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解救边初平之制造混乱
作者:宜城廷侯      更新:2021-10-05 16:46      字数:3788
  第二天,咱找了个机会把边初平约在晚上十点,大榆树土洼下见面,告诉她咱已有主意,大白天里她就无法掩饰对此事的兴奋,她告诉我:姓郝的这几日几次三番暗示她,要与她再次亲热,都被她以这几日不方便为由搪塞过去了。
  夜里十点,无风,天昏月暗,咱跟边初平前后脚到了约定地点,出乎咱意料之外的是,她今夜穿着一身新衣服,好像这身衣服咱之前在白城见她穿过,很是漂亮,没想到她把这身衣服带到内蒙来了,见面之后简单闲聊了几句,俩人坐了下来。
  不等咱开口,边初平倒见说话了:“牧歌同志,我们是同乡,也是同学,从前我甚至都没有特别注意你,我没想到,真要遇到事儿了,反而是你最愿意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嗨!这事儿啊,咱也就是赶上了,刚好呢,咱就想着,以你的条件,生活不应该过成这样,你有权力享受更好的生活,所以咱是能帮一把,就帮上一把,咱自己也体验过知青生活,知道这是种啥日子,谈不上谢不谢的,不用放在……”咱话还没说完,突然看见边初平毫无征兆的朝咱这边挪了挪,正在咱愣神之际,一把将咱抱住了,头靠在咱怀里说话:“我知道你是好意,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成功,我都希望能把自己交给你。”说着话,眼泪就下来了,边初平抬起头,嘴在咱脖子上摸索,那感觉是即怕即喜欢,不过当时月黑风高,咱心里想的全是这次计划能不能成功,于是忙扶起边初平:“你误会了,初平同志,咱不是没有过和你在一起的想法,但有一节,咱俩现在都身陷困境,不管咋说,接下来咱要说的计划是当前第一要务,至少男女间的革命感情问题,咱希望以后顺其自然,咋样?”边初平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只得微微点头,将身子坐正,又理了理头发,听咱讲整个计划。
  “是这么回事儿,通常这回城指标啊,你我这样的新人是不可能拿到名额的,但昨天咱听到消息,这事儿也有例外。”于是咱将昨夜听到的事儿全说了一遍。
  “所以咱的意思是,人为制造一起事故,将你打造成一个保护人民生命安全的英雄典型,你就能像许湖北那样,得到市里的接见,到时候你不光能回城,而且还是带着荣誉称号回白城呢!”
  “这……”边初平想不到咱的主意是这样的,一时不知怎么回复:“这事儿能成吗,会不会风险太大了,再说我要怎么去制造一起事故呢?”
  “这咱都已经想好了,而且整整一个白天咱把整个计划重新梳理了一遍,咱告诉你:这事要真成了,不光你能救人,而且还能一举洗刷之前马姑娘失踪案的嫌疑!”
  “当真能吗?你没说大话吧!”一听说能洗刷自己身上背负的嫌疑,边初平两眼放光,连忙紧紧握住咱的手追问。
  “当然能了,现在你听咱细细说来……”当夜,咱把整个计划全都跟边初平交了个实底,这个计划中有很多细小的环节,为了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咱将计划完整的说了三遍,具体是什么计划,这里先卖个关子。(本人是幻海孤岛作者宜城廷侯,qq907818319.)
  那天之后,咱便依计逐步实施计划,后来的几天里,只要不是轮到咱跟四平放羊,咱就找空档,或早上或晚上,从羊圈里偷羊,有时候运气好,在草原上遇到羊群,就趁羊倌走神时,偷偷把羊拉走,每次只偷一头,偷到的羊全都放生到离此很远的胡杨林里,那个地方平时去的人少,加上林木茂密,羊如果在那里丢了,是不太可能找回来的。
  大队里的羊总是丢,很快就有人怀疑了,首先怀疑到咱身上的是郝干事,他之所以怀疑咱,不是因为手里有证据,他只是恨咱老是坏他好事儿,于是有一次村里的徐支书开会,他就提出过这个事,说的那叫一个有理有节:自从这七位知青同志到咱们大队支援之后,咱们村就经常丢羊,这事太巧了吧。
  这时,火爆脾气的边四平蹭的站起身:“郝干事,你说这话不是凉了人心嘛!你自己也说,我们是过来支援赤峰的,你说我们偷羊,有证据吗!如果没证据的话,你这是污蔑同志!”
  一听边四平说这话,郝干事立马上火了:“你算个什么!老子当年入党时,你还在白城玩泥巴呢!好!你说我没证据,那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你们一来,羊就总丢,而且还有个事,每次羊丢的时候,都是村里人在放羊,你们放羊时,羊从没丢过!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边四平见郝干事如此霸道,当着一屋人大声叫了起来:“郝同志!说话要有真凭实据!我们没丢过羊,只能说明我们工作认真不马虎!”
  “工作认真?哼!”郝干事眉毛拧成一团:“还有个事,我总感觉,每次丢羊的时机有问题,这天只要是丢羊,那个叫陈牧歌的总是找不着人,他总是要事后几小时才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同志们,哦还有徐书记,你们说说,这不是最最直接的证据吗!”
  开会之前,咱就已经料道姓郝的必定会怀疑咱、针对咱,好在咱已有准备,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的坐着,不言语。
  这回还是边四平第一个站出来:“陈牧歌同志去哪儿是他的自由,请问咱赤峰市是共产主义青年的天下,还是一座没有自由的集中营!郝干事!你不能因为牧歌同志碰巧不在事发现场,就污蔑他是偷羊贼,要是那样,你去问问奈曼的支书和干事,陈牧歌同志在那里的表现如何!我保证不会有一个人说他的坏话,你不是讲的头头是道吗?你敢去问吗!去问问牧歌这些年一共丢过几只羊,我直接告诉你吧:只有一只!而且那一只羊还是被管事儿栽赃的!”
  郝干事平日哪里被一个毛头知青这么顶撞过,当时被气的直拍桌子:“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一个老党员还会诬陷一个毛头小子不成!你边四平跟陈牧歌是同学又是同乡,平时好的穿一条裤子,你当然会为他开脱了……”
  一直没说话的徐书记见场面太难看,双手一摆,招呼对峙的两方坐下:“好啦好啦同志们,大家坐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搞清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羊是大家养的,现在丢了好几只,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对吧?毕竟这些羊都是社会主义宝贵的资产,但要记住,我们是同志,不能一遇到事儿就咋咋呼呼吵起来,郝干事你是老党员,人家是来支援建设的,不管你有什么怀疑,都要礼貌的提出来,对吗?至于嗯……四平同志,你还年轻,未来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光明,咱们新中国还指着你们这一代去开拓、去建设呢,所以呢,遇到一些个非议,要放的开,要沉住气,没错吧。”
  徐书记的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算是稍稍缓和的大队会议室里的紧张气氛,这时整个屋子里除了老烟味儿,只剩下一片寂静,谁也摸不清这事儿的真相,也就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了,就在这时,边初平站了起来,按照咱事先约定好的计策,她这个时候要开口为咱洗清嫌疑:“徐书记,关于刚才郝干事提出的怀疑,我有话要说,”郝干事一见边初平站在对面,马上脸就沉了下来,边初平假装没看见,她清了清嗓子说了下去:“刚才郝干事说,每次丢羊时,陈牧歌同志都不在现场,这一点我是同意的,我能证明郝干事说的是真的。”此话一出,边四平和姓郝的都愣住了,两人万万没想到,边初平会向着郝干事,而不帮同为知青的咱说话。
  咱依然不言语,静静的坐在那里,边四平正要起身反驳姐姐,被咱一把拉住,他狐疑的看了看咱,皱着眉头,一脸的怒气,咱冲他使了个眼色,又摇了摇头,暂时稳住了他,彼时边初平接着说话了:“我跟陈牧歌同志虽是同学,但下乡之初,我分配到了咱赤峰,而他分配到奈曼旗,所以我是不可能偏心于他的,刚才我说了,我能证明陈牧歌在每次丢羊时,的确不在现场,这是因为当时陈牧歌是和我在一起的!”
  此话一出,原本寂静无声的会堂一下子变成了蜂窝,嗡嗡的声音从各个角落里传来,所有人都在讲话,唯一静静坐着,一言不发的只是三个人:咱、边四平、还有那个郝干事!
  只见郝干事脸都气红了,他怒目圆睁,那副丑态让他的老脸变得更加难看,至于边四平,他更是惊讶无比,事发突然,他也不知道姐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小边同志,你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徐书记问道。
  “就是说,我跟牧歌同志是保持革命战斗友谊的一对恋人!”一向害羞的边初平说出这句话时,身型不晃,面不改色。
  这下会堂里更加沸腾了,尤其是郝干事,那张满是胡子的老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他一会瞪着咱,一会瞪着边初平,心里那个气啊。
  边四平用脚踢了咱一下,悄声问道:“啥时候的事儿啊,你咋跟我也瞒的这么死!你大爷的!”
  咱不说话,只是盯着对面的郝干事,两个男人一少一老,就这么在沸腾的人群中怒目对视,那场面咱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个时候徐书记敲了敲桌面:“行了行了,先安静一下……嗯……那既然边初平同志帮陈牧歌做证了,郝干事,那你看这事……”说着话,徐书记转头看向郝干事。
  姓郝的连忙回过神来,由一脸怒气装成一脸正气:“既然这样,那他的嫌疑就算暂时没有了!”这几个字估计是郝干事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徐书记笑了笑,表情放轻松:“那好,接下来咱们谈谈后期的工作,那么首先我这儿有一份文件,是乡里刚刚下发的,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而是一份批评信,说的什么呢?说的正是这几天,咱们大队里羊只频繁走失的事情,信里有这么一段话,说咱们村儿半个月的损失,比别的村一年的农牧业损失还要多!丢人呐!啊同志们!丢人呐!咱公社成立到现在,啥时候受过这么严重的批评啊!所以咱想着,往后这么着:以后放羊,不再是两人一起,而是四个人一起去,两名知青两名本村的,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谁,谁也不会偏袒谁,另外呢,放牧的地方不能太远,北不能出赤峰山,南不能出柳树沟,最后,每次羊群进出羊圈,都要由专人清点两遍,谁也不能马虎了事!如果再有丢羊的事儿发生,咱们村的老少爷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次会议跟咱预想的一样,可以这么说: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完美的成功了,接下来就看咱的本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