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丽花现在正站在市中心一座豪华气派的写字楼下，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领着她上去。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就要从她见鬼的那天说起了。
  李秀丽:“明天来我的公司报道。”
  方·大四·没找到工作·丽花立马接受了这份邀请，激动得恨不能以身相许。并且不断催眠自己——我“一定”不是在做梦，这个世界“一定”是有魔法的！
  然后，此刻站在这里方丽花知道了，原来秀丽妹妹不止她一个“仆从。”
  或者说——员工。
  比如面前这位自称是她秘书的女人——吴青。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搭配一双黑白格子纹的高跟鞋，金色的卷发被挽起在脑后，几缕头发搭在肩膀上。她化着精致的妆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沉稳、干练，浑身散发着一种知性美。
  吴青:“李总有事不能招待你，所以今天就由我来给你说明情况吧。”
  方丽花:“李总…难道是？”秀丽妹妹？
  “你们之前见过了，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大学生。”
  同样是大学生，有些人还在到处投简历，有些人已经站到人生巅峰。方丽花:我好酸。
  吴青:“在我进行说明之前，你可以先问你想知道的事。”
  方丽花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这个世界有魔法吗？”
  吴青笑了笑，说:“这个世界有妖魔鬼怪，想必之前你也遇到过了，但是没有魔法哦。”
  “但是我看见马…秀…李总……”方丽花换了几个称呼，最后还是决定称呼她为李总，一边比划着一边说，“李总她那时候凭空抽出一把四十米长的大刀……”
  吴青:“呃…也没有那么长吧。”
  方丽花:“重点是‘凭空’，没有魔法要怎么做到‘凭空’抽出一把大刀呢？”她还是比较相信“魔法”的设定。
  吴青解释道:“那是我们济民科技公司最新研制的产品，类似‘光剑’，简单地说…嗯类似手电筒。”
  吴青又继续说:“……采用了一种特殊的物质作为能源，就像手电筒一样有个开关，需要使用时开启开关，大概就是你看到的那种效果了。它的功能和武器是一样的，只不过是针对妖魔而制作的武器，对人类并不能产生作用。具体的细节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因为作者还没有编好）”
  方丽花想象了一下秀丽妹妹掏出手电筒，按下了开关的样子，感到了幻灭。
  “那这个呢？”她拿出绿色的小刀，“这个是普通的小刀吧，怎么能把那东西钉住的呢？”
  “妖魔并不是不能被杀死的，只要掌握了它们的‘限制’，普通的工具也是可以对它们产生伤害的。你可以把‘限制’理解为它们的弱点、死穴。妖魔被‘限制’所束缚着，并不能轻易伤害到人类，它们需要通过伪装、哄骗、引诱的方法。”
  “你可以把人类和妖魔理解为游戏中的两个玩家。作为妖魔的一方具有单纯的力量，作为人类的一方具有智慧的头脑。为了平衡双方，不让一方过于强大，游戏规则对妖魔作出限制以保护人类。
  妖魔必须在‘限制’内才可以伤害人类，并且只能伤害那些走出‘规则’保护的人类，人类也可以通过‘限制’杀死妖魔，但是‘限制’或者‘规则’需要人类自己探索发现。”
  科技除妖，懂了。方丽花感叹:“这听起来好像一个恐怖游戏。”
  吴青意味深长地说:“或许你说的很对。人类处在安逸的环境中太久，已经忘记了，世界之初，弱肉强食的环境之下，只有各种意义上强大的物种才有可能存活下来……”
  ……
  张漫坐在快餐店的椅子上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对话，他隐约听到一些“妖魔”、“限制”、“规则”之类的词语。
  吃了点东西后，他实在太困眯了一会儿，像是在梦中，又像是现实里，他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由于睡着时的姿势不是很舒服——是趴在桌子上的，他醒来感觉浑身酸痛，但是他还是快速地趁着还有点记忆之时将梦里的东西记录下来。
  “这个世界存在妖魔鬼怪。”
  “妖魔可以被杀死。”
  “‘限制’即为妖魔死穴。”
  “人类被‘规则’保护。”
  “人类和妖魔的斗争。”
  “人类和妖魔的斗争……”张漫轻轻地念出这一句，“他们在争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会做各种梦，梦里都是关于妖魔鬼怪，关于人类和妖魔的斗争，他把这些东西都记录下来，记了好几页。翻到前面的几页，可以看到有“镜鬼”、“鬼眼蛾”、“杯中之井”的字样，只是那个时候信息太少，他只记下了寥寥几字，而刚才那个梦，则透露出了更多的信息。
  张漫一时还不能消化这些信息，因为这些梦实在没头没尾，就像当初张静给他发的四条信息。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中参与到了一场游戏中。其他的游戏玩家已经知道了玩法，并且已经开始了胜利的争夺，而他则是中途突然加入的，不明规则，不明对手的，甚至连游戏玩家也不知道其存在的——第三阵营。
  张漫翻开着这些信息，没有注意到对面坐过来一个人。
  “大哥哥！”一个齐刘海，披散着头发的小女孩冲他甜甜一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胖嘟嘟的脸让人很想捏一下。“大哥哥，你看到我的苹果了吗？”
  电子钟显示已经十二点了，现在店里面还有三五个人分散坐着。
  游戏开始了。
  张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能用最稳妥的说法:“我没看到。”
  “大哥哥！”她跑过来，生气的拉着他的胳膊，“你明明看见了，为什要说没看见！你是不是偷偷把我的苹果吃掉了？”
  他看见面前的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她的左右两只鞋穿反了。
  或者说，她的左右两只脚“装”反了。
  裤子、鞋子上可以看到一些血迹，裤腿处有一条明显的血线，好像是被利器整齐地切断了。
  “我保证！我没有看见你的苹果，也没有吃掉它！”张漫知道如果回答错了，惹恼了“她”，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在没有掌握游戏规则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拒绝它们给的一切东西，也拒绝给予一切像是某种代称的东西，甚至可以的话，装作没看见。
  “你说谎！我都闻到味道了！你这个该死的骗子！偷了我的苹果还不承认！”她撕心裂肺地喊道，露出了两颗锋利的尖牙。
  她这样大的动作，周围人竟然像没有看到一样。
  张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去找个苹果来给“她”才可以？要是她回答说，这不是她的苹果呢？要是苹果其实是他的心脏、他的眼睛、他的血肉、他的灵魂的一种代称呢？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快速地远转着。
  现在的状况，她是一定要得到“苹果”才会罢休。“你在哪里丢了苹果，我可以帮你找找？”
  “就在你身上！就在你身上！啊啊啊啊——你快还给我，你这个虚伪的人类！该死的骗子！你藏起了我的苹果！你该死！该死！”她抓着张漫的胳膊，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
  “苹果是什么？”像是在问小女孩，又像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她”偏偏缠上了自己？
  他有“苹果”吗？
  “苹果就是苹果！甜甜的！好吃的苹果！”
  张漫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提示，“游戏”不可能是无解的，对于他这种连游戏规则都不知道的玩家，游戏应该更加的简单，甚至有很明显的提示。
  甜甜的、好吃的……
  他的包里有……
  一只不属于他的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在他包里找了找，摸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小女孩。“这是你的苹果吗？”
  小女孩咧开一个甜甜的笑，说:“是我的苹果。”然后唱着歌，一路小跑着走出去了。
  有时候，“规则”就是那么简单。
  张漫看向手的主人——一米八左右的高个子男人。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看起来像个学生。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浓密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细长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淡色嘴唇，不笑的时候有些严肃。
  笑的时候露出了整齐白亮的牙齿，显得很容易亲近。“你好，我叫高壬。”
  ……
  “那是一只缠人精，只要给她点吃的就行。”
  “要是你不给，她就要吃些别的东西了。”
  什么是“别的东西”，张漫觉得可能他并不是很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