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绵茫然的看着周围。
  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雪白的墙壁，以及条纹状的被子。
  唔，是医院。
  只是……她怎么会在医院里？
  顾染绵抓了抓头发，眼睛湿漉漉地盯着门口，在期待有人能够进来。
  她等的不是很久，很快慕斯阮就进来了。
  少年插着裤袋，把门关上，看到顾染绵坐在那里，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一样，边说边走过去：“醒了啊。”
  顾染绵瞪大了眼睛。
  少年偏头看她，眼尾的弧度精致又漂亮，高挺的鼻梁，侧颜清隽流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染绵绞紧了被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了口：“那个……哥哥，你是谁啊？”
  好像是被这句话笑到了，慕斯阮勾起了唇，怎么也压不下来。
  过了很久，似乎他才止住了笑：“软绵绵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慕斯啊。”
  顾染绵眨巴了两下眼睛。
  眼睛瞪得浑圆。
  “不是不是不是，你，你怎么可能是慕斯呢，慕斯不是长这样的啊。哥哥虽然你跟慕斯一样好看，但你不能乱说呀。”
  慕斯阮掀了掀眼帘，却没看顾染绵，搬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
  少年眼目低垂，轻叹了声：“软绵绵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吗？”
  顾染绵瞪着眼睛，摇头。
  突然间，慕斯阮一把拉过顾染绵搂进怀里，修长白暂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墨发。
  “软绵绵出车祸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慕斯都忘记了。”
  一瞬间，檀香的清冽充盈着顾染绵的鼻子，她什么都看不到，却捕捉到了几个重点，“车祸？”
  慕斯阮在顾染绵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放开了人，然后把棉拖鞋拿过来，拉着软绵绵去了浴室。
  面对着半身镜，慕斯阮看着顾染绵瞪大眼睛惊讶无比的神情。
  顾染绵指着自己：“我，我怎么是这个样子了？”
  慕斯阮擒着笑，打开手机屏幕，示意顾染绵看上面的日历，“软绵绵，现在的你已经十八岁了。”
  这是真真切切的把顾染绵惊到了，还没等她开口，慕斯阮含着笑，继续道：“是不是很神奇，这就是十八岁的软绵绵，十八岁的慕斯。”
  顾染绵看着慕斯阮，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时噎着说不出话来。
  ＊
  过了好几天，顾染绵才接受自己失忆的事实，也适应了这个样子的生活时，便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慕斯阮买午餐进来，就看见顾染绵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安安稳稳的靠着墙壁，整个人成一种“l”形，墨发洋洋地铺在洁白的床单上，一小截白暂的手腕在那里搅弄着牛皮筋。
  慕斯阮的眉心挑了挑。
  顾染绵听到动静，使劲仰起头，在一个倒立的视线里看见慕斯阮迈着长腿朝她走过来，咧嘴笑了一下，却没有挪动身子，继续就着刚刚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病号服太大了，所以顾染绵做这个动作时，上衣的下摆全撩起来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腰。
  差一点点……
  慕斯阮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