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作者:半曲      更新:2020-05-17 06:40      字数:2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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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应桐才喝了些粥,就听到陆夕在外面敲门禀报:“王爷,太妃请您过清秋园一趟。”
  宫镜域有些意外,“母妃怎么还没歇下。”
  苏应桐道:“估计也是担心孩子,那你先过去吧。”
  “好,你坐着等我,我很快回来。”刚吃了东西也不好躺下。
  苏应桐应了宫镜域才出门,在门外吩咐陆夕进屋服侍苏应桐就去了清秋园。
  陆夕进门看到苏应桐坐在床头,看着精神了些,但整个人还是气息虚弱,就忍不住要掉眼泪:“王妃,我真是吓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无端端干嘛说个“死”字,不吉利。
  苏应桐微微笑了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小少爷怎么样?”
  “小少爷好着,青梅在旁边照料着,一刻都不敢离开。”
  苏应桐便嗅到一丝不对劲:“孩子可是有什么……”她还记得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后来好不容易啼哭一声,声音也是弱了些。
  陆夕知道瞒不过王妃,若是不说清楚王妃怕是都不能好好睡一觉,只得含糊的说了些:“可能是早了十几天,生产的时候那陈氏又……但是影月公主也说了,待过了百日就好。”
  苏应桐一下就揪住被角:“我想去看看孩子!”
  陆夕忙道:“王妃您现在怎么能下地……而且小少爷睡了,明天让奶娘抱过来可好?”
  苏应桐想着这个时候也不能任性,她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清楚。“那你跟我说说,那陈氏怎么回事?”
  陆夕道:“王妃生产的那天,赵夫人突然登门……”
  宫镜域过到清秋园,太妃没在厅中,院子的婆子道:“王爷过来了,太妃还在佛堂呢!”
  这个时候还在佛堂?
  宫镜域很快就绕了走廊过去,佛堂里只点了几支蜡烛,太妃手里拿着佛珠跪在蒲垫上,嘴里喃喃念着佛经。
  “母妃。”宫镜域站在后面好一会,终于上去扶起太妃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到太妃起来的时候腿酸痛得站不稳,宫镜域心里也发酸,母妃是真的老了。
  太妃坐下喝了一口茶,开口就直接道:“湘原,那个陈氏可是问出些什么了?”
  宫镜域不想母妃竟会问起这些,以前母妃都甚少理会。
  太妃又道:“你是不是在想,母妃今天怎么管得这样多了。”
  “并没有。”
  太妃看着那镀金的佛像悠悠道:“我自嫁了你父王就从没管过什么事,你父王肩上有兵权,背后有王府,手下更要负责边防太平,纵然是这样大的担子,他也从没有让我忧心过什么,忆泽和你的性子都像极了你父王,我以前也从没有操心过照顾过你们,这句话我来不及问忆泽,现在母妃想问你一句,你以前可有恨过母妃?”
  宫镜域声音便有些沙哑,“没有。”
  太妃笑了笑,陷入了回忆:“当年我本是要被选进宫中……机缘巧合嫁了你父王,是以和太后也有些嫌隙,你父王和先皇是亲兄弟,手足之情也因我生分许多……历史竟是这样惊人的相似,当年应桐本也是要入宫为妃,可后来却进了王府的大门,本来我还想上天到底给王府安排了什么样的命运,忆泽去后我便一心向佛,不争,不想,以为王府便可安然处于皇权之下。”
  太妃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可是今天的事情终于让我明白,这不可能!”
  宫镜域有些吃惊,他从未见过母妃这样的一面。
  太妃很快又平和道:“你且先说说那陈氏吧。”
  宫镜域想了想,便由赵宅赵氏说起,最后道:“陈氏我已经让人送到七里胡同,到今天也只是问出一些眉目,十年前陈氏便已经以稳婆的身份居于京都,慢慢走进个高门大户府中帮世家夫人接生……和她一起的有几人,有两个已经失去音讯,还有两个待查出。”
  太妃问:“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湘原一直善于推敲,心中肯定已经有了想法。
  宫镜域在母妃跟前也不忌讳谈起这些,更别说如今母妃这样认真的跟他问起,他道:“目前问的线索少了些,我已经让人着手寻杨氏……若是牵扯上武将军府,十年前太子刚刚受封东宫,五年前新帝登基不久……都是有迹可循的。”
  太妃道:“有这样大的能力布局许久,又是从内院入手的,除了太后还能有谁?”宫中的太后最擅长这一套。
  宫镜域听了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太妃知道湘原自也会想到这一层。她手里滑着佛珠:“湘原,王府一直不争,龙座上的人却不会如此思虑,更别说太后……竟连你的子嗣也敢下手!如今即便是在这佛堂中,佛祖在上,我常千荷也敢说一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别说皇家现在步步相逼……六王爷现在西山如何?六王爷的脾性倒是和先皇极像,先皇纵是对你父王心有嫌隙,却从没残害手足,现在圣上……是过于野心膨胀了。”
  宫镜域眸子带上几分震惊,不想母妃会说出这样的话。
  “湘原,你一直都是有主见的,王府不怕冒险,你要做什么,母妃都支持。”为了王府世世代代。
  宫镜域眼中不觉有些湿润,垂眸应了一声:“湘原自会守护好王府。”
  太妃才舒出一口气:“不谈这些了,可给孩子取了名字。”
  “渊沉。”
  “宫渊沉,水中蛟龙,好。”太妃心里琢磨着这名字,想到那小婴儿眉眼间都有湘原小时候的影子,嘴边终于带上笑意,“那孩子长得像你。”
  宫镜域眸中也有暖色,“倒是觉得和奕儿小时候差不多的样子。”
  太妃说了几句孩子的话,就道:“也晚了,你回去吧,想是应桐还在等着。”
  宫镜域还是先送了太妃回屋歇息,叮嘱常妈妈记得给母妃按摩膝盖才回了正院。
  常妈妈服侍太妃躺下:“太妃,王爷对您比以前要善于表达了。”
  “也是多得应桐。”想起苏应桐的身子太妃眼中又浮上担忧。
  常妈妈道:“现在小少爷平安出生,老王爷在天上也会庇佑王府呢,往后王府会越来越好的,太妃放心。”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