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左手还是右手的？算了，我今天心情好，两支手套就都送你了。”
  馆长把手套拿了袁顾。
  袁顾接过去，对陆航说道：“取个躯壳怎么这么久，没事吧？”
  “差点没被馆长坑死。这等下我给你细说，”陆航转头，“馆长，你这也太那啥了，怪不得没人愿意来给你工作。哪有手套送一只的？”陆航大为惊奇，这馆长温文尔雅，不像老抠啊，还打算送自己礼物来着。
  “我这不是给两只了吗？”馆长看来还有些委屈。
  “这是你高兴送的，不高兴还真送一只？成套的东西哪有给一半的，不成套还不如不要。”
  “拿来！”馆长脸一板。
  “啥？”陆航有点懵。
  “魔法师的荣耀，拿来！”
  “凭什么？”
  “不成套的，你不是看不上么？”
  “噫！对了。馆长，你刚才说你这里的魔法杖要多少有多少？”
  “是啊。我有说过。”
  “你还说要送我一件礼物？”
  “没错。”
  “我能自己挑吗？”
  “先把你看不上的法杖还我再说。”
  “馆长，还能好好聊天不？”
  “能啊，还我法杖，我让你挑礼物。”
  “馆长，你怎么老提好久前的往事，咱不能老回忆往事，在说那是我的法杖。咱说说当前的事，啥时候挑礼物？心灵法杖还有几根？成套不，不成套你就太那啥了。还有你趁我取身体，把我降魔杵呢？快点还给我！”
  “……”馆长脸有点绿。
  “哈哈哈哈……”袁顾实在忍不住了。
  “……”馆长脸绿中带黑，“助理，助理，把这货给我扔出去。”
  “馆长，别生气，我的降魔杵真的不见了。”
  “没人拿，在你身上。这个等下我再给你解释。”馆长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还想要心灵法杖？它对你的魔法作用好像不大。”
  “馆长，哪有人只穿一只鞋的，是吧！对了，成套不？”
  “助理，助理，开始轰人！”
  “别生气，别生气。馆长，我这不是担心么，你说我一脚穿短袜，一脚穿长筒黑丝也不是事，对吧！”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助理，助理！”
  “馆长，你不是说不生气吗？”
  “我真不生气。”
  “哪你还喊助理轰我们走。”
  “要轰也只轰你一个。”
  “您还说您不生气，都要轰人了。”
  “我只是要助理给你拿礼物。”馆长叹了口气，“不过，现在我真想轰人了。”
  “好，见到礼物前我闭嘴。对了，什么礼物？”
  “闭嘴！”
  “这礼物叫闭嘴？好奇怪的名字。”
  “我是让你闭嘴！”
  “馆长，您有什么吩咐？”助理跑下楼。
  “把他轰出……不对，把另外一支心灵法杖拿来。还有，把蜡像馆名字改成恐怖蜡像馆。”
  “馆长，我们上一个名字就叫恐怖蜡像馆。”
  “我知道。”
  “我们刚改的名字。”
  “我知道。”
  “为什么啊，馆长？”
  “因为我现在很不愉悦，我发现我不需要别的助手了，我需要恐怖的气氛。”
  “……”陆航，袁顾。
  “您的意志，馆长。”助理勿勿跑上了楼。
  ******
  陆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多话，不过大概可能也许或者是因为自己一个在那段无垠的时间中呆的太久了。
  很好，自己那么长时间竟然没忘记怎么说话。
  助理抱着一根同样白玉色泽的魔法杖跑了下来。
  馆长接过法杖，转向陆航。
  “闭嘴，”馆长先发制人，“只听我说就好。”
  陆航捂住嘴，点头。
  “心灵法杖之魔法师余辉，心灵四法杖之一……”
  “另外……”
  “闭嘴，另外两支我也不知道在哪。想找，自己以后慢慢找。还有功能……”
  “是什……”
  “功能自己慢慢找。我们再说你的降魔杵，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法杖起的什么名字？闭嘴！”
  “我没想说……”
  “闭嘴！”
  “……”陆航。（我真的没想说话。）
  “降魔杵，呸，是魔法师的荣耀。它现在就在你的体内，你知道为什么你意识回躯体会那么疼么？闭嘴，不用回答，听着就行。那是因为你拿着魔法师的荣耀一起进的玻璃槽。意识离开蜡像时，魔法杖也融化了，然后它和你的意识起了各种滴滴滴的反应，差不多就是这样，所以它就在你的意识中。我说完了。闭嘴。”
  ……
  ……
  ……
  “闭嘴，你没有想问的？”
  “……”陆航，“我能不能说话？”
  “呃，闭嘴说习惯了，你说吧。”
  “我怎么取出降魔杵？还能不能取出来？你那滴滴滴的反应是什么东西？还有，魔法师的余辉倒是给我啊，您一直抓着不松手。”
  陆航说到最后使劲拉馆长手中的魔法杖。
  拉不动——这中年大叔现在毫无风度可言。
  “怎么取出也要我教？自己想办法。滴滴滴的反应就是很长，很复杂的反应，说起来太费时间。至于这根心灵法杖么，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
  “不答应，我不会留在这里帮你的。”陆航很态度真的坚决，只是拉魔法杖的双手一直不松开。
  “闭嘴！你要留下来，我马上自裁。你现在就是一话痨！
  条件是，你同意蜡像馆恢复工作。
  你知道的，我们的服务一向都是无比周到的。
  你完成任务后，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蜡像馆有责任，但我也做出了补偿。
  所以，你做为当事人，同意蜡像馆恢复工作。
  对吧？”
  “……”陆航
  放逐之地一向服务周到？
  不是一向都把流亡者当韭菜吗？
  割了一茬又一茬，死亡率高的令人发指。
  不是都把流亡者当奴隶养吗？
  又是审判，又是角斗的。
  怎么现在有人权了？
  放逐之地步入资本社会了？
  “我……”
  “闭嘴，点头噎死，摇头闹。”
  陆航点点头。
  不论如何，先把心灵法杖弄到手再说。
  至于蜡像馆，就算我不同意开，他偷偷开了，我也不知道对不？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上访？
  去哪访？
  只怕还没访就先被这大叔给弄死。
  希管家出现在现实世界抓愿灵的那一幕，给陆航的感觉太震撼了。
  “很好，”馆长一松手，魔法师的余辉落到陆航手中。
  馆长指了指‘停尸房’的门，
  “现在，闭嘴，然后从那道门离开。恭喜你们完成任务，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陆航讪讪一笑，跟袁顾一路走向‘停尸房’。
  许久之后，“啪……”馆长一挥手，‘停尸房’的门关上了。
  “根据byl1994号协议，附属协议第七条，sy514节点恢复使用。重复，根据byl1994号协议，附属协议第七条，sy514节点恢复使用。”
  馆长慢慢向楼上走去，同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声音冰冷……
  “停止回收的编号tm401313异常现象未找到模拟数据。重复，停止回收的编号tm401313异常现象未找到模拟数据。
  编号tm401313试验品，仍未出现恶性异常，暂时只表现出多语症，预估与时间对冲有关。sy514节点建议启动三号回收预案，随时准备对其消毁。重复，编号tm401313试验品……
  现在申请编号tm401313的后续评估，请测试方案组跟进，尽快制定测试模块，同时sy514节点已消除编号tm786675所有相关记忆。重复，现在申请编号tm401313……
  按原计划，心灵法杖二号已交付编号tm401313，申请所有节点重点观测。重复，按原计划，心灵法杖……
  编号tm786675试验品数据已整理完毕，同意进入3号执行点。重复，编号tm786675……
  sy514节点观测结束。
  sy514节点启动连接。
  sy514节点通过rte6749节点申请。
  sy514节点申请连接ljo3489节点。
  sy514节点通过k32978节点申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