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虽然时间已至下午，但天幕的颜色和光泽看起来还是凌晨日出前一两小时的昏暗样子。放眼一看其中全是芝麻糊棉花糖色、乱七八糟搅成一团的云，还下着大雨，不时有蓝色的光芒在芝麻糊中搅动穿梭。天幕之下，一辆已经被泥水染了一半的覆铁大车正在某条泥泞路上行驶。看那车抖来抖去的样子就知道，那车肯定不是一般的难开，里面的司机也肯定快被摇成匀浆了。
  对fa而言的确是这样的，虽然fa并不是司机。
  “哇塞，你的车技真是烂到爆炸。你就不能开得平稳一点吗？”
  “笨···笨蛋！本贵族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哎呀！好痛···”这声音后面又接了话，“不满意的话喵民你来开呀！哼。”
  “你以为如果不是我不会开的话我会让你碰这辆车吗？痴人说梦痴心妄想。怕不是脑袋智商降到负数了。”
  fa丝毫不留情面。她眼神中还有种奇特的鄙视意味。
  “笨蛋。有句话怎么说的···坐···坐着说话不腰疼！等下让你好好站站···”
  “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行不行啊？还说自己是贵族呢，什么中国国籍，怕不是骗人的。”fa如此顶了一句以后，又接话道：“连最基本的日常谚语都弄错，居然还敢说你在中国生活了15年，丢不丢人啊？传出去估计要被人笑死。你是在丢全体外裔华籍人的脸啊。”
  “你···”女孩的脸颊又被气得通红。然而没等冰巧恋想好还击的话语，fa就又开口了：
  “看前面。远处公路旁边是不是有个人？就是前面那锈蚀车架旁边的那个影子···”
  银发女孩听了这话，便把注意力转到前方。fa见她微微点了下头，就知道她已经看见了。于是两人就在泥泞路上摆在路旁的锈蚀车架旁下了车。
  ···
  “喂，幸存者，你知道我是谁吗？”fa撑着把伞大声问道。她回忆了一下在参加漫画展会的时候，所见的她的粉丝的模样，觉得眼前这个穿着棕色皮衣的人有些眼熟，而且越看越眼熟，于是没有选择观望而是选择了直接莽。
  雨下得很大。大声叫喊的fa手中虽然撑着一把伞，但却并没多大作用。除了她的上身，其他地方几乎都被水打穿了。
  “你是···”
  “我看过资料。先生应该是s级称号拥有者，[跃动之眼]独行侠林aq吧。据我已知判断，你现在应该正打算前往橙突要塞。”
  那柔和的声音这么排了一队字眼后，fa面前那个没有伞直接淋着雨的棕色皮衣男性的注意力直接被拉到这声音的源头处去了——也就是fa旁边的那个女孩。见冰巧恋跟她抬杠，前面这人又不理她，本来就冒出一丝高傲的fa一下就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好家伙，站在面前的我可不仅仅是知名的up主fakealice，还是在整个宇宙都赫赫有名的宇宙少女，这么厉害的身份平常人想~舔都舔不到，现在给他机会舔~他居然还敢不舔~了？真是岂有此理。我堂堂宇宙少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fa还在想呢，那据说是s级的淋着雨的棕皮衣男性就向女孩回了句话道：
  “所言无误。我正是林aq，也就是那个能看穿一切的男人，而且现在正打算去橙突要塞。用更精确的话，是已经在前往的路上了。”
  这不是废话吗。fa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你这不识相的东西和本宇宙少女可是走在同一条道上，你要是不去橙突要塞来这干嘛。真是好笑。
  那男性又接了一句：
  “依身高和装束来看，小姐应该是免疫体的ss级称号[银光闪电]拥有者吧？”
  银光闪电？fa差点笑出来。她记得之前那家伙跟她说的称号根本不是这个。
  果然，fa身旁的女孩摇了摇头。fa看见那女孩原本蓬松飘逸、有很多层荷叶边的白色大裙摆已经被大雨给浸得差不多了，有些未经曝晒的好看肤色从其中透露出来。
  “那···小姐是？”
  冰巧恋一时没有回答。fa也不知道她玩的什么把戏。
  “该不会是a级的[秘紫辉炎]吧？要真是那样的话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冰巧恋却点了点头，尽管在fa认知中这仍然不是那女孩的真实称号。这把fa吓到了。
  喂，奇葩，你的称号不是[朽腐巫术]吗？怎么乱认呢。
  “不会吧？他们都说你已经死在ss级丧尸的手下了，因为你至今都没有下落···不太可能吧？”那男的仍然不愿意相信。
  “我是担任深痕要塞军工副总干事职位的日英混血英裔贵族，icykoi，是紫光剑的使用者。你刚才所指的人就是我。”fa身旁那女孩说着便亮出了那紫色的火焰，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入了fa眼帘。
  “啊？真是[秘紫辉炎]的贵族大小姐？”那男的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上去他似乎没法面对现实。
  “虽然你这样本贵族很开心···但不用这么惊讶。联盟那边都是这么说的吗？”银发女孩稍柔和的声音有些抖，但其中仍有这女孩标志性的冷淡平静，“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些奇怪了。”
  “红辙要塞那边传过来您的信息以后，就再没动静。后来他们说你去挑战ss级丧尸了，然后失踪了，我们就以为你出事了···毕竟几天都没联系···”
  “你回去以后和那些人说我还活着吧。要不然提前引发暴动就不好了，人类这边撑不住的。”
  “ok···”
  “别问我的原因。这些事情我有办法可以处理。要相信我的能力，毕竟我可是贵族。其他的事情，跟你旁边这个笨···少女聊吧。”女孩干净利落地这么说了一句后，便把话题丢到了fa身上。
  “死墨水，你刚才想说什么东西？”见自己在粉丝面前差点丢丑，fa顿时勃然大怒。实际上她已经丢了，而且还不少。然而fa这句话虽然把冰巧恋给气得刷地一下脸红了，但并没有使她做出行动。除了脸色以外，女孩还是站在原地一副安静收敛的样子。
  “这位女士···”
  “叫少女！本宇宙少女可没有那么老。”fa又气又急地抛下一句。“宇宙少女？···你就是网络上那个被恐怖游戏吓得痴~呆了几十分钟的视频up主扑克菲丝？”
  “什么乱七八糟的。pokerface吗？就算是外号也给我念得稍微准确一些啊。而且这名字我根本没承认。叫我fakealice，或者宇宙少女都行。实在不行就叫我fa吧，那是我粉丝对我常用的称呼。”fa先开启喷枪模式进行了一大~波否定以后，再给予印象洗脑：“至于你说的什么痴~呆几十分钟，那事情根本是子虚乌有好吗。我怎么不知道那事情发生了···就算发生也不至于痴~呆。你动脑子想想啊，宇宙少女，我可是宇宙少女啊！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游戏吓成那种丢人的样子，那岂不是连最基本的人格尊严都没了。”
  矢口否认向来是fa最强的特技。她甚至可以骗过自己，连测谎仪都找不出来一丝破腚。能制服她的估计只有跟她一样玄乎的照妖镜了。
  于是那被洗脑的皮衣男性就依照fa的估计，一脸疑惑地问道：
  “真的吗？可是我明明听周围的人说你丢人，是史上最恶心、不要脸而且喜欢作死的少女，甚至还喜欢跟粉丝线下见面···”
  “哈？是谁说的？”fa听到这句又气又惊，而且还有些想笑，有些好奇。
  之前那些胡扯的内容可能是假的，但本宇宙少女不跟那些粉丝见面这件事绝对是真的。在这方面我可是特别注意过的···甚至身边人都没认出来我是网上那个fakealice。他们哪来的依据呢？
  “是···”
  “算了，我也不想探听得这么清楚。我宇宙少女从来不跟别人追究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他们到处说这些东西我也无所谓。管他是谁，说的什么东西呢，我做好自己就行，他不开心还能从我身上扒下一块肉来不成。现在可不是什么封建社会。”
  fa也不管到底说的是些什么东西，有没有道理，只是随着性子胡乱扯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说完了她心里就很爽，感觉之前被嘴臭的不满都消失了。
  然而fa却发现她说完这番话以后，身旁的两人都沉默了。那男性直盯盯地看着fa，神情凝固，眼神有些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另外一人则用稍带些不明意味的目光朝fa脸上稍看了一下，随即便撇过了头去，不再关心fa的动向了。
  嗯，虽然那家伙并没有理我的意思，但权当她被我深邃而透彻的现象分析给震撼到了吧。毕竟这样想起来更爽嘛。就决定是两人一起沉默了——
  “这样人生导师式的分析，看来就是他们所说的pokerface没错了。瞬发鸡汤果然名不虚传。”
  “呲。”fa只是轻蔑地嗤笑了一下。
  说我瞬发鸡汤？也不看看我旁边站的人是谁。呆在一起这两个多月里，这银发奇葩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人生说教，而且还无视话题，无论原先讨论的是什么东西，只要一扯到人，都能一瞬间变成鸡汤派发现场，就差专门给她一个便携讲台让她随时布道了。跟这家伙比起来，我堂堂的宇宙少女不知道要好多少好吗。更何况我说的又不是鸡汤，那些人偏要这么认为我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说宇宙少女的才华他们不懂了。
  这么想着，fa回了一句：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煮鸡汤吗。刚刚那话又不是针对你说的，为什么说我瞬发鸡汤啊。污蔑我宇宙少女的名声可是要被惩罚的哦。”
  然后，没等那男性答话，她又赶紧追击了一句：
  “看样子你是不肯悔改了。我不想说你了。你在这雨里站得很开心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继续站这里享受吧，我先上车了。”
  语毕，fa忙不迭上了车。她知道，招揽粉丝就是要抓紧时机减少交流，然后冷热交替才算好，所以当然不会给这男性回话释放情感的机会。
  所以，半小时后，银黄双色加固车上就是三个人了。
  “喂，告诉我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交流得多了，fa和那男性间原本就较小的距离感被消磨得更充分了。不如说，对fa而言，座椅另一侧坐着的那男性已经变成了没有隔阂的、和冰巧恋相似的存在。
  当然，两者间还是有不同的。现在这男性的存在对fa而言更接近于粉丝，而不是要努力征服的对象。
  “我也不知道啊。”那男性看起来有些无辜。
  “告诉我啊。不告诉我的话就打你。”fa稍稍抬起手。当然，她没想过真的去打——那男性刚刚淋了雨，而且身上还有股奇怪的海鲜味，闻着都恶心，向来不喜欢脏东西的fa连躲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去碰他。
  “这么真实的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粉丝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要打我呢。”
  “粉丝被我打不是天经地义吗？还有，粉丝还要交税，以及日常打钱和买衣服给我啊。与之对应的就是我做视频给你们看啦。怎么，想吃霸王餐吗？”fa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又如是说道：
  “我记得粉丝里有个鱼子酱，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不仅是人气比较旺的主播，而且还天天给我打钱。你比不上她啊。让你被我打一下都不愿意，你还是不是twofan啊。”
  “什么···对不起，在下没有办法理解···”那男性似乎被说懵了。
  “twofan就是我的粉丝名称啦。这些基本的知识你都不知道，作为我的粉丝不过关呢。真是失礼。你要怎么赔偿我呢？”fa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原形毕露。
  “赔偿···”棕皮衣人仍然在缓过劲来的路上爬行，没能及时作出反应。
  “复读机，复读机！除了重复我的话你还会什么啊。跟那些智力低下的atm机有什么区别啊。你去死算了。”
  “我···对不起！呜···”那男的居然直接被逼哭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地流下来。（fa你还是人吗你做个人吧好不好啊）
  “···哎，算了。看在你还是个粉丝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你要好好珍惜我对你的宽容和信任哦，不要让我失望。下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成长为一个成熟而且只推我一个的忠诚twofan哦。”
  fa又把语气努力变得温柔，像是个亲切的邻家大姐姐一样这么安慰了几句，然后用近乎真诚的目光看着那个已经摆出orz姿势、深深地伏下~身子只抬着个头仰视着她的男性。fa那目光里其实还有一丝鄙视和高傲，但估计只有前座的那个女孩才能看得出来。
  “真的吗？···谢谢你！poker，不，宇宙少女，果然是世界上，最令人折服，最值得被爱的up主！我已经被你深深地征服了！我发誓，以后只推你一个人，每天吃馒头，每个月工资分出一半来给你！我已经死了！”
  “啧。”fa难以察觉地咂了下舌，脸上稍有不满。
  这人怎么回事？一般来说不是工资八成给我吗。而且也没说宇宙少女全世界最强，照一般情况来说，这都不怎么令人满意啊。效果不太好嘛。看来下次要考虑一下其他方式了——
  “没什么，别看着我。我在担心你的身体问题。每天吃馒头还是不好的，你也应该存些钱。一周起码要吃一次肉吧，一个月银行里几百块总要存吧。别太苦了自己，虽然我知道你很想打钱，但也要保重自己身体，毕竟打钱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内都要一直做下去的稳定工作啦。如果你身体不行了，不能继续上班了，那谁来给我钱啊？所以要注意身体，知道了吗？有多余的钱再全部打给我哟。”
  “啊，真是太暖···暖心了···谢fa···不···大姐恩惠！我一定到死···都会推你的！···单推！”那男性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话都说不利索，隐隐还有泪光在他眼中闪动。可见他的确被fa那番话感动得不行。
  啧。这人居然中招了？一般而言那些二五仔粉丝不都是···
  fa回忆了一下她之前做直播的时候说出这类话时，那些粉丝的反应，然后心中一阵恶寒。
  敢情这是个真粉丝？真爱粉？
  想了想，fa觉得有些意思。不过下一秒她就又否定了：
  真爱粉又怎样。有什么特殊的吗，不都是钱包吗，只是打钱比率和稳定性有点区别而已。还是不能太轻易地放下防备，万一这男的也是个二五仔呢，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岂不就遭重了。
  这么想了的fa转而又对打钱这个问题起了兴趣，然后出言问道：
  “你之前是什么人啊？···就是这个病毒流行之前的身份。”
  “我···回大姐的话，我是···某个一本大学的研究生。是在职研究生···”
  “在职？”fa双眼忽然发光，然后打断了那男性的话。“是的···鄙人在一家互联网企业工作···是技术总监···”
  “哇塞，技术总监啊。那岂不是好多钱。”
  “额，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这样。不过工作也很累，同时也要看很多书···”
  “看书啊···我不喜欢看书。”fa毫不掩饰她情感中的厌恶，“我经常学习但是不喜欢看书。那种生活太单调了一点意思都没有，天天刷题，弄得我连睡觉以外休息的时间都挤不出来。要不是为了以后能赚很多钱我才不会读这些书···”
  “大姐，你不是实况up吗？实况up主一般都很多钱的···”
  “什么很多钱。你看我粉丝几百万，里面打钱的也就那么点，而且每次直播还有好多人嘴臭，平台还要抽一堆钱出去，这么一团负面东西加起来我还赚得到钱吗。”
  “啊？粉丝几百万天天直播还赚不到钱···”
  对着那男性惊讶的表情，fa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哎呀，不是天天直播。我好歹也是个高中生，要学习的嘛，怎么可能天天直播呢。”
  “那···”
  “顶多一个月直播一次咯。这已经算好的了。”
  “硪曹，鸽皇啊。一个月播一次怎么赚得到钱嘛。平台没跟你签约吧？”
  “没有。”fa秒答两字，随即补上一句话道：“你问这个干嘛？”
  “没签约没工资啊。不签约的话，赚钱没有保障···”
  听了这话fa觉得有些奇怪。“不对吧。有些直播up，就算不签约，光靠礼物钱都能吃香的喝辣的，银行里还一堆存款，花都花不完。要是我们平台跟那些平台的抽成一样的话我也能那样···”
  “那请问小姐平台直播抽成多少？”那男性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然后用稍尊敬的语气如此问道。“别叫我小姐，叫少女。我才十七岁呢，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你见过这么年轻的小姐吗？”
  fa先责难了几句，然后才回答道：“你说的是ailiaili的话，直播礼物抽成95%，整个平台收入税的20%让主播承担。”
  “硪曹，这个···有点太过分了吧。抽成95%还让主播担税，这吃土啊？”那男性被fa这句话雷得直接变成了fa形态。“对啊，所以我才说我要钱啊。”
  “但是你算算···税收应该占收入一部分的礼物收入，如果减去这一部分的话···小姐···不，少女，你直播礼物收入算比例的时候扣去税的部分吗？”
  “不扣。”fa的回答简单明了。
  “那你岂不是根本赚不到什么钱？而且，就算给你打钱的粉丝很多，只要税收占的部分比那5%多，你不仅不会赚反而会亏钱···你算过吗？”
  “啊？”fa直接被吓到了，“什么意思？兔粉们打礼物给我居然还会让我亏本？···怪不得up群里有好多人都说我是傻蛋呢。”
  “你经常在直播间里让他们打钱给你？”
  “当然啊！那直播间又不准贴合付宝照片，我只能让他们打礼物啦。”fa语气中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
  “小姐，你人气这么旺···亏本应该不止一分两分。亏这么多钱你去哪补回来的？”
  “不清楚···所有的收入都在银行账上算。我每个月还是有些直播收入的，虽然不多，有时候有几百块，有时候只有几十。”
  听了这话那男性直接流泪了。“那平台不是人啊。播客带来那么多流量和收入，不仅不发辛苦费，居然还要从播客身上拿钱，这也太屑了。”
  “算了算了···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你说的什么东西。你们这些钱包好好打钱就行了，别想那么多。”
  除了“直播亏本”这四个字以外，fa并不是很明白眼前这皮衣男想的到底是些什么，所以回答态度也有些微妙的敷衍。随即没等那男性说话，她又添了一句道：
  “你不是研究生吗。你知道我，fa，之前是什么身份吗？”
  “很有名的直播up主？高二学生？”
  对着那头发还没干、仍然滴着水的男性，fa摇了摇头，然后忽然显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用一种奇怪的嗓音出言更正道：“我是丧尸应对专业研究生哒！想不到吧？”
  随即fa又添一句：
  “不仅我是，你前座那个开车的墨水老妖婆也是。我们其实都是研究生哒！看不出来吧！哼哼。”fa的脸上现出些骄傲的笑容，然后用稍俯视的眼光看着那男性，眼神中的色彩显出了些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的痕迹。
  “啊？那你们有专业知识吗？”
  “当然有啊。我们还有专门的教科书呢。你前座坐着的那个白发老妖婆就是教科书，而且也是老师，她对付丧尸可结棍，是一套一套的。”
  此时，那个许久没说话、似乎只是专心开着车的银发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回了一句：
  “喵民···笨蛋，你在说什么呢。”
  “略略略。”fa扮了个鬼脸。从反光镜里看，女孩似乎被这一记气得不轻。然后没等女孩回话，fa就继续和那男性谈起来了：
  “所以我们两个都是研究生。你说话的时候要尊敬我们两个人哟！不然就把你变成移动式钱包。”
  语毕，fa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然后对那点头答应的男性点了点头。她没再关注车内两人的反应了。
  这个下午，虽然没有直射阳光，道路泥泞还下着大雨，但看样子对fa而言，这些东西并不能算得了什么。充其量只是生活调料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