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防范
作者:哭泣的大眼      更新:2021-09-30 19:41      字数:6505
  这磨人的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对他没半点防范。
  赵笃将怀里的人整个往上提了提,然后侧过身,让她的重心压在床上,而不是他身上。然后,试图转移注意力的他发现:外面下雪了。
  絮状的鹅毛雪片,飘飘洒洒,悄无声息,映亮了夜空。
  这是c市今冬的第一场雪,有点姗姗来迟,又有些突然。赵笃在b市见惯了雪,倒没什么惊奇,只是,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雪片,他微微蹙眉:明早怕是只能坐缆车下山了。
  梅若一夜好眠,美中不足的是,她是在失重的惊悸中醒来的。原来,习惯一个人睡的赵笃占了大半张床,将她挤到了床边,她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便连人带被的跌下了床。
  并没有摔疼,只彻底摔清醒了,从地上爬起的梅若,看着一条长腿冲着她这边、睡觉姿势像极了手枪的赵笃,有些傻眼。
  她昨晚是跟赵哥哥睡的?她只记得,昨天疯了一通之后,她突然觉得好无助,所以抛开了这半年积攒的顾虑,抱着赵笃不愿放手。
  这半年,她想了很多,也变了很多。以前只是单纯的想,她喜欢赵哥哥,赵哥哥也对她好,所以,她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会幼稚地说:“赵哥哥,等我长大了给你当媳妇。”
  说那种话的时候,她并没真正想过给他当媳妇意味着什么,如今有点明白了:结婚不光是男女二人的事,还跟双方家长,甚至家族有关。
  跟赵家比,郝家算什么?赵哥哥愿意娶她吗,即便他愿意,赵母会同意吗?
  所以,这次赵笃回来,她其实是矛盾的,想赖在他身边,又有些退缩。
  不过,昨天的一切让她觉得像做梦。他主动找她,单独给她过生日,还带她来这里。昨晚与他站在飞仙石一旁的时候,她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全没了那些顾虑――没有门第差距,没有她父母的谄媚,也没有他父母的阻挠……
  赵笃睁眼的时候,梅若正给他盖被子。两人四目相对,怔了两秒,然后同时莞尔。
  “醒了?睡的好吗?”
  “……好。”
  如果没被他踢下床就更完美了。
  赵笃没注意她微微嘟起的嘴,抬手看表,居然已经快八点了,有些不敢相信地弹坐起来。
  他有晨练的习惯,寒暑无例外,所以,除了有特殊任务的时候,这么晚起床对他来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起。
  看来,昨天睡的太晚、太香了。
  “赵哥哥,不赶时间。”
  看着火烧屁股似的某人,梅若忍不住说。他往常也这样吗?好像不是……
  赵笃放慢了动作,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平时再赶时间,他都是快而不慌,今天居然有点乱了方寸的感觉。
  是因为意识到面前的小丫头已经是大姑娘、而他竟顺水推舟地和她同床共枕了一夜了吗?
  躲进卫生间的赵笃,一面洗漱、一面想这个问题,然后听见梅若兴奋的大叫:“哇,下雪了!赵哥哥,快来看,好厚的雪!”
  昨夜的一场雪,足足有十几公分厚。c市在长江以南,这样的大雪不常见,所以,梅若不满足于隔窗观雪,兴冲冲地跑去卫生间,拉着嘴角还挂着牙膏泡沫的赵笃去宾馆外看雪、踏雪。
  才出房门,遇到推着小车,挨个房间打扫卫生、分发干净床上用品和一次性洗漱用品的工作人员。
  那人见了梅若和赵笃,似是一愣,然后照宾馆的指示,通知说:下山的索道出了故障,暂停运营,请住客尽早做打算。
  北岭上下山有三条道,一是盘山公路,二是陡峭的、原始的青石台阶,三就是坐索道。这么厚的雪,开车走盘山公路不安全,步行走青石台阶也有危险,如今索道又暂停运营,那就意味着,他们被困在山上了。
  当然,还有一个安全、稳妥的选择:可以沿着盘山公路步行下山。但这至少得走三、四个小时。
  从宾馆的前台工作人员那得知,山下已经派了扫雪车,从山脚开始清扫盘山公路的积雪,预计今天下午、最迟明天能通车,赵笃决定等上半天或一天。
  “……反正,现在动身也得下午才能走到山脚……梅若,怎么了?”
  跟小丫头说自己的决定的时候,赵笃发现她在走神。
  “哦好,都听你的。”
  梅若回过神来,应了一句,眉头仍皱着。
  赵笃看着她,疑惑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刚才那个服务员有点面熟……”
  梅若不擅长记人,尤其是男性,往往见过几次的人,也只是有点印象,具体对方叫什么、和她什么关系都很模糊。
  赵笃也没在意。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偶尔碰到面熟的陌生人也正常。
  “走吧,先去吃早餐,然后去外面走走――你不想看雪景吗?”
  想到能继续和赵笃单独在一起,想到能和他在雪地里玩,梅若顿时心花怒放,将那服务员抛在了脑后。
  真是天遂人愿,这场雪来的太及时了!
  吃早餐的时候,梅若给家里打了电话,用赵笃送她的手机打的。电话是郝母接的――这个时候郝父已经上班去了――得知女儿和赵笃在一起,郝母没半点意见。
  之后,两人去了宾馆外。
  雪后初霁,皑皑白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盈亮,入眼的是白茫茫一片。整座北岭,整个c市都披上了雪被,仿佛,这场大雪涤净了一切污垢、一切杂色,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纯净起来。
  山上有度假村,又有寺庙、电视塔,所以住了不少人。此时此刻,广场,凉亭,林间小路,早有人堆雪人、打雪仗了,也有拍照的,恨不得将这难得的雪景珍藏起来。
  梅若兴奋不已,挑人少的地方,开始堆雪人。赵笃既不帮忙,也不阻扰,只吊着长腿,在一座建在半丈高的石崖上的凉亭里坐着,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堆雪人可以,给你15分钟。”
  堆雪人还限定时间啊?果然是君人风范。梅若心里嘀咕。
  由于有时间限制,梅若最终堆了个肚子大、脑袋小的小雪人。咋一看很丑,不过,当她贡献出自己的围巾、帽子之后,小雪人立刻变得可爱起来。
  果然啊,人要衣装,雪人也是要打扮地。
  “赵哥哥,看我的小雪人!”
  她朝赵笃招手,然后听见咔擦、咔擦的声音――赵笃正往她这边走,用手机将她和她的小雪人拍了下来。
  “我要看。”她凑到他身边,看着手机里笑得露齿的自己,于是笑的更欢了,“赵哥哥,手机给我,我给你拍!”
  “好。”赵笃很配合地蹲在憨态可掬的小雪人旁边,然后不配合地说,“用你的手机。”
  他不想在自己的手机里存自己的照片,觉的这种行为有点……自恋。
  梅若这才想起,她也是有手机的人了。头一回拥有属于自己的手机,她折腾了一会才找到摄像功能。
  拍了照,梅若还没来得及欣赏,赵笃便说:“走吧,回宾馆。”
  “啊?”
  “雪地里对眼睛不好,不能待时间太长。”
  “哦……”
  被某人牵着手往宾馆走的时候,梅若心里的不情愿一扫而光,乐滋滋地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刚回到房间,听见清悦的音乐声。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赵笃忍不住说:“是你的手机响。”
  梅若?了。她还没习惯手机的存在呢。
  接了才知道,电话是父亲打来的。电话那头,郝父第一句就问:“你和赵笃在一起?找个好说话的地方,我有话问你。”
  梅若一时不明白父亲的用意,拿眼睛瞟了瞟赵笃,然后往阳台走去。后者看出她有点不方便,关上门出去了。
  “现在是我一个人了。爸,什么事?”
  想来父亲给家里打过电话,所以知道了她的新手机号。
  “昨晚你们一张床上睡的?”郝父直接了当地问。
  梅若顿觉血液涌上脸,震愕之后才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赵哥哥……怕我害怕,要了个套间,有、有两个卧室的那种……”
  “你还瞒我?!我知道有两个卧室,但昨晚你们只用了其中的一间。”
  父亲的话,让梅若羞愤难当,同时万分疑惑:他怎么这么肯定?是猜测的吗?
  还没想好该不该承认,电话那头又说:“我是你爸,跟我说实话,你们昨晚是不是发生关系了?”
  实在有些不入耳,梅若慌促而羞愤地说:“没有!赵大哥不是那种人,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你们不是一张床上睡的?梅若,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给你做主。你不是喜欢他吗,如果有了那种关系,我会跟你赵伯伯说,让你们早点订婚。”
  父亲的循循善诱,在梅若听来像极了童话里拿着毒苹果的巫后。她是想嫁给赵笃,可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
  “你说话啊!你们昨晚是不是一张床上睡的?”郝父没耐心了。
  “……是。”梅若咬着唇,点头,“我害怕,所以……缠着赵哥哥。不过,我们都穿着毛衣睡的。”
  短暂的沉默,郝父语气不善地说:“你都多大了?难道穿着衣服跟男人睡就不羞耻了?既然都一张床上睡了,还不如生米熟饭,干脆一点。”
  说到这,他鼻哼了一声,心想: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跟你妈一样的货色!
  梅若再也听不下去,抓着手机,上齿咬着有些打颤的唇。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父亲?又怎么让她摊上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加大,即便离了半米都听的一清二楚。梅若略平静了些,再次将手机放在耳边,“赵哥哥不是那种人。”
  她才17岁,即便她愿意,赵哥哥也不可能跟她……发生关系的。
  “你不会主动一点?梅若,我可告诉你,就算赵笃喜欢你,他父母也不可能同意他和你的事。你如果想嫁入赵家,就只有把生米煮成熟饭。还有,赵笃大你七八岁,以他的条件,身边什么人没有?如果不趁着他还喜欢你的时候把事定下来,将来你更没机会!……”
  赵笃拎了袋零食进来的时候,梅若早已打完电话,正坐在沙发里发呆。
  “怎么了,谁的电话?”
  他其实猜到是郝父的电话,只是不大确定对方的用意。
  “我爸的……”
  梅若垂着头,蔫蔫地说,都没脸看赵笃。
  赵笃哪知道郝父的不堪念头,还以为对方担心女儿的安危与清白,打电话来骂她了,因此问:“你爸骂你了?别怕,回头我会跟他解释的。”
  他越说越觉得这次的事欠妥。梅若已经不是小丫头了,他无所顾忌地带着她到处跑,还外宿宾馆,甚至还跟她…同床共枕,虽然什么都没发生,可毕竟有辱她的名声。
  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事怪我,昨晚不该带你来这。你放心,只要一恢复通车,我们就下山。”
  听了这话,梅若更惭愧了。他光明磊落,一心为她考虑,她的父亲却巴不得她爬上他的床,好以此要挟。
  虽然那结果是她期待的,可她实在耻于这种方式。更何况,她很清楚,父亲这么做并非为了她的幸福,他想攀上赵家完全是为他自己。
  “不是,我爸不是担心我……你买了什么?有无花果!”
  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脸解释,她索性转移了注意力,也转移了话题。
  赵笃在外人面前酷酷的,其实很会疼人,常顺带给母亲、小妹买各种零食。刚才下楼转的时候,他见一楼有个小超市,于是进去挑了些。
  梅若不喜欢甜食,带甜味的蛋糕、面包几乎不碰,却喜欢干无花果一类的东西。只是,今天她有些食不知味,明明糖心一般粘牙的无花果,却吃不出甜味,在赵笃面前也不如平时那般自在。
  喧闹声顿止,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很安静,也很…尴尬。
  “现在的电视节目越来越不好看了……”
  这一出声,越觉得难堪了,梅若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给我。”
  赵笃淡定地开口。
  “啊?”
  “遥控器。”
  “哦……”
  数秒后,电视再次打开,体育频道正在转播nba的比赛。梅若终于舒了口气,心想:还是体育频道最纯洁。
  不仅如此,赵笃的淡然、镇定,让她慢慢恢复了自在,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在篮球比赛的背景画面中吃零食、聊天。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下楼吃饭的时候,又遇到早上那位男服务员。
  有了梅若早上的疑惑,赵笃多瞅了那人一眼,然后确信:对方真的认识他和梅若。更奇怪的是,跟早上相比,那人眼神躲闪,似乎不希望被他们认出。
  吃完午饭,两人去宾馆的前台问了情况,得知索道一时半会修不好,盘山公路预计下午能通车。
  两人在外面逛了会,消了消食,仍回了房间。美丽的东西往往有毒,所以,雪景再美也不能贪恋。
  回屋之后,见赵笃神情肃然、目光犀利地扫视屋里的各摆设,梅若奇怪地问:“赵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
  怕她紧张,赵笃放松了面上的表情,心里却拉起了警戒。
  他敏锐地感觉到,屋里有人进来过。早上出门的时候,已有服务员打扫过卫生,更换过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所以,这次肯定不是服务员,至少,不是以打扫卫生为目的的服务员。那么,对方有何目的呢?
  两人的手机、钱包等值钱物件都在身上,房间里只有零食,倒是不怕丢东西。只是,他隐隐觉的,来人的目的不是为了财……
  他不动声色地在房间的各角落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再者,想到下午就能离开这,也就慢慢放松警惕了。
  现在,只等宾馆前台打电话来通知山路通车的消息了。
  屋里开着空调,很暖和。电视里放着动画片,梅若看的津津有味,赵笃却兴致索然。最近一阵有心事,睡眠不佳,昨天又睡的晚,所以,看了会电视,他渐渐有些犯困。
  “赵哥哥,困了吗?去睡会吧,前台有电话我叫你。”
  想着待会得开车下山,赵笃决定去眯会,好养足精神。起身往卧室走的时候,他反锁了客厅的门,然后叮嘱说:“任何人来敲门都不要开,直接叫醒我。”
  “嗯。”
  梅若应着,一个人边吃零食、边继续看电视。
  有音乐声响起,这次,她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拿过一看,是一陌生的座机号……
  赵笃和衣躺在床上,刚打了个盹,就被床边的动静惊醒。他睁眼坐起,然后看到梅若小脸红扑扑的凑了过来。
  “梅若,你怎么了?你的衣服……”
  “赵哥哥,我好热,我好难受。”
  梅若眼神迷离,显然有些意识不清。她脸上、身上全是水,毛衣湿透了不说,马尾辫已经散了下来,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看情形,似乎在花洒下冲过。
  “怎么回事?……”
  赵笃的震惊自不必多说,不过,有过相关培训的他很快意识到:梅若被下药了。
  他揽住她软软的往他身上靠的身子,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客厅。
  客厅里空无一人,门还反锁着,电视仍开着,家具摆设如初,唯一有异的是,从卫生间到卧室门口的一路拖着水迹,可以想见:梅若热的受不了,自个去卫生间冲了凉水,然后来卧室找他。
  瞥见茶几上散着的零食,赵笃立刻奔过去,一番检查之后,注意力落在开了瓶的矿泉水上。他懊恼不已,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顾不得去想下毒的人是谁,他转身往卧室走。现如今,最紧要的是怎么清除梅若体内的催
  情药。这山上没有医院,难道要……
  床上,梅若手脚绞着被子,正难受的厮磨着、翻滚着。察觉有人过来,她一把抓住赵笃的手,继而将他整条胳膊抱在怀里。
  “赵哥哥……”
  意识不清,眼前也有些不真切,可她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的赵哥哥,这屋里也只有他。
  她并不想如父亲的愿,所以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去洗脸、冲凉水,可最终,她还是抗拒不了身体的本能,迷迷糊糊地跑来卧室找他。
  “梅若,哪难受?”
  赵笃揽住她,心里纠结该怎么办。不管怎样,首先得脱掉她身上的湿衣服,不然会生病的。
  他警了警神,眼睛看其它地方,只用余光给她*服。很快,梅若全身只剩一条小内裤。床上的被褥已经被她弄的半湿,他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住,抱去了隔壁的卧室,然后将她放在干净被窝里。
  “梅若,忍一会,睡一会,睡着就好。”
  干爽而冰凉的被子,让梅若稍稍舒服了些,只是,这样的平静没维持多久,很快,她仍皱着眉头,眯着眼嗯哼了两声,然后似揪似搂,将被子抱在怀里,不安而难受地在床上翻滚。一翻身,白嫩的身子便露了空气中。
  赵笃没能及时撇开眼,血气一涌,顿觉鼻子里有热热的液体淌了出来。他随手一抹,立刻一把殷红。
  赵笃已经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他这辈子也从没这般狼狈过,又要仰头止鼻血,又想给梅若盖好被子,一番忙乱后,他坐在床边,鼻子里插着卷成条状的纸巾,怀里抱着、或者说箍着用被子裹着的梅若。
  幸好,梅若不惯喝凉水,那瓶加了料的矿泉不过喝了两口解渴,如今一番折腾,药效已经过去一大半。此刻,她被缠在被子里,有些脱力。
  “梅若,再忍一会,很快就过去了……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赵笃看着只露出小脸的人儿,有些心疼。她的脸还红着,可眉眼间尽是倦色。长长的睫毛一张一合,有些无力,眸子里闪着泪花,迷离而委屈。
  梅若觉着,身体里已经不那么烫了,只困倦不堪。意识较先前清醒了些,她使劲撑着眼帘,看着面前的人,然后安心地想:有赵哥哥在,没什么可怕的。他让她睡,她就睡吧,至于后面可能发生的事,她已经顾不得了。
  终于消停了,赵笃长长的吁了口气。他拔下鼻子里染红的纸巾,再看看床单上的一抹嫣红,懊恼地皱眉。他怎么像个毛头小子?
  想起刚才那白花花的一幕,血气又有些翻涌,他忙转移注意力。是那个古怪的服务员下的药吗?对方目的是什么?是受人指使的吗?……
  心里一团疑问,而最想不通的是,对方这么做,除了成全他和梅若以外,似乎于对方没任何好处……
  想到一种可能,他将梅若放在床上,然后墙上、天花板、家具,到处检查,看有没有针孔摄像头之类,随即又拿出手机,利用上面的反窃听软件,看屋里有没有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