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大结局
作者:徘徊的小木马      更新:2021-10-01 19:10      字数:2048
  江山,江湖,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不尽相同。每一个人有他执着的一面,这是他对自己的精神支持,理想肯定,成就认同,同时也是上天对一个人存在的最大恩赐,否则他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的无神之人。哪怕是只为了一个人,哪怕是只为了一段情,哪怕是只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哪怕是只为了一腔热血的执念,但是这些都是一个人存在于江湖的现实意义。
  靳天羽,李小和,柳涵听,栾盈,程桐甚至栾玉等等,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仰,自己执着。或许在旁人眼中那些信仰不值一提,但是在他们自己的心中却可以舍却一切,甚至以性命相交换。有时候一个人或许就是如此,当那一份执着笼罩在内心之中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将他的念力改变,即便是再大的苦痛,再无稽的行为,他都不会认为自己的执着是一种荒唐而减弱了自己对前进的动力。
  李小和的侠道其实就是这样一种精神,在他的内心之中,所有的坚持和对道义的领会以及执行,都可以超过现实所带给他的苦难,他不断的坚忍和探索,不断的寻求侠道至极的领悟,其实是超脱了他本身所历的现实境界的。而与他对应的靳天羽则是另一个极端,他可以把自己的理想尽数抛却,却在现实之中谋划了一个又一个让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的精妙计谋,就是因为他对于自我价值的渴望和被认可,他对于现世的功名利禄的执着。
  那些衣着光鲜高傲不羁的人,他们平时看似对俗世凡尘之中的争夺极为的不屑,但是他们或许才是那些名利心最大的人,因为他们眼中的真正名利,是大名,是大利,是一个人温饱所不能满足的欲望。当然,这或许并没有错,我们经常说,大眼界和大格局决定了一个人的成败未来。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只有在执着过之后,才能够蓦然回首时发现,原来那份开阔的世界就在自己的面前。而那份一味执着与大眼界的靳天羽,到头来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切成空的命运捉弄。
  所以,当李小和真正领悟了师尊所言之时,那就是一个人得道之刻。一个人于世间,有无数是非善恶你我的抉择,然而这一生的所得所失,成败是非于一人来说是莫大难忘的心灵刻印,是一个可以讲述百年的故事,但是对于一个历史而言,对于一个亘古的时空而言,那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是一个对这个历史时空的时间轴都不能造成些许震动的微弱冲击。这一切在天帝的眼中,在恒常持久的宇宙之中,实在是无需赘言的一笔清淡。
  许多年之后,栾氏的故事早已被人忘却,就如同曾经的狐氏,郤氏一般,曾经在晋国叱咤风云,如今早已如天边荒草,无人问津。
  即便是栾氏本来幸存之人,即便是栾氏曾经历过这场生死之劫的人,如今或也不愿再去一起那曾经的烽火。有与无之间,即便如今从贵胄跌落草民,也不过是有一种春秋。
  春夏之交,万物欣欣向荣,颍水之滨的一间茅屋旁,两个小孩子在外面玩耍,一个大孩子拿着长长茅草追着小孩子,边追赶便呼叫着对方的名字:“小二,你莫逃!”一群妇人聚在水边浆洗衣物,相互间似有说笑。
  忽然,屋内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呼唤声:“小二,进来给我添一些烟草。”
  那个小孩子蹦蹦跳跳跑进屋去了,生活的无忧无虑在他的脸上一览无余。另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转身低头在草丛中抓蟋蟀。他猛一抬头,身前出现了一只大青牛,鼻息喷着气,脚下的蹄子向地上轻微的跺了跺。虽然它的性情极为温驯,不过小孩子仍旧被吓得向后翻了一个跟头,毕竟从来没有如此近的看见这样一头大牛。待他回过神来,凝神一瞧,大青牛上一个坐着一个老头,身旁一个女子为他牵牛,女子形容妩媚动人,甜美可爱。老头的笑容和蔼可拘:“童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你问我干吗,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孩子刚刚一时受惊,被吓了个跟头,这时候似乎要找回面子,又立时反问,丝毫没有气馁惊惧之色,真是人小鬼大,气概不凡。
  老头子听闻他所言,哈哈大笑,回头瞧了瞧牵牛的女子,指着小孩说道:“危而不惧,弱而智转,果有当年栾卿之风。”
  小孩子似乎不明白老头的意思,老头转而又言道:“你问我叫什么,我也问你叫什么。其实人间虚名,不过尔尔,我姓李,就叫我李耳吧!”
  这时候河边浆洗衣服的妇人似乎听到了老头所言,纷纷望过来,其中有一个妇人脸色严肃,丢下手中的木杵站起身来,朝着孩子奔跑过来,口中嚷着:“哪里来的老头子,莫要胡说!”
  那老头仍旧从容不迫,缓缓从怀中掏出一部竹简递给了那孩子:“这个东西是你家祖传之物,如今物归原主!老夫去矣!”
  小孩子哪里知道许多,茫然接过老头递给他的竹简,回头去看妇人,叫道:“母亲,老爷爷给了我一部书!”等他再回头时,那青牛和女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妇人也惊得目瞪口呆。
  老太太嘎巴着烟袋从茅屋中缓步出来,颤巍巍问道:“老大,谁来了啊?”
  “回姑太太,是一个老爷爷,给了我一本书!
  “拿来我看!”老太太的言辞简洁,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能看出来她心中的笃定和在家中的威严。
  老大将竹简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翻开竹简,开头四个大字“栾氏悔指”!
  老太太猛然惊悸,连忙问道:“那老头去哪里了?”
  小孩指着西边:“好像从这边消失的!”
  老太太眼中微有泪花,遥遥远望,天边芳草依依,却毫无人迹,夕阳之下,天色依旧。来日,又是一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