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
  洁白的天花板变得透明，温世谦仿佛看见晚霞照了进来。
  不是夜晚吗？怎么还会有晚霞？
  教学楼里，他看见十二岁的自己，垫着脚，趴在窗沿上，往里看。
  十岁的江暖暖边打扫卫生，边掉眼泪。
  温世谦又扒着铁栏杆，看向楼底下，四处玩耍的小胖。
  “哼！”
  温世谦一甩书包，两下跑到了操场。
  再上来时，小胖被他推着，从江暖暖手里拿走了扫把。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帮我值日。”
  小胖虽然爱欺负人，但温世谦也五年级了，小胖才三年级，身高上，就被压制得死死的。
  “暖暖妹妹我们走。”
  温世谦捡起书包，又抱着江暖暖的书包，带着她出了教室。
  “你眼睛都红了，我们晚点回家，我带你去吃糖。”
  温世谦手里拿着两个棒棒糖，一前一后背着两个书包，在前面呵呵地跑，江暖暖也开心地在后面追。
  “哥哥，跑不动了。”
  江暖暖在黑黑的弄堂前停住脚步。
  温世谦知道，她不是跑不动，她是害怕。
  “不怕，哥哥牵着你。”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小秘密，谁也不知道。
  虽然暖暖妹妹不喜欢，但他喜欢这条黑黑的弄堂。
  在七拐八拐的弄堂里，他可以牵着妹妹小小的手，再也不怕别的小孩子笑他羞羞脸。
  两个人的“秘密基地”里，温世谦牵着江暖暖的手不放，坐在青石板上。
  “暖暖妹妹，以后我当医生，你开不开心？”
  “哥哥当医生吗？”
  江暖暖眼里闪着光。
  “嗯。”
  温世谦重重的点头。
  “好啊，那以后我看病，就不用钱了。”
  江暖暖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比天边挂着的晚霞都要好看。
  “暖暖。”温世谦盯着天花板，唇角笑容淡去，“以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你要开心。”
  江暖暖不知道秦泽用了什么办法，让冯生相信温世谦已经死了，但是那天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冯生或是冯狄，确实没有再来过秦城。
  不过，冯狄和冯生还是会时不时给她打电话。
  当然不是想她，他们只是想阳阳了，奈何wd的事太多，他们抽不出身来。
  一天。
  “阳阳，等你再大一点，就自己到s国来看叔叔们，知不知道？”
  冯生和冯狄对着42寸的液晶屏幕上阳阳稚嫩的脸傻笑。
  离了伍哥，他们也还是要活，至少，要让地底下的人安心的走。
  “不可以！”
  阳阳认真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阳阳要照顾妈妈。”
  阳阳一副小大人的语气。
  这可是妈妈要送给阳阳的礼物。
  “阳阳要去照顾妈妈了，叔叔再见！”
  胖乎乎的小手指向屏幕，下一秒，液晶电视就黑屏了，倒映出两张蒙圈的脸。
  “……”
  “我记得当初你给弟媳体检，不是说她不易受孕？怎么又怀上了？”
  秦泽到底是有多努力？
  冯狄纳闷地皱眉。
  “可能，是秦泽精子活性太变态了吧。”
  阳阳视频完，屁颠屁颠地下了楼。
  “程老爷爷，阳阳的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