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又来迟一步。”雷蒙顿对着满地尸体歉意的说。这几次出事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这几万娜迦雷蒙顿有自信他们不能造成太大的损伤——如果死去一些士兵就算损伤的话。但是这意味着他们办事的效率远不如阿拜楼，教廷国王派的人一定会对比感到愤怒。
  “这是我们惹出来的一点点小麻烦。”阿拜楼摇头说：“所以由我们解决就够了，就不劳烦各位大驾了。”
  “既然是你们惹得，能否告诉我是否发生了什么？”雷蒙顿用脚踢动死在冰层上面的娜迦疾兵，他早就注意到这些娜迦与情报里的不同，“这些是娜迦奴隶吗？”
  阿拜楼蹲下来用手抓住一具尸体，把它提在手上给雷蒙顿看。“咱们能够用针对娜迦的战术，娜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阿拜楼微微用力，就像之前那样，从娜迦的头颅中跳出长着口器，很有攻击力的蛆虫，“这就是娜迦的神能办到的事，在这之后还有多少异变的娜迦，我们一概不知。”
  口器蛆虫张开嘴，似乎是在嘶叫，但是仿佛只有美人鱼能够听见它们的声音，因为在场的美人鱼全都露出了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只不过有些出乎阿拜楼的预料，这些蛆虫居然还有攻击力，当它们注意到阿拜楼的力道有些松，立刻就驱动了它肥大的身体，跳向雷蒙顿的脸。
  就像一枚箭矢。
  这种力道，如果目标是普通人，轻易就可以贯穿。可惜这只虫子选错了目标，这些人里面，雷蒙顿与阿拜楼不分伯仲，蛆虫调到雷蒙顿脸边几厘米的时候，一道护盾出现了，把它挡在外面，并撞出了浆液。护盾消失，蛆虫的浆液就落地了。雷蒙顿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隔着几厘米都能闻到那股不臭却恶心的味道。
  “嗯，雷蒙顿主教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快。”阿拜楼尴尬的说。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否则我就记仇了。”雷蒙顿冷着脸说：“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告诉我前因后果。”
  “告诉他们，提灯。”阿拜楼说。
  “娜迦的部队开始移动了，他们大部分聚在曾经的近海防线，有很多娜迦开始四散向近海。”提灯用魔法模拟了一张地图，娜迦的走向尽在眼底，“这些是我们美人鱼观察到的，还有很多我们看不到了，因为我们后来被发现了，是海尼亚施展魔法才把我们带回来的。那些娜迦，也是跟着传送回来的。”
  这是个很严重的事情，战争失去情报就意味着失败，瞬息万变的战场总不能一直指望着美人鱼现在的情报来进行应对。
  “有件事提前说一下。”阿拜楼把提灯叫回身后说：“美人鱼已经很累了，你明白的，美人鱼族人很少，她们既要负责要塞的建设，还要负责暗礁丛林，我希望大陆能够有自己的情报部队，而不是事事都要靠着美人鱼来办。”
  “这场战斗每个族人都应当竭尽所能。”雷蒙顿说。
  “美人鱼当然竭尽所能了，真正没有竭尽所能的是陆地。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腻了，与你们不同，美人鱼的死亡代表着一些不好的事情，你们最好注意到这点。”阿拜楼冷笑说：“哪怕失去一位美人鱼，你们都准备好付出代价，唯有这一点，是我绝不妥协的。”
  “罢了，情报这件事情可能已经不需要美人鱼了。”雷蒙顿说。
  “你们已经找到翡翠海域的鱼人族了吗？”阿拜楼问。不要把美人鱼的人鱼与鱼人弄混，美人鱼首先是人，其次才是鱼。而鱼人先是鱼，其次才是可以交流的人。
  “不错，最近传来的消息，鱼人族的口风开始动摇了，很快我们大陆就会拥有真正的水中部队了。”雷蒙顿自信的说。
  “呵呵，鱼人族能答应你们，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教廷打压它们可比对兽人狠多了。”阿拜楼揶揄。大陆上众所周知的，最不受教廷欢迎的种族之一就是鱼人族，海底生物异常复杂，这些鱼人的性格就像它们代表的海洋生物，有温和的也有残暴的，唯一一点就是它们秉承着弱肉强食的生物链，比兽人更加没有秩序。尽管兽人与鱼人都会同类相食。
  但是兽人和鱼人并不认为他们是同类相食——我狮子吃一只兔子，为什么要被人类说同类相食呢？人类所认为的“同族相食”在兽人与鱼人同族中几乎不可能发生。
  况且在教廷的教典中，同类相食是禁忌，是神所不容许的。这更让“公正不阿”的教廷排斥两个种族。
  阿拜楼明白，这些都不是重点，教廷排斥兽人族是因为它们信仰的神系是与教廷神系对立的。哪怕是矮人和精灵信仰的神，也是中立神系，对教廷没有危害。
  “我也没有想到。”雷蒙顿不在意阿拜楼的揶揄，这是事实，他是那种不介意事实的人。“我听说是鱼人的大萨满和娜迦接触过了，一个种族总是有聪明的人的，那些鱼人不在意，大萨满面对寸草不生的未来也要向现实低头。”
  冰层一点点褪去，阿拜楼和雷蒙顿就像散步闲聊一样回去海岸。娜迦疾兵的尸体被雷蒙顿派出来的打捞队过去打捞了，他们乘着简易的船，用渔网把娜迦的尸体一个个打捞上来，这一点还是挺壮观的，死掉的娜迦就像死掉的鱼，肚皮朝上浮在海面上。至于没有浮上来的，美人鱼就让他们回归大海了。
  这几艘船需要来回几次才能彻底清理干净这片海域。
  “这些新士兵的威力这么大？”雷蒙顿倾听着尼娅芙的介绍，有些吃惊，如果尼娅芙的光环被攻击了几次就被破坏了，那就说明这些娜迦疾兵同样能用野蛮的突进击败大部分步兵团。
  当然，只是大部分。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雷蒙顿不是特别在意的说。尼娅芙还想再说几句，被夏玛莎拉了回来。
  “不用继续说下去了。”夏玛莎说。
  “可是，雷蒙顿主教看起来根本不在意。”尼娅芙说。
  “他当然不在意了，娜迦有娜迦疾兵，陆地也有一堆军团，这是雷蒙顿的底气，你不必太担心。”夏玛莎和教廷无所谓，但是现在的尼娅芙依旧要仰仗教廷的鼻息。“有些东西除非对方问，就不要说太多了。”夏玛莎说。
  这时候鲁莽的夏玛莎就比尼娅芙对这些精通不少，在凡赛尔的浮空学院当了几年校长的夏玛莎心机还是有的。
  雷蒙顿辞别阿拜楼，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工作量用没日没夜来形容并不夸张。
  “今天就不用继续种椰子了。”阿拜楼领着莉莉对夏玛莎和艾露恩说：“休息一天，还有尼娅芙，记得把伤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