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又没正形。老瞎子怎么没算出来你是个色狼？”白未未讥讽他。
  单儿坏坏地斜视着白未未，缓缓地说：“他？早看出来了，他说我能娶仨老婆。不是色狼，能娶那么多老婆吗？”
  “是吗？那得恭喜你呀。”白未未明显脸色一僵。
  单儿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说：“老瞎子喝了我爷爷酒，哄我爷爷开心的。老瞎子的话不足信，他还说我有出息呢，现在你看我哪有个有出息的样？就认识你算是最有出息的一件事了。我要是真找那么多老婆，还得麻烦你这正宫娘娘打理后宫，朕心有不忍呐。”
  “熊样！我可没空管你那三宫六院，你定期交公粮就行。”
  “这必须的呀。公粮交不上，那不误了现代化建设了，这么没觉悟的事我干不出来。”
  “你爷爷是不是特别宠你？”白未未不想听单儿污下去了，就故意差开话题。
  “宠，宠得不行。我俩像哥俩。”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你把你爹往哪放？”
  “算他，哥仨。”那是单儿以前真实的生活写照，一家祖孙三人像哥仨，这在哪都算奇葩。
  “没见你这么厚脸皮的。”
  这个话题让单儿想起了失散已久的亲人，情绪变得低落起来，刚刚得意的脸上暗淡下来。
  白未未感觉到单儿的情绪不高，一下子反应过来，她这个话题让单儿想起亲人了，于是赶紧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这事又不怪你。这场瘟疫，咱们这里人口少了一大半，不是失踪就是死亡，像我这样的人多了，我想得开。上次说的人肉工厂你们查了吗？”
  “查了，没收获。你说你曾经在白水城反应过情况，是吗？”
  “对呀，他们说派人去查。”
  “我们的人去的时候，那里空了，不过从厂房里面的情况看，你说的都是真的，上面很重视，已经派人跟进了。要没有那个事，你的身份也不好落实。”
  “当然是真的，我差点死在里面。一想到那些白绿半尸人我的心就哆嗦。人都不叫人了。病毒的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这场瘟疫到底是因何而起的？”
  “没有准确结论，现在倾向于外来病毒入侵。”
  “外来病毒？哪里？”
  “天外。”
  “有证据？”
  “有线索。具体的我不能说，只能说有线索。但地球上可能有内应。”
  “这倒是可能的，里应外合才好办事。”
  “有疫苗了吗？”
  “没有。各方面都在找病毒抗体，政府、军方、各财团，各个国家都一样，各势力都在想法办研究疫苗。据说国外有些国家开始拿人体进行实验，但目前还是没有结果。”
  “真他妈的狠，连抗体都没有直接拿活人实验。”
  “所以我更担心你，一旦你暴露了，全世界都会抢你，哪怕是一块肉一滴血，都会让他们疯狂。你要是真被他们某一方发现并控制了，你的血会被抽干，肉和骨头都得用到实验中。到最后即使研究出疫苗了，也几乎用不到老百姓身上，得先用在富贵圈里，最后才是平民，还不一定买得起。”
  “你守着我这么一座矿山不能用，上火不？”
  “我上什么火，我又不缺钱，我守着你就是用你，但我和他们的用法不一样。我这样是可持续的使用。”
  “那我得好好锻炼了，别让你给我用坏了。哈哈……”
  在白水城外，单儿下了车。看着白未未车子远去，单儿的心里像一根丝线牵着一样一缕缕的被拉扯着，单儿把它叫牵挂。
  他们很想在一起。但又不能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只限三个人知道，第三个人是宋小燕，白未未的闺蜜死党，一个刀子嘴却从来不会在正事上三八的有个性的女人。单儿的线人身份也仅限于军方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绝密档案。
  他们要分开进城。
  现在进任何一个城都很麻烦，比上飞机的安检还要严格。好在进城的人不多，单儿等了一会儿，看着与白未未隔开有一段时间了，才走到安检处，交出证件。
  从安检处出来，单儿给吴铁打了电话，确定位置后直奔医院。
  他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单儿浑然不觉。
  单儿在医院门口看到了等他的吴铁，两个年轻人三个月没见了，却好似相隔数年一样。眼睛都是红红，有泪却不忍落下来。
  终于，两兄弟缓缓上步，走到一起，互相狠狠地擂对方一拳，又用力地拥抱在一起。
  单儿真的动情了，两个多月以来，他只在白未未身边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和平静，其余时间都在恐惧和孤独中度过，经历过生死，再次看到熟悉的人，单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吴铁理解单儿，因为他虽不像单儿那样出生入死，但也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经历生离死别。“上去吧，爷爷等你呢。”
  单儿抹干了眼泪，深呼出一口浊气，说：“见到你，心里才真的踏实了，要不我感觉每天都是世界末日。爷爷怎么样了？”
  “十分不好，医生说随时会走。我跟他说你要来，他只能睁着眼却说不出话，我知道，他是希望你来的。”
  “我是不是应该给老爷子拿点什么？”
  “你来就行了，你拿什么也没意义了。你拿东西反倒让他不高兴。”
  单儿和吴铁进到病房时，医生正在对吴铁的爷爷实施抢救。原来就在吴铁下楼接单儿的空档，吴铁的爷爷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邻床的陪护喊来了医生和护士。
  吴铁见状急冲到前面，等医生停下手对的工作，吴铁急切地问：“医生，我爷爷他……”
  “准备一下吧，老爷子撑不住了。”医生认识这对祖孙，对他们也颇为同情，但死神面前，医生也无奈而无力。说完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单儿跪在床前，拉住吴铁爷爷的手，这手曾经那么有力，曾经抚摸他的头，单儿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像对自己的亲孙子那样爱护他的老人，强忍泪水，说：“爷爷，单儿来看你了。你看看我，是不是比铁子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