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律吉来投
作者:南厘朝露      更新:2021-10-04 12:48      字数:4358
  庸老一行经三日跋山涉水抵达律吉部落所在的红岩山谷,谷口用巨大花岗岩砌筑两座塔楼和一道巨大石门,塔楼上分别站有二十来名身着兽皮,手擒长弓的武士。
  “底下何人?”一位胡须大汉喊话。
  “在下律吉庸乃律吉莽千夫长帐下百夫长,请求回族。”庸老喊话。
  “稍候片刻,待唤来莽千夫大人,确认尔等身份,再放行。”胡须大汉喊话。
  约莫半柱香功夫,山谷石门被推开,出来一行人。
  “庸百夫可真是你?”一位身材魁梧,留八字胡的男子道。
  “莽大人,真是我,三年了,我等终于回家了。”庸老道。
  “回来便好,你的家人无恙,皆在家中等你,速速回家。”律吉莽道。
  “慢。”一位面色白皙,稍显富态的男子喝止。
  “族长此乃为何?”律吉莽问。
  “此事有蹊跷。”族长道。
  “何以蹊跷,庸百夫一行三十六人,我皆可作保,他们为律吉族人。”律吉莽道。
  “猎人总喜欢捉一些狼来饲养,豢养一段时间后,孤傲的狼不再是狼,而是猎人的狼犬。猎人总喜欢将狼犬放归狼群,等组织好人马,里应外合,给予狼群致命一击。”族长道。
  “族长言下之意,庸老等人已为人收买?”律吉莽道。
  族长点头,道:“我律吉已与剔颜和洪烈相安无事三年有余,但其灭我之心不死,不得不防。据我所知庸百夫失踪前说,前往玉衡山南麓狩猎,而那里为狐丘势力范围,猎人一旦落入妖狐手中再无出来之日,他们却安然回来,且看他们身形,未有被摧残迹象。或许,他们才从剔颜和洪烈两大部落好吃好回来,此来便已订好计策,里应外合,击垮我律吉部落。”
  “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未被其它部落之人收买,我们只想回家。”律吉烈怒道。
  “族长,请不要臆断可好。”律吉拓道。
  “好了,拓儿、烈儿退下,这儿没你们说话的分。”庸老喝道。
  两人不再多言,退到庸老身后,庸老先向律吉莽拱手,道:“感谢莽千夫大人对我家老小照顾。”
  “庸百夫你本是我同脉长辈,且在我帐下做事,怎能不顾你家老小,良心何安。”律吉莽道。
  庸老又对律吉莽深深一拜,转首对族长道:“族长是否承认我等为同族之人?”
  族长点头。
  “族中可有规定,族人犯不可饶恕罪过,可跨刀山火海恕罪?”庸老问。
  族长点头。
  “既然族长不信任我等,我便以刀山火海证明我等赤子之心。”庸老道。
  “庸百夫万万不可,我族刀山火海九死一生。”律吉莽抢言。
  “莽千夫大人不用多言,我心意已决。”庸老决然道。
  族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笑意,悠悠道:“你可想清楚,即便过了刀山火海你也成了废人,到不如将功补过,将你们所图目的昭然揭出,免去这般折磨。”
  “多谢族长挂怀,我心意已决,请召集族中掌事之人布置刀山火海。”庸老道。
  族长眼中闪过一丝历芒,对身后喝道:“布置刀山火海。”
  约莫两炷香功夫,山谷口聚满人群,刀山火海布置妥当。所谓刀山火海,其实由大刀垒成的一座十丈来长拱形桥,桥上还架有涂抹兽油的柴火。
  庸老欲踏刀桥。
  “老头子,不要啊。”一位老妪高呼。
  庸老转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点火。”传来族长冷漠的声音。
  瞬间,整座刀桥火光熊熊,庸老被火焰吞噬。
  “不…”传来庸老亲人一阵阵痛呼声。
  此时,庸老却无事,身上被小邪加持土元素护盾,火烧不到,刀锋伤不到。庸老不急,大概在火焰中呆了一炷香功夫,才走出刀桥,临出来前故意使火焰烧掉自己衣服和一些头发。
  “律吉栋族长你可满意?”庸老向人群喝道。
  “既已过刀山火海,不论你是否通敌,我就对你既往不咎,可你所带来三十五人却不行。”律吉栋道。
  “律吉栋,你出尔反尔,我前面所说,乃代众人向你证明清白,你却…”
  未等庸老说完,律吉栋喝道:“你可回想,我是否答应你请求,自始至终皆是你一厢情愿。”
  “好,好,好,律吉栋你一直记挂我与你父当年仇隙,三年前在你逼迫下不得不翻越玉衡山,现在又狠心将我等拒之门外,你是何居心?”庸老怒道。
  “大胆,竟敢质疑族长,莫非想死不成。”一个光头大汉怒道。
  “哈哈,虎万夫长大人,我所言非实吗?”庸老怒极反笑。
  “实与不实,且不论,作为一名小小百夫长不能非议族长。”律吉虎呵斥。
  “自律吉栋接任族长,我族便与剔颜和洪烈两大部落角力落于下风,族人凋零至极,他何德何能决定我等命运?”庸老道。
  “律吉部落以武为尊,族长大人武力超群,便安得族长之位,你可还有异议?”律吉虎大声道。
  “哈哈,好一个武力为尊,列祖列宗睁开眼看看吧。”庸老笑道。
  “律吉庸你太放肆够了,若是想让我饶恕你的不敬,给我磕九个响头,便饶你一条贱命。”律吉栋怒道。
  “律吉栋小屁娃,你可敢跟我点血香摆生死台?”庸老道。
  “哈哈,一个百夫长也敢跟我点血香,真是不知玉衡山有多高,玛拥湖有多深,如你所愿,开宗堂点血香。”律吉栋畅笑道。
  少会,庸老带着众人随律吉栋一行进入山谷。此山谷,山石皆为红岩,律吉部落在红岩石上开出一口口洞窟用来住人,山谷西面有一座由巨石砌筑房子,石头房子便为宗主庙。
  庸老及律吉栋先向祖先灵位告请决斗请求,后,一人求取一根长香来到庙前广场。
  “律吉庸,你个老不死的,这次是你自找的,我要为我父报这一箭之仇。”律吉栋道。
  “你父亲当年为贪图剔颜部落财物,而不惜出卖情报,你说该不该受到惩罚?”庸老反问。
  “哼,出卖情报又怎样,我只知道,由于你的告发,我父被打断双腿,抑郁而终。”律吉庸咬牙切齿,道。
  “呵呵,别磨叽了,赶紧点血香,快点跟你那废物老爹团聚。”庸老讥讽。
  “我要,一根,一根,敲断你的贱骨,让你痛苦地死去。”律吉栋字字咬牙。
  庸老没搭理他,掏出小刀在手掌切开一道伤口,将血液淋在长香上,待香被染红,到庙门一旁燃放火把的火盆处,将香烤干并点燃。少会,插在庙门前鼎中。
  庸老心想:“事情还真顺利,一回来便可要了律吉栋的小命,而且光明正大。”
  “律吉庸老匹夫,拿命来。”
  正当庸老暗自高兴时,律吉栋犹如一只猛虎向他扑杀而来。
  “啊呀。”即使小邪为庸老加持了护盾,也被一拳轰飞,滚出去两丈远,未待起身,律吉栋又飞扑过来,一个大拳头罩他面门砸下。
  正此时,小邪爬到庸老脑袋,将蝎尾于庸老眉心位置探出,向飞扑而来的律吉栋射出一道七彩光束。
  律吉栋不察,中招,庸老只感觉击打在自己面门的拳头软绵绵的。定睛一看,律吉栋脸颊发青,心中已有断定,律吉栋已身受剧毒。庸老心里高兴坏了,口中大喊:“已让你两招,我也不再留手了,律吉栋小儿拿命来。”
  接下来便是庸老一个人的表演,把律吉栋打得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先是拎着领口痛揍,后是花样摔跤。
  场下无数观众皆傻眼,认为族长在放水。
  最终,律吉栋被庸老割喉,结束了这场没有任何看头的搏斗,广场鸦雀无声。
  “律吉栋小儿无德无能,我已为列祖列宗清理门户,还有谁不服?可上来与我一较高下。”庸老在广场上大声呼道。
  至此,场上才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不可能,这不可能,族长可力抗蛮兽。”一位精壮男子道。“这不可能,族长从始至终都被压着打,定是律吉庸使用卑鄙计量。”一位丰腴妇女道。
  “哈哈,律吉部落以武为尊,我已胜过律吉栋,我便是新任族长,若有谁不服可上来挑战。”庸老大笑,道。
  “我律吉虎不服。”先前于谷口与庸老有过口舌之争的万夫长几个跳跃,来到广场中央。
  “律吉虎必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和我动手的资格都没有,要不然,你再寻几位万夫长一同与我对战如何?”庸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莫要瞧不起人,律吉部落每人都有挑战强者的权利。”律吉虎道。
  庸老摇摇头,向他勾了勾手指,自己站在原地不动。
  律吉虎见状,怒火中烧,大喊:“呔,老匹夫拿命来。”
  庸老依旧站着不动,使小邪自主防护,嘴巴上数着数,让了十招后,如出一辙,先让律吉虎中毒,后是一番花样表演,律吉虎同样被割喉。
  “还有谁不服?”庸老大喝。
  只见大多数武士和全体妇孺皆下跪,只有百来名武士依旧站立。
  见此情形,庸老与小邪沟通好,让其钻入泥土中,等待自己的暗号。
  “未臣服之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跪便是死。”庸老大声道。
  约莫十五息功夫,未见有人跪地,庸老右手成掌,凌空一划,冷漠道:“你们可以去死了。”
  须臾,百名武士相继倒地,气绝身亡。
  跪着的人见到这一幕,心中庆幸,同时为庸老的强大和残忍心惊。
  “可还有不服?”庸老又喝问。
  “玉衡光辉,护我律吉;玛拥圣洁,眷我律吉;族长新立,律吉当兴;族长神威,律吉千秋。族长威武,族长威武…”所有族人叩首。
  “好,好,好,哈哈哈…我定当带领我族走向辉煌。”庸老大笑,笑声有得偿所望的意味。
  …
  接下来几天中,庸老耍了些手段,如指虎为猫,自己先逮来一只虎,硬是被自己说成猫,而且逼迫众高级武士站成两列,跟自己站一列的都得到奖赏,没跟自己站一列几人则被小邪暗杀。
  如建密探营,收罗对自己死忠的百来名武士,让其监控全族人言论,一经发现对自己言语不敬之人立即暗杀。
  如开展自省活动,美其名曰,反省自身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实则宣扬族长权力至上思想,奖励褒奖族长之人,暗杀对族长不敬之人。
  自省活动开展十日,庸老见大家皆成了治下良民,手拿伪造的律吉栋通敌证据,在族内牢狱提来一名罪孽深重的死囚,召集全族于广场。
  咳咳,庸老震了震声音,高声道:“此乃律吉栋与剔颜和洪烈两部族往来信件,他以出卖律吉部族利益换取以后荣华富贵,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太可耻了,居然换我等去当奴隶。”“真是瞎了眼,先前选他当族长。”“我律吉部落衰落,因由他出卖我们所致。”…传阅信件后,传出一大片叫骂声。
  “大家肃静,我这有证人,看他如何话语。”庸老道。
  “每次,律吉栋皆使我送信,他说,律吉部落走不远,只有投靠强大部落才有活路。”死囚道。
  庸老一巴掌,击毙死囚,对全族人道:“既然剔颜和洪烈两部族不给我们活路,怎么办?”
  “和他们拼了。”“和他们血战到底。”…底下众人叫喊。
  庸老摆摆手,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两部落已得知我们部落方位,我们便搬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我们要搬到哪里去?此处已是失落森林最深处。”有一位族人问。
  “不瞒你们,我于狐丘遇到一位仙人,对,仙人,他不是妖狐,而是人仙,他已施展大法力,降伏狐丘一众狐妖。承蒙照顾,他将我收入麾下,并传授我仙法,我所施展皆为仙家妙术,可杀人于无形。”庸老满脸虔诚,道。
  “仙人会来帮助我们吗?”一个小女孩问。
  “会的,仙人曾对我说,狐丘是你们的家,只要你们想过来,什么时候都可过来。”庸老道。
  “我可证明。”“我也可以证明。”…从狐丘回来的三十五名武士相继高呼,证明。
  “仙人来自哪里?”一个小男孩问。
  庸老道:“仙人对我说过,蛮兽荒原中有一座仙城,名为启城,里面居住着,叫做华夏的仙族。”
  “我们能不能也在启城居住”一个少女道。
  “呵呵,仙人们皆宅心仁厚,只要我们诚心祈求仙人,仙人会让我们入住的。”庸老和蔼道。
  …
  翌日清晨,庸老带领五万多律吉族人,浩浩汤汤地向狐丘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