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衙门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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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于青萍之末 更新:2021-09-02 00:12 字数:1986
翌日,风天流跟随于笑天来到襄阳衙门,汪才闻讯立刻率领众人出门相迎。于笑天首先开腔拱手道:「山野之人见过汪总管。」风天流见状亦跟着拜见汪才,但汪才没有特别注意风天流,应该是将他当成于笑天的后辈。
「于大侠愿意为圣上分忧、为襄阳百姓尽一分力,汪某佩服佩服。于大侠加入协助咱们,实在是令敝处蓬荜生辉。」汪才笑道。
「汪总管客气了,于某愧不敢当。」于笑天难得谦虚道。
众人客气了几句后,便进入衙门。在衙门正殿内,只见正中间放置了一张太师椅,两旁则分别摆放了十数张椅子。汪才无容置疑地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明代讲究左尊右卑,固而于笑天因其江湖地位获邀坐在左方首位。各人安顿妥当后,汪才道:「本官想请在场的诸位说说,昨日在两湖血案的案发现场有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李展浩率先站出来,说出自己的想法:「汪大人,下官从仵作那里打探到,这一连串血案的遇害者身上都在要害处受了致命伤,由此观之歹徒行事决断、一击即中,所以下官大胆猜测歹徒应该受过相关训练,绝非外行人。另外下官今日观察案发现场后略有所得,从案发地点的环境推测,歹徒必定是人数众多才能够在短时间令到案发现场鸡犬不留。」
此时,追星亦起来拱手行礼补充道:「汪总管,加上早前锦衣卫的手足从市井那里打听到武当派弟子在追查连串血案的凶手时受伤,武当派因此临时封山以暂避锋芒的传闻,我们可以推断出两湖连串血案的歹徒武功不弱,幕后凶手的势力规模绝对不小。」
「不错,歹徒武功出众,又来去无踪,背后的势力必定规模庞大,却不知道幕后的主使之人意欲何为?」汪才听到这里说道。
这时又有人问道:「莫非是为财?还是寻仇呢?」
汪才反驳道:「依本官看来,歹徒既不像为财,亦不似寻仇。歹徒若是为财的话,京城和江南等富庶之地有的是富有人家。况且,根据两湖血案受害者幸免于难的亲友所说,受害者的贵重财物并没有太大损失。若是寻仇的话,也不可能同时跟两湖的武林世家都有仇。」
「汪总管所言甚是。」
「果然没什么可以瞒得过汪大人的慧眼。」
「依下官看来,这几天歹徒之所以没有继续犯案,一定是知道汪大人来了襄阳城,惧怕大人才消声匿迹。」衙门里传来一阵奉承汪才的说话。
「诸位同僚莫要再抬举汪某。」汪才谦让道。其实旺才虽然口里说不,但身体却很诚实,刚刚听到众人的奉承之言,内心忍不住飘飘然的。
「你们不要再乱拍汪大人马屁,汪大人才不用你们溜须拍马,汪大人是这样的人吗?下官深信在汪大人的英明领导下,破案指日可待。」
其他人闻言,眼见此人拍马屁拍得不着痕迹,不禁心里嘀咕道:「高明…,为什么我想不到?」现场传出阵阵嘻闹声,好像已经成功破案一样。
追星把一切看在眼内,心里骂了声不要脸,对查明此案不期然感到一片阴霾。其实也不是所有在场的人皆如此乐观,于笑天和风天流便是少数仍然清醒的人,可是他们身为被邀请者,可以算是客卿性质,就不便多说什么。于笑天只好婉转提醒他们道:「既然歹徒不是为财,也不是寻仇,难道是想威吓武林中人?」
汪才本来正在享受众人的奉承,却忽然被打断,心中不禁忿怒。然而,当汪才看到说话之人是于笑天,顾忌他在江湖中崇高的地位,只好勉强按下心中的不满,反驳道:「如果歹徒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杀鸡儆猴、恐吓武林中人,他们理应杀上少林寺或武当山才对,而不是浪费时间在这些小家族小门派身上小打小闹。」
看官可能会问,既然汪才顾忌于笑天的江湖地位,为什么又要邀请他参与追查两湖血案?殊不知道,汪才之所以要请于笑天加入他们查案并不是单单因为尊重他、想利用他崇高的江湖地位,更多的打算却是想将包括于笑天在内有嫌疑的武林高手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以便于监视。正如俗语所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汪才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悉和应对。
有个没什么眼色的锦衣卫小旗道:「也许歹徒的实力不足以杀上少林武当…」这人原本还想说下去,但被汪才双目一瞪,便吓到噤声了。至于于笑天,他自然听出汪才刚刚说话有刺,反驳的理由也有些难圆其说,说话完全为了针对自己,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追星出来打圆场,说道:「低估敌人实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那个锦衣卫小旗,还是汪才呢?汪才眼见说话的人是追星,由于追星直接听命于圣上,汪才不便指责他。众人又在旁边说好说歹,汪才有了下台阶,便就此作罢。再次经过好一阵的讨论后,追星喃喃道:「综观以上的原因,好像没有一个特别有说服力。」
这时,差不多整天没说过话的风天流插嘴道:「或者是因为上述原因皆不是歹徒真正目的。」风天流可谓一言惊醒在场众人,众人不禁再三思量他所说的话。在场的有识之士愈想便觉得愈有道理,该不会是风天流误打误撞说中了吧?
追星想到这里,免不了多看风天流几眼。话说风天流见追星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就戆戆的报以微笑。追星看到风天流傻乎乎的模样,便放下了心中的戒心和疑惑,猜测风天流应该只是碰巧说出惊人之语言,而并非睿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