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她受伤了!
作者:娜可潇潇      更新:2021-10-12 02:54      字数:3868
  十二点已然逼近。
  最后一个外宿生打完篮球,都出了校门,唯独不见初夏的踪影。
  等候多时的顾昕寒,表情逐渐削薄,冷冷的抿起唇角。
  兔子敢躲他?胆子不小!
  他打给戴荣,“去问上次假装跟她表白的小朋友,她怎么不出学校?”
  戴荣烦躁的哇哇大叫,“你事儿真多!有那闲工夫来烦老子,还不如你自己打给她,问她怎么还不离校!”
  “拉不下脸。”男人轻描淡写。
  昨天把兔子气得炸毛了,也不知道毛顺了几分,他还不能出言招惹。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戴荣半信半疑,让大头成的手下致电宋浩。
  正在食堂打饭的宋浩,极其郁闷的低嚎一声,“表哥,你一打给我,准没有好事。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对方苦巴巴的叹气,“我也不想烦你,可我老大亲自转话给我,就跟下圣旨似的,我哪里敢反抗?你听话,想方设法打听一下,那个叫初夏的黄毛丫头,现在在学校干什么。”
  “打听她干嘛?她一整个早上,根本没有来过学校。”宋浩纳闷之余,随即自言自语,“我还以为是因为学校的沈念安转学了,她请假去机场送别了。”
  “什么?她竟敢自作主张逃课?我老大这么惦记她,她居然敢不出学校见人家!”
  从大头成口中得知消息的戴荣,心情不好的转达给顾昕寒听。
  先大头成一步得知消息的矜贵男人,似笑非笑的勾唇,“这事你不用管,兔子由我去抓。”
  兔子不大,胆子可不小。
  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她倒是有能耐不辞而别,远走高飞去追念安了!
  初夏既没有去任何一处机场,也并未回家。
  她就跟从来不曾出现一样,凭空消失了。
  a市各个地段的监控,并没有被黑客入侵过。
  监控的录像里,完全找不到初夏的蛛丝马迹。
  顾昕寒得知初夏失踪,还要归功于秦茵。
  秦茵今早六点半起床,就发现女儿的闺房空空如也。
  打她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秦茵诚惶诚恐,打给班主任,拐弯抹角的试探一番,得知初夏根本没有回学校。
  班主任还反过来责备她,就算让女儿去给沈念安送行,也该请个假才对。
  秦茵支支吾吾,连声道歉,说丫头回来了,她再好好臭骂一顿。
  不敢随意声张女儿出事的秦茵,去了初夏有可能逗留的地方,却都一无所获。
  她只得去警局报了警。
  警方说,孩子刚不见六个小时,不能判定为失踪,要秦茵再在家里等一等。
  到了可以立案寻人的时间,他们才能受理秦茵的请求。
  他们说,现在的孩子都很调皮,也许初夏待会儿就自己回家了呢?
  秦茵为人父母,爱女心切。
  她哪里等得下去?
  在市内急得慌的秦茵,急中生智的想起戴荣。
  这位大人物虽然性子火爆,却帮过她的女儿一次。
  也许,她可以求戴荣一回。
  她大着胆子,打给戴荣的工作手机号。
  凑巧,戴荣的公用手机就丢在面包车上。
  顾昕寒替他接听,得知了秦茵声泪俱下的阐述。
  男人并未说什么,却也没有拒绝。
  秦茵忐忑不安的想,这位先生,如此的态度算是答应了吗?
  女人泪眼汪汪,看似20出头的绝美脸庞凝满悲伤。
  她已经没有了父母和挚爱,不能连唯一的亲生骨肉也失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结局,她承受不了。
  ...
  初夏感觉自己身处一个黑漆漆的小箱子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全身被麻绳绑得结结实实的她,嘴巴里被塞了布条。
  箱子颠簸得厉害,有车子载着她,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
  今晨七点,家里停着电,睡眼惺忪的她就离开家门,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哪里知道,车上有奇怪的味道。
  她闻了以后,就昏迷不醒。
  睁开眼,她就变了如今箱子里的困兽。
  “咚!”
  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初夏的头不由自主的往箱子撞去。
  疼得她眼冒金星,额头肿了一个大包。
  “妈地!路上有小石头,你丫的看不到啊?还把车开上去,撞死这个小妞,还怎么卖好价钱?”一道破锣般的男声骂咧咧。
  卖她?把她当货品处理?
  初夏的内心,惊惧万分,额头冷汗。
  “我开车,当然是直视前方,哪里管得了车脚下有没有小石头?”另一个公鸭嗓子的男人同样很生气。
  两人争执着,打开车尾,拖出小箱子查看。
  假装昏倒的初夏,透过眼角的余光,将这两人的样貌记下来。
  车子此时停在一处小树林里,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地方。
  一个高瘦的大胡子男人,伸手探向她的鼻子,“没死,还有呼吸。这小妞自从上了你的车,就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为了保险起见,咱们是不是该用布条蒙住她的眼睛?”
  他旁边的矮胖男人点头,“好主意,免得她事后认出我们。”
  车子重新上路。
  两人料定身子清瘦的初夏,不会醒那么快。
  他们没有多加防范她,自然也就没发觉,她竟然在暗中摸索着解开绳子。
  昨晚戴荣送她回家,在车上教了她被五花大绑时,如何破解的方法。
  戴荣以前得罪的人太多,各种逃跑技巧他无师自通。
  初夏当时用粗绳子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绑紧,可他只用了五秒,就解开所有束缚。
  初夏看得叹为观止。
  如今轮到初夏故技重施,她费了足足十分钟,才解开束缚手脚的绳子。
  车子因为藏了见不得光的人,只能挑偏僻崎岖的羊肠小道走。
  这也导致了车子开得慢吞吞。
  初夏蹑手蹑脚的顶起小箱子,爬出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心手背全是汗珠的她,一鼓作气的掀开尾箱的盖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咬紧牙关,顺势往前一滚,成功跳下车子。
  凹凸不平的地面,满是小石子,以及一些长着刺的植物。
  跌在那里的初夏,被泥土弄得蓬头垢面。
  单薄的雪纺连衣裙被刺破几道,她的膝盖和腿部都被扎伤了。
  她忍着疼痛,奋不顾身的爬起来狂跑。
  四周陌生而空旷,她初夏不知道该逃往哪儿,只想尽快远离那辆出租车。
  “妈地!不对啊,这车子的总重量记录仪怎么减少了82斤?”大胡子疑惑的叫嚷。
  “那小妞瘦不拉几的,是不是这个重量?”
  两人细思极恐,立刻停下车。
  被掀开的尾箱空荡荡,哪里还有那个女孩的身影?
  “妈地!地上有血迹,她受伤了!”他们重新开车,顺着血迹往回走。
  另一边,初夏跑得踉踉跄跄。
  她的内心极其恐慌,只知道急速奔跑。
  她的鞋子踩着落在地上的树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盖住了她流血的弱小声音。
  难怪,她听不到自己在流血。
  就在此时。
  一百米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隐隐掺杂着大胡子的嚷嚷声,“快追上她,不能让这只到手的鸭子飞走!她长得那么标致,一定能多卖几个好钱!”
  少女一听,浑身的冷汗骤然加热,上升成能烧死她的焦躁火气。
  脚踩到一块碎玻璃,她急忙停下来,正准备绕开。
  这才发现双腿一直流着血。
  这些细小而触目惊心的血迹,无疑是告诉敌人,她逃跑的具体方位。
  犹豫只用了两秒,她就用牙齿咬开裙角,撕下两块布。
  布条包住了伤口,总算阻止鲜血继续流淌。
  受伤限制了她的速度。
  更何况,她两只脚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车子?
  少女瞧了瞧树木丛生的四周,急中生智的爬上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榕树上。
  树林里常年无人打扫,落下的树叶堆起来都有十厘米高,盖去了初夏的脚印。
  车子行驶到初夏所在的榕树下,迷惘的停了下来。
  “不可能啊,她如果逃到出口那边,肯定会有人打电话告知咱们的!说明她还在这里,咱们快点搜索!”
  他们来来回回的检查,却找不到少女的踪迹。
  这里的树都是野生的。
  当年有人无意间往这块庞大的草地,撒了好多的种子。
  导致这些树生得很浓密,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大。
  初夏只是费了倚着劲儿,就从所在的这棵树,跳到一旁的槐树上。
  她一爬走,那两人就抬头往大榕树看。
  趁他们盯着那棵树,初夏又接连翻过几棵枝叶茂盛的树木,远离了他们一百多米。
  “这片树林的左右是悬崖峭壁,前方是大海,后边才是唯一的出口。那小妞儿,肯定没胆子到海里喂鲨鱼。咱们去刚才开车进来的地方,守株待兔。”大胡子狞笑着提议。
  “大下午的,老子热出一身汗,还得到处找她!等抓她回来,看老子不好好揍她一顿!”矮胖男人脸色阴沉的怒骂。
  “揍什么?她身材多好啊?找到人了,干脆哥几个好好玩一下...”大胡子搓着狼爪邪笑。
  “玩够了,再把她解决了!丫的敢装晕,指不定早就记下了咱们的样子!”矮胖男人的脸上,顿时也露出让人恶寒的扭曲笑容。
  初夏缩了缩冰冷的双手。
  自己被逮回去的话,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两个坏蛋,竟然是人贩子!
  她借着树叶掩盖好自己的身形,心中万分惊惧,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四面楚歌的少女,此时异常的后悔。
  她为什么不好好去上学?非要坐公车去机场找念安?
  早上刚刚天亮,她就起床了。
  确切的说,她这个反常的行为,是因为被经过家门外的倪韵而激发的。
  她的闺房窗口,就靠着家门外的喧闹大街。
  昨晚知道沈念安要离开,她哭了一整晚,彻夜不眠。
  倪韵而在她的家门外,跟人打电话,边走边商量登机的事。
  倪韵而说,她跟沈念安乘坐的是早上七点半的航班。
  他们去的是市郊北部的国际机场。
  初夏听见了,内心澎湃而激动。
  手机也来不及拿,她抓了几张毛爷爷,就冲出家门拦车。
  刚好经过的出租车,停下来拉走她。
  她岂会知晓,这辆竟然是贼车?
  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身处陌生无人的树林。
  少女难过极了,眼泪也不敢流一滴,生怕惊动寻找她的坏人们。
  从下午三点开始,她就在不计其数的树枝上爬来爬去。
  直到天黑了,她仍旧不敢下来。
  那几个人,在树林的出口悠哉悠哉的坐着等她。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身子又冷又疼。
  好累,好饿,好困!
  她真想直接躺下来,什么都不用担忧。
  想得心驰神往,少女的小手情不自禁的往右边的树枝一摸。
  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的心口猛地急速跳动。
  这冷冷的触感,有些滑,让人下意识的生出危险感。
  她抿了抿苍白的唇角,朝小手碰触的那个东西看去。
  这一瞧,她登时三魂不见了七魄!
  她那只胆大包天的贱手,摸到的赫然是一只毒蛇。
  三角形的头部,表明这种蛇的嘴巴能分泌出致命的毒液。
  毒蛇背对着她趴在枝头,正在睡觉。
  少女浑身汗如雨下,害怕得几乎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