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山哭丧着脸：“军哥，小雅是我妹妹，我这做哥哥的，不能害她呀。”
  黄毛青年阴阳怪气地说：“这怎么能叫害呢？我们老板包养的女大学生多了去了，个个都是心甘情愿，巴不得被他多包上几年，赚够下半辈子的钱。你妹妹跟了我们老板，是享福去了，懂吗？”
  郑大山忽然想起了什么：“军哥，我妹妹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他有钱，他可以替我还钱。”
  黄毛青年嗤笑道：“我还以为你妹妹有多纯呢，原来也是个被人包养的货色，被别人包养，和被我们老板包养，那不是一回事嘛，我们老板给的钱还多。”
  “这个……”郑大山犹豫了起来。
  现在这社会，笑贫不笑娼，年轻漂亮的女人被有钱人包养根本不算什么，有的女人不仅自己不以为耻，甚至全家人也引以为荣，但是他们村子交通闭塞，思想保守，老人们还接受不了这种开放的观念。
  “啪！”
  大伯又一巴掌扇了过来，“小兔崽子，想什么呢，让小雅替你偿债，门都没有。”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黄毛青年眼睛一瞪，“弟兄们，给我砸！”
  小混混们就要动手，郑大山手脚并用爬了过来，抱住黄毛青年的腿，恳求说：“军哥，别砸，别砸，让我劝劝我妹妹，她男朋友要是肯出钱，就还你钱，要是不肯出钱，就让她跟你老板。”
  “这还差不多！”
  黄毛青年脸上露出笑容，“你妹妹现在在哪？你奶**七，她应该也回来了吧。”
  “回来了，和她男朋友一起回来的。”郑大山忙不迭说。
  “哦？那我倒要会一会她男朋友，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和我们老板抢女人？”黄毛青年狞笑道。
  “我就是她男朋友！”
  杜子陵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李天胜，右手揣在衣服里。
  他刚才来到院门口，看见里面情况不妙，立即给李天胜打电话，让他带着家伙前来，因此才一直没有露面。
  “哟，一个小白脸，不会是被哪个富婆包养的吧！”黄毛青年打量了他一眼，嘲讽说。
  “被你妈包养的！”杜子陵回骂道。
  黄毛青年脸色一变，抡起手中棒球棍，就要朝他头上砸过来。
  李天胜蓦地蹿出，右手从怀里闪电般掏出一根甩棍，重重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
  黄毛青年脸上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向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碎瓷片堆里，扎得浑身是血，疼得惨叫起来。
  其他小混混一哄而上，李天胜抓住一个挡在身前，甩棍净朝他们的小腿招呼。
  “喀！”
  “喀！”
  一转眼的工夫，小混混们的小腿胫骨全部被砸断，一个个躺在地上，抱着断腿哀嚎不已，脸上肌肉扭曲，疼得满头大汗。
  局势变得太快，所有人都呆住了。
  杜子陵把供桌翻起来，揪住黄毛青年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脑袋按在桌子上，寒声问：“你老板叫什么？”
  黄毛青年咬牙不说。
  李天胜一甩棍抽在他的小腿上，他的胫骨也被打断了。
  “啊！”
  他疼得剧烈挣扎，上半身被杜子陵死死按在供桌上，下半身拼命扭动着。
  “我再问你一次，你老板叫什么？”杜子陵又说。
  黄毛青年一迟疑，另外一条腿也被打断了。
  “我说……我说……”他疼得快要昏了过去，“我们老板是巴爷。”
  “名字！”
  “巴奎。”
  “干什么的？”
  “浴场……酒店……运输……什么都做。”
  “你们到底是来要钱的，还是来要人的？”杜子陵又问。
  “我们……”黄毛青年再次迟疑起来。
  杜子陵一脚踢在他的断腿处，他再次疼得叫了起来，汗水把脑袋全部打湿了，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三！”
  “二！”
  “一！”
  杜子陵喊道“一”时，他急忙说：“要人。”
  “说具体点。”
  “巴爷看上了他妹妹，就让我们逼他还钱，让他用妹妹来抵债。”
  “你们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干？”
  “经常干，巴爷只是小学毕业，所以特别喜欢玩女大学生，他看上了谁，就让我们从她家人下手，把高利贷借给她家人做生意，然后再暗地把生意搞黄，逼着她替家人还债。”
  杜子陵看了一眼郑大山，又问：“他的生意也是你们搞黄的？”
  “是，他进了一批酒，我们偷偷放了些假酒进去，然后向工商举报，他的酒就全被没收了。”黄毛青年说。
  “原来是你们搞的鬼，我弄死你们！”郑大山怒目圆瞪，拎起一条板凳，朝黄毛青年冲了过来。
  杜子陵把他一脚踹翻在地：“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郑大山躺在地上，双手捂脸，“呜呜”哭了起来。
  他做生意赔了钱，还欠下一屁股债，原以为是运气不好，没想到竟然是被人陷害的。一想到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和辛酸，眼泪就像拧开了的水龙头，哗哗往外流，怎么也止不住。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杜子陵又问。
  “开着一辆面包车。”黄毛青年说。
  “车里还有人吗？”
  “有一个司机在里面。”
  杜子陵对小混混们说：“今天是奶**七的日子，你们打扰了她老人家，还不快给她老人家赔礼谢罪！”
  “奶奶饶命！”
  “奶奶，我们错了！”
  “奶奶，您就饶了我们吧。”
  小混混们纷纷磕头求饶，额头碰得地面“砰砰”直响。
  “爬回你们的车上去，赶紧给我滚蛋，如果等会儿还看见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扔进粪坑里泡一个晚上。”杜子陵恶狠狠地说。
  小混混们急忙手脚并用，往院子外面爬去。
  地面冰冷硌手，小腿断骨处剧痛难忍，但他们顾不了这么多，这人太狠，说扔他们进粪坑，就一定干得出来。
  杜子陵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说道：“记住我的样子，欢迎来寻仇，我下次不打腿，就打胳膊，下下次再打腿。”
  小混混们吓得浑身筛糠，更加不要命地往外爬去，仿佛身后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残恶魔。