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意识到这么直接问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是得换个角度，击破她的心理防线，旁敲侧击问出点别的什么东西，“那你最后一次见林燕秋是什么时候？”
  林楚楚想了一会儿，“大概是两个月以前吧，我约她出去玩，她没来。”
  “两个月以前，这么远？”韩苏倒是很出乎意料，他来之前一直觉得这个林楚楚和林燕秋的死有什么直接的关系，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先入为主了。
  温舒夏一直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那你知道林燕秋和她朋友圈里的那个几个男孩子有什么关系吗？”
  林楚楚的眼神有些闪躲，很久都没有说话，温舒夏注意到她的不自在，直接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把她吓得蜷缩在沙发上，温舒夏质问道：“你肯定知道什么，你明明没有病，为什么要以病假的理由休学一年？你是不是在隐瞒什么，或者干脆你就是害死林燕秋的凶手？”
  韩苏和何希晟也被这个姑娘吓了一跳，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也有这么彪悍的一面，果然女人都是不能得罪的生物。
  “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和她玩玩，谁知道她那么想不开跳楼啊。”林楚楚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韩苏听了她的话，画出了一个重点：“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林楚楚没想到自己一时情急经竟露出了马脚，开始思考该怎么圆回来，但三个人审视的目光让她无处躲避，哪怕一开始伪装的再刀枪不入，也终归还是没经过太多事情的小女孩，她仿佛一个气球被一根针一下子扎得泄了气一般地瘫坐在了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之前认识几个外面的朋友，他们让我带漂亮女生出去玩，我带了燕秋，燕秋那么漂亮，一去就被那些人盯上了，然后后面几次他们又单独约燕秋出去，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外面的朋友？”何希晟坐直了身子，看着她，他们这一环接一环地提问，让林楚楚没有时间去编造谎言。
  “就是几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我和他们在酒吧认识的，偶尔一起出去玩玩，但他们看着虽然不正经，但人还是很好的啊。”
  “那你为什么休学？”温舒夏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丝毫没有因为林楚楚的全盘托出而松口。
  “我休学是因为…”，林楚楚抿住嘴唇，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休学和燕秋出事这件事没有关系，这个我可以发誓，你们要相信我，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办，你们就别问了。”
  韩苏的心倒是不在这个上面了，因为他注意到他旁边的柜子上放着几张林楚楚和一个男人的合影，这个男人看起来很眼熟，不，是非常眼熟，他想了一下，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这个男人是你男朋友？”韩苏实在是没想起来，指着那个照片问林楚楚。
  林楚楚看了一眼，“那是我哥哥。”
  “林楚楚，林格”，韩苏默念了几遍，突然想了起来，这个男人是吃饭的时候和叔叔一起的那个一直盯着他，却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你认识他吗？”温舒夏一直在看着韩苏，好奇地问道。
  “一面之缘。”
  “你见过我哥哥？”林楚楚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讶地问道。
  韩苏被她这个反应吓了一跳，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在哪儿见到他的？”林楚楚表现得很激动。
  “就前几天，在东北s市。”
  林楚楚仿佛在自言自语，双手抱住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眼神发直，喃喃自语：“他真的还没有死。”
  何希晟有点好奇，“方便问一下，你哥哥怎么了吗？”
  林楚楚摇摇头，仿佛消耗了很大的力气，“只是一些家事罢了。”
  然后勉强站起身，站在门口，对着他们仨说：“我能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走吧，就不留你们了，燕秋的事我很抱歉，但她是自杀，你们这么查下去也是没有用的。”
  林楚楚在他们离开之前，突然喊住了韩苏，“方便留一下你的微信吗？”
  韩苏让那两个人现在门口等他，把自己的二维码递给了她，她抬起头，注视着他，一脸真诚地对他说，“如果你能再次见到我哥哥，请及时告诉我，我会感激不尽的。如果你们查燕秋这件事需要我做些什么的，也尽管联系我。”
  韩苏点点头，“你放心，我再见到你哥哥的话会通知你的”，然后三个人和奶奶告别之后，就离开了林楚楚的家。
  “所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何希晟从林楚楚家出来以后，被正午的阳光晒得有点晕乎乎的。
  韩苏看了一眼时间，无力地吐槽道：“大哥，咱至少得先找个地方吃个饭吧，你说你这么用我行，但夏夏是个小姑娘，你好歹得知道怜香惜玉吧。”
  何希晟点点头，“对对，今天我请客，夏夏你看看这个地方有什么你想吃的吗？哥哥请客。”
  温舒夏看了一眼大众点评，“这边好像有一家烤肉店不错，我们去吃吧。”
  何希晟一口答应下来，还好这个姑娘没有狮子大开口，“好，夏夏妹妹说吃烤肉，那咱就去。”
  他和韩苏跟在温舒夏的后面，他小声问韩苏：“这姑娘不错啊，你小子把握好机会。”
  韩苏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到这个案子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平白无故在这儿浪费什么时间，别瞎掺和我的事。”
  何希晟被他教训惯了，撞了撞他的肩膀，“你这架势，看样子胸有成竹了啊。”
  韩苏照着他的屁股就踹了一脚，但何希晟很有先见之明地躲开了，一边蹦跶还一边回头冲着韩苏笑，“嘿嘿，这回你没踢到我吧。”
  然后，“咣”的一声，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