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所谓朋友
作者:郭振宁      更新:2021-10-04 00:47      字数:6389
  小杨:自从小雪跟赵主任好上了,我跟赵主任的关系就越来越疏远了,他答应给我的墨玉也没了回音。唉,这是个什么事儿啊!
  龙吟:呵呵,你就别想那个好事了,还墨玉呢,就连一块普通的泰山石,赵主任也不一定会给你了。这就像鱼儿上了钩,谁还继续再往钩子上放鱼饵啊!赵主任和小雪好上了,自然就把你撇了。不管咋说,赵主任这个人,也太现实了,有点不够朋友了啊!
  小杨:倒也不仅仅是赵主任的事,我猜主要是小雪的原因。
  龙吟:嗯,我觉得也是,估计是小雪不让赵主任和你联系了。
  小杨:你知道我咋感觉出来的?过年后我去爬泰山,去之前,小雪就给我打预防针,说她上山都是自己付钱坐索道。我认识赵主任又不是一年两年了,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结果上次去齐州,我一块把她捎回无州,小雪的儿子在车上说:“妈妈,咱去安州玩去吧!爬泰山又不花钱。”小雪在一边,急得一下子把儿子的嘴捂住了!
  龙吟:哈哈哈!还是小孩说实话啊!
  小杨:我没搭腔,也没有揭破她,给她留了一点面子。
  龙吟:我最近一次见到小雪,就那次,我们一块去御膳房吃炖鹅子,小雪也去了,我看她就不大说话,闷闷不乐。那一次我就感觉你们的关系,已经很疏远了。我记得那天还是小雪公公的生日,她因为跟丈夫吵了架,也赌气没有去。
  小杨:嗯,就是那次。此后因为没借给她钱,这段时间都不跟我联系了。嗨,我就看看那个赵主任,这么眼皮子薄,以后会不会倒霉。
  龙吟:听你这一说啊,这个小雪的人品确实不咋地啊!
  小杨:这次小雪跟我借钱,哭爹喊娘地要借十万。我没答应。我对小雪说:“你和赵主任关系这么好,你跟他借不就是?”小雪说:“我跟他又不熟。”我说:“不熟才跟他借啊!熟了就借不出来了!”小雪连哭加叫地说:“你又没借给我一回大钱,光借了几次小钱嘛!这一次没有多,还没有少吗?”
  龙吟:呵呵,你还不如直接说:“小钱也不容易啊!我手里你以为还怪宽松吗?多少有点钱,不是都投资出去啦!”
  小杨:现在小雪已经不理睬我了。
  龙吟:不理不就算!从金钱上来交往,就是为了沾光的交往,这种人不行。
  小杨:小雪倒是嘴怪巧,挺会拉呱。上一次她约我去妇幼保健院,去查体。那里面有一个小雪的朋友,我们查体不用花钱。结果这个事刚说完,就提出借钱!敢情邀请我查体,还是为了跟我借钱啊!你说说,我手里有十万块钱,能去检查多少次?一辈子也花不完啊!
  龙吟:我觉得,小雪本来跟你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还是纯洁的朋友关系。那时候你还没有什么钱,你们的关系还正常。后来你跟咱大哥好了之后,手里有钱了,成了富婆,出门就开着宝马越野,小雪就开始眼红了,她才开始想方设法地跟你借点钱,到了这个时候,你们的朋友关系也就变味了。
  小杨:是啊,哪有张嘴就借钱的,而且借了还不还,谁受得了?
  龙吟:咱说实在话,朋友到了难处,偶尔借点钱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应该不还。你想啊,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朋友之间?帮忙是可以的,但接受帮助的一方应该感恩,不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你不能觉得对方过富了,你就不顾廉耻地硬讹啊!
  小杨:对啊,小雪老是想借了不还,确实有点变质了。结果,不借给她钱,还真就不理我了。
  龙吟:不理你,你还清静了呢!你说说,你从她那里,能得到啥好处呢?
  小杨:嗯,下一步跟她相处,不光没有好处,还挺危险的呢!
  龙吟:这个朋友拉倒了算完。人这一辈子,会不停地换朋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朋友,这是必然的。
  小杨: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龙吟:因为人的经历变了,身份变了,社会地位变了,接触的人就必然要发生变化。
  小杨:其实我真不想变,我真想实心实意地一直把这个朋友交下去。
  龙吟:换朋友是很正常的。交上一个朋友,友情就几十年不变,甚至好上一辈子,这反而是不正常的。这种典型虽然也有,比如管仲鲍叔牙之交,但是一定是极其罕见的。你想啊,在岁月沧桑的迁延中,有的人的境界提高了,有的人的境界反而降低了,所以朋友就做不成了。
  朋友是啥呢?朋友是建立在互相了解互相欣赏的基础上的。朋友和兄弟姊妹啊,亲戚啊,关系是不一样的,那些都是建立在血缘关系上的,比较稳定,不管你贫富贵贱,境界高低,因为有血缘关系在那里治着,所以比较长久。
  朋友之间呢,一旦不互相理解和欣赏了,关系也就走到了尽头。当然庸俗一点的朋友关系,是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础上的,这就更无法保持长久了,一旦觉得对方没有利用价值了,关系自然会土崩瓦解。
  小杨:嗯,我明白了,看来朋友关系还得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
  龙吟:那是当然了。当双方地位悬殊,一方跟另一方严重不搭界了,友谊也就走到头了,就算继续保持着朋友关系,也是名存实亡,那个友情关系就是很可疑的了。
  就像你和小雪,以前你俩确实是朋友,那时候你俩经济上差距不大,你俩拉呱说话怪说得来;后来你有大钱了,她反而变得更穷了,你俩的差距就出来了,有了差距小雪就变得自卑了,她越自卑,你们这个关系就越糟糕了。
  所以就导致了这种情况,她对你反而很不满意:“我跟你交了一回朋友,你有钱了,咋不好好帮帮我呢?我咋没沾上什么大光呢?”她自己还觉得怪亏呢!而你这方面呢,也觉得:“我对你可以了啊,你也别太过分了啊!”所以就出现了这种局面。
  小杨:嗯,实在不行,不就不来往了,甚至戛然而止,一下子割断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想着借钱不还,我可受不了。
  龙吟: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有这样一种理论:“咱俩原来是朋友,挺熟的,现在你过好了,你就应该帮我一把,你就应该给我点钱帮帮我。”我给你举个例子,别说朋友了,也别说亲属了,一旦你出名了,过富了,就算你的邻居乡亲,哪怕你一个村子,跟你一点也不熟的人,也有可能来跟你借钱。
  眼前最有名的一个例子就是“大衣哥”朱之文。朱之文原来就是个穷农民,不会种地经商,成天就是在坡里练歌。村里人都看不起他。后来没想到他参加选秀节目,一曲《滚滚长江东逝水》火得一塌糊涂。成了名有了钱以后,好了,满村里都来跟他借钱,先后一共借出去了一百多万。结果一个还钱的也没有。有人问那些村民感恩吗?为啥不还钱?那些人说:“谁还他钱啊?他那么有钱,借给我的忒少了,才给我了两万,有啥大不了的?”
  小杨:朱之文还有这样的遭遇啊?我还真不知道。
  龙吟:这个老农民,性格憨厚,人家和他借,他抹不下面子,只要不是数额太大的,也就都答应了。有借一万的,有借两万的,甚至怪知己的,有借十万八万的。结果没有一个还钱的。而且不但不感恩,还骂他呢,还嫌他借得少呢!有这样说的:“他成了大明星,这么有钱了,趁好几千万,甚至上亿了,我张一回嘴,这个熊也不多借给我一点,顶多才给个一万两万的。”
  他自己出钱给村里修了水泥路,捐了一百万,结果村民还嫌他捐得少,修的路不够好,恨不得让他一个人给盖套房子,一家人给买辆轿车!修路的时候,村委本来给他竖了一个功德碑,结果竟然被村民给砸了!有人这样骂:“这个熊出钱太少!他唱一首歌,花五分钟就挣五万块钱!结果才出这点钱,太吝啬了!”
  小杨:我觉得他应该到城里买楼住,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龙吟:唉,你是不知道,这个人太朴实了,快五十岁的人了,不愿意离乡背井,离开熟悉的土地啊!你知道吗?现在全村的人,都沾他的光挣他的钱呢!现在不是直播挺挣钱的吗?满村的老百姓,小到十几岁,大到七八十岁,每个人都买上智能手机,天天跑到朱之文家里,拍短视频挣钱。早晨一起床就去,到晚上才回家,朱之文家里天天像赶集似的!满村人都去,不管朱之文吃饭也好,浇花也罢,拍上个几分钟,发出去就能挣钱。
  邻居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也不认字,买了手机拍视频。弄了一个号,专门发朱之文。然后粉丝竟然达到了一百多万,后来他把这个账号卖出去,一下子卖了六十多万元!满村人疯了似的,就是吃朱之文啊!包括朱之文的老婆孩子,也成了卖点,他老婆洗个衣裳,剥个玉米,种地啊,卖菜啊,都有人拍!甚至朱之文去上厕所,那些鸟人也想跟着进去!
  小杨:这还真是名人效应,都沾他的光了啊!
  龙吟:都沾光还不满意呢!还有人往他家里扔石头砸玻璃呢!嫌他为富不仁,不使劲帮忙。
  小杨:村里人这么孬吗?
  龙吟:呵呵,你明白了吗?我说朱之文的遭遇,其实就是想说你跟小雪的关系,一点也不奇怪。小雪的心理和那些村民是雷同的。以前你甚至比小雪还穷,结果现在反过来了,你比她富多了,差距这么大,她心理不平衡,她就开始羡慕嫉妒恨了。
  人啊,就是这样的,你可以接受远方的不熟悉的人突然成名发财,但是你接受不了身边的熟人突然取得大成就,这就是可悲的人性。因为身边的人,大家原来都差不多,你突然成功了,别人心里必然是不舒服的。
  他会这样想:“大家都在一块儿混日子,凭啥你突然这么厉害了,比我们强这么多呢?我们不但不支持你,还得想办法治你呢!”这就像我成了作家之后,我们单位有一小撮坏人,找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不停地残酷打击我,完全是一样的道理。
  小杨:唉,人性怎么这么可怕呀?活在这个世界上可真不容易!
  龙吟:其实当初你有钱之后,你就应该先跟你的朋友借一圈钱,不同意借给你钱的,以后就列入黑名单,她们跟你借钱,你就坚决不答应就是了。是她们先对不住你的,没什么可说的。
  小杨:我试过这一招呀!结果没一个朋友肯借给我钱呀!
  龙吟:小雪也没有借给你钱吗?你咋不和她们绝交呢?
  小杨:哈哈,不是我跟她们绝交,是她们跟我断绝了关系啊!
  龙吟:那小雪咋还有脸跟你借钱呢?
  小杨:她才不管那些事。她就干脆这样说:“你有钱了嘛!就应该借给我一点嘛!”
  龙吟:哈哈哈!这个跟朱之文的事一个道理啊!村民的理由就是:“你有钱了嘛,所以我们就来讹一点钱嘛!”
  …………
  附录:人性的复杂
  ——“大衣哥”朱之文的悲剧令人细思极恐,值得每个人都看看!
  想象一下,一个寂寂无闻几百年的村庄,突然出了个名人。
  跟你光屁股长大、一起扛锄头的兄弟,一夜之间,成了名利双收的大明星。
  你会怎么想?祝福、羡慕、还是……嫉妒?
  这背后所有的强烈反差,“大衣哥”朱之文都感受到了。
  9年前,他还是个穷困潦倒的建筑工人,穷在深山无人问津。
  2011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报名参加了山东台的节目,在海选现场,他唱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歌曲。
  节目播出后,他朴实无华的形象和嘹亮动听的歌声,受到了全国人民的喜爱,人们亲切地称他为“大衣哥”。
  朱之文火了。电视台与商演纷纷找上门来,他的收入与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当他演出完,再回到村子里时,发现身边的人都变了。
  家里被一堆莫名其妙的人挤满,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排队过来借钱,就连老婆孩子都像换了个人……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村民们刻薄的冷言冷语:
  “哼!这穷小子有啥了不起的?长这样也能出名,就唱几首破歌也能挣大钱!”
  更有村民大言不惭地说:
  “要想俺们说他好,俺庄上一人给俺买个小轿车,一人给一万块钱。”
  在他们眼里,朱之文的钱“花也花不完”,可他们忘了,这完全是朱之文的个人努力,与他们毫无关系。
  苟富贵,莫相忘。可当朱之文捐钱修路,回报他的又是什么?
  村民指责他修的路太少,甚至把村里立给他的功德碑砸掉。
  他前前后后借出去一百多万,欠条塞满了一抽屉,可没有一个人还过。可笑的是,也没有人打算还。
  朱之文没飘,可整个村子都飘了。
  人性最大的恶,是见不得别人好。农民的淳朴在利益的趋势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性的丑陋在这个村庄里,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大师频出的年代,课本都如此与众不同。
  这两年,村民们发现了致富的新大陆。那就是拍摄朱之文的短视频,或者搞直播。他们发现,这比种地赚钱又轻松多了。
  在过去,他们靠打零工每天能赚到50元,可拍朱之文,随便拿手机拍拍,运气好时,就能赚到200多元。
  整个村子再次沸腾了。小到7岁、大到74岁,纷纷拿起手机对准朱之文。74岁的朱西卷目不识丁,但这并不妨碍他加入拍摄的大军。他花1000多元买了个智能手机,虽不会起吸引人的标题,但靠着朱之文的名气,两个月后,他就把手机钱赚回来了。
  高贵是朱之文的邻居,靠拍朱之文,他的账号有了一百多万粉丝。去年,他把账号卖给了一家公司,一下赚到了60万元。放在以前,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却都轻易实现了。
  除了村民,还有全国各地的网友蜂拥而至,他们打着看望“大衣哥”的旗号,实则骚扰加利用,让朱之文全家不堪其扰。
  他家成了不收门票的“景区”,朱之文则成了人们围观的“熊猫”。每天早上,就有人开始砸门、呼喊他的名字:
  大衣哥,我们代表全国人民来看你,你不能不见我们啊!
  朱家的门一开,这些人就鱼贯而入,挤满了整个院子。只要在家,朱之文的日常就是配合他们拍摄,甚至连上厕所都有人尾随。
  朱之文都忍了。他的心太软,他总是不忍心拒绝任何人,也不敢摆出任何脸色。因为会被说耍大牌和架子大。
  直到天黑透,这些人才会“收工”回家。朱之文一家也终于得到短暂的喘息,可仍有人并不放过他们。翻墙头、砸玻璃、扔东西,无所不用其极地打扰他们,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无奈之下,朱之文只好在门上安铁钉,写上大字,以警告那些疯狂的人。
  有人说,为什么他不走呢?凭他现在的条件,他完全可以去个大城市生活啊!
  可对朱之文而言,他已经50岁了,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他的根深深驻扎在这片土地。他舍不得离开这里,他也无处可去。
  而最让他伤心的,则是妻子和儿女的改变。妻子化浓妆、开直播,她成了拍视频里最积极的那个人。儿女也双双辍学在家,不愿打工也不愿学技术,每天都宅在家不学无术。
  原本幸福和谐的一家人,却变成了谁也不认识的样子。
  9年来,朱之文没有过过一个清净日子。从成名的那一刻起,他早已不属于自己。在流量至上的年代,一切都让人啼笑皆非。这是朱之文的悲哀,更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相声演员岳云鹏,也曾有过类似的苦恼。每次回村,他都会被闲言碎语围绕。找他的人突然多了,认识不认识的都要请他吃饭,硬着头皮去了以后,却发现没一个人说他好话。
  这就是典型的酸葡萄心理:
  大家都一样的出身,凭什么就你出人头地了?
  你成功了只能说明你幸运,并不代表你有实力。
  关于人性的阴暗面,郭德纲分析得更加透彻:
  可让人无奈的是,那些人只看到了他们成名后的风光,却没见过他们在灰暗岁月里的颠沛流离。
  朱之文从小热爱音乐,不顾家人与邻居的耻笑,每天在田埂与工地里练习发声,41岁才走上舞台。
  岳云鹏13岁离家,受尽白眼与奚落,在德云社打杂数年,期间埋头学习与琢磨技巧,这才有了之后的惊艳表演。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当你在轻描淡写嫉恨他人前程时,就早已输掉了自己的人生。与其羡慕别人的成功,不如踏实做好自己。这样当机会来临时,你才能牢牢抓住它,从而完成自己的蜕变。
  前段时间,“流浪大师”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主播们像跳梁小丑般蹭热点、赚流量。热度一过,一哄而散。
  这实在是21世纪最大的笑话。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一个人的悲剧,却是一群人的狂欢。
  成名以前,朱之文喜欢唱歌,村里人都嘲笑与揶揄他,但他毫不介意,仍唱给大家听。现在,每个人都举着手机,让他“喊一嗓子”,可他已经不愿开口了。
  朱之文梦想的生活很简单:逗鸡、遛狗、养花,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晃荡一整天。可这些已然是奢望。
  他们村长与山东一家公司签了合同,准备把朱楼村打造成“大衣哥度假村”,让朱之文开门授课,当然,他个人是没有任何收入的。
  朱之文依然不愿离开那片土地。
  鲁迅先生曾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大衣哥”的名气,不知还能被家乡消耗多久,热闹过后,即是宁静。而那份宁静,正是朱之文热烈期盼的。
  也许村民们,仍不得不扛起锄头,继续维持他们的生计。
  就像朱之文院子里桃红色的牡丹花,人们一哄而上争相拍摄,却谁也没空欣赏它的美。人群散尽,花落一地。
  朱之文一脸惆怅地呆立着,望着空荡荡乱糟糟的院子。
  花总会再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