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路上空荡荡的，只有边上的路灯投下一片片光亮。
  郭峰骑着车抱着小茹，从一片光亮穿过又骑向另一片光亮。
  终于看到了一家亮着招牌的酒店。
  推门进去敲了敲前台叫醒了正打瞌睡的前台小妹。
  “开一个房间”身份证递了过去。
  前台小妹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手机凌晨4：12，不过这一行干久了什么样的人都遇过。
  接过身份证，熟练的登记完，一张门牌递了过来：“住到今天中午12点”。
  郭峰点头接过门牌登上了电梯。
  前台小妹看着郭峰的背影越发好奇，这男人右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保持着蜷缩的状态好像怀里抱着一个东西。
  “怪人”吐槽了一句，前台小妹又趴了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顺着狭长的走廊找到了对应的房间，郭峰走进房门从内把门锁了起来，转身将小茹放在了床上。
  此时小茹还没有清醒，正是施展读灵的好时候。
  手放到她脑门上，读灵技能发动。
  ...
  睁开眼，一片光亮，郭峰扫视是一个教室。
  现在是下课时间，小孩子都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也有几个小孩坐在凳子上静止发愣，小桌子上摆着的是各种橡皮泥，有几个形状怪异的小动物被丢的乱七八糟。
  再抬眼看，教室门口一女老师在和路过的人说着话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此时郭峰知道，读灵已经开始了，回到了小茹生前的画面。
  还是那身鲜艳的红裙子，站在她面前的是跟她差不多高的一个小女孩，论五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这小女孩半倚在窗台上对着小茹止不住的傻笑。
  这就是智力受过损伤的妹妹小雅吧，刚听王平说过是小雅受到刺激将小茹推下楼的，而学校因为管理不善赔了一笔钱，而现在正重现当时的场景。
  郭峰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妹妹，你为什么要和别的小朋友置气啊，这样不乖的啊”小茹拉着她的小手柔声说道。
  小雅指着远处一个小男孩：“他说我笨，说我10个数都数不清”然后嘿嘿一笑嘴角的口水都流了出来“可我已经学会掰着手指头数数了”。
  说着还向那个小男孩努了努拳头，似乎还想揍他一顿。
  小茹赶紧拉住了她：“小雅可聪明了，不能打架在学校要乖乖的，这样爸爸才能开心”。
  小雅小脸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四下环望有点焦急：“爸爸那？我要爸爸”。
  说着眼上的泪水流了下来，哭闹起来。
  小茹赶紧去哄，但是小雅再也听不进去姐姐的话，拽着小茹的衣服就是要找爸爸，泪水混着鼻涕随手一擦蹭了姐姐一身。
  小茹眉头轻皱，但随即还是舒展开来。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能够这么控制自己的情绪还真是少见啊”站在旁边的郭峰心里暗暗想。
  小雅哭闹的更厉害了，教室里其他的小朋友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有几个胆小的小朋友吓得也跟着放声大哭，可老师刚刚才跑出去没人管顿时教室乱得像一锅粥。
  “别哭，爸爸在楼下那”小茹引着妹妹向窗台靠近，“你趴上去看看，跟爸爸打个招呼吧”。
  郭峰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愣，根据王平的说法是小雅情绪失控把小茹推下窗台的，怎么从现场来看竟然是小茹主动引得小雅趴上窗台。
  郭峰看了一眼窗户，窗台很矮不过窗户上有一层纱窗作为保护，如果按常理学校经常检修更换的话，安全足以保证，可此时能够看到那扇纱窗边缘已经破出了大大小的洞。
  小雅一听爸爸在楼下，痴笑一声终于停止了哭泣，趴到窗台上脑袋顶着纱窗伸头往下瞧，可左看右看就是不见人，回头对着姐姐嘟囔了一句：“没有爸爸啊”。
  “你再往外靠靠，就能看见爸爸了”此时的小茹手托着小雅后背说道。
  小雅听从姐姐的话，脑袋又往前伸了伸，窗户上的纱窗破洞也跟着扩大，渐渐她整个人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边上的小朋友三三两两看着这一幕，玩着手里的玩具，刚刚还跟着哭泣的小孩因为没了引领就蹲在旁边小声啜泣着，除了此时站在旁边的郭峰谁也没意识到危险。
  小茹之前的手从扶改为了推，小雅身子越来越向外，还好手拉着姐姐的手臂才算没有掉下去，可她意识不到危险依然晃着脑袋嘟嘟囔囔：“咋见不到爸爸啊”。
  “你再往外看看，爸爸就在下边等你那”小茹的声音在郭峰听来已经没了儿童的稚嫩，就像一只老巫婆那样循循引诱。
  身子还受力的小雅此时终于有点害怕了，挣扎着往后退一边喊道：“姐姐我怕”。
  可小茹手中的劲一点没松，还在使着劲的往外推，要不是窗户上仅有的一层破洞纱窗吃着力小雅已经掉下去了。
  近前的几个小朋友看着她们还以为是在玩好玩的游戏乐得咯咯直笑。
  而小雅在窗前奋力的挣扎着往后退。
  此时的小茹一看小雅挣扎的这么剧烈，一手摁着她的后背一边爬上窗台，俯身两手勾住小雅的身体抬着她往前推。
  可毕竟小茹年幼，使不出这么大力气，只把小雅吓得哇哇乱叫疯狂扭动身体却没推动一分。
  而此时处于危险的并不是趴在身下的妹妹，而是俯身重心不稳的姐姐了。
  小雅秃噜着身体终于退出了窗户，试着抬头起身，可她没有注意到跨在自己身上的姐姐小茹，后背一顶顿时小茹往前一扑落出了窗外。
  不过还好双手扒在了窗台上，暂时没有掉下去。
  教室里除了一群痴痴傻傻的一群小孩子，就剩下此时近前的妹妹了。
  “妹妹，救我”扒着窗台的小茹此时已经吓哭了，手指寸寸滑落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教学楼窗外正对着的是学校的操场，有几个大人已经注意到这一幕了，吃着劲的一边大喊一边往教学楼方向跑来。
  “妹妹..”小茹咬着嘴唇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全身的力气都用到手上了可于事无补。
  小雅瞪着眼睛脑袋凑近，盯着窗台上一排整整齐齐的手指头，痴傻的笑着嘴中的口水又流了出来。
  伸出手掰开了扒在窗台上的一个手指头，小雅兴奋的大叫道：“1”，又扒开一个“2”...
  “10”
  “姐姐，你快看啊，我能数到10了”，小雅满脸兴奋转过身四下观望寻找着姐姐小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