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山水天涯,只你一人
作者:言垚儿      更新:2021-09-01 04:53      字数:4135
  又是一个不眠夜,南宫泽与言清清自看了纸条后,便再未入眠。
  两人无言,凝脸沉思,直到天色明亮。
  一直到快上朝的时间,言清清才打破了宁静:“相公,先去上朝吧,一切下了朝再讨论吧。”
  回答她的是南宫泽摇了头。
  言清清对这摇头甚是疑惑:“什么?”
  南宫泽抬眼,凝重的表情已不在:“办法我已想到了。”
  言清清不禁吃惊:“是何法子。”
  南宫泽未答,唤来了秦墨。
  秦墨进屋,作了辑:“王爷。”
  南宫泽扯过纸张,凭着记忆将兵符画好,交与秦墨,吩咐道:“一会儿你去一趟工匠组,让最好的工匠先把清清轩的活放下,做一个这个。落忠怕是近日就会有所行动了,你让工匠加快动作,必须一天内制好。”
  秦墨接过纸张:“是!”
  言清清方才看到那画时,便猜到了画中之物:“相公是想要制作假兵符?”
  南宫泽颔首:“真兵符万不可落入落忠手上。”
  言清清闻言,话虽如此,可落忠为人谨慎得紧,假兵符要如何调换?言清清不禁疑虑道:“可是落忠为人谨慎,调换兵符怕是不易。”
  南宫泽嘴角弯起,甚是自信:“越在意的东西往往越容易心生敏感,放心吧,我有办法让落忠主动将真假兵符调换。”
  言清清见南宫泽这般有信心,也跟着弯起了嘴角:“即是你说可行,我便不会担心。”
  南宫泽轻笑,在言清清的额头落下一吻:“我去上朝了。”
  言清清嫣然笑答:“好。”
  清清轩的工匠是南宫泽派秦墨千挑万选而出的,果然只一天内的时间,假的兵符便已制成。秦墨将兵符呈给南宫泽,南宫泽拿过,仔细端详了会儿,雕工精良,甚是满意。随即,他便将兵符撞击桌角,兵符瞬间多了一个小凹槽。
  他重新将兵符交给秦墨:“今晚找个时机,将兵符交到皇兄手上。”
  “是!”
  入夜,秦墨换上了夜行衣,将兵符揣好,没入了夜色。
  宁安王府前皆是落忠的死士把守着,秦墨在王府外转悠了一圈,还是无法找到机会潜入。
  无法,秦墨跳与王府相近的房屋顶,目光寻找着南宫然的额寝屋。
  不一会儿,他目光锁定,王府最中央的房屋烛火通明,他将手放在嘴里,三声连吹后,果不其然正如南宫泽说的一般,南宫然推开了房门,走至庭院。
  秦墨暗叹:还好今日南宫泽还留了手办法。
  南宫然听见三声哨响,那是小时候他教会南宫泽的,想来是南宫泽派人来与她交头了。他自然地推开房门,走出了房屋,怀中瞬间有被击中的痛感,他赶忙捂住,手里竟多出了一块东西。
  他将手里的东西悄悄地放入怀中,如同走出房门一般,自然地回了屋子。
  他将怀中之物掏出,竟是兵符!
  可兵符不是在落忠手上吗?怎会出现在此!
  他狐疑地将兵符仔细端详一遍,手似乎摸到了疙瘩处,他将疙瘩处拉近,细看,是一个被撞击的小凹槽。
  他疑惑,他向来将兵符保护得很好,怎会磕破了角呢?思忖了会儿,他心想:难道这是假的?
  翌日。
  下了早朝,南宫泽破天荒地加快了步伐,跟上了落忠的脚步。
  “看落大人脚步轻快,最近可是有何喜事?”是南宫泽的声音。
  落忠闻言,回了头,南宫泽竟会主动与他说话,让他不禁有些惊讶。
  “王爷说笑了,不知王爷所谓的喜,从何来啊?”
  南宫泽诮笑,走近,神秘道:“落大人,有时候眼见为实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而这轻易得到的东西嘛……”
  他未把话说满,便加快了步伐,离开了皇宫。
  而南宫泽的这番话,却扰乱了落忠的思绪。
  回了相府,他便将放在暗格中的兵符仔细端详着,南宫泽的话,让他对手里的兵符不禁起了疑心。
  这兵符,似乎太过新了些,竟没有磕角,在外征战沙场多年,兵符怎会这般新颖!
  这一认知,让落忠愤然,他拿起兵符就朝宁安王府走去。
  进了王府,施伟二话不说就是抡起长剑抵在了袁宏脖子边,南宫然见状,起了脾气,喝到:“落忠!你这是干什么!”
  落忠愤道:“干什么”?说着,将手中的兵符怒摔在地:“你居然敢拿假兵符糊弄我!”
  闻言,南宫然瞬间会意了昨夜南宫泽给与他兵符的情况。
  他不禁嗤笑,顺着落忠的话道:“没想到竟被你看出来了。”
  落忠戾气爆现,对身后的死士下令道:“来人,给我搜身!”
  死士点头,两名限制着南宫然的动作,一名仔细地开始搜起了身。
  不一会儿,在南宫然右边的腰带处,搜到了兵符。
  死士将兵符交于落忠,落忠仔细端详,还摸了遍,手感到了疙瘩感,那是被磕破的一角。落忠这时便肯定,手中的这个必定是真的兵符。
  他寒光射向南宫然,冷哼了声,愤然离去。
  见人已走远,南宫然捡起了地上的兵符,挑起了冷漠的嘴角。
  碧空云卷,艳阳挂起。
  今日的云朵格外的厚重,压着天空,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落忠今日未上早朝,他将死士聚集山庄,一路直捣皇宫。
  宫门前,落忠被侍卫拦下,侍卫见身后大片兵马,顿感事情严峻,厉声道:“落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落忠不语,从怀中掏出了兵符,侍卫见兵符,立马惶恐下跪,想要继续怒骂的话,硬是被咽在了嘴里。
  落忠将兵符收起,就带着死士部队大摇大摆地直奔朝政殿。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名太监一路跌跌撞撞地向朝政殿跑着。
  待到殿门,侍卫将冒失的太监拦了下来。太监惊慌,忙对着朝政殿内大喊:“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落大人起兵造反了!皇上!”
  殿外的嘈杂,扰乱了朝政殿内的清净严肃,皇上蹙眉:“是何人在外喧闹?”
  刘公公出外探了会儿,回到:“是一小太监。”
  皇上闻言,眉间拧得更深了:“他究竟因何事喧闹?”
  刘公公走出朝政殿,越是与那太监越近,越是将太监口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脸色刷白,忙朝朝政殿内跑去,就是一记下跪。
  皇上见状,不禁惊愕:“刘德,发生了何事?”
  刘公公激动地话都吞吐了起来:“皇上……皇上……落大人……落大人他反了!正……正带着兵一路直奔朝政殿了啊!”
  话落,皇上怒而拍凳而起:“你说什么!”
  才说完,殿外就是一阵更嘈杂的声音。
  皇上气急,快步走出朝政殿,就看到落忠带着大批人马,手握兵器,团团将朝政殿围堵了起来。
  皇上愤然:“落忠!你这是干什么!”
  落忠“哈哈”大笑,轻快回到:“臣见皇上年事已高,已无心力顾及朝政,臣想皇上退位让贤。”
  皇上气急,涨红了脸:“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刘公公见状,立马撕扯了嗓子道:“御林军!御林军何在!”
  落忠豪爽地继续笑着,从怀中掏出兵符,悠悠说到:“兵符在此,御林军已归我麾下。”
  皇上青筋暴怒,对落忠愤指:“你!”
  南宫泽这时缓步走出:“落大人今日可真是好兴致,可惜不知这高兴的劲儿,能持续多久。”
  说完,秦墨便带着早就布置好的死士将落忠的人马团团围住。
  落忠见状,丝毫不慌甚是有些嘲讽:“广安王就凭这些人也想与我斗吗?”
  这时,南宫然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阿泽的人无妨将你拿下,若再加上我的人呢?”
  落忠闻言,身子不禁一顿,南宫然怎会出现在皇宫!
  他循声望去,竟不想看到的是南宫然与君昊,以及听令君昊的死士们。
  落忠瞬间了然,看来宁安王府已被君昊攻破了。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扰不到落忠一分慌乱,他冷哼:“区区几千死士,也想与我匹敌?”
  南宫然嗤笑,将兵符亮出:“若是加上这个呢?”
  落忠见兵符,更是笑得荒唐:“真假的伎俩用过一次便好,宁安王是认为臣愚昧好糊弄吗!”
  南宫泽这会儿笑了,笑得妖娆无情:“落大人,可还曾记得本王说的话,眼见为实不一定为真,而轻易得到的东西,那更不得而信了。”
  落忠闻言,忽地,心下顿觉不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泽悠然答道:“落大人的兵符,是否磕破了角?不巧,那是本王命人制做好后,故意而为之的。”
  落忠听闻,不安扩大:“你胡说!”
  南宫然便答:“兵符珍重,本王从不带着征战沙场,落大人您说,这从未在沙场出现的兵符,连刮痕都未曾有,真会有磕口?”
  落忠这下终于大怒,暴涨青筋:“你们居然敢拿假兵符忽悠我!”说完,就是一声令下:“杀!给我杀!”
  南宫然见状,快速下令道:“众将士听令,反杀叛贼,捉拿落忠!”
  将士得令,便与落忠的死士厮杀起来。
  刀剑无言,寒光照射,血流不止。
  落忠因人手不敌而败了阵。
  落忠终被缉拿!
  御书房。
  风波平息,南宫泽将一份认罪书,呈给了皇上。
  皇上疑惑:“这是何物?”
  南宫泽正色回到:“是谢沛涛的认罪书,里边清楚提到李木与落忠的私交。”
  皇上闻言,将认罪书认真看过一遍,勃然大怒:“好一个李木!竟与落忠暗结多年!”
  而后唤来了刘公公,愤然道:“刘德,传我旨意,落忠无视国法,起兵造反,扰乱朝政,株九族!李木,暗结落忠,助其谋反,株九族!”
  南宫泽见事已定夺,开了口:“父皇,儿臣还有一事要奏。”
  皇上听闻,以为又是关于落忠同党之事,语气甚是糟糕:“何事?”
  南宫泽缓缓道:“二皇兄骁勇善战,心系百姓,儿臣想举荐二皇兄为太子。”
  闻言,皇上微微吃惊,他对南宫然也是及喜爱的,可他心中的太子人选,一直都属南宫泽,他疑惑问到:“为何?”
  熟悉的清雅佳人的身影划过脑海,南宫泽轻柔地笑了:“儿臣不喜江山,独爱美人,还望父皇成全。”
  见多了南宫泽礼貌有距离的笑,这样轻柔温馨的笑意,皇上从未在南宫泽的脸上见过,皇上劝说的话,硬生生被堵在了喉咙,只不舍回到:“有空带清儿多回来看看父皇。”
  南宫然清冽笑答:“自然。”
  清雅阁。
  言清清在院中来回踱步着,见南宫泽身影出现,润湿了眼眶,小跑了去:“相公,一切都顺利?”
  南宫泽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到:“一切顺利。”
  言清清闻言抬头,是还不吝啬的夸赞:“多亏相公谋划,终于将落忠拿下了。”
  南宫泽笑而不语,在言清清的额头落下轻吻,唇瓣离开,才缓缓说道:“可有想去之处?”
  突来的问题,言清清有些被问懵,呆呆地:“啊?”了声,一脸茫然。
  南宫泽被言清清的反应惹得一阵失笑:“落忠与李木已有了判决。今日我向父皇举荐了二皇兄,父皇已有意让二皇兄成为太子,我这几日便将手上的事务交与皇兄,日后便只是一个清闲王爷,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言清清闻言,将头埋进了南宫泽的怀里:“为了我放弃了这么多,委屈你了。”
  南宫泽将环着言清清的手臂箍紧,轻声回到:“不委屈,为了你,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南宫泽的话清晰深刻,惹得言清清红了眼眶,小小地啜泣了起来。南宫泽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擦拭她泪水,急问到:“怎么了?”
  言清清沙哑着声音:“感动嘛。”哭着哭着,顿时幸福地笑了,猛地抱住南宫泽,大声道:“那我要闯遍全天下!”
  南宫泽宠溺地弯起嘴角,柔声回到:“好,那我便与你闯遍天下。”
  我只愿,从此山水天涯,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