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前一秒还单手脱衣服呢,现在就无法自理了
作者:莫离      更新:2021-09-07 07:05      字数:4024
  chapter 2
  前一秒还单手脱衣服呢,现在就无法自理了
  寒江在沈韵家楼下没找到车位,所以就往外停了停。他下车的时候恰好看见沈韵送千岁出来,身旁还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形高挑,侧颜俊朗,皮肤还是像少年时那样白皙,就连同是男人的自己看来,也还想多瞄两眼。
  即便多年不见,还是一眼就认出。
  寒江直直地看着宋白,沈韵上楼之后,两人还站在那儿说着话,也不知道宋白说了什么,千岁捂嘴笑了下。寒江特意挪了脚,往前走几步,让自己看起来更显眼突出一点。
  然而两人眼皮都没抬,还在那儿说着话。
  千岁跟宋白说有人来接,应苏梦之前跟她说好的。宋白便只好开车先走,在经过寒江面前的时候,二人的目光突然搭上线了。
  车在行驶中,宋白看了寒江方向一眼,随即回过头。
  凭着敏锐的嗅觉,寒江觉得,宋白一定看到了自己,还隔空给他甩了个眼神。寒江气到血液都发冷,他嗤笑。
  怎的,一见面不打招呼就算了,还给他下马威?
  千岁发现寒江的时候很是意外,她想过是不是应苏梦让他来的,但应该不是,他那么讨厌自己。想到这里,她便没有挪步子。
  寒江走了几步,见那个傻子还站在那儿,他忍不住说道:“过来。”
  语气有点凶。
  千岁左看看右看看,这才确认是在喊自己。她还摸不清楚状况,挪到他身边问着:“喊我吗?”
  “你在这儿干什么?”
  千岁指指身后楼上:“我带的一个学生要考舞院附中,今天是她生日。”
  那为什么宋白要过来?
  寒江忍了忍,没问出口。
  “走吧。”他很郁闷。
  原来寒江真的是来接自己的,这个应苏梦……她很尴尬啊。千岁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说:“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我自己打车。”
  千岁要逃,寒江一把抓住她,又气又恼:“怎么,前男友回来了就不敢跟我走近了?”
  千岁迷糊:“什么前男友?”
  寒江心有不甘,他说:“那么多人你不喜欢,你去喜欢那种人。”
  千岁完全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面对他的无理取闹,自己压抑的心情也越加复杂。她咬咬唇:“我喜欢哪种人?”
  寒江那么不客气,肯定没有好话。
  千岁望着他:“我就喜欢那种人,怎么了?”
  她喜欢的人,是个笨蛋。
  她要被郁闷死了。
  寒江太经不起挑衅了,看着千岁气鼓鼓的小脸,伸手想去捏,谁知手刚抬起就被千岁狠狠打落。
  他闷哼一声,握着自己麻木的右手,在派出所匆忙包扎的伤口好像被撕扯开了。千岁看着他手上缠着纱布,还渗着血,一下子慌了:“你手怎么了?”
  “不用你管。”寒江难得娇气,捧着自己的手就像是残废了一样。
  “去医院了吗?”千岁急得不行,“怎么回事呀?”
  寒江这才看着她,心里多少有些舒坦。千岁捧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生怕造成二次伤害。她懊恼自己做事总是这么冲动。
  她喃喃说着,带着无尽心疼:“对不起啊小五,我不是故意的。”
  千岁跟着寒江回家了。
  他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让去医院非要回家,千岁哄不好,只得往副驾驶位一坐,扣上安全带:“那我也不走了。”
  寒江看她一眼,心中百般滋味。
  回家之后,寒江自己翻出药箱,坐在沙发上开始处理伤口。千岁站在一旁看着,直到寒江无法给自己包扎的时候,她这才蹲下,语气有些不满:“你也不是那么厉害嘛。”
  嘶,寒江很不爽,用那只受伤的手直接捏上她的脸颊。
  “你说什么?”
  千岁疼得咧嘴,突然就想起儿时两人玩闹,他也总爱捏自己的脸颊。
  只不过长大之后,懂事了,有些举动也不再合适了。
  “很疼的!”千岁佯装很痛,蹙着眉,在寒江下意识松手的时候她直接扑过去,捏着寒江的脸颊说,“疼不疼?”
  她的小恶作剧,让两人都放松了情绪。
  千岁扑上来的时候太用力了,寒江陷在沙发里,看着紧紧贴向自己的姑娘,他嗅到一丝浅香,忍不住圈住怀中人。
  “为什么担心我?”
  他想要答案,哪怕对曾经不再抱有希冀,至少现在他得明白。
  千岁撑着他的胸膛想要起身,寒江不依。她在躲闪自己的目光,寒江很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过分?”
  当初走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又为一点小伤来担心他。
  千岁笨拙不会说话,她就怕自己再惹寒江不开心。那天在蔷薇园的时候,寒江诉说的衷肠已被自己一手毁掉,这段感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她没机会了。
  “小五,我从未想过让你如此难受。”
  寒江听到的那声小五是不一样的软语,在他心底荡起了回音,不停地敲击垒砌的防线,他突然心软了。
  千岁静静地说道:“那一日,在你离去后很久很久,我都在想,如若那年我没有离开这里,如若从一开始就遇不到你……”
  如若我勇敢地去回应你的心意……
  千岁怅然若失,无奈地扯起一抹笑:“你都不会像今天这样过得不是滋味,我没有办法将过去抹去,但是,如果你有一丁点不舒服,我愿意,彻底从你眼前消失。”
  她再次想要起身,在自己没出息想要流泪前离开。
  “我后悔了。”他突然紧紧抱住千岁,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细弱的肩上,甘愿妥协,“我后悔了行不行?
  “所以你不许走……”
  寒江将自己的房间腾给了千岁,随后又去收拾客房,因为没有多余的被子,只有薄毯,他打算自己将就一下。
  千岁也不扭捏,她想照顾寒江,毕竟伤的是右手,一个人多有不便。于是她扯了这个理由,厚着脸皮住下了。
  在卫生间的时候,千岁看着寒江左手刷牙,左手洗脸,动作不仅笨拙还极其慢,但自己又不好给他上手,只得拿着毛巾站在一旁干着急。
  “你不出去吗?”
  千岁一脸“什么意思”的表情:“干什么?”
  “我换个衣服。”
  “要我帮你吗?”千岁问得毫无其他想法。
  寒江眯眼:“你想帮吗?”说着直接单手脱衣,露出曲线分明的腹肌。
  千岁看得满脸绯红,就怕他一言不合再脱裤子,直接把毛巾扔在他脸上:“流氓。”
  门后的寒江甩甩脸上的水渍,低头浅笑。
  趁着寒江洗漱,千岁前前后后把这里打量了一番。上次拍摄也没好好观察,寒江的房子是三室一厅,整体装潢是欧式简约风。其中两室一间做了书房另一间是客卧,床和衣柜全部是空着的,床上适才铺了床单,放了薄薄的毯子。
  千岁回到主卧的时候,坐在舒软的床边蹦跶了两下,这就是他睡的床啊。
  刚想躺下,手机就响了,是应苏梦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应苏梦就直接问:“你在哪儿?”
  千岁探头看看外头,压低声音:“寒江家,他受伤了。”
  “我知道他受伤了,今天他和迟到在派出所外面遇到了几个小混混,那些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他们的工作这么危险啊。”千岁有些心疼,她这些年不在,所以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工作。应苏梦听出她的惆怅,问道:“寒江在你旁边吗?”
  正问着,寒江过来了,千岁说:“在。”
  “你把电话给他。”
  千岁不明所以,把电话递给寒江:“苏梦找你。”
  电话转到寒江手中,应苏梦试探性问道:“寒江,你伤得重吗?”
  寒江看了眼千岁,她坐在床边眨巴着眼睛,好奇他们在聊什么。
  应苏梦问得这般不单纯,她向来说话喜欢绕圈。寒江挑眉:“很重。”
  “那开车也不方便了,我去接千岁吧,今天说好要接她来我这里住几天的。”应苏梦浅浅地笑,想不到寒江心思转得也快啊。
  “她要住这里。”寒江翻看着手说道,“我伤的是右手,需要人照顾。”
  聪明人对垒都是不着痕迹的,迟到还在应苏梦身旁疑惑着,寒江伤口恶化了?还想着要不要同他去医院。
  于是迟到和千岁两个吃瓜群众各在一边冒着问号。
  应苏梦故作惋惜:“哦,那真是太麻烦了,千岁要是住你那儿肯定不方便,没关系,我可以拿迟到跟你换。”
  迟到龇牙咧嘴看着老婆,咋了?要卖老公?
  寒江开始摸不透应苏梦的意思了,她在刻意阻拦自己与千岁接触?
  “有什么不方便的,哪里不方便?”
  “我是觉得,女孩子照顾……”
  寒江言简意赅:“我们要休息了,挂了。还有,她不仅今天住,以后都住这儿。”
  应苏梦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果然,第五寒江不是一个给别人选择的人。千岁傻傻地坐在那儿,寒江把手机扔在床上,脸不红心不跳:“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酒店收拾东西,我可能生活无法自理。”
  前一秒还单手脱衣服呢,现在就无法自理了。
  千岁难掩笑意,寒江看了她一眼,千岁当即收敛。
  这是不是代表他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第二天,寒江是从小悠舞蹈室把千岁接走的,当时沈韵也在。
  寒江对千岁介绍自己是朋友的说辞有些不悦,沈韵到底是过来人,打过招呼后就拉着小悠走了。在车上,寒江问千岁:“这个沈韵是你在美国认识的?”
  “嗯,她人很好,是单亲妈妈,我给她做过翻译。”千岁刚想说宋白也给她做过翻译,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想来寒江还是不太喜欢宋白。
  应苏梦事后还把她说了一顿,先问她:“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关系……我不知道他还喜不喜欢我。”
  “你觉得呢?”应苏梦都翻白眼了,两人搞暧昧还不自知。她又说,“但凡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寒江的意思,当然了,尔萌除外。”
  千岁有些纠结:“所以我想……”
  “你别想了,你该给寒江一个回应,这也是你这些年欠他的。千万别再把他对你的好当作理所应当,所有的好都是想要回报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
  “还有。”应苏梦顿了顿说,“关于你和宋白的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
  千岁不以为然:“我跟他又没什么。”
  应苏梦又白了她一眼:“旁观者都会认为你们没什么,但寒江是陷在漩涡里苦苦不能自拔的人,他会疯你信不信?”
  寒江那几日一到下班的点就准时回家,工位离他最近的同事看着寒江利索的身影琢磨出几分不对劲,索性问外间其他人:“你们觉不觉得寒检这几天心情挺好?”
  有同事探头:“好像有点,说话都带着笑。”
  “是吧。”一看有人附和他,这位同事立刻八卦起来,“从来没有下班那么准时过,据我多年的单身经验来看,寒大检察官,恋爱了。”
  “啊,跟谁啊,咱们楼上楼下的不都被他拒绝了吗?”
  这厮钩钩手指,所有人凑过脸来,他认真道:“电视台的,拍纪录片的。”说完还夸张地抖抖眉毛。于是大家都在努力回想,他一拍桌子,“你们都笨死算了,余编导啊,那水灵灵的小姑娘哪。”
  “哦—”大家发出长长的一声。
  同事环胸,甚是得意。
  “那个小编导当时来找寒江,寒江还躲着她。当时拍摄的时候我就觉得两人不对劲,总是悄悄黏在一起。”
  “是吗?那你给我们好好说一说。”
  他一捋袖子:“得嘞,你们且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