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启程寻秦
作者:南厘朝露      更新:2021-10-04 12:47      字数:3369
  “乖孙,这几天俺感觉你有些不正常。”段老汉道。
  “有什么不对吗?”段少忧道。
  “你的饭量翻了几番,而且你每天神经兮兮的,唱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曲子,像白族的大本曲,又像老妈妈招魂,又像祭祀歌谣。”段老汉道。
  “我不是在长身体嘛,我就感觉怎么吃都吃不饱,瞧我不是又长高了嘛,现在我的身高起码有一米六吧。您说的那些曲子,只是我觉得无聊胡乱哼哼的。”段少忧道。
  这样回答其实是不想让段老汉担心,毕竟身上长了只古怪的寄生虫搁谁谁都不放心。
  “嗯,的确又长高了不少,算起来你才十二岁就有一米六,错不了,将来的个头要比我高。”段老汉满意道。
  汪汪…阿鸿回来了,现在的阿鸿有了些变化,大小与那日看见的头狼差不多,四肢再也不像狗爪,长出了锋利指甲。好像发现了什么,它死命地咬着段少忧的兽皮衣裳。
  爷孙两见状,骑上阿鸿,跟着阿鸿来到北边的骸骨区。
  阿鸿在一堆骸骨上刨了会,叼出一只人类手骨,丢在爷孙两面前。
  两人见状有些动容,皆不自禁道:“这世界有人类的痕迹”。
  忙活了一早上,清理了一层又一层骸骨,挖出了二十多具人类尸骨,及几把腐锈残半铁剑,剑柄下清晰刻有小篆字“秦”字样。
  身材娇小、未着片缕的尸骨应该是女眷,衣裳应该腐化了。剩下着有破烂不堪黑色甲胄的较大尸骨应该是秦兵。
  “阿爷,这些人应该是随始皇帝传送过来的人,他们应该朝北面离开了。”段少忧道。
  “古时秦国治军严明,能日行百里、开一十五石弓者才可编为秦卒,这样的军士来到这异世应该能适应这里的重力。人类是极具智慧种族,越在逆境中越能顽强生存,这异世中应该存有他们的后代子孙。”段老汉道。
  “阿爷您的意思是,要去寻找他们的后代子孙吗?”段少忧问。
  “来到这以后整日为了生存而挣扎,没有和任何人打过交道,人类是社会型动物,离开社会不是什么好事,长久了会憋出疯病的。况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俺段明义怕明字辈血脉断绝在俺手中,老祖宗们会怪罪的,其实也想抱一抱重孙子。既然有了希望,那何不去尝试一下呢?”段老汉道。
  “阿爷说得对,那我们着手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段少忧道。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回到人类社会原是两人的奢望,现在变成了希望,希望是人类社会进步的明灯,一个人生命中没有了希望,那就会如同行尸走肉,抑郁寡欢,更有甚者草草了结自己的生命。
  等待北方望天吼狩猎结束后,两人一獒准备好肉干、灵水、骨制武器,背上大龟锅,踏上了寻找人类社会的征途。
  不知不觉骑着阿鸿已经飞奔了七天,阿鸿的行进速度极快,一日平均可以奔走一千来里地,共行出了七千多里地。
  这一路他们应该感谢狩猎者望天吼,因为自它扫荡后,高阶猛兽都躲避起来了,一路上未碰见什么凶悍猛兽,一些低级野兽已经成了两人腹中餐。
  这一日傍晚,两人一獒找到一个岩洞打算夜宿,一开始以为这是一个寻常的山洞,但是进入其中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天然矿洞,里面含有一种不知名的紫红色金属矿石。仔细打量矿石,会发现里面有电光流过,用手触摸,电流就不显现了。
  架起龟锅,烹饪好兽肉,美美饱餐一顿后,相继进入梦乡。
  后半夜,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雨,雨水落地未多大会,异变突发,啊吽…山洞外传来惊天兽吼,如同惊雷一般。
  两人一獒被惊醒,小心翼翼地出了山洞,躲在一片乱石中观看动静。
  倏然被惊吓到了,是望天吼,两百丈的身躯抓卧在岩洞所在的石山上,不断对着天口吼叫,然后向天空喷射了一道赤红色的雷光。
  轰隆隆…雷雨中的闪电好像受到了刺激似的,向着望天吼怒砸而下,先是水桶粗细白色雷柱,后是金色水桶粗细雷柱,然后是水桶粗细红色雷柱,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
  挨雷劈结束后,望天吼打了饱嗝,两鼻孔喷出两股黑色烟柱,看样子就像抽香烟一样享受。它好像发现了什么,向段少忧他们藏匿的地方走来。在被雷光轰击得像烤焦老鼠一样的两人一獒身上嗅了一下,好像闻到了让它十分讨厌或十分恐惧的气息,向后退了几步,匆匆忙忙驾驭电光离开。
  段少忧他们才看明情况,就被漫天的电光击晕,虽然远离雷击中央,但也被边缘游离的微弱电流击得皮开肉绽、骨肉淋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两人一獒依依醒来,身体严重的伤势也完全修复。段少忧顿时感到身体无比的轻松,闭上双眸能清晰感知两丈范围内的一尘一埃。
  “阿爷您感觉怎样?”段少忧道。
  “感觉挺好,全身还在酥麻,但是十分舒服。”段老汉道。
  “看来我们还没离开望天吼的辖区,收拾,收拾东西赶快走吧,望天吼在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附近高级猛兽应该都跑了。”段少忧道。
  两人一獒又连续赶了二十天路程,一路上阴雨绵连,行至一个山谷前时,雨才歇,山谷左右群山峥嵘林立,峰顶弥漫氤氲气雾,谷中林木参天,中间一条溪水涓涓北流,遍地野菊芬芳,时有啾啾鸟啼,阳光透过红叶空隙斜射而下,地上光点斑驳,好似一幅通幽美卷。
  “乖孙呀,俺们已经奔走了这么多天,应该已经逃离了望天吼的领地了。这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过,现在遇到如此清幽的山谷,休息一下,缓解一下疲劳吧。”段老汉道。
  “好的,那我们就在小溪边埋炤造饭,阿爷你先在这等着,我和阿鸿先去侦查一下附近,看有无凶猛野兽。”段少忧说完便骑着阿鸿向谷内奔去。
  大概走出二十里来地,行至山谷尽头。此处是一个悬崖,高约百丈,小溪从山崖倒挂而下,升起阵阵水雾,在阳光照射下形成一道绚丽彩虹。段少忧走到山崖边向远处望去,一片森林后是一片广袤草原。
  “咦,这边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段少忧道。
  在瀑布左边十丈距离处发现一些人工开凿的石梯,斜着向下延伸而去。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段明义书王维《山居秋暝》以抒闲情。”段少忧念道。
  段老汉利用段少忧及阿鸿去侦查期间,用骨刃在山谷一岩壁上书写了一首诗。
  段少忧又道:“阿爷的字还是那样的入境,字里行间满是一种俊逸洒脱,但整体间又流露出一种迷茫。”
  “乖孙见笑了,对了,侦查得怎么样?”段老汉道。
  “一切正常,我们还在溪水尽头悬崖处发现了人工开凿的石梯,这条路应该是秦国军士开凿出来的。”段少忧道。
  “看来,老天还是挺照顾俺们的,没与秦国军士走岔路。今天就在这休息,明早天明出发。”段老汉道。
  在清晨阳光下,两人一獒吃完早餐,在收拾行李间,山谷南边传来唦唦响声,又伴随有嘶嘶声。
  汪汪…阿鸿好像发现了什么,抢站在爷孙两前面,不断朝着南边狂吼。
  没过多大会时间,对面林木上头出现了一个狰狞可怖的眼镜王蛇头颅,游曳两下出现在爷孙两人前,嘶嘶,吐着蛇信子。
  此蛇身长百丈,全身为红磷覆盖,头长尖尖耳,扁平血眸夹黄金竖瞳。没待爷孙两反应过来,蛇头俯冲而下,一口就把阿鸿吞入腹中。
  见状段少忧悲从心来,戾气涌上心头,双眼布满血丝,不管不顾地向着眼镜王蛇冲去,一跃三丈高,举起鳞刃在其尾部划了一道一丈长口子。
  眼镜王蛇吃痛,一尾巴就朝段少忧抽过来,段少忧暂时丧失了理智缘故,被抽飞,横撞出去,把一棵双手合围大树拦腰折断,段少忧顺着大树下端滑落下来,坐靠着树根,琤琤瞪着眼镜王蛇。
  “忧忧。”段老汉痛呼道,还没等奔到段少忧身边,就被眼镜王蛇一口叼起,仰天一甩将段老汉抛到空中,然后一吸,段老汉也被吞入腹中。
  段少忧见到此情此景已经哭喊无声,只能无力地用手在地上抓划,等待自己最终的命运。
  眼镜王蛇双眸闪动凶残眼神,朝着段少忧游摆而来,行至近前,它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缕细小黑火涌向段少忧的大腿,瞬间大腿被烧成焦黑,脚烧完后,又烧手。
  段少忧痛苦失声,痛呼起来。因为这是一种极致的疼痛,眼镜王蛇的黑火当中含有类似芥子般的毒素,专门攻击神经系统。
  眼睛王蛇眼中闪过喜悦的神情,有报得刚才一刃之仇的快感。但是它突然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没过多大会段少忧大腿上冒出绿毛,快速地将段少忧的大腿修复好。它好像找到了很好玩的东西似的,先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立起来用戏谑的血眸盯着段少忧,嘶嘶声变得很急促。
  随后,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回荡于山谷当中,段少忧全身上下被轮流烧了个遍。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时间,段少忧的痛呼声也逐渐消失,肉身对黑火产生了抗性。
  眼镜王蛇看见黑火对段少忧产生不了多少伤害,立马失去了戏谑段少忧的心思,准备吃掉段少忧时,眼镜王蛇好像受到了某种重击,躺倒在地不断翻滚,口中还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吼,少会,它口中吐出两个黏糊糊又长绿毛的东西。
  之后,不管不顾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