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密信
作者:
锦瑟琴弦 更新:2021-11-24 06:36 字数:2185
这种极重要隐秘的东西,不可能直接玉碟通信,定藏有书信。
“有、有!”城主双眼陡然射出欣喜之色,只可惜身体不能动,不然立马要扑到几人脚下来,眼睛不住向某个地方瞟:“就在书房里!”
无念却没问他,而是转向了曲烟秀,“劳烦你,给带个路。”
曲烟秀应了。无念依然拎着城主,几人一道,踏着夜色往书房去了。
书房倒是个挺普通的院子,一反常态,并没有修得过于华美,想来是怕成为刺探者的目标之故。阮年年提着剑,将守院的几名守卫挨个提溜着,扔过了院墙,接着一脚踹开书房正厅的门。
里面陈设井井有条,好几面多格的书柜,不过大多摆放着一些金玉灵石的玩意,在漆黑的夜中散发莹莹的光芒。几人无需提灯,一眼望穿了各处模样。
“在哪里?”她问。
城主摆出了个讨好兼商量的笑,枯瘦的脸上开了一圈褶子,十分难看,“几位仙尊,这……”
阮年年:“想解了禁锢?”
“那是、那是……”
回应他的,是年年剑嗖地抽出,一闪而过的淡蓝冷光。
“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微笑,“说罢。”
城主气一堵,差点没背过去,慌忙求饶,斗败的鹌鹑似的,蔫儿头耷拉脑的,看了看某一处的多宝格。姜择意走过去,将那格上的一尊玲珑玉白镶绿松石的貔貅兽拿开,却没见其他物件。他四处敲了敲,也没有什么暗格。
这时城主又开始作死,“暗格上下了小人的禁制,没有小人亲启,是打不开的。仙尊,您看……”
阮年年扫了他一眼,抬脚上去,一把剑,剑锋疾速一划。
禁制?
不存在的。
灵力绝对压制的情况下,只要比她修为低,什么禁制都没有屁用。
果真咔哒一声,仿佛哪里开了个洞,暗格被打开了。阮年年看着墙壁里蓦然出现的小方格,神识先一扫,是一沓书信,上头还盖着城主的印。
她将东西悉数拿出来,双眼清亮,认真翻看,直到看到了某封盖有云徐私印的信。
看来就是这个了。她没有丝毫迟疑,将东西拿了出来。
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蹙起的眉愈发深刻了。那信上并没有什么别的内容,只是说云徐不日便要来此暂歇,让城主作好准备,接风洗尘。
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出格的内容,这才更显得奇怪。
这么一封普通的信,有必要这样秘密地送来么?
往常云徐来往的书信,是不会盖这种私印的。
“你和我师父是亲戚?”她乜斜眼问。
“……不是。”
“你是他亲信?”
“……也、也不算吧……”
“你贿赂过他?”
城主沉默,算是默认了。
就算贿赂过,云徐什么人,孝敬的小宗门多了去了,能在乎他什么?
阮年年把信收了,眼一眯,“我再问你,他究竟来做什么?”
“来、来歇脚……”
城主没答完,阮年年一剑划过,割掉了他头上的冠,顿时,那张老皱的脸上覆下了一绺绺乱发,活脱脱像个疯鬼了。
城主惨叫一声,冷汗瞬间披了下来。
“他来,究竟做什么?”阮年年再问。
她面容冷淡,依旧遮不住月色下秀气的眉眼,若不是手中的剑,威胁人时,竟让人感觉不到一分害怕。只是这样的少女,城主看在眼里,竟犹如阎王在世一般。
无念饶有兴致地看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慢慢地消失了笑容,盯着她灵动的双眸,神色淡了下来。
城主冷汗淋漓,支支吾吾:“仙……”
下一剑,阮年年蓦地挥出,这次剑气在他干枯的脸上,划了四道血印,三横一竖,组成了一个鲜红的“王”字,很快血渍从印子中流了出来。城主痛得倒吸冷气,满眼惊恐。
“左脸上给你写个‘王’,你若再废话,右脸我给你写个‘八’。”她认真地道。
如果今夜他侥幸没死,她也要他,一辈子顶着“王八”两个字过!
“我说!我说!”城主快要哭了,要不是身体被定住,怕早就瘫软在地,尿都要吓了出来,“山主、山主……是为了……收蓬莱的税!”
阮年年:“……哈?”
城主见几人不信,忙又道:“这是山主身边的亲信说的!明着是说要两宗交好,实则是为了让崔氏纳贡!”
几人一时没说话,只听城主哭诉。
良久。“真的?”阮年年的脸色比冰还冷。
什么叫让崔氏纳贡,崔氏如果纳贡,还会和玉虚宗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么?她可还没忘记当时蓬莱洲莫名其妙出现的流言,和玉虚宗还撇不清关系呢!
现在云徐亲自来了,如果崔氏不遂他的意呢?云徐可会兵刃相见?
这不大好,她得问问崔湛然,是否知道这件事。
想着,便向无念使了个眼色,自己到了避人处,将玉碟灵力灌入,半天,才看到了崔湛然那张久违的妖秀的脸。
大半夜的,他却精神抖擞,眼上还涂着两道金色眼影,叫什么来着……
十丈见妖粉。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什么?”阮年年皱眉问。
崔湛然啧了一声,“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做什么?”
“我问你,”她开门见山,径直道:“你可曾接到我师父要出走的消息?”
“这可稀奇,”他弯弯的眉挑了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拽样,“你师父十天有八天不在家,我又没盯着他院儿大门,怎会知道这些事?”
“不与你玩闹!”她有些急,“他要来蓬莱洲,找崔氏麻烦,你知不知道?”
那张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凝了凝。
“你听谁说的?”他问。
“这你别管,”阮年年道:“时间在两个月后,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怕这次来者不善,你真的不要回来?”
崔湛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容,一时不语,似乎在思索。
阮年年继续道:“我偶然撞见的信,说他来收纳贡,难道他不知道崔氏骨头最难啃,断然不会纳贡么?”
接着,便似乎看到了对面他收拾东西。阮年年眼尖地发现,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事中,他还捞起了一只软绵的东西,啾啾叫着,似乎是什么鸟儿。
不过她也没心思管,看着他把一样样的东西利索地收进了须弥袋里,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准备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