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愚人节，你没逗我吧？吴大美女？”宫大勋一本正经地对吴桐说。
  吴桐当即笑了出来：“我有病啊。”
  宫大勋连忙说：“那就是凶手有病，还病得不轻。”
  副局长和刑侦总队很快便将教授安排妥当，一同前往的还有法医吴桐，她也曾是教授的学生。
  经侦总队还象征性地叫了一下宫大勋，但宫大勋自觉级别太低，婉拒了。
  离开法医科，宫大勋的大脑飞快地转了起来。
  两具尸体同样被尸体泡过，同样被毁了容，几乎同样的抛尸时间，死亡时间却相隔半年。凶手到底在搞什么鬼呢？是在传递什么信号？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隐藏什么？
  宫大勋也试图从变态的连环杀手这个层面考虑过。会不会这个凶手有欣赏尸体的特殊癖好，把前后两个时间的尸体浸泡在什么容器里。感觉审美疲劳了，就把尸体毁容，一前一后抛了出来。
  这样也解释为什么尸体会用药水泡过，也能解释死亡时间不同。但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说审美疲劳而抛尸，那死亡半年那个被抛还可以理解，最近那具尸体又作何解释？
  宫大勋曾经深入研究过变态杀手的心理。这些人并不像大众所想的那样，智商很高。他们的逻辑思维往往十分简单。如果凶手真是有收藏尸体的癖好，他们不会选择同时抛尸，或者说，他们甚至不会选择抛尸，他们会通过简单粗暴的方式把尸体处理掉。
  所以说，宫大勋还是觉得，凶手这样大动干戈，是为了暴露某些信息，而暴露出来的信息，恰恰又是为了隐藏一些信息。
  尸体暴露出来的显而易见的信息是什么呢？用药水泡过，被毁容。
  从抛尸现场不留一丝痕迹可以看出来，凶手不傻，而且十分聪明，他通过尸体暴露出来的信息，其实是在使用某种障眼法。
  通过这种障眼法，凶手到底想隐藏什么呢？
  宫大勋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他隐隐感觉，把这些混乱的思绪捋顺了，破案的线索就明朗了，顺着那条线牵下去，就能抓到凶手。
  他一整晚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妻子梦瑶和他说话的时候，他都在神游。
  “今晚的饭味道怎么样啊？问你两遍了。”梦瑶一脸不悦地大声说道。
  “啊？好吃啊，夫人的手艺啥时候叫人失望过？我不是一直和你说，让你兼职富祥的厨师么。”
  富祥是当地最有名的饭店。
  “你少耍贫嘴，整天办案办得魂不附体的，对我也心不在焉，你也不怕我哪天和别人跑了。”
  说这话的梦瑶并不是盲目自信，她是出了名的美女，身材堪称极品。宫大勋却帅得不那么明显，当年抱着美人归全靠一张嘴。
  “谁敢泡警察的女人，你把他拎过来让我瞧瞧。”宫大勋插科打诨道。
  “他敢不敢能怎么？我敢就行呗。”
  梦瑶瞟了宫大勋一眼后，傲慢地仰起头来。
  “夫人看来是有计划了啊。”
  “对，有计划。”
  宫大勋像模像样地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问道：“来，让我帮你分析分析，计划有没有啥漏洞，有漏洞的话，我帮你完善完善。”
  “先把你杀了，”梦瑶瞪着眼睛，狠叨叨地说道，随即又说，“然后在家里藏一段时间，找个时机再把你抛出去。”
  “我和你说，藏不了几天，屋里可就呛眼睛。”
  “那我就搬出去住。”
  “邻居也能闻着味啊，不就发现了么？”
  “那......”梦瑶压根没想这么远，一时间支吾起来，可随即似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得意地扬起嘴角，“不让你腐烂呗，总有办法的。”
  “夫人跟我跟久了，学了不少东西啊，以后我破案时候得背着点你。”他说完傻笑了几声，笑容一瞬间突然僵住，眼睛睁得溜圆。
  梦瑶本来也在笑，见他这样，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又怎么了？”
  宫大勋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后，快速凑近梦瑶，在她脸上猛烈地亲了一口：“夫人，你真是天才，帮我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这个案子用不了多久就能破。”
  “想到什么啊？”见又是和破案有关，梦瑶不满地撅起嘴来。
  “障眼法，我想到了凶手的障眼法是啥了。”
  “想到就想到呗。”梦瑶不悦地起身收拾桌子。
  当天晚上，宫大勋一直处于冥想的状态。梦瑶洗完澡，穿着性感的睡衣从他身边走过，他都无感。梦瑶不由得感到一阵失望，直接躺到了床上。
  等宫大勋回过神来，梦瑶那边已经传来有节奏的呼吸声。宫大勋有意想将其轻轻摇醒，想了想后，手里的动作还是停了下来。
  第二天，宫大勋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睁开眼后，他先是下意识地朝梦瑶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梦瑶已经起床了。他这才接起电话。电话是袁斌打来的。
  “喂，啥事？”
  “宫哥，你还没起来吧？”
  “快了，正要起来了。”宫大勋一面说，一面拾起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发现已经快到九点了，不由得伸了一下脖子。
  “宫哥，孙队那边据说是抓到嫌疑犯了。”
  正在打哈欠的宫大勋听后愣了一下，随即自语似地重复道：“啥？抓到嫌疑犯了？就凭他那智商。”
  袁斌刚想说点什么，宫大勋立刻问道：“你现在在哪呢？”
  “在去单位的路上。”
  “就是在外面呗，今天的天是不是有点阴？”
  “嗯，是有点。”
  “那就对了，一会就该下雪了。”
  “啊？”袁斌抓了抓头，“现在外面可是零上十度啊。”
  “傻小子，下的不是普通的雪，是冤雪，因为有些猪头抓错了人了。”
  袁斌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过去了解一下他抓人的经过，我去忙点别的事情，回头找你。”宫大勋说完便挂断电话，来到穿衣镜前，先是撇了撇嘴，最后自语道：“他要是能抓到真凶，我就把这镜子吃了。”
  穿好衣服后，宫大勋连饭都没顾上吃，直接前往市人民医院。他今天的打算是按照医院的规模从大到小挨个调查一遍。他有一个强烈的预感，今天能查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