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训斥
作者:哭泣的大眼      更新:2021-09-30 19:42      字数:6548
  “王妃……”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转过身,似教训般训斥着小碧,“以后再敢乱说,小心你的舌头――”随即却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王爷?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他站在门口,眉头紧皱,一脸地肃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菖蒲她――”
  “小碧!”菖怡柳低低训斥了一声,然后将脸庞转向他,虚弱一笑,“没什么,柳儿只不过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好在身子没大碍,王爷刚刚从外面回来,一定又累又乏,柳儿今日专门准备了王爷爱吃的梨花糕,咱们赶紧进屋吧,小碧,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王爷!”小碧却扑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满脸地悲愤,“就算王妃今日非要惩罚小碧,小碧也不得不将真相讲出来!王爷,小碧还求您为王妃做主啊,那个碧落轩的菖蒲,想要害死我们王妃!”
  从来都不知道,夜铭熙对菖怡柳竟是那般关心。
  甚至不惜派人闯入碧落轩抓人。
  七年之后,再回衾香阁,那个昔日被一股书香之气所围绕的洞房已变成了一幢被胭脂水粉味道充斥的旖旎之地,各色薄纱红粉围绕,桌上鼎炉里的香料袅袅地燃着,飘出一丝缠缠绕绕飞起的烟,整个室中都氤氲着一股浓郁的迷迭香味道。
  这里,是他与菖怡柳的新房。也曾经,是他与她的新房。
  七年前,这里一副冷冷清清,却简单素雅的样子。
  而现在……果真,时过境迁,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菖蒲,你可知罪?”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她,他坐在一张塌上,冷峻的侧脸依旧,冷冷地目光刺在她的身上,似是想将她看穿。
  她跪在地上,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一丝情绪在里面,“奴婢不知犯了何罪,竟让王爷不惜将奴婢从碧落轩抓来。”
  “你还敢狡辩!”一旁的小碧愤恨地说道,“你这个卑鄙小人,明里斗不过我们王妃,居然暗地里施蛊害我们王妃肚里的孩子,菖蒲,你好卑鄙!”
  她的话不由地让跪着的身子一愣,巫蛊?
  “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小碧满脸愤恨,瞅着她的眼神分外恶毒,“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现在还怎么抵赖。”
  她静静跪在地上,口气不急,亦不恼,“对不起,奴婢听不懂小碧姑娘在说什么。”
  巫蛊,她何时又弄过巫蛊,她甚至连巫蛊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小碧满脸愤恨,菖怡柳却微微叹了口气。
  “菖蒲,我并不想为难你,可是,为什么你就偏偏不肯放过我呢?枉费了我还一直在王爷面前为你辩解,称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你却是连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认。”
  那道躺在榻上娇柔的声音带了一丝病弱的轻喘。
  趴着地的手微微用了一丝力,“承认,奴婢自是不会躲的,只要是奴婢做过的事情,奴婢断然会负责到底,只是奴婢真的不清夜,王妃想要奴婢承认什么?”
  或者,是你发现了我什么!
  “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一件东西,“啪”地一声扔到她的脚下。
  跪着的身子一怔,竟是那个用来装布料的袋子。
  只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衾香阁?
  “我的袋子……”
  “你终于肯承认了?”脚下的袋子被收回,还未等她拣起,已被小碧拿走,交给了夜铭熙。
  夜铭熙拿着那只袋子,剑般地眉宇已紧紧地皱成了一团。如果刚刚那个女人否认,或许事情还有其它的转机,可是……“你可知道,这袋子是从哪里来的?”
  她望着他手中的袋子,没有说话。
  “碧落轩。”夜铭熙望着她的眼睛,语气停顿了一下,“这袋子,是本王从碧落轩中亲手翻出来的,里面的布偶上,贴有写着柳儿生辰八字的纸条!”
  “不可能!”纤弱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吐出三个字。
  那袋子里装的分明是那晚做好的布偶,不可能有任何生辰八字!更何况,就算她真的知道菖怡柳的生辰八字,又如何会加害自己的亲生妹妹!
  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菖蒲,这个东西,你要怎么跟本王解释?”袋中的布偶被拿出来,拎在夜铭熙的手中,冷冷的声音中泛着一丝阴沉,“本王若是没有证据,断然不会冤枉你。”
  她抬眼望一眼那布偶,只见那布偶不知何时已被贴了一张白花花的纸条,纸条上用黑色的毛笔字粗粗歪歪地写着菖怡柳的生辰八字,上面还插着几根细长的针!
  身子不由地一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奴婢根本就不曾――”
  “菖蒲,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这么歹毒!”却被菖怡柳的声音打断,耳边的话语媚柔无力,却泛着一丝咬牙地恨意,“就算你真的恨我,可以直接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加害我的孩子?”
  她更是怔愣,“我什么时候要加害――”
  “你闭嘴!”菖怡柳躺在榻上,伸出食指指着她,身体因为激动剧烈地喘息着,眼中也蒙起一丝雾水,“那王爷手里拿的布偶是什么,三条腿的马?哼,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三条腿的马呢,真是闻所未闻!你这分明是在咒我生的孩子不健全!”
  “小姐。”小碧见状,早已颠着跑了过去,煞有介事地将菖怡柳扶好,“王妃这是在做什么,您的身子刚刚才稳定下来,怎么可以情绪失控呢?若是动了腹中的孩子怎么办?王妃的事情,自然会有王爷为咱们做主。”
  一连贯的动作,层层逼近的语气,好像已经演习了许多遍的预谋。
  脑中忽然间闪现出昨日在碧落轩前的一幕,当时小碧满脸惊慌地从她的房中跑出来,连手帕掉了都未发觉,难道当时竟是在……
  而夜铭熙,则从她脸色一怔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庞,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忖度她话语的真假。
  只是,不论是真还是假,这个坑,她是已经掉进来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能够跳出去。
  她之前就已经说过,吃苦,她不怕,可是她不能死!而菖怡柳,分明是想至她于死地!
  揪紧了身侧的衣角,“不论王爷信与不信,此事并非奴婢所做,奴婢也绝无半点加害王妃之心。”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小碧愤然,“证据确凿,还强词夺理!”
  不理会小碧的咄咄逼人,她抬起头,面向夜铭熙,“如果王爷不相信奴婢,奴婢大可以留在王妃身边侍奉七个月,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可是,王爷若是单凭这搜出来的布偶来评定奴婢下了蛊,奴婢断然不服!”
  “不行!”榻上传来一声断喝,“王爷不可以将那贱婢留在柳儿身边!”
  尖锐的语气,将两人下了一跳。
  看到夜铭熙射过来的目光,菖怡柳不由地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委屈,“谁知道那奴才会不会哪天一不开心了,跟柳儿来个玉石俱焚,更何况,就算柳儿不怕死,可是柳儿肚子里的孩儿呢,他也要承受着同她娘一样地危险么,所以,这奴才绝对不可以靠近柳儿身边半步!”
  果真,就算她想以身作则地证明,菖怡柳都不会给她丝毫的机会。自从被她在水中教训一顿之后,她早已对她生了戒备之心,又怎么会放心地将自己的安危交给她?
  夜铭熙紧皱着眉头,“那柳儿觉得应当如何?”
  菖怡柳靠在床上,妩媚的脸庞泛着一丝虚弱,眼中一闪而过的神情却是阴狠无比,“以蛊术谋害未出世的小王爷,其罪当诛!”
  其罪当诛!纤弱的身子顿时一凛。
  夜铭熙的眉头皱得更紧,“本王并未问你下蛊该当何罪,夜铭熙本王只是在问你,怎样才能让你觉得腹中的孩儿无恙。”夜铭熙的声音不大,却是直直否了菖怡柳的说法。
  柔媚的声音中立即夹了一丝娇嗔,“王爷――”
  “此话不必再议!”夜铭熙望着菖怡柳,话语却更像是在讲给她,“本王向来不会冤枉人,事情的真实究竟如何,本王自会查个一清二夜!假若到时候真的证实了是她下蛊害你,本王定当严惩不贷!”
  “哼,”菖怡柳委屈地摇着身子,“就算是不杀那个女人,也必须将那个女人关柴房!直到柳儿肚中的孩子出生!”
  “你想关我七个月?”她眼一冷,揪着衣角的手不由捏的欲紧。
  菖怡柳声音透着一丝委屈,“我不过是想保护我腹中的孩儿而已。”
  “菖怡柳,你不要太过分!”
  “住口!”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夜铭熙的声音寒冷地如同千年的寒冰,“来人,将菖蒲关进柴房!”
  身子,是被两个人硬架着丢入柴房的。
  脚下因为身后的推搡,踉跄了一下,身子立即失去控制摔倒在地上。
  背后的门被“砰”地一声用力关严,继而响起一阵铁链锁门的声音。须臾的时间,外面的脚步声已经由近及远,彻底消失不见了。
  狭小黝黑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果真,夜铭熙将她关入柴房了么?
  关入柴房,虽然好歹性命无虞,可是……
  “喂,有没有人啊,我要见王爷!”
  “喂,有没有人啊,开门开门开门!”
  锤了半天柴门,都没有动静,只好颓然地坐到柴草堆上,望着黑黝黝的房顶愁眉不展。
  该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呢,毕竟后日就是……
  想到这里,本已烦乱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一直被心间的事情烦忧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外面不断传来知了断断续续嘶哑的鸣叫声,闷热的空气在屋中缓缓流淌着,不多时,熟睡的脸上已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睡梦里,她正至于一片广褒的沙漠之中。
  漫天的黄沙充斥着眼底的视线,放眼望去,竟看不到一丝熟悉的绿。头顶上烈日炎炎地晒着,不断向外喷着热气,她只觉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热啊,好热……
  渴,好渴……
  终于,疲惫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倒下来,躺在了柔软的沙上,脸庞贴到滚烫的沙子,只觉喉咙干涸到快要着火,“水,我需要水……”
  睡梦中的人紧紧地皱着眉头,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抓挠着,神情看起来痛苦异常。
  脸上蓦地感受到一丝冰凉的气息,渐渐地清晰,扩散……
  睡梦中的人,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梦到了清泉,一汪在沙漠中绿洲之上的清泉,清冽甘甜的泉水洒在她的脸上,那种凉凉的感觉让人沉醉。
  只是,为什么她醒了,脸边冰凉的感觉仍在?
  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却让她的身子在刹那间一颤。那阵声音很轻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夜中分外刺耳,一点点刺激着她的内心,挑战着她心中压抑的恐惧。
  “呲,呲――”
  她一惊,身子猛地从稻草上弹起,直直站了起来!
  然后,隔着淡淡的月光,她看到了眼前让她几乎吓破胆的一幕,只见她脚下不远处,刚刚她的脸触到的地方,正盘旋着一条二尺长几根手指头合并粗的蛇,明黄色,白肚皮,?溜?溜地朝她吐着信子,而柴房的窗口与门外,亦悬挂着几条扭动爬行的蛇,涌向柴屋的四周!
  紧紧地捂住嘴巴,将脱口而出的惊叫硬生生堵回去,不能喊,不能喊的,这些蛇不知有毒没毒,万一她的尖叫惊动了这些蛇,被蛇咬了怎么办?
  可是心中的恐惧还是随着眼前的境况不断扩增的,佯装着自己镇定,四肢却已抖得如筛糠。
  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这里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蛇!
  而她,又该怎么才能逃出去!
  不敢迈动脚步,亦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她只能期盼着那些蛇快点离去,起码,爬出她的视线之外。
  却怎料,脚下的蛇却呲呲地吐着信子,反而放开了盘旋着的身躯,朝着她的方向滑来。
  不要过来,不要啊!
  她屏住呼吸,双眼死死地瞪着那条游向她的蛇,不要过来啊,走开,走开!
  那条蛇似听到了她的乞求般,忽然停止了爬行。
  然后,突然吐着信子,犹如一只离了弦地箭般,“呲”地张开大口,朝着她的腿直直咬去!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声,抄起身侧的扫把直直挥了上去。
  握着扫把的手传来一丝阻碍的力量,那条明黄色的蛇已顺着扫把直直飞了出去,打在了靠窗的墙上!
  只不过片刻之间,滑落在地的蛇便蜷缩成了一团,以一种更为凶猛地姿态朝着她扑来。
  而其余几条蛇,亦不断地吐着信子,盘踞在屋中的各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大口地喘息着,肌肉因紧张紧绷着,握着扫把的手不敢放松丝毫。
  眼见蛇已游至脚下,手中的扫把用力挥舞上去,“滚开!”
  却不料此蛇赶走,却背后受敌,她只觉腿间传来一阵刺痛,低头间,一条蛇已缠上了她的腿,张开大口狠狠地咬在了她的腿上!
  用力甩动左腿,将那条蛇甩掉,手中的扫把挥舞得频率更快。
  这里的蛇越来越多,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抗衡!她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才好!
  挥舞着扫把冲到门边,“开门,开门啊!”
  木门上的铁锁链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任凭她用力推,不动摇丝毫。
  三两步迈至窗边,将一条悬挂在窗棂上的蛇打飞,她用尽全身力气,扬起扫把朝着木窗捅去。
  陈旧的木窗发出一阵嘎咔的破碎声,她扔下手中的扫把,将裙子挽起来,毫不犹豫地爬上去,跳向窗外。
  心间被无数个扭动在一起的景象缠绕着,直到已经跑出了后院,身子还因为恐惧剧烈地抖个不停。
  那些蛇,应该不会追她到这里吧?
  腿间被一阵阵刺痛刺激着,低下头,只见脚踝偏上的位置郝然印了两颗圆形的牙印,不断向外汩汩地冒着血水,被蛇咬过的地方,周围已经有些发青。将腰间的裙子放下来,她咬咬牙,向着衾香阁的方向走去。
  衾香阁内,旖旎缭绕。
  虽然已是深夜,阁内却是一片热闹景象,一群舞姬地毯中央赤脚掂身跳着舞,宽大的座位上,菖怡柳斜倚在夜铭熙的怀中,纤纤细手擎着一只酒杯,妩媚的脸上已是醉意朦胧,“王爷,你输了,再罚一杯。”
  手中的酒被接过,一饮而尽,“好酒,醉是英雄配美人,来,柳儿,咱们再来一局!”
  妩媚的脸庞妖娆一笑,声音变得更加娇嗔,“王爷……”
  “你不能进去!”阁外院中忽然传来一道吵杂的声音,将两人的雅兴打断。
  似是有人在拦着什么。
  猜拳的两个人俱是一愣,一道纤弱的身影已从阁外直直冲了进来,一把拨开跳舞的人群,“都给我滚开!滚!”
  正在进行的舞蹈被打断,一道纤弱的身影拨开众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被扯坏的衣衫,凌乱的头发,一双充满了悲愤与冷意的眼眸……
  而她的身后,则是一脸怒吼的小碧,“你这贱婢,都跟你说了王爷王妃不见人,你怎么还硬要往里挤!”
  她不说话,任凭小碧死拽着她的胳膊,不动,只是眼睛狠狠地瞪着两人。
  她的眼神,登时让混沌的他一怔,瞬间酒意全无。
  他怀中的身躯更是猛地一颤,连手中的酒杯都微微洒出几许。
  从夜铭熙的怀中起身,那道妩媚的脸庞冷冷盯着地毯中央的她,眼中的神情波澜不惊。
  “小碧,这大半夜的,为何会如此之乱,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碧狠狠地瞪身侧一眼,“启禀王爷王妃,这贱婢不知怎地大半夜跑来,硬要见王爷和王妃,小碧都已经告知她王爷王妃夜深不见客,她还要硬闯进来!”
  放下手中酒杯,坐回原位,纤纤细手摆了摆,“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小碧嘟嚷了一句,可是瞧见菖怡柳的眼神,只好狠狠地瞪了身侧一眼,转身离开。
  她站在地上,冷冷地望着座位上的两道身影,身子颤抖得厉害。
  脚踝上的伤口不断传来阵阵剧痛,一丝一寸地蔓延全身,只觉身子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菖蒲,你现在胆子倒是挺大的么,见到本王居然跪都不跪了?”座位上的人傲然坐着,端起酒壶淡淡瞟她一眼,倒满一杯酒,语气中满是嘲讽,“还穿了如此一身‘干净’的衣裳来见本王,你对本王倒是够尊重的么!”
  颤抖的身子紧捏着衣角,“奴婢向来只跪正人君子,要奴婢跪卑鄙小人,不可能!而至于奴婢为何穿的如此潦破,想必王妃会比奴婢更加地清夜!”
  递进嘴边的酒杯一滞,“卑鄙小人?”仰脖喝下一杯酒,冷峻的侧脸泛起一丝兴致,“你说的那个卑鄙小人,可是指本王?”
  “奴婢说的是谁,王爷心里自然清夜!”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说本王是个卑鄙小人?”夜铭熙盯着那道纤弱的身影,“只是因为还没有查清夜事情的真相便将你关进柴房?”
  柴房二字,登时让她的身子一颤。
  身子也痛得更加厉害。
  咬唇,不答话。
  心里却被一股萦绕而起的悲愤充斥着,快要冲破胸膛。
  不是因为你将我关进了柴房,而是因为你对菖怡柳的纵容!
  更是因为有个人在后院的柴房中被蛇咬,另外一个人却丝毫不菖及她的死活,堂而皇之地与其他的女人在房中寻欢作乐!
  夜铭熙,你还真是个‘好父亲’、‘好丈夫’!
  “说呀,怎么不说了,理亏没词儿了?”耳畔,媚柔的声音泛着一丝冷嘲,“你这奴才不是挺能狡辩的么,本王妃倒是要看看,你这回怎么对王爷解释!”
  捏着衣角的手加重几许,“倘若王爷想要奴婢死,大可以直接杀了奴婢便是,又何必如此地大费周折!”
  她的话,让他的眉头一皱,“此话怎讲?”他何时想过要至她于死地?
  她冷笑,“否则,又怎么会如此纵容王妃投蛇害人!”
  “放蛇害人?”冷峻的脸上涌起一丝迷惑。
  “王爷,您不要听这女人呢胡说八道,柳儿怎么会放蛇害她!”
  “奴婢说过王妃投蛇要害的人是奴婢吗!”冷冷眸光扫向那道妩媚脸庞,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笑一声,“王妃又何必如此急着为自己澄清!”
  “你!大胆奴婢!”
  “住口!”夜铭熙面色铁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菖蒲,你最好给本王老老实实地交待清夜!”
  “交待?”她抬起头,绝美的脸上冷冷瞟了菖怡柳一眼,“王妃在奴婢被关柴房期间,故意投蛇害奴婢,想要奴婢死!”
  “王爷,柳儿没有!”
  “何以见得投蛇的就是柳儿?”墨般地眉宇轻轻地皱着,声音中却满是疑虑,“柳儿一直都呆在本王的身边,怎么可能会去害你,菖蒲,是不是你的眼睛花了,误以为什么其它东西就是蛇,杯弓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