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救命稻草
作者:
有兔劳劳 更新:2021-09-30 11:51 字数:2011
每天前来齐府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轩玟、轩璎都在灵前跪守,唯轩瑷迟迟不现身。
许多人把轩玟当做是轩瑷,齐府的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解释。毕竟轩瑷身为康馥亲生女儿,无论因何种理由,完全不出席,实在说不过去,但齐允没有要求,其他人也不便多说。
齐轩瑷躲在宁心阁,避不见人,连身边的侍女也被她赶走。她像是遭了疯魔,每天潜心研读记载着有关‘起死复生’法术的书籍,练习各种古怪、诡异的法术。齐允忙于办丧事、会客,对轩瑷所做之事知情不多。他体谅她初丧母,情绪不稳,一切由她。
第七天,在人们准备将装有康馥的棺木运送走时,齐轩瑷终于现身。她施展法术让大厅形成一个结界,大厅的门被隐去,所有人被困在厅内。
轩瑷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各种法术残留下的痕迹。她的眼睛不时闪过红光,白皙的皮肤透着乌青,身上散发出青黑色光影。
“不许将她带走!”轩瑷警告。她脸上流露超出她年龄、阅历的凶戾表情,丝毫不顾及厅内全是冬城1的达官显贵。
她开始念念叨叨一些中土语。诸夏与中土来往不密切,在场的人大多从未听过。他们跟洁夫人起初听到时感受一样,认为它是邪魔妖语。
灵堂氛围顿时变得很紧张。达官贵人均在思索如何能安然无恙从厅内离开?各个显得局促不安。
齐府侍女上前劝服轩瑷。轩瑷见一双双似骷髅的手朝她伸来,连施法术将她们打退,折肢断骨,惨叫连连。齐允亲自上前,轩瑷神情恍惚,有些认不出他。他右手碰触到轩瑷手臂,感到一阵剧烈疼痛,松开手发现自己手掌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齐允是她父亲,她也敢伤。其他人更加害怕。看轩瑷的架势是想把他们拿来血祭。
就在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御史大夫朝昌公程瞻之的一个属官梅维在得到程瞻之许可后,悄声无息移到轩瑷身后,他将一张符咒贴在她背上。齐轩瑷瞬间昏过去,结界消除。齐允阻挡其他人靠近,赶紧上前将她抱走。人们忙不迭地从大厅离开。
没过多久,有关齐府康爰翁主中邪发疯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心都。
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断有巫师、道士前来自荐为齐轩瑷驱邪治病。有个极端的道士写信给齐允,让他趁早杀了齐轩瑷,免得祸患无穷。齐允派人翻山越岭把他抓获,以他在江夏犯有“不道罪”为由,判处死刑,并割下他的头悬挂在江州城门上示众。
熊皇后在得悉齐轩瑷中邪发疯后,颇感愉悦。她早想教训这个高傲、目中无人的丫头。齐轩瑷曾含蓄对人说过,皇后蛮横有余,聪慧不足,跟前任比起来差远了。虽然是极为私密的谈话,但还是被皇后知道。无奈皇上对齐允青睐有加,皇后不能明目张胆惩治齐轩瑷。这次她以齐轩瑷生病为由,取得程瞻之同意,让程瞻之的属下梅维配制含有符咒的汤药给齐轩瑷喝。
熊皇后亲自派了一个名叫梓的姑姑每日送药到齐府,监督轩瑷服用。这种药味道苦涩,饮下后身体里的灵力像是被外物吸出体内。虽然不疼,但晕眩、难受。轩瑷每天都感觉自己天旋地转,毫无力气。
她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却没有办法拒绝。梓姑姑在她拒绝喝药的时候,会让宫女把她绑住,强行给她灌下。她的牙齿被碗撞得生生作响,嘴巴发痛。轩瑷的侍女帮不了她,沉默站在门外。齐轩瑷凶,梓姑姑比她更凶。府里的人会谦让她,对她客气,宫里的人不会。齐轩瑷憎恨梓姑姑得意洋洋看她饮药后头晕目眩时的表情。有一次她喝完药,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梓姑姑扇了她一巴掌给周围的宫女看。‘耻辱!’她清醒后唯一能感受到词语。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齐允,让齐允担心。齐允曾为她求情,但皇上站在皇后一边。皇上在听了那天去齐府的大臣的话以后,认为确实应该帮助齐轩瑷控制住她体内的灵力。
皇上说:“那等邪魔妖法不该留在心都。”
皇上从不违背燕后的决定。法术带来的坏处远胜过它的好处,皇上深信这一点。他还语气严厉责备齐允太过娇惯女儿。齐轩瑷从明姨哪里得知皇上责骂齐允,泪留不止。她觉得整个世界被黑暗所笼罩。
终于有一天,齐轩瑷再也无法忍受梓姑姑的折磨。她先让霏微私下送给梓姑姑一只名贵玉镯,表达她有单独向梓姑姑表达歉意和感谢的意思。梓姑姑以为齐轩瑷苦头吃多,傲不起来了,非常得意。她送药的时候,遣走其他的宫女、宦官。一个人留在房内看着齐轩瑷。齐轩瑷以拿礼物作为借口,站在梓姑姑背后时,用铜镜砸向梓姑姑的后脑勺。梓姑姑及时发现,伸手反抗,哪里是习过武的齐轩瑷对手。她连砸了几下,梓姑姑倒地不起。她又从怀中抽出匕首朝梓姑姑身上猛扎,在梓姑姑脸上划出一道道血口,报答梓姑姑扇她的那一巴掌。事情发生的非常快,外面的人听见声响,跑进来发现梓姑姑躺在血泊里,死相极惨。齐轩瑷见人来,抽出自己的剑。那些宫女、宦官没有武器,不敢近身,同时害怕齐轩瑷朝他们刺过来。齐轩瑷冷冷看他们一眼,用剑抹了脖子。
寻常剑伤不会给齐轩瑷带来死亡威胁。在她修炼心法以后,如碗口大小的伤口痊愈只需一夜时间,但是她不能让伤口好的那么快,从而给自己带来麻烦。之前喝的能吸走身上灵力的药就起作用了,伤口延缓愈合。只是她估错了药性和失血过多的严重性,整整沉睡了半年之久。在这半年时间里,她做一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