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陈默有些想不明白。
  他的困惑古星看在眼里，但是古星并不像直接告诉他答案。
  在翻看程永夜的背景资料，并发现其中让自己惊讶的条目后，古星便有了培养这个少年的想法。
  ‘能否印证那个猜想呢？或许，他可以成为真正让这个世界统一的理由啊……’
  陈默皱着眉，他开始陷入自己的思索之中。
  他在古星的办公室中缓缓踱步，古星没有阻拦。反而将周围有意识得清出一条道路，供陈默不被打扰。
  ‘我当时看到的就是世界真实的样子？’
  陈默不由自主地调用起这具身体中仅有的二阶能量，在自己身前勾勒当时的画面。
  他身前的图画逐渐变得混乱起来，所有的线条都格外扭曲。
  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第一次见也是看见那这样密布的工厂才对啊。
  古星的办公室并不是一个小世界，这里终究是有尽头的，就算是古星特地移开了其他东西，陈默也还是在墙壁前停了下来。
  然后，他抬头看向印在墙壁上的图纹。
  那是自己无意识勾勒得画面，那个世界异常扭曲，就好像有无数个画面堆叠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
  陈默背对着古星惊呼出声，他看不见古星眼中的惊喜。
  “是不是很奇怪?你的记忆中并不是这幅画面吧？”
  伴随着平稳的脚步声，古星来到了陈默的身侧，陈默转过头看向他，眼中是深深的怀疑和不解。
  “你觉得是我引导你这么画的？”
  古星显然看懂了陈默的眼神，他没好气得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将他带到自己的桌前。
  “相比于你之前看到的景象，你无意识勾勒的图像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展开一个湛蓝色的世界模型。
  这个是个标准的圆形的世界，世界的外壳是一个半球的罩子倒扣而下，而链接天与地的，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跟巨塔了。
  “这个模型和我画的并不一样不是么？还有，为什么是无意识的画作？难道在保持自我意识的情况下，我就画不出真实么？”
  陈默上前看了看这个模型，然后在模型的一块，找到了他来时感知到的那一片区域。
  “你说的没错，在保持自我意识的情况下，除了我这个世界掌控者外，所有人都无法勾勒这里的真实。”
  古星笑着对陈默说道，然后他来到陈默的身边，伸手在那片陈默较为熟悉的区域一点，放大。
  “你觉得这些厂房里是什么？”
  他开口问道。
  “难道不是生产的工具？”陈默下意识反问，然后明白自己问了白痴的问题。
  “是世界。”这次古星没有再让陈默自己想了。
  他接着介绍道：“是从虚灵时空原本的世界中稳定下来的小世界。”
  “小世界？”
  陈默低头看着模型中这一大片的厂房，心中不知不是该真的相信。
  “那……这里都是？”
  “对。”古星看着眼前这个震惊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微笑。
  但是，陈默转而却问了个让古星没想到的问题。
  “那你是怎么将这些世界稳定下来，并且还能让它们有序得成为符文上的一个节点呢？”
  这个问题一出口，陈默便看见古星脸色突然变化，但很快有变回古井无波的样子，若不是梅微思的确认，他甚至认为自己出了幻觉。
  “你怎么想到这个问题的？”
  古星平静地看了陈默一会，然后开口问道。
  他本想借这个问题慢慢转移话题的，却没想到陈默直接回答道：“这些厂房不正是勾勒了一个大型的符文么？”
  ‘他怎么能明白的？？区区一个二阶而已！’
  古星心中不论如何震惊，他的脸上都没有表露分毫，这让陈默有些猜不准自己猜想的正确性。
  在一段尴尬严肃的安静之后，古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他苦笑着反问了陈默一句：“你能看出这个符文的纹路么？”
  陈默看着略显颓废的古星，还是违心得回道：“看不出，只能看到这样了。”
  古星没有盯着陈默的眼睛，看不到他眼中躲闪的那一刻，但也是因此，他很快便恢复过来了。
  ‘即使有着超出一般的天赋，但没有基础知识的积累，还是不行的啊！’
  “你说的没错，这些厂房都是符文的节点，它们每一组都能够组成一个符文，并以此来稳定它们内部的世界结构。”
  古星伸手在模型上抚动，然后示意陈默认真观察。
  “这些符文是从主世界感应出的‘世界符文’，我就是藉由这些符文的力量来稳定小世界的。”
  “世界符文？”陈默思索了一下自己两界之隙获得的知识，没有关于这个词条的任何信息。
  “对，你别疑惑，除了少数精于符文一道的高手，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古星看出了陈默的疑惑，很无奈得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让他别再想这个东西了，这不是他现在该想的层次。
  虽然陈默心中很不愿，但碍于自己此界的身份，只能忍住不再询问。
  ‘不知道颜翡会不会有这方面的消息。’
  “不过，你想学吗？”就在陈默看起来有些低落不说话的时候，古星却突然开口这般问道。
  “欸？”陈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抬头看向古星的眼睛，想从对方的表情中发现事实。
  【别傻了，快答应啊！世界符文这东西听起来就厉害，他刚才就是问你学不学！不学不就是傻子？】
  陈默这一呆，反倒让梅微思急了起来，要知道她现在和陈默可算是一体的，陈默听课学习，她不就是正大光明的偷学吗！
  不过，陈默没有理她，反而是静静等待古星的再次问话。
  古星也没想到陈默这般反应，他本以为陈默答应是势在必行的，如今也只好无奈地再问了一句。
  “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习符文？世界符文的学习也需要基础的支持。”
  陈默皱了皱眉，他开口却和这话题无关。
  他问道：“为什么？”
  这下，反倒是古星一愣，他没想明白，但是陈默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他再问道：“为什么愿意将这么厉害的东西教给我？”
  古星明白了，他对上陈默严肃的眼神，平静且认真得回答道：“因为天赋，也因为血脉。”
  “血脉？”
  陈默不明白这具身体的血脉有什么不同，但是从两界之隙的了解中，他并没发现什么特殊的血脉。
  但是，听到陈默反问的古星，反而神色复杂得看着他说道：
  “对，因为你是在整个天空世界中，唯一的混血，两个世界的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