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进步的，居然仅仅只是强颜欢笑。
  不知道装得勉强不勉强。
  他真不喜欢被别人看透。
  赶紧转移话题。
  强行再说咱承德队的成绩。
  好在，还是有点关联的。
  “我得努力，争取再赢两盘，不然拖大家后腿多不好意思？”
  他这一说，朱哥也是这样想的啊？
  他可不甘心四胜四负，本心的目标是五胜！
  就是说，明天他也是还要再胜二盘！
  张建宇呢，虽说已提前完成了赛前目标，却又展望起更远的……
  总之，谁都没赢够呢！
  李铁如下断语：“退一万步说，就算万一明天，咱们都一盘棋没赢；我认为，已经肯定在前六名里面。何况，咱不是肯定还都会赢棋？”
  任校想想，也许是这样吧？
  他总是莫名其妙地不放心。
  返回去时，张建宇突然冒出来一句：“明天三盘棋，我万一都赢了会是啥样？”
  任校反应最快，立即回答：“那你肯定就能去参加全国比赛了！”
  随即感觉说得太保守，又补充道：
  “别说你再连赢三盘，我认为，你再赢两盘，都能去全国比赛！”
  张建宇显然没意识到又啥不对，自顾自满是憧憬。
  “哎呦，那我可得好好下。”
  任校特地偷眼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李铁如和朱哥。
  又说：“努力吧少年，未来是你的。”
  不愧是校长，李铁如心里暗赞。
  朱哥闷头前行，不知道怎么想。
  任校感慨道：“你要是再赢，我认为我们都会替你高兴。”
  这话，其实很明显已经不太看好。
  奇妙，张建宇仿佛真没听出来。
  真心的，李铁如也是这样想的，自然不好直接说出来。
  还是人家任校说，更妥当。
  估计，朱哥也应差不多。
  谁能不想赢？
  问题在，赢的可能更大还是输的可能更大？
  李铁如觉得，朱哥起码还能再胜一局；再胜二局也很有希望。
  连胜三局，除非是天大奇迹！
  任校呢，再胜一局有希望。
  再胜二局，就非常难了。
  自己呢，也是一二局间。
  必须很努力。然后还得看运气，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六胜任务。
  张建宇，嗯，能不能再胜，完全不清楚啊。
  只敢偷偷想，不敢说出来。
  所以，目前看，承德队保住团体第三的希望极大。
  掉出前六基本不可能。
  而自己个人，自己很难猜测。
  前十应没啥问题。
  这是他没提前预想到的。
  问题是，最后具体会排第几。
  晚上九点回到房间，看到群里，太极发布了今天比赛承德队的消息。
  太极就是市工会张领导。
  群里许多人都连连打听。
  什么比赛啊？
  都是谁去参加的？
  太极一一解释。
  李铁如小有名气，不知道的少，知道他的挺多。
  可是，石油学校朱青长，丰宁的任佩宇、张建宇，这都是谁？
  有谁认识？
  可以说，极少有人知道他们。
  大家可能都在悄悄互相打听呢。
  再看，李铁如四胜一负，张建宇也四胜一负！
  刘达立即就说，铁如你发挥不大好吧？
  他大概比较了解这种比赛。
  总体强度，甚至还不及承德市内比赛呢。
  李铁如看了百感交集。
  强忍酸涩，赶紧打字回答。
  “以我的实力，现在四胜一负，就算已经挺不错的了。”
  还怕大家不信，赶快加紧打字。
  “碰上了一个秦皇岛的，姓欧阳的棋友，是个业5；侥幸赢了他。”
  噼里啪啦急着往下再打字。
  不想，王志刚已经搭茬：“那是我认识的哥们。你叫他请你喝酒！”
  李铁如不得不删掉多半句话，先回答王志刚。
  “比赛期间都不允许喝酒。再说我也不敢喝。”
  “没喝，第五局胜定的棋，都不小心被秦皇岛另一位逆转了！！”
  其实，后面这句话他是实在忍不住说的；而且还明知，没人会在意！
  比如春节后的比赛，他运气极好而名列第7。
  一再解释，其中捡了三盘棋！
  谁会在意具体情节？
  再者，赵哲夺冠，又有谁，会追究他仅仅赢了第2、第3俩人2小分？
  以成败论英雄，人们只能如此。
  此刻也是这样，第五局他输给了秦皇岛一棋友。
  大家最多只能记住这个信息。
  再多解释哪怕半句，都毫无意义。
  群聊不一会，李铁如就不再啰嗦。
  关注的有十来人。
  说了几分钟，这事也就告一段落。
  而后，李铁如就跟朱哥闲聊。
  睡得不早，而且李铁如睡得比平常差不少。
  次日早晨是八点就开赛。
  连续三轮，结束后，各地代表队都会直接返程。
  早饭很快吃完。
  李铁如看看才七点半，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赛场呢。
  就听有人叫自己，一看，原来是欧阳。
  欧阳先说：“我们紧追你们，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他说的就是团体成绩。
  现在承德第二，秦皇岛第三。
  李铁如挺奇怪：“石家庄队呢，难道他们是第四吗？”
  欧阳笑答：“你居然不知道？他们没比赛，昨天一早，到了这里然后直接就回去了。”
  李铁如：“啊？那只剩下十个队了吗？”
  欧阳点头：“要不唐山队不见得能排第一，咱们都得再往后一位。”
  俩人继续随便聊，挺近乎。
  李铁如得知，欧阳属蛇，比自己大三岁。
  还有，他们队之所以还排在承德后面，是因为，他们是俩强俩弱。
  俩弱的加起来，现在才赢了三盘棋！
  就这，秦皇岛队还排第三呢。
  进了赛场，欧阳先看到了自己对手是谁，有些发愁。
  李铁如好奇地打听。
  欧阳说：“这轮对王冕。”
  李铁如当然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很厉害？”
  欧阳若有所思：“去年一次比赛遇上，我捡他一个大漏勺，把他赢了。”
  显然，他知道于玉桥和李铁如去年比赛的事。
  去年省农运会围棋比赛，李铁如是绝境逆转胜了于玉桥。
  今年比赛又遇上。
  无比悲催！
  去年咋赢的？
  李铁如几乎就是原样奉还！
  咋赢的，又怎么输了回去。
  李铁如立即哑然。
  怕是，欧阳也在这样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