
  今晚的惊吓太多,她受到的打击不小。
  左亦很头疼。
  该怎么跟她解释,顾总那头吃干抹净就跑了的饿狼,不是故意这样对她的?
  他的出发点明确又故意,可是左亦却得为他骗人圆谎。
  自己这是在助纣为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