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熟透了的果实
作者:
一介草木 更新:2021-10-06 03:42 字数:2574
昼夜交替,日出月升。时光,陪伴着我繁忙采访、伏案写出一篇篇稿件,陪伴着我享受报纸和电台广播发表的署我名字的新闻所带来的喜悦。
我积蓄已久的感情,潜藏了十年的能量,如火山爆发。
每个月,我在全国和省级报纸、电台播发稿件不少于十篇。当然,我写不了十篇,因为需要下乡采访,只能写五六篇。新闻稿不像文学作品有退稿制度,没有严格禁止“一稿多投”。为了保证命中率,流行的做法,我和所有通讯报道员一样,每写成一篇稿,都用方格稿纸,每页垫三张印蓝纸,捏住圆珠笔,每个字一笔一画地工工整整地用力誊写,即使一个标点一个符号都不能马虎,必须认认真真。这叫爬格子,一个格一个格地爬。一个长篇通讯爬下来,握笔的手抽筋。这叫辛苦。久而久之,我中指起了一层厚厚的茧,这是爬格子的标志。每篇稿件写出来,装进有“印刷品”字样的信封里,通过邮局寄出去,发往几家新闻单位。从寄出之日起,天天盼着,电台播出,报纸刊登,心才踏实。农民种地,收获的果实。写稿人的喜悦,靠的是手写体变成铅字、变成声音。日复一日,我笔耕不辍,乐之不倦。许多时侯,我一篇稿件投寄几家,多次釆用。我的稿件新闻价值较高,自然发表得多。有一天的平原日报,一、二、三版赶巧了,都有我写的稿件。七月份,我在省电台巜新闻联播和报纸摘要节目》发了四个头条。县广播站对我的稿件,有稿必发。
更惊喜的是,我吃透中央文件精神以后,长了“新闻眼”:发现溪流县委在干部使用上,打破排队上车、论资排辈传统做法,大胆提拔选用青年优秀知识分子,我觉得很有新闻价值。于是,我赶写出一篇巜溪流县一批青年知识分子走上基层领导岗位》的稿件,人民日报在三版头条发表。同时,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也予以刊登。过了一段时间,我从县政府工作简报上看到:沙滩乡搞枣粮间作,枣和花生间作,既起到防风固沙作用,又保证了粮食生产,同时增加了经济收人。农民高兴地说:“满了粮囤子,多了钱串子。”这非常符合中央关于“改变粮食单一生产、积极发展多种经营”的文件精神。我实地调查写出了一篇这个乡巜栽树就是栽富》的通讯,人民日报在第二版显著位置采用。
这是前所未有的,引起县委领导高度赞赏,在社会上产生轰动影响。
我的勤勉笔耕,也为我带来了丰厚的稿酬:超过工资性收入!不到半年,我存款二百六十元,顶上农民卖两头大肥猪。
在采访和写稿空闲时间,我陪荷香散步,谈情说爱,陶醉其中。
通讯报道带来的喜悦,爱情的滋润,县委机关大伙的营养,荷香家人的美食,我身上有了护身膘。精神“吱楞”起来,肤色有了光泽
荷香家人看我得风得雨,像个嫩娃娃,喜不自禁。
一个星期天,我闲下来正在看书,荷香戴一顶遮阳帽,身着白底带暗红色桃花的旗袍,来到我的住室。我惊呆了:她那鼓起的**,滾圆的臀部,在细细的腰肢陪衬下,身体线条越发显得优美动人。旗袍衩缝间露出的大腿,白亮亮的。她两眼含情脉脉,燃烧着欲火。这,对我都充满着诱惑。一往,每个月这个时候,荷香在我跟前,也是千娇百媚,似有撩拨之意。若干年之后,我了解到: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处于排卵期,就像别的动物,有发情期。只不过,动物是在春季,女人发生在每个月。
当时,我不懂,甚至认为荷香有点“浪”。讲真话,我喜欢她的“浪”,就像所有恋爱中的年轻人,都不希望遇到冷血儿。老祖宗说:食色,性也。我是凡夫俗子,正值青春年华,雄性激素分泌旺盛时期,当然有正常人的情感,并非清心寡欲,也识人间烟火。但我都极力控制住,不让“火”燃烧起来。我以为,爱情是圣洁的,那是新婚之夜的“专利”,必须等到时机。
对爱情如此,对所有珍爱的东西,我也同样看待。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性。记得我八岁、姐姐雁儿十岁那年夏天,母亲在生产队割麦,从怀里揣回家一个白面馍,掰给俺俩每人一半。姐姐揪下一点,放进嘴里,含化了,“享受”过麦香和些许带着的甜味儿,方咽下去。等到味儿淡了,消失了,再揪一点……,生怕吃完没有了。而我呢,贪吃,狠不得把半个馍儿,一下子填到口里,连嚼都不咋嚼,囫囵半片的,就吞咽,卡在喉咙里,噎得脖子多粗,眼睛瞪多大,三下五除二进了肚里,又巴巴望着她手里剩下的馍馍,好馋好馋。姐姐瞧见了,把她那块递给了我。过后,我很后悔:“不该要姐姐的馍馍。”这件事儿,对我的影响太深刻了,牢牢记在了心里。从此以后,在思想和意识里,我总会自觉地筑起一道墙,阻挡诱惑、抑制欲望,不去随随便便占有、挥霍和享受。
这次荷香示爱,我不为所动,还因为有过教训:当初,我铁了心要娶翠姐,瓜棚之夜偷吃禁果。她突然失踪以后,想起来做过那事儿,我就悔之不及,自责不已:毕竟没有结婚,凭感情冲动,破了心爱人的身子,这等于毁了她。往后,她再嫁人,这是个“疤”,这是个缺陷。若不向人家明说,会埋下隐患;若先讲出来,许多人计较,会拆掉一桩好婚姻。我曾发誓:今后,无论跟那个姑娘结合,未入洞房之前,决不重蹈覆辙,犯同样的错误了。同荷香办过“手续”,按常理算是合法夫妻,但毕究没有步人婚姻殿堂。
我和荷香接触当中,每次心血来潮之际,我就用意念转移法。我不“动”她,就是把俺俩的婚姻包了层“保鲜膜”。
荷香有妈的催促,加之对我一片痴情,又赶上“发情期”,考虑到再有一个月,就要成为新娘。出于生理上的需要,她渴望得到我的施爱,才这般打扮。
我痴痴地盯了许久,她不自在起来:“不好看吗?”
我:“太好看了,穿这身衣裳,在咱这小县城,恐怕会遭人议论哩。”
听了我的话,她从挎抱里拿出一件红绸衬衫和浅黄色丝织裤子,说:“要不,我换这身衣裳吧?”原来,她另有“预案”。
看她要换衣裳,我正欲往外屋去,她制止住:“你出去干啥?把套间门关上,扭过脸就行了。”
扭过脸去,我等荷香换衣。她柔情细语:“你可不能看呀。”
不知道女人的话得反着听,我乘乖地按她说的去办。
换好衣裳,我一看,欣赏地赞道:“人美,穿啥都好看!”她得意地伸伸舌头,甜甜地笑笑。
荷香:“你咋这么老实,不让你看你就不看。”
我:“狼窝里鲜肉,我想放到时侯吃。”
荷香:“这块肉你随时都可以吃,送到嘴边你硬是不尝,傻不傻呀?”
听她如是说,我失去了理智,欲火“呼”地窜了起来,猛地扑上去,抱住了她。
荷香顺从地倒在我怀里:“床,床。”她的意思让我把她抱到床上。
把她放到床上,我正欲解衣扣,“当当”有人敲门。
荷香低声嘟噜:“谁呀,真没眼色,不早不晚,恰恰赶到这种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