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偷的东西可真够别致的。”净空听到洛竹像是报菜名一样念出一大串丢失物品，面色古怪。
  洛竹叹了口气：“小偷没可能偷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明显属于纪念品一类，需要纪念品的，也只有小影了。”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谁带在身上的东西都该是食物和武器，不会有有限的空间装一堆纪念品，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洛竹只能想到两种可能。
  小影有绝对的自信在末世活下去，或许她心存死志，死的时候纪念品随身，也就相当于家人在身边。
  “走吧，这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洛竹想到后一种可能，心里沉甸甸的，话语中透露着失落。
  其实洛竹开始也想着带上什么纪念品，可他见小影也这样做了以后反倒没了心情。
  不远处的楼中，一扇扇窗户打碎，伸出半个身子，耷拉着，滴答着血液，楼下积成一圈血迹。
  这些都是普通人，躲在家里等待救援，现在却被恶趣味的丧尸全部杀死，像是风干一样挂在窗户上。
  这只丧尸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见洛竹这位二阶丧尸到来，不敢嚣张，躲在楼顶，但还是被洛竹找到。
  “泛舟，交给你了，练练手。”洛竹交代，这座承载了他二十年记忆的小区已经不见了，活下来的人都被这只丧尸杀死。
  伊泛舟没什么自信的点头，她觉得难度有些大。
  这只丧尸也非弱者，小区里有几只一阶丧尸，都被它杀死，吞食脑核，在一阶丧尸里也算很厉害的角色。
  可伊泛舟却觉得对方弱的出奇，这只丧尸比起净心大师来说太弱太弱，没有一拳砸碎胸骨的力量，没有身随意动的反应。
  伊泛舟这才发现一件事情，自己貌似不是很弱的样子。
  伊泛舟当然不算弱，或者说强的可以，毕竟她可是在与尸化净心大师交手还能活下来的人，而且受的伤也不算很重，这里面固然有洛竹净空当主力的缘故，可最大的原因还是伊泛舟很强。
  “小丫头真是太不自信了。”净空揣手，有一眼没一眼的扫过战斗，不用看也知道谁会胜利，自从普灵寺完全毁灭，他也不再一口一个施主的叫着，而是以一名老人的身份看待洛竹和伊泛舟。
  这让洛竹很不爽，净空的不靠谱实在让他很难和值得尊敬的老人联系在一起，可没办法，谁让净空比自己大六十岁。
  “怎么可能会自信。”两人防止伊泛舟听到，通过净空异能交谈。
  “从小就有缺陷，没人愿意和她一块玩，还受到她爸严密保护，与人交流能力欠缺，情商低于平均水平，长得还很好看，容易受到男孩子爱慕，自然也容易受到女孩子厌恶嫉妒。”
  从伊泛舟现在的性格洛竹大概就能猜出她经历过什么，想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不见导致的认知偏差，。
  别人都看得见就你一个看不见，你有什么理由认为你是对的，基于这种心理，别人说什么伊泛舟也只能说好。
  “这丫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战斗经验和战斗力了，希望通过不断胜利可以塑造一颗自信的心。”
  “希望吧。”
  两人随意扯着闲话，发现战斗局面开始改变，之前处于劣势的丧尸占据优势，伊泛舟打起来畏畏缩缩的，明明数次有机会击毙对方，在最后关头还是收手了。
  丧尸敏锐发现这个机会，反攻伊泛舟，五指合拢化为利刃，直下竖劈，劈断层层水膜，砍在伊泛舟脖颈。
  洛竹净空同时出手，洛竹一把搂住伊泛舟，移形换影，让她远离丧尸，同时一只手像蒲扇那样扇在丧尸脸上，净空则扇在另一侧，好好一个脑袋便被扇成矩形。
  “为什么不杀了它，刚才有多危险，会死的你知道吗！”洛竹大声喝问，心里一阵后怕，刚才如果不是他和净空出手，只怕伊泛舟不死也是重伤。
  净空一言不发，脸色不是很好看，也是后怕。
  两人对伊泛舟太过放心，以至于完全没想到伊泛舟会在这种程度的战斗里落败。
  伊泛舟支支吾吾的，泪花在眼眶里打颤：“可是，可是它不是还是人类残留的意识吗，不能杀它啊……”
  洛竹和净空齐齐一愣，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确实，丧尸只要不晋升二阶，那它便同时拥有丧尸意识和人类意识，而且人类意识还能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就像黑气洛竹在精神空间乱蹦哒，与洛竹视觉共享。
  人类意识尚还在，从这种程度看，确实杀死一只丧尸和相当于杀死半个人。
  “但问题不能这样想，你想手下留情，但丧尸不会，这样只会害死你！”
  洛竹本还指望着如果自己被黑气洛竹杀死，占据了身体，由伊泛舟出手杀死自己这个祸害，就目前情况看，这连杀丧尸都难，更不要说杀自己了。
  洛竹按住伊泛舟的香肩，微微用力，盯着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眼：“听着，我们不是救世主，没那么大本事，救不了它们。”
  “想想看，如果你亲眼看到自己咬死最亲的人却无能为力，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所以我们杀丧尸便是帮助丧尸里面的人类意识解脱，我们是在帮助他们！”
  伊泛舟觉得洛竹说的有理，懵懂点头，可心里一时半会还是过不了那道坎，两人无奈，只好把以后杀丧尸的任务交给伊泛舟处理，希望她可以自己度过这道坎。
  “咱们两个是不是太理智了？”洛竹和净空隐隐约约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伊泛舟的思想绝对不是个例，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丧尸里还有人类意识，怕是要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下不去手。
  洛竹这一路上见过不少人，面对亲人尸化，哆哆嗦嗦下不去手，最终被尸化亲人反杀。
  这还是不知道丧尸里面有亲人意识的，要是知道呢，必定更下不去手。
  洛竹觉得知道这件事以后，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类愚蠢行为，感化尸化亲人也不在少数。
  两人不知道，袁师长知道这件事后立即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不敢声张，三思后直接上报中央，上面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封锁消息，下了封口令，同时命令有关专家着手研究，看看有没有丧尸还原成人类的可能。
  专家也是发愁，精神空间这玩意太过玄乎，谁懂这个，于是请来量子力学家，让他们来想办法，量子力学家头发掉光了也没想出办法，最后感慨说大概只有不知踪影的袁克己这等量子力学伟人才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