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这般小，当真管用？”
  不知是否有意，宋茕衣语带怀疑问道。
  让老者心中又是一堵。
  “可用。”
  他把手中的小物件丢入水中。
  直接用实践说话——
  只见那东西遇水便迅速长大。颜色由淡青转变成墨绿，瞬间刷刷地抽出枝条来，脉络般缠绕着，从岸边绵延向远方。
  化作一道长远的“绿桥”。
  “不够。”
  岂料，身后竟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老者挑眉，刚想问还缺什么，就被一股大力揪了起来。
  “你……”
  宋茕衣没有多做动作，她仅散漫地瞟了他一眼，淡淡道：
  “仅此物蕴涵的能量并不足以支撑很久。”
  没等他明白话中的意思，她原本似低喃的音调变得诡异，接着又道：
  “不过，却也不是无计可施。是因……渡殁海有生祭便可。”
  “我……”
  老者开口，但刚吐出一个字，就不说了。
  他感受到颈边的不容抗拒的抓力。
  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藏选，汝懂吾之意否？”
  听到这熟悉到快忘记了的自己名字，老者神情一阵恍惚。
  也没疑问她为何知道，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既然知晓，还不快去？”
  她的声音清越好听，语速不急不缓，却偏偏让老者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此时此刻，老者哪还有不明白？
  年年打雁，今朝偏让雁啄了眼。她扮猪吃虎，哄骗他出魔出力，到了最后，还被压榨出最后的价值。
  生祭了这殁海。
  但是，生祭并没有让他害怕。他真正恐惧的是，他的实力已是十分强悍，在整个魔之郢，能超过他的魔数量不出一只手。
  可这，是在忽略其他所有因素的结果。魔族与神族，天生血脉力量就较其他种族强大，比他们更快修炼。
  她一个妖，如何能越过差距？如何有这般强大到连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制服的能力？
  简直骇人（魔）所闻！
  “汝之疑吾无须解答，且祭这亡海，渡吾一渡。”
  宋茕衣突然松手，轻巧得像是在丢石头一样。
  噗通——
  老者落入海中。
  水下突然窜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歘地把他吞入口中。
  这个动作仅花了一秒。
  但就是这一秒后，宋茕衣安全地沿着“桥”过了岸。
  黑影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等反应过来后，轰地喷出一管恢宏的水柱，怒火滔天地卷起海浪，向岸边冲击。
  想要将宋茕衣拖入海中。
  目睹了它的动作，宋茕衣浅浅地弯了弯红唇。
  倏地一抬袖——
  抬袖间，一只手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捏诀。
  随即，一道光束从袖中闪出，狠准地打中黑影。
  袖子放下后，那海中的黑影也已死得透透了。
  海面又恢复了平静。
  宋茕衣注视着殁海，突然又抬起了手。
  她的手心朝着海面。
  咻——
  只听一道破风声兀地响起。
  然后，一个水滴状的晶石出现在她的手中。
  她握了握，随后将它收进了图灵空间。
  事已完毕，宋茕衣转过了身，继续向前走。
  刚走没多远，她垂了垂眼帘。
  然后把手放在太阳穴上，用力按压。
  脑袋摇晃了两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踉跄着行几步后，站定在原地。
  身体一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