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驯化
作者:宜城廷侯      更新:2021-10-05 16:46      字数:2363
  “就一个字儿:熬!”表哥说道:“这种野生的动物,都向往自由,关键就在于,它的这种情绪,会随着时间和人为的干预而改变,这是早晚的事儿,咱们要做的就是用一些动物的本能需求来熬它,比如饥饿、口渴、疲劳、安全感等等。”
  “你是说,折磨它?”孟羽指着倒在地上,气喘不止的斑驴说。
  “差不多吧,在保证不死不伤的前提下,控制它的进食量、体力消耗,就没问题,至少要让它知道,不反抗咱们,才有的吃。”
  “这里遍地都是草,怎么限制它吃东西?”我问道。
  “这你们就别管了,咱有的是法子,关键一点,你们谁也不能心软,给它喝水吃东西,只要心软一点点,咱可就白忙活啦!”表哥拿根小棍,指着我们所有人。
  从此刻起,表哥没日没夜的跟斑驴“对熬”:只要斑驴低头吃草,表哥就拿长矛打它的嘴,斑驴要吃东西,只能吃表哥亲手喂的草料;另外,斑驴每天要站够14个小时,中途只要它躺下来,就会被表哥驱赶。
  我还好,但三个女孩,特别是叶子和迪亚娜受不了表哥这种不人道的做法,可怜的驴子吃不饱草料,喝不够淡水,每天还要围着树转圈,头三天还能叫唤几声,但第四天和第五天,它已经不再叫了,一来是没有力气叫唤,二来它也清楚,叫唤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在这几天里,我们五个用棕榈叶、藤蔓、椰子绳编制了一套牲口用具:鞍子、嘴套、脚蹬子、鞭子。我们有的是时间,这些东西被制作的很坚固,比如嘴套,我们用五根藤蔓和布料制作而成,使用的工艺是四股分叉的编织方式,做出来的套具即柔韧又结实。
  第六天,表哥的双眼有了黑眼圈,那驴子也歪靠在树身上,即站不起来也不敢坐在草地上,表哥的长矛成了它的行动指挥棒,现在这头驴子对表哥又爱又怕,因为表哥是它的食物供给,现在表哥可以安全的靠近驴子而不用担心被它踢到。
  我们给斑驴安上了套具和鞍子,解开蹄子上的渔人结,此时远处的几十头斑驴同伴叫了几声,而它只是朝声音的方向留恋的望了几秒,随后又低下头,啃食表哥手里的草料。
  我们剥夺了它的自由,从此刻时,它要远离同类,成为龙狮洞的一份子,但我们六个人又何尝不是和它一样的命运呢!一系列变故和那场海难将我们与自由文明的世界永远隔开,给我们套上无助的、难以挣脱的生存枷锁。我们无计可施,没有希望,只能在命运的眼皮底下,艰难求生,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就是六只斑驴。
  一切都准备好了,表哥认为驯化斑驴已基本完成,现在这头大家伙可以和我们一起出行,不会再敢反抗,只是有可能在控制方向和行进速度上,有些不同步,不过这些是可以慢慢熟悉的。
  这天,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为防止发生意外,一开始我们只在斑驴身上加几包沙棘的重量,过了山谷我们又加了一只筐子。走出西部绿洲后,我们又将余下两只筐子全加在它身上,六个人只随身携带长矛和刀具。
  不得不说,斑驴的体力的确很牛,它背上的东西,粗略估计至少有80多斤,换作是人,早就在中途停下休息了,但这一路上,斑驴走的比我们还稳还快,以至于叶子和小鱼儿要时不时小跑一段,才能跟上大队的步伐。
  晚上7点,我们回到了龙狮洞,虽然这次的回程我们是轻装行进,但速度太快,大家都累的不行,但这个时候还不可以安心休息,因为我们要连夜开工,建造牲口棚。
  最终的建造地点,选在了洞口对面的集贤东林,位于猞猁窝五十米远的一处林间小空地上,这是一处不大的空地,只有十几平米,四周零散长着各种树木,我们点起火堆,借着光开始干活。
  和搭建家禽场的流程差不多,首先划定棚子的范围,然后围着棚子边界挖沟,刚挖了几下大家就知道,麻烦事来了:这里和高岗下的土地不同,那儿没有乱七八遭的树根和草根,所以地面很好挖,而这里是集贤东林边缘,地下盘根错节,我们自制的黑曜石锄头完全断不开这些不计其数的树根。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回家,取出那把无比宝贵的工兵铲,一开始表哥还不乐意动用这支“终极装备”,但问题是,现在不用的话,斑驴就没地儿可住。
  这支铲子非常锋利,能砍也能挖,一支麻绳粗的树根,三四下就切断了,很快一条深达半米的沟就全部完工了。接下来要找合适的木桩,这不是什么难事,三个女孩在椰子林找到了很多木桩,都是一些成型的椰子树苗,即直又坚固。
  它们被深深的埋进沟里,并绑定了绳子和藤蔓连接所有的木材,最后我们给牲口棚做了道门,至此就算是完工了,牲口棚的中间有一根小橄榄树,罐子般粗细,我们拿它当系斑驴的木桩。
  这项工作加班加点,一直忙活到天色破晓才算完工,我和表哥累的不行,连饭都没吃,草草洗了洗手,便回房睡觉去。三个女孩和小鱼儿也没吃饭,她们强忍着困意,洗了个澡,方才回房。
  这一觉睡的真好,连梦都没做,连着一个多星期没有正经睡觉,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下来,我睡的好安心,什么斑驴、夜空美景全都不如我的枕头好!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耳朵先醒了,这倒不是我自愿的,而是外面太吵了,声音最大的是表哥的呼噜声、其次是外面的驴叫,唉!真不该把它安置的离家那么近、还有一种声音是用爪子抓木板的声音,我知道,是那几只猞猁,一定是有人把它们放了出来,每次它们一出来,就跑到龙狮洞里,在叶子的房间外抓门,那滋啦滋啦的声音,让人牙根酸疼。
  “谁放猞猁出来啦!”说完我伸手拿起小桌上的手表:夜里7点40分。哎呦,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白天呐。
  “先秋你醒啦!”客厅里传来了孟羽的声音,不用说,猞猁是她放出洞的。
  我的房门被打开了,随后传来一阵小跑的声音,两只猞猁窜进我的房间,一下子跳上我的床,四处嗅探。
  “刚才我醒了,才想起来两只猞猁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吃没喝了,刚刚才给它们喂食了水果,昨天晚上也是累坏了,忘记了两只猞猁。”
  哦对了!我们出门这么多天,猞猁一直被关在洞里,我的天!罪过大了!现在看来,两只猞猁的精神还算不错,除了身上一股八百年没洗的骚味,没别的毛病。
  “还好你记起来了,不然再给它们饿死了,唉,以后我可得长点心呐。”我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