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喜欢
作者:哭泣的大眼      更新:2021-09-30 19:41      字数:6451
  赵敏:“目前可能是我喜欢文轩多过他喜欢我,不过,男生在心智、感情方面的成熟比女生晚,我有信心,将来他会离开不我的!”
  第一次,赵笃在小妹这无功而返。父母已经达成一致、要让他们兄妹俩同时订婚,他原想劝小妹不要答应,没想到她更坚定。
  与此同时,季家上演着一对二、男对女的争执。
  因为年底有应酬,季杰今天回来的很晚,结果刚到家就被妻子的决定震住,而她的先斩后奏更让他着恼。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这关系到轩儿的一辈子,怎么也该先问问他!”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先喝口水。”
  郭凤英带着几分讨好和撒娇的给丈夫递上一杯枸杞茶。她自知,今天这事是自己太心急……可是,她能不急吗?从十七年的那个决定开始,她就盼着、计划着能促成季赵两家的亲事。
  所以,得知赵笃和梅若的事,得知赵、郝两家准备让两人订婚,她马上去找于静秋了,想借此机会把自己的儿子和敏敏的亲事也定下来。
  如她所愿,于静秋略拿了拿乔就答应了。也是,论人品、家世,整个c市也难找比她家轩儿更拔尖、更有前途的青年小伙。
  “不喝!”一向儒雅的季杰难得给妻子脸色,气呼呼地说,“你都跟赵家说定了,还跟我商量什么?”
  郭凤英放下茶杯,拉着他的胳膊,陪着笑脸,“你这不是才回来吗!轩儿不舒服,早睡下了,我也就没去吵他。不过,他和敏敏青梅竹马,从小到大,脸都没红过一次,我以为你们肯定没意见的。”
  “我有意见!”季杰甩开她的手,“轩儿也不会答应的。”
  郭凤英鲜少被这么对待,有些搁不下脸了。一旁的沈姨奶忙说:“姑爷,你先别生气。英子这事是办的急躁了点,可也是为了轩儿好。你看,轩儿和敏敏同年同月同日生,多巧、多有缘分!两人又是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两家也知根知底,这样的好姻缘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九成九的媒婆腔调,别说季杰听不下去,连郭凤英都有点恶寒,“阿姨,您先去睡吧,我跟季杰说。”
  季杰可不敢“轰”老人家去睡觉,也不能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只能耐着性子说:“阿姨,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轩儿好,正因这样,婚姻大事得他自己拿主意。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轩儿才刚满十七,高中都没毕业,哪有这么早就定亲的?”
  “梅若不也才十七吗?赵家和郝家能定亲,我们为什么不行?”郭凤英反驳。
  季杰沉默了一会,“你刚才说的……梅若和赵笃真去北岭宾馆开房了?”
  提到这个,郭凤英眼底有几分鄙夷,鼻哼了一声才说:“当然是真的!我听贵嫂说的,赵笃昨晚没回家。今天傍晚那会,有人看到赵家父子的车一先一后从北岭下来,车上分别坐着郝鑫父女。这个时候,赵笃突然要和梅若订婚,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嘛!”
  郭凤英的话一落音,就听二楼传来‘哐当’一声重响。
  夫妻俩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往二楼儿子的房间看去。可出人意料的是,二楼没动静,一楼郭老爷子的房门开了。
  “爸!”
  “姐夫?”
  争执中的三人同时出声,目光也都集中在一步步走过来的郭老爷子身上。
  郭凤英最先做出反应,迎上去搀着父亲,扶他在沙发里坐下,“爸,你怎么还没睡,都十一点多了。”
  郭老爷子瞪了女儿一眼,说:“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和季杰商量,我能睡的着吗?”
  “你都听到了?”
  “亏你口口声声自诩是新时代女性,还是当长辈的,背地里都怎么说话的?!”郭老爷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了,“梅子和赵笃在宾馆住了一晚怎么了?住一晚就一定得发生什么?当年我和你妈被雷雨困在郊外的茅草屋,挤在草垛子里睡了一晚什么事都没有!”
  “爸~~就算没发生什么,可人家准备订婚是事实!”郭凤英瞥了丈夫一眼,“我就知道,你和季杰都中意郝家那丫头,人家心里可没你季家的人!”
  郭老爷子与女婿相互一视,眼底都是一黯,“……就算这样,也不能随随便便给轩儿定亲。”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你们还觉得郝梅若比敏敏好?!”
  郭凤英看着自己的父亲和丈夫,没法形容心头的那股憋屈劲,气息明显急促起来。
  沈姨奶忙给她抚了抚,帮她顺气,“看你,这就急眼了?既然人都齐了,一家人好好商量。”
  她的话,成功地将郭老爷子翁婿俩的气势拉了下来。季杰叹了口气,“是啊,既然大家都在,有什么意见好好说。”
  “……”
  郭老爷子的到来,让原本一对二的阵容变成了二比二,四人商量的结果是:感情的事,还得文轩自己拿主意,其中包括怎么面对梅若和赵笃的订婚、要不要和敏敏订婚两大抉择。
  夜已深,激烈的家庭会议结束,季宅终于恢复了宁静。
  郭凤英的心却没能归于平静,在丈夫睡着之后,她披了件皮草披肩,去了儿子的房间……
  梅若的烧终于退了,人也终于醒了。
  她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她不知道这一天来发生了多少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看过她,或者说找过她,不过,刚醒就接到祝允明的电话,这让她震惊地意识到:她和赵笃的事已经传到千里之外的b市了。
  祝允明是直接打她的手机的,确定电话通了,他第一句就问:“郝梅若,你真要和赵笃订婚?”
  “……你……你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梅若好半天才得以出声,一来因为发烧,嗓音嘶哑无力,二来当然是被电话那头的问话震住了。
  “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
  电话那头,祝允明的声音暴躁不安。
  尽管订婚已即将成为事实,可对于刚睡醒的梅若来说,她自己都还没消化这个事实,当然没法淡定地面对别人的质问。
  更何况,这质问还来自于一个她自认为不相干的人,所以,脸色由白转红、再转为青,她咬了咬唇说:“不关你的事!”
  他凭什么凶巴巴地质问她?
  “不关我的事?郝梅若,你是真傻还是装纯情?你到底有没有心?”
  “祝允明,你凭什么说我?”简直莫明奇妙。
  “凭我喜欢你!郝梅若,我喜欢你,不,我……我爱你!”
  话音落下,电话两头都只剩沉默。梅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吞不下鸡蛋,鹌鹑蛋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怎么会喜欢她?以前他都以捉弄她为乐的。这半年,两人的关系的确大有改善,可毕竟两地相隔,唯一的联系便是隋义的手机,而且电话里几乎都是调侃和讥损。
  在她心里,的确已经拿祝允明当朋友,不过,是损友。
  “你……你怎么会……你别乱说!……”
  梅若不是没被表白过,可是,如此露骨的表白却是第一次。更何况,表白的人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所以,不敢相信的同时,她真希望他是开玩笑,就像他以前无数次调侃她、戏弄她那样。
  如此大胆的表白也是祝允明第一次,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呆掉了。幸亏是在电话里,没人看到他涨红的脸和脖子。
  他原本还担心被梅若嘲笑,此刻听着她磕磕巴巴的声音,他很快镇定下来,豁出去地说:“我没乱说。郝梅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以前喜欢捉弄你,就是为了接近你、吸引你的注意。我本想等上了大学再跟你说,没想到……”
  深吸了口气,他继续说,“赵笃大你八岁,将近三个代沟,你了解他吗?他又了解你吗?他知道你在自己家过的什么日子吗?梅若,我不敢说我比赵笃优秀,但我敢说,我比他更懂你、更适合你!我会尽自己的所能对你好……”
  “不要说了!”
  梅若尖声打断他的话。这样的表白太突然,也太爆炸,让她无所适从。
  她承认,因为当年的那次打架事件,祝允明很了解她的家庭,可能比包括赵笃在内的任何其他人都了解。而且,他这人还有一点好,就是从不把无谓的同情挂着嘴边,这让她很自在。
  也正因这样,她在他面前是最真实的自己,她也很珍惜这个损友……
  沉了沉气,梅若紧紧地握住手机,说:“我不知道什么样才叫适合,我只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对我好,这就够了!祝允明,很抱歉……再见!”
  她说完,挂断了电话。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见还是祝允明的打来的,她索性鸵鸟般地关了机。
  梅若呆呆地坐在床边,还没静下心神,听见客厅的门铃响了,接着是母亲热情的声音:“文轩来了!……”
  梅若当然不会认为季文轩来她家是看她爸妈的,只是纳闷:他这么晚来找她是为什么事?难道也是为她和赵笃订婚的事?
  果然,客厅里的声音朝她的卧室方向来了。
  “……梅若是不是醒了?”
  “刚醒,好像在接电话,我去叫她。”
  “不用,阿姨您去忙吧,我自己进去找她。”
  “也好。梅若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给她煮碗面。”
  “……”
  梅若匆匆套了件外套,还没来得及梳头,卧室的门已经被推开。
  以往,文轩很少贸然进她的房间,至少会先敲门。他的破门而入,让梅若倍觉邋遢和狼狈――昨天头发没干就睡了,此刻乱的像鸡窝,而且,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又因发烧出了不少汗,她迫切地需要洗个澡、至少洗个脸,更迫切地想吃点东西。
  “文轩,找我有事吗?你先在客厅等一会,我……”
  不等她说完,季文轩已经关上门、朝她走了过来。
  卧室很小,一张床、一张带书架的书桌占了大半空间,所以,他不过两三步就来到了梅若跟前。
  “文轩,你……”
  才从床边站起的梅若被逼的坐了回去,心里的忐忑更深了。有了祝允明的先例,她对季文轩的到来本就是不安的,更何况,他此刻神情冷冽。
  不过,虽神情冷肃,却不掩病容。注意到他脸色苍白,梅若忍不住问:“你……你不舒服吗?”
  因她的问话,季文轩憋了一整天的愤懑下去了几分。这个时候,她还能看出他生病了,是不是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
  这一点,其实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他们一起长大,在学校一直是一个班,回了家是邻居,从小到大,除了睡觉的时间,他们至少有三分二的时间能看到彼此。可是,跟赵笃比呢?
  季文轩的焦虑更甚,心头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他知道赵笃在她心里的位置更重,他一直都知道,因为,她从不掩饰对赵笃的仰慕和依赖。可他真的不甘心。
  论家世,他不比赵笃差;论个人能力、气势,他目前是比赵笃略逊一筹,可那是因为他比对方小。难道因为晚出生几年,他就注定比不过赵笃在她心里的地位?
  他不相信,也不服输!他总想着,他和她同龄,他和她相处机会更多、共同语言也更多。等将来赵笃有女朋友、结了婚,他和她也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的。
  可没想到……
  “我……我真的很饿,我先洗个脸、吃点东西,有什么事待会……或者明天再说,好吗?”
  梅若真的慌了,她从未见这样的季文轩。他的眼神犀利而炽热,让她没有勇气对视。
  所以,她想去客厅,想逃离两人独处的尴尬,只是,才起身,就被季文轩拽住了胳膊。
  伸出手去,季文轩才注意自己手里拿着的画,也终于找到了谈话突破口。
  “这画,是什么意思?”
  梅若垂眼看去,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她送的画,她昨天,不,是前天让邱叔转交的画。
  “生日礼物啊!”不是他问她要的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画这个给我?”
  季文轩看着她白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前天拿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很着恼,同时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不是他平时的某些言行,让她误会了什么?
  当时他就拿着画来郝家找她,却得知赵笃约她出去了……
  他其实是最先知道这两人彻夜未归的,也是对此最上心的一个,因为,当晚他顶着寒风,在小区门口等了很久。后来实在忍不住,他打了赵笃的手机,才知道对方和梅若在游戏厅玩的正欢,一时半会回不来。
  他虽恼,却只能先回家。原想第二天一早再找她,结果半夜就开始发高烧,几乎不省人事。昨天下午好容易退烧,季母、沈姨奶当然不让他出门。
  昨天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危机,于是决定这次病好了要向她表明
  心迹,可万万没想到……
  想到母亲的话,那些对他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的话,他再也沉不住气,拽紧了她的手腕问:“你和赵笃……真要订婚?”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可实在…问不出口。
  “我……”
  梅若的脸又红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着她含羞带窘的样子,季文轩的脸都绿了,终于脱口说道:“你们真的…那个了?”
  “什、什么那个?文轩,你先松手,我……你捏疼了我了!”
  梅若只觉手腕被箍的生疼,脑子也全乱了。她隐隐猜到季文轩问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和赵笃虽没到最后一步,可是……
  相反,她压根不愿让母亲撞见这样的一幕,所以,尽管惶然无助,她还是忍住了惊叫声,定了定神才压低声音说:“文轩,别这样!你先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屋里只剩不稳的呼吸声,两人的脸各偏向一边,各自沉默着,尴尬着。梅若咬了咬还火辣辣疼着的唇,又说:“你先……放开我……”
  季文轩终是鼓起勇气,将脸转向梅若。看着她颤动的、沾湿了的羽睫,和红的沁血的唇,他再次覆上唇去,遭到躲闪之后,他也没勉强,而是将脸埋在她肩颈之间,哑声问道:“他有没有这样对你?他有没有……欺负你?你们到底……”
  梅若动不了,也没力气挣扎,只缩着脖子、涨红了脸说:“没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哥他…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季文轩不清楚北岭宾馆发生的事的全部细节,但有一点是确知的,那就是:梅若在那被人下了催药。
  此刻听她替赵笃辩白,他略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酸涩不已,“你就那么相信他?他要是没一点不良用心,干嘛要带你去宾馆过夜?”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大哥只是想单独给我过生日……”略一顿,“他真的没对我…怎样……”
  “那你们干嘛要订婚?”季文轩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我……”
  不等梅若回答,他又说,“在你心里,他对你好,他是神,那我呢?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才是同龄人,我们…更合适?!”
  梅若一震,呆了几秒才扭着脸说:“……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季文轩定定地看着她,刚要起身,听见客厅里传来他此刻最不想听、也最嫉恨的声音。
  梅若也听见赵笃的声音了,第一次,她没有为他的到来而雀跃。
  门外,赵笃得知季文轩在这,眸光闪了闪,然后,他和文轩一样,让郝母忙自己的,他则直接往梅若的房间来了。
  “你、你快起来!”
  梅若只觉血液往脸上冲,一面推季文轩,一面焦急地催促。只是,原本已经支起身的季文轩非但没有继续起身,反而重新压了下来。
  “你…呜!”
  梅若的声音嘎然而止。脸颊被文轩的手夹捧着,丝毫动不了,她只能一脸惊愕、斗鸡眼地看着近在毫厘的俊脸,然后,乌溜溜的眸子随着开门的声音转向门那边。
  面前的一幕,让赵笃微愣。不过,似乎这样的情景早在意料之中,他除了眼皮敛了敛,并没太多表情。
  迅速而淡定地关了门,他往床边迈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季文轩:“要我动手吗?”
  季文轩倔强地、又有几分自悲自哀地看着身下的人,看着她密合的眼角沁出眼泪来,终是放开她、爬站起来。
  两个男人,严格来说是一个大男人、一个小男生,面对面地站着,身高差个五、六公分,年纪相差七、八岁,一个霸气天成,一个冷俊中带着点稚嫩,气势迥异。
  不过,如果梅若这个时候有勇气往这边看的话,会发现两人的侧脸有几分相像。不仅如此,两人说话的语气也如出一辙。
  赵笃冷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可耻吗?”
  季文轩反唇相讥:“跟你比,我是幼稚了点,至于可耻,那就望尘莫及了!”
  “心里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言下之意,心里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我带她去北岭,是为了庆生、散心。”
  搁在平时,赵笃是不屑作解释的,可毕竟,这事关乎梅若的清白。
  季文轩哼了一声:“你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让我跟她讲话,为什么挂我电话?”
  梅若已经坐起,正低着头,慌措地整理衣服和头发。听到这,她忍不住看了过来。这两人在说什么?什么电话?
  赵笃当然清楚文轩指的什么,余光瞟了梅若一眼,说:“当时正玩的高兴,没空。再说了,又没要紧事,游戏厅也不适合接电话。”
  话虽这么说,可到底有点心虚。不能不承认,当时他的确有种独占心理,不想让梅若接文轩的电话。
  电话的事,季文轩虽恼却没法再说什么,他总不能指望“情敌”主动将机会让给他。可是……
  “好,既然你觉得自己光明磊落,为什么要早早的订婚?”
  “第一,我和梅若订婚与你无关;第二,我们决定订婚是两情相悦,与北岭的事无关。”
  赵笃很快恢复了一贯的从容。
  两情相悦……季文轩一下子蔫了,他转头看向梅若,黯淡的眸光中满是挫败,然后一咬牙,夺门而出。
  门吱地开了,又砰地合上,很快恢复了平静。梅若望着余震未消的门,脑子里还印着季文轩那双充满哀绝的目光,心尖突突地打颤。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她突然想起前不久看到一句现代诗,心里不是滋味。她真的不知道季文轩会有这样的心思,从小到大,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赵笃,完全忽略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