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城市总属于大自然，如同人类为自己以前的行为还的债。此刻一只蓝翼湖鸥跟随着大气中风的轨迹悠然飞跃这座本属于人类的城市，它灵敏的眼镜好奇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报出它的参数。”老板娘手中握着一个大家伙，厚重的金属感散发着摄人的迫力。
  高德思索着，他们此刻站在城市废弃的露天体育馆中，面前的木桌整齐地陈列着乌黑的枪管。
  “嗯……m4战后重制版，模块化制造，搭载高能榴弹发射器和辅助握柄，满载弹容46发，使用标配的达姆弹，有效射程500米。”他报的数值还算是熟练。
  “非常好，现在来开几枪。”老板娘不由分说地把枪扔进高德怀中。
  高德看着手中近4千克的铁质兵器，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刚刚说的那些数值都是他最近才背下来的，至于真枪他是一次也没摸过，就连属于g的记忆也没有，此刻他动作僵硬地举起这杆枪，依照着操作说明：
  检查弹夹，打开保险，拉动枪栓，将左眼、准心、靶心，三点一线。郑重其事地、缓缓地扣下扳机。
  很遗憾……他打偏了。
  老板娘看向那颗飞向远方的子弹，不禁扶额“你呀，还真是理论上的巨人，现实中的矮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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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战，听上去就很高端洋气上档次，作为在旧纪元20世纪末新崛起的战争形式，这个新的战争宠儿一直受到各国的百般宠爱，毕竟它的主战场在信息和情报，这两样在战争中简直是生命线般的存在。
  但是，我们都知道这玩意儿听起来很牛b，但实际上它实施起来的过程简直乏善可陈：一群属于军队的技术宅在军用货色的电脑前猛按键盘。
  而这些技术宅们成长的过程比起这场战争的实质，无聊成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德抱着一本《计算机语言与编程基础》，用他那引以为豪的“二指禅”对着面前那台一看就是临时组装的电脑进行痛苦而困难的实践，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发际线恐怕要危险了。
  而他的老师——丹则坐在他背后，吃着垃圾食品的同时准备对企业的一个分机进行诱导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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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弱者如何与强者对抗吗？嗯？不知道？是技巧啊，只有用技巧弱者才有可能与强者对抗，但是，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技巧没有意义。”让背着一个麻袋跑在前面，随着他的每一次落脚，地面上的尘埃都随之震颤，“来吧，臭小子，路还很长，跟我一起唱：谁是勇敢的——游骑兵？”
  “你他妈……呼，不是瑞典人吗？唱个毛的美国歌啊！”高德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他的跑步姿势比野狗好不了多少。
  “因为我不会唱瑞典人的歌啊，还不错嘛，竟然还有力气说话。”让从自身的麻袋里掏出一把沉甸甸的铅块塞进高德的背包里。
  突然增加的重量让他差点栽了一跟头，高德奋力把背包往前送了送，“我……靠！知道我没力气还带我唱个锤子的歌啊！”
  维京人摸出一个扁平的小酒壶，威士忌特有的辛辣气息从中飘来，他露出白痴似的笑容，“快点跑吧小伙子，还有上半身的肌肉训练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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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红裙的吉卜赛女郎蹲坐在地上，手中握着苏格兰高地匕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小土丘向高德讲解道，“战争中补给很容易就会中断，你得学会有什么吃什么。”纤细的手指摁住一只过路的蝎子，匕首飞快地切断它的头和尾巴，崔妮蒂欢愉地起身，手中捏着她的战利品，“这种八脚虫在西班牙是一种独特的美食。”她端详片刻，把虫子扔进嘴里，表情好像在吃草莓蛋糕。
  高德抹了抹嘴边的口水（是的这是口水）“不撒点盐吗？”他问道。
  “到时候沾血吃就是咸的啦。”崔妮蒂用手帕擦干净嘴唇与高德相视而笑，不知道为什么，周遭行成了一股极恶气场。
  老板娘虚着眼转身面向目瞪口呆的小队成员们“我都忘了这小子穷的时候什么都吃过。”
  “不是一直是你负责他的经济来源吗？”加百列别过头不忍听那两个煞神交流蝎子各个部分的口感，他只知道这片区域的生灵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老板娘沧桑地叹了口气，这一刻她的身影显得无限寂寥，“金钱这种东西就跟权利一样，只要沾染上一点，就再也无法舍弃了。”
  “分明就是你抠吧！你都把人家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吃什么呢？”高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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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沙盘横至在二人之间，很一般沙盘不一样的是，上面的每一枚棋子头顶上都有一块蓝色的投影屏，上面记载着每个军团的残存兵力和他们的士气值，棋子们无声地移动，相互垒在一起直到某一方的残存兵力降为零，士气值降到零时军队则会叛变。沙盘上的每一种地形都会带来相应的增、减益，沙盘甚至还会模拟各种气象乃至灾害，这种训练方式更像是一种及时战略游戏，不过比那更为复杂而已。
  高德指挥着他的军队艰难的抵御着加百列的猛攻，在频道里加百列时刻指出他的错误并传授他自己的战场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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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放平，对，小臂放松，上臂用力。现在，挥剑。”木剑割开空气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四周的环境安静的不可思议。
  高德的感官此刻变得敏锐，他感受到了刚刚空气中的波动、自己的心跳、汗水的坠落声以及……怀中少女的鼻息。
  虽然说起来会有些难为情，但高德此刻正半抱着瑞依，一缕翘起的长发挠的他的鼻子有些发痒，少女与他一起握住同一个刀柄，带动他一起挥剑，高德听凭着瑞依地牵引，身形随着她一起一动，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专心。”瑞依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高德振作精神，努力记住少女的每一处微小的动作，尽力模仿她。
  “你记不记得你也曾这样教过我。”瑞依没来由地冒出这一句话，从刚刚开始她那撮翘起的长发变得异常活跃，“不过，现在换成我教你了。”
  高德这才记起自己或者说……g在某个阴暗的牢房里也曾以同样的方式把剑术交给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高德半开玩笑地说。
  “我现在，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