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苦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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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于青萍之末 更新:2021-09-02 00:12 字数:2496
经过一轮商议后,众人都没有什么出众的看法,也没有提到发现可疑的蛛丝马迹,汪才对此感到无奈的同时,只好说道:「既然诸位没有破案线索,本官这里倒有一个提议。我们可以加密巡逻次数,增加每队巡逻小队的人数,如果凶徒胆敢再次犯案,必定将他们绳之于法。」汪才虽然声称是提议,但实则是命令,当然也没有人会真的认为汪才想找他们商量。
汪才提议的方案其实不甚完美,然而在没有更好的方法前,众人唯有依计行事。汪才都明白自己提出的方案恐怕难以破案,因为巡逻人数太多会应该打草惊蛇,凶徒很大可能未必会再次犯案,但只要可以阻止到下宗凶案发生,他都算有功劳,可以向皇上有所交代。
当下众人分头行事,每十人一队,分批在襄阳巡逻。于笑天与风天流当然也在此列,他们被分派到追星、李展浩和王天佑等人的一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汪才有意安排他们监视于笑天。风天流心思简单,倒没有发现什么。于笑天身为老江湖自然察觉得到,但自问身正不怕影子歪,所以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几天之后,两湖血案的案情毫无进展,凶徒仍然了无痕迹、逍遥法外。分批在襄阳巡逻的队伍没有找到凶徒,于笑天与风天流也不例外的毫无发现,他们的巡逻队伍倒是在大街上碰巧遇到点苍派年轻一辈的弟子。
原来点苍派年轻一辈的弟子,在大师兄赵震南的带领下出外历练,听闻两湖一带发生连环血案,便前来襄阳附近看看能不能捉到凶手,扬名立万。赵震南出道较早,已经在江湖上行走一段时间,有足够经验看出连环血案的危险性,本来是不想带着年轻的师弟师妹来冒险,但碍于师弟师妹的恳求,最后都是一起前来襄阳了。点苍派今次前来襄阳的年轻弟子除了赵震南,还有周一平、莫兆峰及郑雪瑶等人。
追星、李展浩和王天佑之前在济南的飞虎帮总陀曾与点苍派年轻一辈的弟子照过面,勉强算得上是认识的人,便跟他们微微点头打过招呼。如果只论渊源,风天流比起追星等人,与点苍派的关系更加密劫。可是自从风天流获悉陆向华曾经试图毒害谢苍阳,风天流的心里就像有根刺,当关系出现了一丝裂缝,便难以回复到从前。
大部份点苍派弟子对于风天流都没有太好的印象,事关在点苍派弟子之间曾经传出一些关于风天流追求郑雪瑶的流言蜚语,例如身为师叔追求师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廉耻是何物。这些谣言大都是源于误会,但三人成虎,渐渐愈演愈烈。
三人成虎出自《战国策·魏策二》,有一次魏国大臣庞恭,将要陪魏太子到赵国去作人质,临行前问魏惠王:「现在有一个人来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
魏惠王道:「我不相信。」
庞恭说:「如果有第二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
魏惠王道:「我开始质疑。」
庞恭又说:「如果有第三个人说街市上出现了老虎,大王相信吗?」
魏惠王道:「我当然会相信。」
庞恭就说:「街市上不会有老虎,这是很明显的事,可是经过三个人一说,好像真的有老虎了。现在大梁离开赵国国都邯郸,比起王宫离街市远了许多,而且议论我的人又不止三个,希望大王明察秋毫,不要听信才言。」
然而,当太子从赵国回来结束了做质子生活,魏惠王再也没有召见庞恭。最初三人成虎是讽刺魏惠王愚昧,后来则指谣言说的人多了,就能使人们把谣言当成事实。
总而言之,点苍派的年轻弟子对风天流没什么好面色。至于站在风天流身后的于笑天,他们根本认不出于笑天,不知道他是武林前辈,只把他当成普通的锦衣卫一员。其实也不能怪点苍派弟子,于笑天一身笑头佗的打扮,怎样也看不出是一位武林前辈。当然,相对地于笑天与风天流对点苍派的年轻弟子也没有好面色。谢苍阳一向教导风天流做人要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风天流亦一直紧记奉行,故此他没有理会其余的点苍派弟子,只是对着站在他们中间的郑雪瑶微笑点头。
殊不知,其他的点苍派弟子见到风天流无视他们,只跟郑雪瑶打招呼,简直就是火上加油,令他们皆感到愤愤不平,觉得是风天流目中无人。可是,点苍派弟子没有想到风天流的辈分是师叔,就算打招呼也只会是师侄拜见师叔,而不是反过来由师叔拜见师侄。点苍派弟子之中,只有身为大师兄的赵震南还有些基本礼貌,对风天流喊了声风师叔。
于笑天眼看点苍派的年轻弟子质素参差不齐,再加上襄阳最近龙蛇混杂,便好心劝喻道:「你们如果没有紧要的事,还是尽快离开襄阳这个是非之地,以策万全。」
只是好心的劝喻在点苍派的年轻弟子耳中听来却完全相反。点苍派的年轻弟子皆是心高气傲之辈,他们把于笑天的说话当作耳边风,而且这次即使赵震南心里也感到有些愤怒,觉得于笑天受风天流指使,存心说出看轻点苍派的说话。众人最终不欢而散,郑雪瑶夹在风天流和点苍派弟子中间,左右为难,不便多说什么,只能对风天流报以一个尴尬的微笑。
于笑天只不过冲着风天流的原故才多口劝说点苍派的年轻弟子一句,既然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不愿离去襄阳,便不再多说什么。于笑天看着离开视线范围的点苍派弟子,记起流传在锦衣卫和大内侍卫之中的传言,心想传闻来到襄阳的一侠二怪三剑门人弟子,莫非就是指这些点苍派弟子?
另一边厢,汪才已经下令加强巡逻好几天,但仍然搜捕不到歹徒,两湖血案的案情毫无进展,锦衣卫和大内侍卫纷纷私下议论汪才的决定,甚至追星与李展浩等人也不例外。
李展浩道:「手下的人向我反映,他们都有些不满,因为此案实在太多人关注,不能明目张胆在搜查的时候索取油水利益,他们的收入大受影响。如果长久下来,只怕可能再也禁不住手下的人索取好处。」
「我也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另外我有其他忧虑,大家都知道此案毫无线索,我担心此案会成为无头公案。」追星叹道。
王天佑喃喃低语:「怎么会毫无头绪,莫非有襄阳官员又或者地头蛇包庇凶手?」
众人心里不期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这次出动大批大内侍卫和锦衣卫的行动,不应该雷声大雨点小,予人虎头蛇尾的感觉。官府在追查两湖连环血案的初期可谓全城配合,可是现在却渐渐扰民,手下亦开始乘机掠夺平民,本地人也慢慢感到不满反感。正所谓:树大有枯枝,有些事是难以禁绝,追星与李展浩等人对此也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汪才亦开始失去耐性,大发雷霆,尤其是当汪才知道襄阳的平民百姓对他们的不满,怒斥民众伤口好了伤疤便忘了痛。就在这时,汪才收到一个坏消息,正是:屋漏兼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