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山海无功
作者:木极      更新:2021-09-02 02:32      字数:6217
  诗诗试图以佟风枫女儿佟小枫的名义联系知子,但之前的联系方式,电话、电子邮箱都失效了。他们来到上野动物园边上的别墅,发现知子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改成了山名政丰的一个纪念所,里面展览了山名政丰的一些老照片、收藏的部分文物以及山名政丰的书法作品,其中有一幅行草,居然是***的诗词:
  “钟山风雨起苍黄,
  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
  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
  ——纪念毛泽东,山名政丰书于昭和51年。
  馆长告诉怀陵,由于年老多病,知子已经离开东京郊区的别墅了,住进了一家养老院,但这家养老院管理非常严格,必须经过预约已经亲属的允许才能去探视,而养老院登记的知子正是山名石信。据养老院说,自从知子住进来之后,就没有人来探视过他,很多朋友提前要求都被山名石信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不过,这自然难不倒念晴。她变作飞鸟对养老院做了全方位的侦查,原来知子的身体还很硬朗,其实不怎么需要住进养老院,虽然护工都很用心,养老院设施也是一流的,但在这里知子的情绪是压抑的,总是不断的翻看一本脂砚斋《红楼梦》来打发时间。她的主任护工爱奈是一名30岁左右的年轻女子,为了让知子更开心,也自己钻研起《红楼梦》来了。这样,她就能明白,为什么知子总是说自己的命就像李纨。
  趁着爱奈上卫生间,念晴用乙醚将爱奈迷倒,并把隔间的门锁上。穿上爱奈的制服,念晴已然就是爱奈了,只是声音还略有差异,所以念晴故意佯装沙哑:“知子阿姨,听说东平电力又出事了,政府派来的两名董事反对山名家族,回家路上遭遇车祸,传言说是山名石信派人故意撞的。”
  知子有些生气:“那个畜生,不过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想知道!”
  “爱奈”:“对不起,知子阿姨,那我说点别的吧。昨天有一人联系养老院,说是佟小枫,想要见您,但您弟弟不让。”
  知子沉默了半响:“不见也罢,不见也罢,见了又能怎么样呢,也出不去,我看是要死在这里了。”
  “爱奈”:“这样吧,我带您出去。”
  知子连忙把“爱奈”的嘴捂住,压低声音说:“你疯了吗?这里肯定有窃听器,还有视频监控。”
  “爱奈”对知子笑了一下:“您最好闭上眼睛”,把知子扶到轮椅上,就就往门外走。看来窃听器肯定是有的,外面已经满是黑色西装男的尸体了,所有人的投上都有一个洞。
  黑衣警卫们惨遭毒手的时候,养老院的医护人员被black panther集中到了一辆大巴车。“立早”开着一辆gls63等在门外,“爱奈”从容的把知子搀扶到第二排座位,然后也上了大巴车。知子看着旁边的佟小枫——画了老年妆的诗诗,不由得潸然泪下,坐在副驾驶的怀陵递过来一张纸巾。
  “佟小枫”:“知子啊,你怎么都这么瘦了。给你介绍一下,开车的是我儿子,旁边是我儿媳妇儿。”
  “立早”撇了撇嘴。
  知子平复了心情:“小枫,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佟小枫”摇了摇头:“石信君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把你关在这儿!”
  知子:“呵呵,他没杀我灭口,已经是菩萨心肠了。”
  “佟小枫”:“灭口?”
  知子:“他就是个魔鬼,在各个核电站搞生化试验不说,整个上野动物园的地下都是秘密试验场所,弄出来各种变异生物、变异人。每天都有动物和人的尸体从动物园运出来,还说是动物正常死亡。”
  “立早”:“这么夸张,他是科幻电影看多了吧?”
  知子:“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候父亲刚刚去世,我还在动物园别墅住,一天晚上有人敲门,是一个浑身发紫的男人,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我。他是个逃出来的试验品,希望我能揭发石信,救出他的同伴,说完就跑出去,应该是故意被抓回去了。那些人都是核电站的工人,都是报工伤事故死的。”
  怀陵:“后来石信就把您软禁了吗?”
  知子:“我尝试报警了,但警察的反应跟你老公一样,认为我科幻小说看多了。石信知道以后,就把我送到了这个养老院。”
  “佟小枫”:“待在东京不安全的,我把你送到北京住一阵子吧,咱们直奔机场吧。”
  “立早”突然说:“各位,系好安全带!”
  说着,“立早”紧急减速,果然前面路口窜出几辆陆地巡洋舰,想要逼停他们的车。一大群黑色乌鸦从天空俯冲下来,打碎了陆地巡洋舰的玻璃,把里面的人全部戳死,车辆失控相撞。
  “立早”一个急转弯,躲开了车祸。rb自卫队居然都出动了,几个轻型装甲车向“立早”他们开火了,数枚火箭弹袭来。乌鸦群在奔驰车四周伴飞,将火箭弹提前引爆,弹片还是击中了奔驰车,前挡风玻璃破了。
  有几只乌鸦堵住了装甲车的所有通风口,很快里面的士兵全部窒息而死。
  “立早”他们把受到惊吓的知子,和诧异于乌鸦群实力的诗诗、怀陵扶下车。这时候乌鸦群已经不见了,一辆轻型直升机降落下来。他们上了直升机,“立早”在驾驶员位置:“干脆把石信彻底干掉,咱们再去北京吃烤鸭吧。”
  他们向上野动物园飞去,一路上又有几辆武装直升机拦截,都被他们直升机上射出去的标枪提前击落了。
  上野动物园的防空炮已经开启,如同密集阵一般的飞来,打在直升机上爆炸,直升机吸收了这些能量,温度急剧升高,为了避免乘员被烤死,“立早”拼尽全力把热量集中在外围,向动物园的防空炮射出火红的标枪,摧毁了一半的防空炮。
  black panther带着他的队伍也赶到了,都是全副武装,带着防毒面具,与石信家族和rb自卫队在地面短兵相接,互有伤亡,但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对black panther内外夹击。
  rose骑着黑色摩托飞速驶来,在外围停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发射器,向动物园上空发射了一枚小型火箭弹,正好在动物园上空引爆。嘭的一声巨响,一大片樱花像是雪花一样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就消失了。石信和rb自卫队的士兵很快就像着了魔,变得非常暴躁,内讧互射起来。
  black panther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哈哈,尝到我们美女的厉害了吧,这叫“天女散花,兄弟相残”!”
  “立早”又面临一轮防空炮袭击,“立早”本能以比炮弹更快的速度拉高,但考虑到知子他们的身体承受力,“立早”快速集聚能量,巨大的核聚变让直升机发出紫色的光芒,细小的箭头从直升机上四散而出,就像密集阵导弹防御系统一样,将防空炮弹连同防空炮全部打掉。
  直升机快速降落到动物园,变成一个堡垒。“立早”安抚了一下惊魂未定的知子、怀陵和诗诗,准备走出堡垒,怀陵忽然拉住“立早”:教给“立早”一个咒语,并吻了他。
  black panther和rose在堡垒外面和“立早”汇合。
  black panther:“果然,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rose:“别高兴的太早,他们的真家伙可能还没出来。”
  地下开始震动、开裂,堡垒一下子掉了下去,立早及时抓住rose和black panther,背上生出翅膀,悬在半空中。
  black panther:“我靠,你是什么生物,也变异了吗?翅膀都长出来了?”
  rose:“你是不是什么都能变?”
  “立早”:“少说话,真家伙出来了。”
  几声巨响,整个动物园的地面全部崩塌了,变成了一个巨大幽深的陨石坑,坑里秘密麻麻的,只见有三十四头神兽就像在睡梦中苏醒过来,龙头、兽身、蛇尾,龙角如同黑色的合金,发出金属的寒光,两只暗红色的眼睛凸出来,龙须粗大整齐,身上有黑色红边的鳞片,四足五爪,把坠落的士兵一口一口的吞掉。这些龙首蛇尾兽很有秩序,互相之间并不争抢,坠落的人们很快被它们一扫而空。接着,他们围到堡垒四周,这才发现他们是如此巨大,蓝鲸上了岸估计也不过如此。其中几个用巨大的爪子击打堡垒,就在接触的一瞬间,堡垒长出锋利的刺,竟也没有刺穿,但都缩了回去。它们有张嘴去咬,堡垒外沿忽然发出紫色光芒,几万度的高温烫的神兽急忙把嘴缩了回去。忽然,这些龙首蛇尾兽一齐发出刺耳的噪音,就像是在耳边启动火箭发动机,方圆十公里所有的人全部瞬间失聪,方圆五公里的人全部休克,方圆三公里的人全部暴死。这声波攻击让“立早”来不及防备,知子当场死亡,怀陵和诗诗已经休克。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立早将堡垒墙壁做成中空,利用真空来隔音。
  “立早”要反击了,不如把所有金属集中起来变为巨人,手持关刀,屠龙三十四斩?又或是直接化为大鹏鸟,用锋利的鸟喙啄瞎三十四对龙眼?再或是变为诸葛连弩,三十四连击,箭无虚发?
  君不见那天坑里暴土扬长,三十四对巨大的鼻孔,呼出粗气来,卷起风沙,好似北京的沙尘暴。耐你龙头利爪,魔音电目,看来也是不过是靠着一呼一吸活着的畜生罢了。
  “立早”所幸先射出六十八个小弹珠,把那三十四对鼻孔堵得严严实实,等那些龙头宠物们张开大嘴喘气的时候,又射出三十四个大弹珠,进到龙喉里变为粘稠的胶质一般的噎住。不多久,这些神兽就也神性皆无,大嘴拼命的一张一合,四个爪子不断挠地,有的用力甩着脖子,有的用龙角互相撞击,力图把口鼻之中的异物震出来。自然是徒劳,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这些庞然大物窒息而死,竟然都有黑色的血液从眼睛里流出来。
  “立早”把black panther和rose都放下来,割下一对龙角,带着怀陵、诗诗,以及知子的尸体,向医院奔去。
  这时候宝怡灵悦的援军到了,与black panther和rose汇合,那是二十辆轮式装甲车,从港口的集装箱里直接开出来的。来到天坑外围,他们发现石信家的犬牙们竟然毫发无伤,似乎对那些神兽的声音免疫。这些犬牙们也都全副武装,有一些用丰田皮卡改装的多用途军车,上面有火箭炮、机枪还有反坦克火箭弹。在black panther指挥下装甲车上的机炮齐鸣,射速之快,对方根本没机会反应,就全部被轰成了肉块。但这些犬牙们也是有种,被炸掉了胳膊腿儿的,居然就像是毫无疼痛之感,竟然搞起了万岁冲锋。当然,结局可想而知。
  势不可挡的宝怡灵悦雇佣兵车队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商业动物园四散搜索。rose他们并没有发现残存的抵抗力量,不过有一点很奇怪:那些龙首蛇尾兽的尸体腐烂的很快,不过却没有腐败的臭味,而是淡淡的樱花香气,身上的鳞片已经没有光泽,都鼓了起来,像个大菠萝。
  rose把这一切都直接报告给了zoo keeper,对方惊讶于石信的暗黑研究,要求rose务必提取神兽的dna样本。black panther把装甲车停在一具尸体旁,两个人在尸体旁边蹲下,樱花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忘却烦恼,以为置身于京都的樱花园中。rose用取样器刺入一片鼓起的龙鳞,“嘭”的一声,鼓包被刺破了,更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里面是一个樱花粉色的半透明的巨大蚕蛹。
  black panter:“这是什么鬼玩意?”
  rose带着防毒面具和胶皮手套,这是取样的安全流程:“我劝你还是带上口罩”,话音刚落,整个尸体上鳞片鼓包全都破了,black panther快被这香气齁到了。放眼望去周边的尸体也全都破了,很快就看到乌泱泱的一大片大如乌鸦一般的巨大粉色蝴蝶破茧而出,就像是一大片反重力的巨大樱花花瓣飘了起来。随着蝴蝶翅膀的拍打,很多细小的粉尘散落开来,在整个区域弥漫。
  几秒钟后,black panther大量冒汗、尿失禁,极度口渴和虚弱,呈现出严重脱水的典型症状。rose把他扶到装甲车上,发现里面的队员已经在自己的汗液和尿液中奄奄一息了。就好像他们都和水形成排斥一样,不断地有水从身上渗出来,眼睛、耳朵和口鼻也都渗出水来。还没等rose来得及向总部报告,所有人全都快变成干尸了。
  等rose自己驾驶装甲车驶出上野坟场的时候,蝴蝶都已经四散飞走了,在东京区域的各个有鲜花的地方,人们都惊叹于这美丽、巨大的樱花蝶,以及他们带来的樱花香气,仿佛又进入了樱花季,只不过这次是致命的。不到3小时的时间,只要看到过或者闻到过蝴蝶香气的人全部脱水而死。
  zoo keeper下令烧毁所有尸体,并要求rose严格隔离。这与东京和rb政府的想法一致。中国外交部和驻rb大使馆也已经启动紧急程序,防止瘟疫的传播。那些巨大的蝴蝶似乎漫无目的的在rb岛游荡,而且数量还越来越多,他们还在繁殖。这些干尸也散发出樱花的香气,只要一碰就碎成粉末,随风飘散在空气中继续传播。
  怀陵和诗诗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感音神经受损,听力大幅下降,需要靠助听器来加强听力。念晴并不担心,等把黑石棺里的秘密搞清楚后,她自然可以帮助她们修复感音神经。
  知子的前夫见到知子的尸体痛哭流涕,没想到重逢竟是这样。念晴她们很是愧疚,但他并没有责怪,仇恨完全集中于石信。根据知子的遗愿,没有举办葬礼,她前夫把骨灰埋在京都本能寺旁的一处私人墓地,他是织田信长的后人,整个家族都埋在这里。
  整个东京地区已经哀鸿遍野,越来越多的人脱水而死,进而恶性循环。关西也已经陷落,北海道也有人看到了这些蝴蝶,只不过颜色要浅很多、个头更大,他们进化的很快。
  石信居然还在操控着东平电力,核电站还在为全rb的医院、火葬场提供充足的电力。整个上野动物园还有那个疗养院都找不到任何石信的罪证。甚至没人知道石信究竟住在哪儿,每次都是通过电话、网络来操控企业。服务于山名家族——确切的说就是山名石信——的银行叫龙富银行,表明分散的股东结构背后所隐藏的实际控制人就是石信。
  rose经过3天的隔离,也出现了脱水症状,她认为自己也终将成为一具干尸,绝望之中她想起了父亲,所以联系“立早”:“i want to see my father, i don’t have much time.我想见我爸,我日子不多了。”
  念晴变成rose的父亲ken,来到东京的一家私人医院,zoo keeper对rose还是关爱有加的,允许rose的朋友来探视,但要经过严密的安保检查。
  rose抱着“父亲”哭起来,感叹于父女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一生渴望爱,渴望家庭的温暖,由于不知道“干尸病”的发病原理,念晴也没办法像治疗癌症一样变成原子形态去寻找和杀死癌细胞。她能为rose做的,只有极力维持久违的父爱,滋润rose越来越干燥的心。
  隔离还有什么用呢,不如爸爸带着女儿骑着哈雷再都一次风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呼啸而过的救护车,但东京的夜景还是这么迷人。坐在飞驰的机车后座,霓虹灯变成一条条彩色的线。回到医院的时候,东方渐白。
  rose的病程似乎比常人要慢很多,zoo keeper派了一架私人飞机,将rose接到美国去做最后的尝试。但飞机还没有落地,rose就失去了生命体征。zoo keeper非常伤心,把她葬在了那座教堂的地下,墓碑上只刻了:“my little angel”。
  他的手上戴着和rose之前一样的戒指,悲伤化作仇恨。没错,那个神父就是他。神父要为自己的小天使报仇雪恨,顺便完成自己的毕生梦想。飞机上,他时而凝视自己的戒指,由外而内:“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干尸瘟疫”爆发后,整个rb的机场都已经停止正常运营,只有国际援助的飞机可以降落。zoo keeper的飞机降落在了驻日美军的军用机场,他第一个要见的人是念晴。
  “立早”陪着怀陵和诗诗住在京都丽思卡尔顿酒店休养,房间里放置了多重空气净化系统。看着窗外的花园美景,三人一起品茶作诗。
  “立早”第一个来:
  东离神州,
  古刹新茗,
  金石可镂,
  人间不苟。
  西望五岳,
  青烟紫顶,
  会当凌绝,
  不见宫阙。
  南临苦海,
  白浪黑崖,
  沉舟朽烂,
  孤帆昂扬。
  北射虬龙,
  出云入雷,
  东方既红,
  山海无功。
  怀陵赞道:立早,这和那首念奴娇静波舟上,气势一脉相承,思想又更深了,哈哈。
  “立早”对那首词自然没有印象,只得频频点头。
  这时电话响了,前台有位老先生找顾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