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盛世襄陽
作者:起于青萍之末      更新:2021-09-02 00:12      字数:1878
  于笑天加入到汪才等人的行列中,搜查马家庄,但是并没有什么新发现。后来天色渐晚,众人只能暂停搜查,汪才约定于笑天于翌日前往襄阳城衙门一聚,讨论各自在襄阳城内之案发现场观察所得的线索。
  于笑天别过汪才等人,便径直返回客栈,想不到却看不到风天流的踪影。于笑天起初还以为风天流只是在客栈附近逛逛,怎料左等右等都不见风天流回来,这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想莫非风儿遇上了什么麻烦?
  话说时间回到今天较早的时候,风天流知道即使与于笑天同行恐怕也只会帮倒忙,便留下来待在客栈,让于笑天一个人外出刺探消息。于笑天离开没多久后,风天流就有些不甘寂寞,于是就向客栈的店小二问明附近有没有人流畅旺的街道,打算在客栈附近逛逛看。
  风天流问过明白后,就离开客栈上到街上了,只见街道两旁全是商铺,有卖小吃的、杂货的和饰物的店家,甚至有吃冰的店铺。这还是季节使然,如果在盛夏的时节,街道两旁定必摆满了冷饮和吃冰摊。
  其实吃冰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宋代,北宋时位于汴梁城朱雀门外的「曹家从食」便是以贩售冰类食品名留青史的店家。宋代的冰类食品包括冰雪、凉浆、药木瓜等等,冰雪即是宋朝版的冰糕,凉浆是冰镇的发酵米汤,甘草汤是冰镇甘草水,而药木瓜则是用蜂蜜和好几种中药材把木瓜腌制一番,再放入滚水里煮熟捣成泥,然后和冰水混合均匀的饮料。当然,从宋代时至今日的大明,冷饮和吃冰的种类亦演变了许多,但仍然受到普罗大众的喜爱。
  说到宋代,除了吃冰的习惯之外,影响至今的还有程朱学说。程朱学说中的程朱分别是指北宋末年的程颐以及南宋初期的朱熹,所谓的程朱学说便是他们二人提倡的一些想法所组织而成相对保守的儒家思想。
  程颐为人说好听一点的是严肃刚正,难听一点的便是不通人情,尤其是在对妇女方面的看法。程颐认为凡娶失节者为配偶的,跟自己失节没分别。曾有人问程颐,寡妇贫苦无依,能不能再嫁。程颐回答有些人怕冻死饿死,才用饥寒作为借口,然而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程颐以此作为衡量贤媛淑女的标准,由此可见当中不近人情之处。
  至于朱熹也同意程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样的说法,朱熹主张妇女从一而终、压抑人欲,「存天理,灭人欲」便是朱熹的学说之核心思想。后来的儒家学者矫枉过正、过犹不及,终于将程朱学说渐渐演变成「吃人的礼教」。后世甚至有人认为中国的衰落是自宋开始,其中又以程朱学说被认为是这些衰落的罪魁祸首。
  总而言之,由于受到程朱学说盛行的影响,大户人家的千金女眷几乎皆足不出户,只有贫困人家或是社会地位较低的女性才会抛头露面出来干活。大户人家的女眷如果要购买饰物,大多数都是由丫鬟或仆人代为购买,要么便是店家的掌柜亲自携带货品上门贩卖,因此街道上倒没有多少女眷。襄阳城是大明南方除了南京、苏杭、泉州以外屈指可数的的大城市,即使升斗市民的消费能力也是在南方数一数二的。襄阳城繁华无比,街道上小店林立,俨如盛世,完全看不出发生在两湖的连环血案对襄阳城有什么影响。
  风天流以前跟随爷爷谢苍阳在九华山的深山野岭中生活了十多年,唯一接触过比较繁华的地方便是在九华山附近采购日用品时的市集,哪里有看过像襄阳城这般繁华之处呢?风天流就像从穷乡僻样出来的小子第一次进大城市探望住在城里的亲戚似的,少见多怪、什么也觉得新奇有趣。风天流左逛逛、右逛逛,乐而忘返,竟然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去了!风天流这才惊觉自己迷路了,幸好风天流记得客栈的名称,正当风天流预备找人问路的时候,想不到却遇上意外了!
  倒不是说风天流本人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只是看到俗称三只手或文雀的小偷刚好在偷街上途人的钱袋。如果换着第二个人,事不关己的事情就会只眼开只眼闭,装作看不到,但可惜风天流偏偏刚刚离开深山野岭出来江湖行走,还没有被这个像大染缸一样的俗世所污染,仍然怀有一颗赤子之心,不平则鸣,所以导致一系列以后影响深远的事情发生。
  小偷是一个作村汉打扮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在目标旁边一闪即逝,轻松偷到目标的钱袋,明显是一名熟手。若是有一定武功之人,应该不难看得出这名小偷懂得轻身功夫。其实风天流也看出这点了,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方的小偷给我站住!」风天流喊道。街道上的路人闻之都大感愕然,不知风天流此话何解。那名作村汉打扮的小偷听到这话自然没有站住,反而跑得更快了。这时,街上的途人亦都反应过来,当中尤其是身上钱袋不翼而飞的途人反应最大。霎时间,大街上鸡飞狗走,那名小偷却悠然自得、如鱼得水,街道上混乱的情况反倒是方便了他趁乱逃走。只见那名小偷用了没几步就疾驰至街口,风天流见状也不甘心就此罢休,便毫不犹豫追上去了。离远望过去,只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奔驰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